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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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宛如在鄉(xiāng)下逛了一天,心里很有些想法,回去之后就提筆寫了一篇文章。等上學(xué)拿給賈先生看過,這一次果然沒有大問題,只有一些小細(xì)節(jié)再修改一下便成了。 賈先生說她的文章很有機(jī)會能夠選上??S嵬鹑缱匀桓吲d不已,選上不選上,她倒不是很在乎,只是欣喜能夠得到別人的肯定。 蕭家的廚娘將他們從鄉(xiāng)下帶來的菜干燉rou煮了,得到家里人一致好評,蕭安慧更是一直嚷著說他們倆人不厚道,去鄉(xiāng)下好玩好吃的,竟然沒有帶上她。 晚飯后,蕭太太悄悄把俞宛如拉到一邊。 “娘,怎么了?” 蕭太太看看左右,小聲問道:“宛如,娘問你,你們學(xué)校那位體育女先生人怎么樣?” 俞宛如道:“娘是說蘭先生嗎?先生好著呢,人長得漂亮,又有耐心。娘知道我上學(xué)去晚了,跟不上大家的進(jìn)度,蘭先生就單獨給我指導(dǎo)。上一次在安瀾的飯店里,有個陌生人sao擾我,正是蘭先生替我解圍。我之前說要請她吃飯,是一直沒有約上她?!?/br> 蕭太太聽得滿意極了。上一次向安瀾跟她說,她小弟霍峻廷似乎跟柳林女子學(xué)校里一位女先生有來往,她立刻就拍了電報去問。 以往,小弟只會回她四個字,絕無此事。然而這一次,他卻說,阿姐想多了。 就是這平凡無奇的幾個字,讓蕭太太察覺出幾分不同來。 她自己暗地里越想越覺得,小弟跟這位女先生有戲,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這位弟弟的心上人,若是可以,在她面前多說兩句小弟的好話。 她聽了俞宛如的話,立刻握住她的手,殷切道:“宛如,娘請你幫個忙,無論如何,你也要將這位先生約出來一起吃個飯,好不好?” 俞宛如忙道:“好的娘,我盡量?!?/br> 蕭太太拍拍她的臉蛋,喜滋滋道:“好孩子,你舅舅下半生的幸福,都在你手上了?!?/br> 俞宛如聽得云里霧里的,不明白這和舅舅有什么關(guān)系,等夜里要睡了,才忽然想起來,之前蕭安瀾在娘面前一通胡說八道,娘不會是信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蕭太太:追媳婦兒什么的,沒有老娘,你們這些渣渣擼一輩子吧! 狗腿123:是是是,老大說的對。 第49章 熱情 雖然知道蕭太太或許誤會了什么, 但俞宛如到底不忍心辜負(fù)她的殷切期盼。下一次上完體育課之后, 她叫住了蘭瑞,忐忑說道:“蘭先生, 之前的事情還沒有謝過您, 不知道先生最近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蘭瑞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 說道:“不過舉手之勞, 你不必放在心上?!?/br> “可是……”俞宛如有點著急。 蘭瑞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不然我請你吧,你是我的學(xué)生, 總不能讓你請我。” 俞宛如連忙擺擺手,她是個不善于說謊的人, 聽蘭瑞這么說, 自己一著急,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其實、其實是我娘想請?zhí)m先生吃飯?!?/br> “你娘是?” 俞宛如忙道:“是我的婆婆, 蕭家蕭太太。”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事情原委跟蘭瑞說清楚,省得到時候,若真在一起吃飯, 蕭太太的熱情將她嚇到。 想起蕭安瀾當(dāng)初的胡言亂語,俞宛如有些羞愧,小聲道:“對不起先生,我娘她似乎誤會了什么, 以為您跟我舅舅兩個人、兩個人……” “霍峻廷?”蘭瑞問她。 俞宛如趕緊點頭,“對,舅舅是我婆婆的弟弟。” 蘭瑞略略挑了挑眉頭,“我跟他沒什么?!?/br> “我現(xiàn)在知道了?!庇嵬鹑缭桨l(fā)的羞愧,低著頭,幾乎想在地上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對不起先生?!?/br> 當(dāng)時蕭安瀾那么說,她就應(yīng)該上前阻止的。 那會兒她以為,如果蘭先生跟舅舅沒什么,那蕭太太去問舅舅,他自然會反駁她。 