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書迷正在閱讀:藏玉納珠、禁止留校、大力嬤嬤掌、火焰戎裝、憐愛嬌女(父女產(chǎn)乳1v1)、家庭倫理悲喜?。ㄅ裟?現(xiàn)代 復(fù)仇)、身為暴君男寵的我只想躺平擺爛、穿黑色毛衣的男人、你們用槍我用弓[電競]、我見諸君多有病
這身手夠敏捷的,坐在床上的曹燁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是要去哪兒??? 曹燁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走到窗邊,拉開窗戶朝上看,梁思喆肩上挎著吉他,一只手握著樓側(cè)的水管,另一只手抓著上一層樓的窗戶下沿,以水管跟樓墻連接的細(xì)鐵板作為腳下的過渡,爬得有條不紊——那架勢看上去像個作案老手,不出幾分鐘已經(jīng)成功踩上了四樓的窗沿。 曹燁其實特想沖著上面喊一聲,嚇?biāo)惶?,但又害怕他一腳踩空,真跌下來了。這樓雖然不高,但從四層掉下來怎么也得摔個半癱,于是他忍住了,就那么看著梁思喆按照剛剛的方法又爬上了五樓。最后一條長腿在空中劃出利落的線條,梁思喆整個人爬上樓頂,看不見了。 第17章 天臺上夜色沉沉,巷道的路燈無法照及這個高度,全靠頭頂那彎月色照明。 與之相應(yīng)的,樓下的煙火氣和喧鬧的人聲也飄不上來,唯有夜風(fēng)習(xí)習(xí),這里實在是難得清凈。 梁思喆不是第一次爬上天臺了。在他之前,除了樓頂修理工,大概還沒人爬到這上面來。一樓二樓的來人都是些過客,那些住在三樓招待所的人早出晚歸,只把這里當(dāng)做一處用來睡覺的容身之所,哪會有這份閑情逸致爬到樓頂來尋覓清凈。 梁思喆蹲下來,把天臺一角處的一塊磚頭搬開,抽了一張報紙出來——那是他前幾天晚上拿上來的。他把報紙鋪到天臺邊上,坐上去,兩條腿搭到下面。 平常人多少會有些恐高,但梁思喆在這方面天賦異稟,他非但一點也不恐高,相反還很喜歡站在高處往下看,越高越好。 他把挎在肩上的木吉他拿下來擱到腿上,右手隨意地?fù)芰藫芮傧?。那駐唱說得沒錯,換了弦之后,這把木吉他的音色的確還不錯。下次見面,請那人吃頓飯吧。梁思喆想。 梁思喆是學(xué)小提琴的,從四歲就開始抱著小提琴“鋸木頭”,人生十七年里,他拉小提琴的時間比睡覺的時間還要多得多。 但音樂附中的學(xué)生以多才多藝著稱,梁思喆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除開他的專業(yè)小提琴之外,其他的弦樂器,譬如大提琴、中提琴、吉他、貝斯……他也稍稍接觸過一些。 各種弦樂器都有共通之處,他精通小提琴,只要記住其他樂器的彈奏方法,總會比其他對樂器一竅不通的人上手更快一些。 吉他是六弦琴,跟四弦的小提琴彈起來的感覺其實還挺不一樣的。他好好地回憶了一下吉他的彈法,然后左手懸在琴弦上方,遲遲沒落下,彈哪首好呢? 他腦中浮現(xiàn)出這些年他練過的很多曲子,小夜曲、卡門、卡農(nóng)、天鵝、梁祝、巴赫小無……那些曲譜就好像印刻在他的骨血里,雖然一年多沒碰小提琴了,但如今想起來,那些年練過無數(shù)次的樂譜仍然無不歷歷在目…… 那就……彈他上次彈過的那首吧。還真是隔了好長時間呢。 —— 曹燁坐在床上,左手按在右肩上,活動著胳膊和頸肩。 那哥們……叫梁思喆對吧?真沒看出來啊,居然還有這一手。他爬上去做什么?思考人生哲學(xué)? 曹燁把窗戶打開,探出半個身子朝上看,什么也看不見。他的好奇心一貫旺盛,這會兒蠢蠢欲動地想要爬上去看看。他又一貫出名的膽子大,這想法剛在腦子里冒出頭,他的一只腿已經(jīng)搭上了窗臺。 他抓著窗棱,矮身鉆出窗頁,一切有樣學(xué)樣——只是忘了關(guān)窗。 還別說,雖然在下面看梁思喆爬得挺輕松,但到了親身上陣時,還真是得悠著點。 想要順利爬到天臺,得具備三個素質(zhì):一是腿長,否則根本就踩不到旁邊排水管與樓墻連接的那塊鋼板;二是要瘦,那鋼板在外面經(jīng)年累月地風(fēng)吹雨淋,一旦超重很容易導(dǎo)致鋼板折斷;三是臂力要好,得牢牢抓得住上層樓的窗沿,否則根本沒法往上爬。 偏巧曹燁這三個身體素質(zhì)都具備。 只是有一點,他稍稍有些恐高。所以當(dāng)他蹲在四樓窗沿往下看的時候,心里忍不住打了個秋千——說不后悔是假的,沖動是魔鬼,他現(xiàn)在進(jìn)退兩難。 一閉眼,接著上吧。好奇心害死貓,何況爬上去總比待在下面聽二樓的鬼哭狼嚎要好受得多。 上到五樓,二樓KTV的聒噪聲漸漸弱下來,樓下混沌的喧鬧聲和簌簌的樹葉聲中,他忽然聽到有隱約的樂聲從樓頂傳過來——音色清脆,讓他想到梁思喆伸進(jìn)窗戶里拿走木吉他的那只手,只是那曲子彈得磕磕巴巴的,聽上去像是生手,半天才找準(zhǔn)一個旋律。 ——費勁巴拉地爬到天臺上練吉他?真夠浪的。 曹燁定了定神,一手握著排水管道,另一只手抓著天臺的邊沿,卯足了勁,屈腿爬上去,一只腳踩到天臺,再一使勁,整個人都爬上來了。 曹燁拍了拍腿彎處的灰塵,直起身朝梁思喆走過去。 他放輕腳步,走得很慢,每走一步,正好踩到梁思喆彈出的一個個音符上。然后他靠近了,怕嚇出人命來,躬下身的時候他屈起胳膊勾著梁思喆的脖子,湊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喂!” 猝不及防地從身后冒出一個人來,梁思喆的反應(yīng)倒還算鎮(zhèn)定,只是身體稍稍僵了一下,手上彈吉他的動作也隨之停頓下來,側(cè)過臉抬頭看向曹燁,表情不見喜怒:“你怎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