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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夜譚 第63節(jié)

    裴明淮疑惑道:“桃花姬姚碧?她究竟跟姜優(yōu)有何淵源?”

    卓子青道:“她是從西域跟隨姜優(yōu)回來的。論起年紀(jì),她比姜明還長幾歲,只是從姜優(yōu)那學(xué)了些駐顏的法門,看起來年輕美貌罷了?!?/br>
    裴明淮這才明白,為何姚碧在姜優(yōu)身邊,舉止那般恭謹(jǐn)。當(dāng)下問道:“姚碧是如何死的?”

    卓子青冷笑道:“我知道那夜她會陪姜優(yōu)上山,也知道她會如往常一般,扮成鬼媒婆,是以早早偷了她的毒藥,浸在她衣服之上。她雖長年用毒,但我用數(shù)倍的份量,慢慢滲入肌膚,待她發(fā)現(xiàn)之時,哪怕是趕回姜家莊取解藥,也是無用!只有姜優(yōu),她內(nèi)功深厚,百毒不侵,我這點(diǎn)微末功夫,在她面前,毫無施展的余地,要?dú)⑺?,真真是難于登天!這一回,姜峰姜明暴斃,你二人來得又奇,她大概也感覺到諸事不妙,準(zhǔn)備離開姜家……我若再不下手,她一旦離去,再無機(jī)會!”

    裴明淮道:“你已經(jīng)計劃多年了?聽姜優(yōu)說,姜峰死當(dāng)晚,你行動十分反常,也是在她面前故意做作?”

    “我一直苦練武功,但天資所限,也不過如此。在姜優(yōu)面前做作,只是見她出來,怕她去找姜峰,想拖住她。”卓子青冷然道,“姜峰不懂武功,殺他吊于房梁上,十分容易。姜明對我早有染指之意,要設(shè)計也屬易事。我弟子玉有一虎爪兵器,我正好借用?!?/br>
    裴明淮道:“卓子玉難不成是你殺的?”

    卓子青猶豫片刻,祝筠道:“她只有這么一個弟弟,長姊如母,她怎會殺卓子玉?卓子玉不是她殺的。”

    卓子青打斷了他話頭,道:“是我殺的,都是我殺的?!?/br>
    裴明淮一笑,道:“向來有人這般說時,那便一定不是他殺的。”他沉吟地道,“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一介女流,很多事不便做。十幾個鬼嫁娘中,只有一個,是全村被殺,雞犬不留。那個女子叫阿蓉,也曾是姜優(yōu)的貼身婢女。我早該知道了,實在魯鈍……”

    卓子青臉色雪白,不發(fā)一言。祝筠接道:“阿蓉之所以會死,便因為她也發(fā)現(xiàn)了姜優(yōu)的秘密,恐怕還告訴了家里人。姚碧一不做二不休,以鬼王娶親之名,除去阿蓉,毒殺她全村人,還割掉了阿蓉的舌頭,方泄心頭之恨,從此也再不敢有村子拒不獻(xiàn)女。但有人對阿蓉情深意誠,定要為阿蓉復(fù)仇!”

    裴明淮道:“那天晚上,姜家莊出事,我就應(yīng)該知道了。我對五行之術(shù)還算略懂一點(diǎn),也不敢妄進(jìn)姜家莊,這個人卻從里面逃了出來,又一力阻止我進(jìn)去。他說是有明珠帶路,可我仍然有些懷疑……而你,若是無人幫忙,又怎能將姜峰吊在房梁上?姜亮胸骨盡碎,又必是一個力大之人所為。洪大哥,我說得可對?”

    只聽一聲大笑,另一株花樹之后,洪響轉(zhuǎn)了出來。他手持一柄金背大砍刀,也不知又灌了多少酒下去,黑紅臉膛更紅得發(fā)紫。“不錯,不錯,裴公子,我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你去。計劃得再周密,總會有想不到的破綻。姜優(yōu)是我殺的,我便是用這把刀把她的頭砍下來的。我總算手刃了阿蓉的仇人。我把她的頭扔在鳳儀山上喂野獸,她永遠(yuǎn)不得全尸。阿蓉對她又敬又愛,她竟能下此毒手,我對她實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食rou寢皮!”

    裴明淮道:“那夜,我送姜優(yōu)上山之后,便是你和卓子青將姜家人盡數(shù)滅門的?上百人,你們也夠狠!”