但如今卻不知道怎么回事,舅舅不知道說了什么,娘似乎認(rèn)定了他跟蘭先生之前有交往,然而蘭先生卻又說沒有。她都快被搞糊涂了。 蘭瑞看他一副羞愧難當(dāng),面紅耳赤的模樣,想了想,又說:“既然如此,請你幫我回去問問蕭太太什么時候有空,我請你們二人吃飯?!?/br> 俞宛如不料事情還有回轉(zhuǎn),喜道:“好的先生,我今天回去就跟我娘說,不過,還是讓我請先生吃飯吧?” 蘭瑞拍拍她的肩,“這個就不必跟我爭了,要上課了,快回去吧?!?/br> “那好吧……先生再見?!?/br> 蘭瑞點點頭,“再見?!?/br> 因為終于約到了她,這一整天,俞宛如都腳步輕快,心情飛揚。 蕭安瀾來接她時,她迫不及待的就把這個好消息跟他分享了。 蕭安瀾撇撇嘴,說:“媳婦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暗戀你們先生,不然怎么高興成這樣子?你跟我出去吃飯的時候,都沒笑的這么開心?!?/br> 俞宛如輕輕拍了他一下,臉上還是笑道:“你瞎說什么呢?蘭先生可是我佩服的人?!?/br> 蕭安瀾暗地里哼哼,好在那位蘭先生是女士,不然,他恐怕就不是察覺到危機(jī)感這么簡單了。 蕭太太跟蘭瑞約在周末,于一家西餐廳中見面。 蕭安瀾死皮賴臉的要一起去,被無情撇下,蕭太太只帶了俞宛如,連剩下三個女兒都不讓她們跟來湊熱鬧。 兩人到時,蘭瑞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了。 她看起來精心裝扮過,波浪卷的頭發(fā),精致的妝容,貼身的旗袍,整個人看起來優(yōu)雅從容,美麗中卻又帶了幾分神秘,讓人既為之所吸引,又卻步不敢上前,跟在學(xué)校給學(xué)生上課時的干練利索判若兩人。 俞宛如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蘭先生在學(xué)校里和學(xué)校外,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蕭太太見了她,眼前立刻一亮。 三人見過面,各自坐下。蘭瑞接過侍應(yīng)生遞來的菜單,問道:“蕭太太和宛如喝些什么?” 既然是在西餐廳,自然要入鄉(xiāng)隨俗,蕭太太點了杯咖啡,俞宛如喝不慣那些,只要了一杯白開水。 侍應(yīng)生拿著菜單退下,蕭太太看著蘭瑞,真誠道:“之前的事,宛如這孩子都跟我說了,多虧先生您仗義出手,不然,我家這傻孩子還不知道該怎么辦?!?/br> 蘭瑞微微點頭,說:“宛如是我的學(xué)生,我見了,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蕭太太不必客氣?!?/br> 蕭太太謝過她,又說:“我聽先生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家中祖籍蘇州,如今隨父長居上海?!?/br> “怪不得呢,我那兩個女兒一直在我面前夸贊先生,說先生是從大上海來的最新式的女性,不論是穿衣打扮,還是言辭談吐,都跟我們這小地方的人不一樣,如今見了先生的面,果然不俗?!?/br> 蘭瑞道:“蕭太太謬贊,我聽日見了太太,才覺得與傳聞不一樣。” 她大約是性格使然,待人有幾分冷淡,但不論蕭太太說什么,問什么,都是有問有答,顯然自身教養(yǎng)很不錯。 蕭太太越和她聊,越是覺得滿意。兩個人談到后來,她已經(jīng)有了些相見恨晚之感,甚至覺得,自己弟弟那個木頭,有點配不上蘭先生這朵高嶺之花了。 她打著細(xì)水長流的主意,并沒有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極力推銷霍峻廷,而是約了蘭瑞下一次再見面。 反正,不管她弟弟跟這位蘭先生最后到底能不能成事,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回去之后,她卻給霍峻廷拍了封電報,說自己相信他跟蘭先生這邊沒什么,因為蘭先生根本不會看上他這個木頭。 霍峻廷只回了一個字:哦。 蕭太太盯著那封簡短的電報,笑而不語。 秋日悄無聲息的來了,秋意一天比一天濃厚。 孫家搬離柳城的事,就和他們那位靠山師長倒下的消息一樣,無聲無息。 俞宛如還是聽蕭安瀾說了,才知道這件事。 孫家原本就只是鄉(xiāng)下的一位小地主,早年把女兒嫁給兵痞子,那痞子后來得勢,孫家也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搖身一變成了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今他們離開柳城,回到自己老家,也不過是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罷了。 