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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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娘朝她一笑,燕娘卻是撇著嘴,上下打量著,仿佛頭一回來一般,不屑地道,“三meimei,你這屋子真是小,在侯府里,就是丫頭住的屋子,都比你這個要大。” “侯府是一品勛貴,哪里是咱們家里能比的?!?/br> 趙燕娘面露得意,自己可是一品侯府的少夫人,以后的侯夫人,自陛下有旨后,梅郡主對她可謂是態(tài)度大變,還吩咐廚房里天天給她熬補湯補身子,那樣的補湯,她可是從來沒有喝過,聽說用料都是人參鹿茸,尋常人家哪里買得起。 “那是,不是我自夸,這侯府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比得上得,以前住在段府里,就想著段府真大,現(xiàn)在住在侯府,段府可就有些不夠看,也就大姐一直住在那里,想必早就習(xí)以為常吧?!?/br> 趙鳳娘依舊不惱,笑著道,“可不是嗎?我自是住得慣的,還能承歡在姑姑膝下,以后為她養(yǎng)老盡孝,于我來講,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還是大姐通透。”雉娘由衷地夸贊,不說其它,趙鳳娘這氣派,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燕娘不屑地冷哼,趙鳳娘失了縣主之位,竟然還在裝腔作勢,她就看不慣這假模假式的樣子。 “大姐不怪我真是太好了,我嫁入侯府,還得了那么多的嫁妝,都得感謝大姐,今日看見大姐和段表哥夫妻恩愛,我這才心里好受不少,想來你們才是天生的一對?!?/br> 趙鳳娘對著她一笑,笑意帶諷,并不說話。 雉娘也裝作沒有聽見一般,轉(zhuǎn)過頭讓烏朵去看席面?zhèn)浜脹]有。 趙燕娘見沒人理她,哼了一聲。 一家子人,各懷心思地吃過飯,趙燕娘就以要回府喝補湯為由,好一番炫耀,然后得意地告辭。 趙鳳娘聽到補湯二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趙燕娘卻一無所知,她迫不及待地要回侯府,今日她已經(jīng)在鳳娘的面前顯擺過,以后她是侯府少夫人,走到哪里都能壓鳳娘一頭,想想就讓人開心。 日子很快就到臘月十七,趙家在京中除了段家,并無親友,之前鳳娘和燕娘成親時,就沒有辦添箱宴,輪到雉娘,自然也不會有此一舉。 誰知這一日,久未見面的方家兩位夫人帶著女兒上門,還有方家的那位姑奶奶也帶著自己的女兒,蔡家的兩位姐妹也隨行。 鞏氏雖有些詫異,但來者是客,將她們都請進來,急忙讓蘭婆子去安排席面。 方家的大夫人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拉著鞏氏的手,不停地夸贊著,“還是你有福氣,我頭回見你,就知你不像是我們方家的人,我們方家哪里養(yǎng)得出你這般的姑娘,還有雉娘,看面相就是好命,也是我們事情太多,一直不得閑,明日雉娘就要出嫁,說什么我們也要來一趟。” 鞏氏笑笑,“我知道你們事多,故而并未去打攪,你們能來,我萬分感謝?!?/br> 方大夫人介紹自己的姑子,方家的那位嫡女,胡大學(xué)士家的長媳。 胡夫人長得一臉的福相,銀盤臉細(xì)柳眉,和方老夫人長得極為相似,她含笑地望著鞏氏,自責(zé)道,“都怪我,以前想著我是長姐,你是meimei,眼巴巴地等你上門,卻一直未見你帶著雉娘去大學(xué)士府,生生地和你錯過。父親來信,不日將和母親來京,你我雖不是親姐妹,卻也是有緣。