    洪響哈哈大笑,道:“姜家莊中人,沒一個不是姓姜的。他姜家人不少都是天生宿疾,生下來便眼瞎,哪怕碧玉明珠這等小童,也是貨真價實的姜家族人。鬼使,轎夫,管藥的童子,哪一個不為鬼王出了力?我們殺誰,都不冤!大概也是造孽太多,姜家?guī)仔值芏紱]孩子,也不知是常用丹藥所致,還是為何……他們這一家人,絕后了最好!我們先是在莊子的水里面下了毒,待得眾人昏迷過去之后,再一個個殺掉!沒喝水的,也不是我的對手!為了讓你相信是活尸作祟,子青扮成謝晴,刻意在你面前殺了碧玉。沒料到你膽子實在不小,竟然剜了她一只眼睛。我想救,卻又不能救……我真是怕,怕你硬要闖進(jìn)去!”

    裴明淮問道:“那些活尸……不,蠟像,都是你們移出來的?”

    “不錯?!弊孔忧嗟?,“我聽姜亮說過,那些蠟像,須得時時以他們祖?zhèn)髅刂频哪撤N藥油擦拭浸洗,否則就會朽壞?!?/br>
    裴明淮這才明白,為何那些原本在八卦塔中的“蠟像”,會變成那副樣子。又盯了卓子青一眼,道:“那夜我不曾斬下你一條手臂,你身上穿了什么甲胄么?”

    “我除了戴蠟制面具扮成謝晴之外,還在身上穿了一件混以五金的鐵甲。這鐵甲乃是姜家祖上所傳,聽姜亮說以前是他祖先上陣殺敵時所穿的,他吹噓說什么神兵利器也難以穿透,原來還真沒胡說,連你赤霄也奈何不得?!弊孔忧嗟?,“洪響想要你親眼看到姜家莊的異事,卻又怕你膽子太大要闖進(jìn)去,一再囑咐我要小心防備,我才記起了那塔里放著的鐵甲。沒想到……沒想到你比我們想的膽子還要大?!?/br>
    裴明淮道:“姜亮是你所殺?”

    卓子青冷冷道:“姜亮武功甚高,我一擊不中,洪響只得現(xiàn)身,與我合力殺了他!他之前便已對我十分疑慮,只是不曾說出來罷了!”

    裴明淮道:“你殺了姜明,然后把他與呂玲瓏的尸身移到水閣之中?”

    卓子青道:“不錯!”

    祝筠忍不住道:“你們膽子不小,也不怕有人看到?”

    卓子青緩緩搖頭,道:“我那水閣,本來就在莊園最僻靜之處。夜深之后,不能在莊中隨意走動,本就是姜家定下的規(guī)矩,不止你這等客人,莊中人也是一般的要遵守的。我知道那夜呂玲瓏上山,姜優(yōu)姚碧必定不在,正好讓我行事,沒想到,你卻意外出現(xiàn)在鳳儀山,姜優(yōu)便趕了回來,留姚碧在山上料理?!?/br>
    裴明淮回思當(dāng)日情景,果然未見姚碧。便問道:“她們一早便打算殺呂玲瓏?”

    卓子青道:“那倒不是。若非呂玲瓏堅持要上山,也不會送命。這姑娘……也是注定了……”

    裴明淮黯然,洪響卻道:“那姑娘甚是聰慧,我看她是發(fā)覺了端倪,才會被殺。姚碧總是她親戚,要找年輕女子十分容易,何必打主意到她頭上?她會武,料理起來麻煩得多。而且,那姑娘對姜優(yōu),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br>
    裴明淮一怔道:“什么意思?”

    洪響道:“她被殺后,尸體就被棄在林中,我找了回來,以充作子青尸體。損毀嚴(yán)重,若不仔細(xì)查驗,是不會知道她死的時辰其實早了些?!?/br>
    裴明淮道:“為何無用……”

    不待他說完,祝筠便道:“裴兄,你怎地變呆了?洪捕頭說得十分清楚了,她對姜優(yōu)沒有用處!她不是處女之身!”

    裴明淮“啊”了一聲,卻是十分詫異。祝筠又笑道:“洪捕頭實在精明,令仵作驗姜家莊眾人尸首之事,都在他掌握之中。再以活尸作祟之名急急燒掉,便無人再會查知真相。今晚,你們是不是來取姜家的那些財物的?”

    洪響哈哈一笑,大聲道:“不是!如今金銀財寶,對我還有什么意義?我來,就是打算把姜家這鬼魅之地給一把火燒掉的!”

    裴明淮望定他,慢慢道:“我實在不明白,以姜優(yōu)的武功,你是怎么殺了她的?”

    祝筠苦笑道:“以洪響的武功,如何殺得了姜優(yōu)!除非是她自己已萌了死志……”

    洪響沉默多時,道:“是么?”