只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孫家從前一直在鄉(xiāng)下也就罷了,如今體會過柳城甚至是省城的繁華,又被打回原形,不知道還能不能適應(yīng)鄉(xiāng)下的粗茶淡飯。 這些事,蕭安瀾自然不關(guān)心,孫家倒下,他是最大的贏家,不但得到了孫家在和平路上的大部分店面,還截獲了一間工廠。 蕭老爺和蕭太太到此時,才知曉他從前那段時間都在忙什么。 蕭太太有點擔(dān)心他的做法會不會遭人記恨,蕭老爺卻只說了一個好字。 這幾日,蕭安瀾在頭疼,如何把那間工廠出手。 俞宛如得知他的煩惱,不解道:“為何一定要賣掉?我們自己經(jīng)營不好嗎?” 蕭安瀾攬過她,嘟囔道:“麻煩,也沒意思。” 俞宛如順勢坐在他的腿上,想了想,輕聲說道:“這么大年紀(jì)的人,還只想做自己愛做的事情。安瀾,我覺得你的萬昌飯店打理得很好,不過,有一句話我說出來,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得說。 “你的飯店再好,受益的都是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能在你飯店里工作的人,至少也是讀過書的。我想,能不能給那些窮人提供一些干活的機(jī)會呢? “現(xiàn)在,大家都喊著實業(yè)救國。我們生在這個國家,這個時代,既然有這個力量,為什么不盡一份微薄之力? “你知道么,當(dāng)初第一次來你家之前,我娘帶著我上街買胭脂水粉,一模一樣的東西,若是西洋來的,比我們本土生產(chǎn)的貴了兩三倍不止。說來說去,是我們的國家太弱勢,才讓自己的子民都崇拜那些舶來品。 “安瀾,你留過洋,讀過很多書,去過很多地方,見識比我廣,腦子也比我聰明。你應(yīng)該知道實業(yè)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遠(yuǎn)的不說,就說這個工廠,你如果不賣,而是把它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至少能給兩三百個工人提供干活的崗位,這些人靠著你發(fā)給他們的薪水,才能夠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 “而我們生產(chǎn)出來的產(chǎn)品,不僅是在柳城販賣,還有可能送到省城,甚至是全國各地。到時候,大家都會知道我們蕭家,都會知道安瀾你的名字,而不僅僅只局限在柳城之內(nèi)。這些,你也覺得沒意思么?” 蕭安瀾攬著她,沒有說話。 俞宛如摸了摸他的臉頰,輕聲問道:“我說這些,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蕭安瀾搖搖頭,在她的頸窩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沒有,媳婦兒,你想的比我多,想得比我深,我不如你?!?/br> 長到這么大,他所做的事,大部分時候都是憑借喜好而來。 當(dāng)初去留學(xué),是因為他想出去看看外面新奇的東西。后來籌建萬昌飯店,則是他在外面看得多了,自己有了些想法,想要把它付諸實踐。但最重要的是,這些事讓他覺得有趣,有意思,他才會去做。 萬昌飯店開始營業(yè)之后,他的興趣也就消退的差不多了,于是將其交給周晟打理。自己則每天無所事事,這里晃蕩,那里閑逛,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 打擊孫家,爭奪孫家的產(chǎn)業(yè),一部分是為了給他媳婦兒出氣,還有一部分,也是他覺得有意思。 將孫家整垮,到手的這些店鋪跟工廠,他就懶得打理了。 如果今天媳婦兒沒勸他,最大的可能是他將這個工廠轉(zhuǎn)手賣掉,然后,繼續(xù)等著下一件有趣的事情出現(xiàn)。 不過,剛才俞宛如的話里,卻有讓他心動的事。 讓整個國家的人,都知道蕭家。 這將是他下一個目標(biāo)。 他并不是俞宛如那樣純粹天真的人,也不愿意用一些實業(yè)救國,振興民族企業(yè)這種冠冕堂皇的話,為自己的行為作掩護(hù),他的目的,他的野心,就是這樣明顯。 但是,在俞宛如面前,他并不介意做一些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