若是你不嫌棄,我依然將你視為親妹,以后在京中我們相互扶持,這也是父親的心愿。” “不敢當(dāng)胡夫人這聲meimei,方先生對我們母女有恩,憐秀銘記在心,以后必會報答,兩位方夫人,胡夫人請坐吧?!?/br> 方家兩位夫人對視一眼,臉色不變地坐下。 鞏氏不認(rèn)她們,也在意料之中,胡夫人也面不改色地坐下來。 方大夫人對著幾個姑娘道,“你們不是一直念叨雉娘嗎?不用在這里杵著,去找她吧。” 鞏氏也點頭,讓人將她們引去雉娘的屋子。 除了胡家的姑娘胡靈月,其余幾人都是相識的,方靜怡分別介紹胡靈月和雉娘,幾位姑娘便開始說起話來。 方靜怡帶頭將自己的添妝禮送給雉娘,其他幾位姑娘也照著做,雉娘一一感謝。 胡靈月好奇地看著雉娘的屋子,這屋子擺設(shè)雖然簡單,卻透著一股雅致,只不過眼見明日就是婚期,怎么好像并沒有見到趙家在外面擺放嫁妝。 方靜怡姐妹倆和蔡家姐妹倆卻是知道趙大人以前就是一個七品的縣令,前頭剛嫁兩女,輪到雉娘,嫁妝肯定是不多的。 “二表姐,這趙家怎么如此寒酸?”胡靈月小聲地問方靜然,方靜然擠下眼睛,沒有回答。 雉娘卻是聽見了,這幾個人不請自來,還說她家寒酸,也真是夠可以的,在進京時,她們都是相處過的,各自是什么樣的性子,她一清二楚,方靜怡對大公子有意,故而看她不順眼,處處針對。 現(xiàn)在卻巴巴地來添箱,不過是因為娘是皇后的嫡妹,她們想趁機巴結(jié)而已。 可她不想和這幾人周旋,自然談不上什么熱情,但胡靈月和方靜然擠眉弄眼的,看起來讓人實在是不喜。 她想了想,笑著開口道,“胡小姐說得沒錯,我們趙家本就不是什么高門大戶。我父親之前也不過是七品的縣令,也是胥老夫人抬愛,聘我為孫媳,姨母憐惜我,早早就言明,嫁妝什么的就不用家里出,她在宮中已經(jīng)備好,只不過是家中實在是地方小,放不下東西,明日才會從宮中送出來?!?/br> 幾人面色一僵,尤其是胡靈月和方靜然,臉色尤其難看。 雉娘才不管她們,她們根本沒有誠心相交,她又何必給她們臉面,既然不能成為朋友,何苦演那些個虛情假義。 方靜怡先恢復(fù)過來,“還是你有福氣,有皇后娘娘替你備嫁?!?/br> 雉娘笑笑,看著她。 方靜怡有些不自然,略坐了會,便起身離開,雉娘也不挽留,等她們離開后,讓烏朵將幾人的添妝收起來。 東西都不差,卻也不是很好,烏朵讓雉娘掌下眼,雉娘淡淡地道,“先收著吧,放在一邊?!?/br> 烏朵將東西放在一個匣子里,單獨擱在一處。 臘月十八,正值胥良川的生辰,也是大婚之日。 一大早,宮中就將雉娘的嫁妝送出來,將周家巷子里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趙家的宅子里也放著不少,御衛(wèi)軍們把守著,不讓人靠近。 趙氏,鳳娘和燕娘都來送親,燕娘看著那一抬抬精美的嫁妝,眼紅得恨不得撕了雉娘,她酸酸地對鳳娘道,“以前總說皇后娘娘抬舉大姐,現(xiàn)在看來,再怎么抬舉也比不上親外甥女?!?/br> “燕娘,小心禍從口出,娘娘也是你能私下議論的,鳳娘是你的jiejie,以后你們姐妹還要相互扶持,你能嫁入侯府,也是你jiejie相讓的,你不能忘恩負(fù)義。”趙氏低喝。 “我說的是實情,有些人恐怕被娘娘厭棄了吧,我能嫁入侯府,是我的福氣,是我天生的富貴命?!壁w燕娘挑著眉望著鳳娘,鳳娘面色平靜,并不理會她。 趙燕娘哼了一聲,就她會裝,以后有她哭的時候。 趙氏氣結(jié),這燕娘就是個白眼狼,指望她提攜段府,幫襯鳳娘,不過好在燕娘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以后真有個什么事,不愁她不幫忙。 三人朝雉娘的屋子走去,雉娘正坐在妝臺前,天未亮就被挖起來,昨夜里娘進來說了一些讓人似懂非懂的話,然后神神秘秘地塞給她一本小冊子,她心知是那壓箱底的東西,等娘離開后,獨自一人挑燈夜看,看得她滿臉通紅。 雖然前世里她聽過看過不少,卻并未親生經(jīng)歷過,初聽這些,又事關(guān)自己,心肝不由得亂跳。 