    祝筠笑道:“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哪怕姜優(yōu)相信你對她一片癡心,你要對她下手,哪怕你就站在她身邊,恐怕也難以如愿?!?/br>
    洪響喃喃道:“是啊,那晚,陪裴公子到了嫣紅閣,我又悄悄上了山,進(jìn)了鬼王洞府。我知道她上了山必定會練功……我在她身后,揮起了我的刀……她背對我,仍然望著那些花……那些優(yōu)曇缽羅……一動都沒有動……我看見她雪白的脖子,一縷縷的頭發(fā)……我在心里狂喊,阿蓉,阿蓉,我替你報仇,我這就替你報仇……可是,這一刀,我卻怎么都砍不下去。這時候,她卻說話了。她說,洪大哥,你來了。我等你多時了。我知道你會來的。我本來認(rèn)定她這時候必是在練功,我才有機(jī)可乘,沒料到,她就像是腦后長了眼睛一樣……我當(dāng)時只想,這回是完了,我不能替阿蓉報仇了……我只聽到她的聲音,幽幽地傳過來……她說……姜優(yōu)只后悔一件事,昔日阿蓉……唉,再說已無益處,她已死了……聽她提到阿蓉,我眼前一黑,刀已經(jīng)揮了出去……”

    他兩眼直直地盯著前方,面無表情,卻讓祝筠和裴明淮都盯住他不放,同時一股寒意升了上來。

    祝筠緩緩道:“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洪響會知道姜優(yōu)的事?當(dāng)時,洪響并不在這里。等他回來的時候,白水村已經(jīng)成了野狗的天下了。姚碧竟狠毒如斯,為了滅口,拿一村子的人命不當(dāng)命!”

    洪響道:“你如今想通了?”

    祝筠點(diǎn)頭道:“平日里來嫣紅閣聽琴之人,還有一個人?!?/br>
    裴明淮道:“池清波?”

    一聲長笑,有人自花樹之中緩緩走來,只見樹身顫動,花落如雨,池清波一身便服,含笑而立。他朝裴明淮深深一揖,道:“裴公子,不愧是裴太師之子。下官自以為算無余子,卻被你看破,心服口服?!?/br>
    裴明淮道:“我只不知道,你為何要如此做?”

    “死在姜優(yōu)手下的第一個女子,是我女兒。戰(zhàn)亂之中,我與妻女失散,找了她們多年?!背厍宀ǖ?,“我知道我妻子已經(jīng)過世,很是傷心,但機(jī)緣巧合,終于見到了我女兒?!?/br>
    他面上突然又現(xiàn)出微笑,十分溫和,“她生得與她母親一個模樣,我一眼便認(rèn)出她了。……她流落到此地,在姜家當(dāng)婢女,姜姑娘待她很是不錯,這我看得出來,也放下了心。那時候,我立刻就要去另一個地方當(dāng)縣令,可那處叛亂不斷,實在是不太平,她留在姜家莊更好些?!?/br>
    他臉上神色忽然變得猙獰之極,“可是,待我再回來之時,她已經(jīng)死了,連墳?zāi)苟紱]見到!姜家人說她染病暴斃,但這說辭,我哪里相信?那時候,鬼嫁娘之事,已有了些年了……”

    祝筠嘆道:“她是遭了姜優(yōu)的毒手。姜優(yōu)那時想必是驚惶之極,是以殺了身邊的婢女,以她的精血為藥餌,方得活命。第二年……是阿蓉?”

    洪響冷笑道:“阿蓉發(fā)現(xiàn)了姜優(yōu)殺婢女的事——她服侍姜優(yōu)日久,姜優(yōu)練功的事,并不瞞她。在洞府里面,阿蓉發(fā)現(xiàn)了那具女尸!阿蓉驚嚇不已,跑回了家,告訴了家人,卻累得白水村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洪響好酒,有一次我聽了他的醉話,慢慢想通?!背厍宀ǖ?,“這個計劃,我已想了多年,又有洪響幫助,自認(rèn)破綻甚少。”

    祝筠道:“那卓子青呢?”

    裴明淮望了一眼卓子青,遲疑道:“她說她來這里投親,難道……”

    池清波點(diǎn)頭道:“不錯,她是我表妹!姜家莊我等都不敢擅入,子青若要與我等商議,便在夜里偷偷到嫣紅閣來!若非確有必要,洪響也不敢妄入姜家莊!洪響在你面前提在嫣紅閣見過子青,也是因為子青反正‘已死’,不妨對你胡說八道一番,引你誤入歧途,不至于早早疑上我等?!?/br>
    裴明淮皺眉道:“既然如此,卓子玉是誰殺的?你們是親戚,定然不會殺卓子玉吧?”

    池清波長嘆一聲,道:“若非姜優(yōu),便是姚碧!子青一直瞞著她弟弟,怕姜家疑心,又不敢讓子玉先行離開。我們不該瞞著他,他偷偷跟著姜優(yōu)上山,千不該萬不該,發(fā)現(xiàn)了姜優(yōu)洞府里面的女尸……他終于想明白了,當(dāng)年是誰殺了自己的娘……”

    洪響道:“姜優(yōu)不屑用毒,定是姚碧下的手。”

    池清波道:“有何區(qū)別?”

    洪響大笑,笑聲震耳,厲聲道:“沒有!”

    裴明淮此時,卻記起那晚卓子玉出現(xiàn)在塔內(nèi),之后姚碧與姜優(yōu)的說話??雌饋恚Ρ淘谀菚r便起了殺心,雖然當(dāng)時被姜優(yōu)喝止。正如祝筠所言,哪怕卓子玉未曾發(fā)現(xiàn)洞內(nèi)的女尸,恐怕也一般的難逃厄運(yùn)。

    卓子青淡淡一笑,這一笑,卻讓裴明淮都看得有些癡了。哪怕她一眼已失,仍舊清極美極。

    “子玉自小有病,我也明白,他活不了多長。但他……他就這樣死了……我這個做姊姊的,對不住他……就只能陪著他,一路下黃泉吧……”

    卓子青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血染白衣,雪白臉龐也泛出青黑之色。她再也站立不住,緩緩倒地。

    “裴公子,我一世薄命,只余一幼弟,卻因子青之故,慘遭毒手。求公子將我姊弟二人葬在母親身邊。子青即便身入黃泉,也謝公子大恩?!?/br>
    裴明淮心中一酸,低聲道:“遵命?!?/br>
    卓子青一笑,臉緩緩側(cè)向一旁。只聽她低聲呢喃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我空讀十年佛經(jīng),抄經(jīng)無數(shù),仍無法消心中之恨……唉……我終不能悟……”聲音漸細(xì),終不可聞。只余滿樹芙蓉,落英紛紛散于她身上,宛如花冢。

    洪響放聲狂笑,猶如狼嚎?!昂?,好,好,她都能這般痛快,我又如何不能!”隨手揮刀在脖子上一抹,一股鮮血便隨他一顆頭顱飛出,盡數(shù)噴到卓子青衣衫之上。只聽他的吼叫聲,尚未斷絕。

    “阿蓉慘死你手下,我卻癡戀于你。我哪怕是死了,也對不住她!……”

    鮮血四濺,裴明淮與祝筠都扭過頭去,不忍正視。

    裴明淮低聲道:“他那一刀,如何能殺了姜優(yōu)?他知道自己武功跟姜優(yōu)天差地遠(yuǎn),認(rèn)定自己那一刀未到,早已命喪姜優(yōu)手下。但……姜優(yōu)……她……她竟然就讓他那一刀砍了下去?”

    祝筠默然片刻,方道:“姜優(yōu)雖無自決之意,卻恐怕也無續(xù)命之愿了。我一直在想,姜優(yōu)要上山也罷了,為何要穿新娘衣裳上山?鬼王喜貼是卓子青等人發(fā)的,她自然知道是假的,又為何要坐喜轎去鳳儀山?”

    裴明淮道:“為何?”

    祝筠道:“我又怎會知道?……也許她終于想明白了,哪怕她容顏不改,那個曾與她琴瑟和諧的人也再無法相見了。她美若天仙,又武功高強(qiáng),這等女子,自然是要什么便是什么了,任性無情到妄顧他人性命,連自己丈夫也能拋之腦后。我就不信,姜優(yōu)這幾十年,不管她身在何處,做了些什么,哪怕夜夜笙歌,她又真能快活了?”

    裴明淮聽他如此說,只怔怔無言。祝筠又道:“她要你陪她上山,便是找你做個見證,從此姜優(yōu)便會自這個世上消失不見了。自決當(dāng)然不是星霜仙子的作風(fēng),但若能一死,豈不更痛快?”