腦子里都是那些個小人兒交疊的樣子,想著自己和大公子會不會也是這般,又羞又臊。 大公子那般冷清的人,肯定不會行那般之事,若是… 她胡思亂想著,等到丑時,才強迫自己睡去,今早一起,哈欠連連,坐在梳妝臺前,眼皮子直打架,一點精神也沒有。 鞏氏心急,可是昨夜里她說的那些話,將雉娘給嚇著了,所以才失了覺,她自責(zé)不已,又不知如何圓話,想著女子都有這一遭,索性狠下心,用涼水浸濕的帕子拍著女兒的臉。 雉娘被冰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著娘手中的帕子,有些幽怨。 “雉娘,你且忍忍,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真的犯困?!膘柺闲奶鄄灰?,安慰女兒。 雉娘現(xiàn)在心里半點旖旎的想法都沒有,她只想有張暖暖的床,讓她美美地睡一覺,管她什么成親,什么男人。 趙氏滿嘴都是喜慶的話,直夸雉娘有福氣。 “福不福氣的現(xiàn)在哪里看得出來?!壁w燕娘斜著眼,看著雉娘嬌艷的臉蛋,一臉的嫉恨,“就像大姐,以前貴為縣主,誰不說她有福氣,轉(zhuǎn)眼間,什么都沒有,如今誰還說她有福氣。世事難料,現(xiàn)在說雉娘有福,還為時過早。” 鞏氏氣結(jié),“燕娘,這屋子小,你到我的屋子去等著吧?!?/br> 趙燕娘撇下嘴,正好,她還不愿意呆在這里呢,看著雉娘那張臉就來氣,她大搖大擺地走出去,青杏跟在她的后面,小姐可是有令,今日她無論如何都要看好二小姐,防著對方再出什么陰招。 果然,趙燕娘并未去前屋,而是想繞到屋后,不知做些什么,青杏跟著她,看著她往后門走去,打開后門。 “二小姐,你做什么?” 趙燕娘回頭,不在意地道,“沒什么,院子里太悶,我想透透氣,你一個丫頭,管得還多。” 青杏將門關(guān)上,瞄見到閃而過的男子身影,氣得想殺人,這二小姐怎么如此下作。 “二小姐,方才奴婢瞧見有個男人,是不是和二小姐您有約在先,若是這樣,那就是奴婢的不是,奴婢這就開門,讓您和他見面?!?/br> “你這死奴才胡說什么,我哪有和人有約,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你和三meimei一個德行,就會招蜂引蝶,可惜你這長相太過寒磣,要不然,以后給胥大公子當(dāng)個通房什么的,也好過當(dāng)奴才。” 青杏“哐”一聲將門閂好,“二小姐,青杏雖是一個奴才,卻也知禮義廉恥,不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子,婚前失貞,還大言不慚?!?/br> 趙燕娘臉上青白交加,認(rèn)出青杏,想起婚前一日,跟在雉娘身邊的就是這個丫頭,這個丫頭定然清楚當(dāng)天的事情。 她氣急敗壞地轉(zhuǎn)身,朝前屋走去。 ☆、第73章 紅燭 今日趙燕娘本來是打算引進一個男人, 管他能不能成事, 惡心一下雉娘也是好的, 誰知雉娘這小賤人,越來越邪門,竟然派人監(jiān)視她。 她走得很快, 青杏步步緊跟, 她氣急,轉(zhuǎn)身想伸手教訓(xùn)青杏,憶起青杏那天的手勁, 生生忍住。 青杏錯開身,將腿往前一伸,趙燕娘被絆住,身體直直地往前倒, 栽在地上。青杏驚呼,往前一撲, 也摔倒在地, 正好壓在她的身上,手里也沒閑著,一通亂打,痛得趙燕娘嚎嚎直叫。 青杏充耳不聞, 小姐可是交待過, 若二小姐真有不軌之心,讓她不要手軟,打傷打殘都有小姐兜著。 好半天, 聽到有人朝這邊走來,青杏才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揚長而去。 趙燕娘趴在地上,四肢像散了架一般動彈不得,心里不停地咒罵,那奴才好黑的心肝,聞聲而來的丫頭們將她扶起來,她罵罵咧咧地去找趙書才告狀。 