    池清波對他二人對答,恍如未聞,面色如常,淡淡而笑道:“黃泉路上,有人結(jié)伴倒也未嘗不好。下官十?dāng)?shù)年前,痛失妻女,悔之莫及。功名富貴又如何?只盼有一日骨rou相聚,此之極幸也。然我女慘亡,我亦心如死灰,今生今世,除仇恨之外,再無念想。誠如子青所言,縱閱盡天下佛經(jīng),抄經(jīng)至指尖生繭,恨猶未絕。我等亦連累無辜,心有戚戚,姜家被滅族,我等自知罪孽深重,卻又不得不為之。下官知道裴公子終有一日能窺破真相,并無意抵賴。事事皆出我等之手,洪響殺姜優(yōu),乃天經(jīng)地義,她貌似仙子實如厲鬼,此一方土地被她以鬼王之名攪得腥風(fēng)血雨,罪無可恕,他是為民除害。若裴公子不察真情,我等也自會了斷,只是真相將永遠(yuǎn)不得人知,我等怕也無法留個清名。池某也有私心,不愿身后留下惡名,裴公子有寬仁之念,惻隱之心,還望公子成全。姜家財物,我等決無絲毫染指之意,如何處理,全憑公子,只請公子多加照拂那些死于姜優(yōu)之手的女子親眷?!?/br>
    祝筠轉(zhuǎn)頭去看裴明淮,裴明淮沉默半日,道:“好,我答應(yīng)你。你死后,自當(dāng)嘉勵,洪響是殉職,也是一般?!?/br>
    池清波雙膝跪地,朝裴明淮磕首道:“多謝裴公子。拙妻愛女已于九泉下等候下官良久,下官已急不可待,本待將姜家付之一炬后再赴黃泉,如今下官已等不及了,請裴公子恕池某不恭之罪,容下官先走一步了?!?/br>
    說完此話,池清波一聲輕哼,人已朝一側(cè)倒了下去。祝筠看時,他嘴角一縷黑血,面色發(fā)黑,但臉容平靜安詳之極。

    祝筠眼中頗有不忍之意,裴明淮看了他一眼,道:“我還以為九宮會中,都是無情之人呢。”

    “……我們又何苦揭破?”祝筠低喟道,“其實這個真相,原也不必我們揭破,是不是?”

    “我想是?!迸崦骰吹?,“心愿已了,雖死無怨。就算我不揭穿他們,他們也會自絕,世間空留一段謎案罷了?!?/br>
    祝筠嘆道:“洪響看似粗人,心思卻精細(xì)如斯。唉……他心愛女子被殺,他卻戀上仇人,這……”

    裴明淮澀然道:“情之一字,誰能作主?我亦覺著被姜優(yōu)迷惑,洪響被她攝了心魄,也不足為奇。我記得當(dāng)日姜優(yōu)上山之際,神情便甚是怪異,也許她已有所感吧?洪響那一刻臉上凄傷,猶豫不決,都不是作假……雖知她便是鬼王,作惡多端,但看她容顏無玷,實不愿信她是兩手沾滿鮮血之人……”

    他緩步走至竹橋上,只聽竹橋嘎吱作響,意甚凄涼。

    “祝兄,想必你已經(jīng)在星霜仙子的洞府之中,找到了你要的東西吧?機(jī)關(guān)消息之術(shù),你是大行家,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也不會告訴我罷?”

    祝筠笑道:“不錯,是找到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裴明淮道:“自然想?!?/br>
    祝筠道:“她的兵器?!?/br>
    裴明淮緩緩道:“星霜仙子說過,她已經(jīng)不用劍了。也就是說,她以前是用劍的。你找到的,就是她的劍?”

    祝筠笑道:“正是??字苋齽?,神乎其器!”

    裴明淮道:“你就光嘴說,也不拿出來給我看看,還怕我要你的不成!”

    祝筠只當(dāng)沒聽到,又道:“說來有趣,原來御寇訣的心法,她還真留下來了。這本是道家的至高法門,道家從來便講究延年益壽,御寇訣乃是上上等的心法,她的駐顏之術(shù)全來自于此,江湖上傳說練成御寇訣容貌不變,竟是真的?!?/br>
    裴明淮道:“你也想練?”

    祝筠搖頭道:“歲月變迭,容顏老去,乃是常情。若定要反其道而行之,違乎天命,必不得善終。姜優(yōu)的教訓(xùn),還不夠么?”

    裴明淮嘆道:“此言有理?!?/br>
    二人一時沉默無言,忽聽一把蒼老聲音,呵呵冷笑。裴明淮與祝筠向發(fā)聲之處看去,卻見花樹深處,又轉(zhuǎn)了一個人出來。祝筠禁不住冷笑道:“裴兄,這姜家莊真像是在變戲法,來了一個,又是一個?!?/br>
    裴明淮笑道:“秦老伯,我以為你已跟鄧豪一般,死在洪響手下了,沒想到你還活得好好的啊?!?/br>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的?!鼻乜嗪俸傩Φ?,“你們果然未負(fù)我所望,將那幾人都給逼死了。大好,大好,省了老夫一番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