她渾身都痛,可是除了頭發(fā)和衣裳亂了一些,面上什么也看不出來,青杏使的都是巧勁,專挑看不見的地方打,旁人哪里能看得出來。 趙書才現(xiàn)在一點也不相信她,反而訓(xùn)斥她一頓,以為她是故意找晦氣,氣得她直接沖到雉娘的房間。 房間里,正是哭嫁時,鞏氏抹著眼淚,不敢痛哭。當(dāng)年那個瘦弱的嬰兒,被她一直養(yǎng)到今天,期間多少悲歡。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如果沒有雉娘,她哪能活到現(xiàn)在。 如今女兒就要出嫁,成為別人的媳婦,她的心像被撕開一塊,又痛又空。 趙氏做為姑姑,自然也是用帕子擦淚,一臉的不舍。 燕娘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她指著雉娘的罵道,“黑心肝的死丫頭,指使奴才打我,我今日就要嚷出去,讓胥家看看,他們要娶回家的是個什么貨色?!?/br> 雉娘一把扯開蓋頭,“二姐,你今日是來找晦氣的吧,明明是我大喜的日子,你這又是要鬧哪樣?你是不是要鬧得家中的姐妹都不得安生,都嫁得不好你才開心?” 趙氏也氣得不行,這蠢貨,怎么做事不用腦子,就憑她這蠢樣,在侯府哪里是梅郡主的對手。 “燕娘,你快快下去梳洗,如此模樣,成何體統(tǒng)?!?/br> “雉娘,你居然敢唆使丫頭打我,好毒的心思,讓大家都來看看你的真面目,裝得弱不禁風(fēng)的,其實心狠如虎?!壁w燕娘擠進房間,不管不顧地嚷著。 青杏從外面進來,跪在地上,“夫人,姑奶奶,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方才見二小姐要打開后門,后門那里還站著一個男人,急忙阻止。怎知二小姐不聽奴婢的,奴婢情急之下,將門關(guān)上,二小姐拉扯奴婢,被奴婢絆倒,都是奴婢的錯,求夫人責(zé)罰。” 她這一說,屋內(nèi)的人哪還不明白。趙氏臉黑如墨,這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就會使些下作手段,先是對付鳳娘,現(xiàn)在又想陷害雉娘。雖說自己對雉娘沒什么感情,可到底也是親侄女,自是不希望雉娘出事。 “燕娘,你這是又要做什么,你害了我不夠,還要害三meimei,我們姐妹是前世的仇人嗎?一個兩個都礙你的眼,你要下此毒手。”趙鳳娘掩著面,帶著哭意。 鞏氏搖頭,燕娘這性子,越發(fā)的左,和董氏越來越像。 趙燕娘一臉的不以為然,撇著嘴道,“我只是覺得院子太小,又悶又難受,想在后門透透氣,哪里就知道那里等著一個男人,雉娘的丫頭如此緊張,說不定真是來找三meimei的?!?/br> 雉娘抄起妝臺上的玉肌膏瓶子,一下子砸在她的頭上。瓶子是青瓷的,將她砸得一個踉蹌,額上立馬紅腫起來,瓷子滾落到地上,摔得粉碎,雪白通透的膏子流得滿地。 “既然嫌這里又小又?jǐn)D,那就滾回你的侯府,但是你若想又朝我身上潑臟水,我可不會像在渡古一樣,只會自己尋死,我現(xiàn)在就是要死,也要拉著你墊背?!?/br> 鞏氏聽到女兒提起渡古的事,滿心憤恨,怒視著燕娘,“燕娘,你這么紅口白牙,是要逼死雉娘啊。一而再,再而三,你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在外面亂說一個字,拼了我這條命,我也不會放過你?!?/br> 趙燕娘頭一次見到如此強硬的鞏氏,暗笑鞏氏現(xiàn)在有靠山,有皇后娘娘娘這個嫡姐,所以說話硬氣起來。但是鞏氏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真要鬧到皇后那里,皇后偏幫的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