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可是原畫誰來畫? 安安想象了一下小莊,他雖然脾氣差點,可是畫風(fēng)其實很有浪漫主義風(fēng)格的。 安安合上劇本的時候,聽見身后傳來聲音,“有什么想法?” 嚇了她一跳,轉(zhuǎn)過身,看見來人,低頭叫了聲,“景總!” 景博軒單手插兜,身后跟著秦森和藝術(shù)總監(jiān),不知道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有什么想法?”景博軒又問了了句。 他側(cè)了下頭,藝術(shù)總監(jiān)意會,把手里的文件給安安。 景博軒問,“從你的角度看,更愿意和誰合作?”他記得她對這方面還是有了解的。 他想聽聽她的想法。 安安接過來,是不軌山、路漫漫、ann、和莊衍的資料。 她翻了一遍,看到ann這個名字的時候,手輕輕地抖了一下,快速地掀過去了。 她在莊衍那一頁停留了許久,最后說,“既然是古裝,背景又明確是五代十國,如果細節(jié)考究的話,我覺得選莊衍會比較好,他歷史功底受他爺爺?shù)挠绊?,很扎實,不會出現(xiàn)細節(jié)上的錯誤,他熟悉各個朝代的服裝和建筑風(fēng)格,這點可以放心?!?/br> 景博軒挑眉,“你對他很了解?” 安安點點頭,“嗯”了聲,卻有些沉默,似乎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 景博軒并沒有多問,把文件從她手里接過來,遞給身后的藝術(shù)總監(jiān),“就莊衍了,你們?nèi)フ?!?/br> 藝術(shù)總監(jiān)一臉苦相,莊衍的可行性是最低的,而且剛剛導(dǎo)演還明確拒絕莊衍。 臨走的時候,他深深看了一眼安安,飽含怨念。 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安安在他轉(zhuǎn)身走的時候,又說了句,“不要直接跟他談,跟他的助理談!” “助理?” “嗯,他聽他助理的。” 莊衍的助理就是秦思妍,安安默默想,這世上啊,一物降一物。 景博軒也盯著安安看,他以前總覺得她像一張白紙,上面干凈的什么都沒有,現(xiàn)在又覺得上面什么都有。 安安有些心虛,低著頭不說話。 景博軒忽然想起秦森的話,看著她眼底濃重的一圈黑,問了她一句,“昨晚沒睡好?” 安安一個激靈,原本已經(jīng)忘了的事,這會兒又想起了,毛都要炸起來了。 秦思妍惡劣的音調(diào)又在她腦子里晃,“首先呢,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呢,扒掉他的衣服,就這樣上!” 而那個人現(xiàn)在在她面前,西裝筆挺,襯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整個人有股濃重的禁欲氣息。 雖然他穿得很得體,可安安已經(jīng)在腦海里把他扒了一遍,畫面經(jīng)久不散。 她暗暗嘟囔了句,該死! 她不敢看他,吞咽了好幾口唾沫,忽然抬腿就跑。 聲音遠遠地傳過來,“我去看看蕭影姐!” 景博軒迷惑地看著她撒丫子就跑的畫面,側(cè)頭問秦森,“她怎么了?” 秦森在心里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可面上卻笑著,篤定地說,“她害羞了!” 景博軒挑眉,“是么?” 秦森點頭,景博軒若有所思,“我怎么覺得不像?” 秦森無語,那您老問我干嘛? 那邊安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蕭影還在威亞上吊著,單單她的鏡頭就拍了七條了,導(dǎo)演有些煩躁,抽了根煙,揮手說,“散了散了,都去吃飯,下午接著拍?!?/br> 安安趕緊湊過去,給蕭影擦了擦汗,雖然已經(jīng)九月份,可是a市的天還是熱的像蒸籠,蕭影穿著厚重的戲服,里面已經(jīng)濕透了。 演員也不容易啊,再大的腕兒,該吃的苦也不會少。 安安拿小折扇給蕭影扇風(fēng),“姐你還好吧?” 蕭影搖搖頭,說,“沒事!” 可能ng多了,心情不大好,微微地皺著眉頭。 助理導(dǎo)演過來問,“還可以嗎?不行換替身上。” 蕭影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br> 那人夸了聲敬業(yè)就走了。 景博軒定了餐車,五百份的量,連臨時演員都有份。 古裝劇劇組本來人就多,以往盒飯有時候都跟不上,主演吃的東西都特別一般,別說七八十幾線的了。 能在拍攝間隙吃上一頓像樣的飯,簡直是上天恩賜。 各個過來感謝老板的大恩大德,景博軒只微笑說,“你們辛苦了!” 只有蕭影過來挖苦他,“你這是準備下血本了啊,小叔叔,追這么緊?”她小聲湊在他耳邊說,拿眼神撩了下不遠處的安安。 景博軒挑眉,“有這么明顯嗎?” 蕭影“哈”了一聲,“就差寫腦門上了,我的小叔叔?!?/br> 她坐下來,忍不住問了句,“你是認真的嗎?” 景博軒也坐下,勾了勾唇角,“我觀察了她八年!” 蕭影點點頭,笑得意味深長,“得,你是老狐貍!是我瞎擔(dān)心了?!?/br> 他來這邊,的確是為了她,他對人生有很明確的規(guī)劃,什么時候改做什么,就做清楚。 這會兒嘛,他覺得要解決一下終生大事,而過程,自然是越快越好。 但是安安作為遲鈍星人,很認真地將景博軒的行為,理解為老板寬闊而仁慈的胸襟。 她在忙前忙后確認下午的拍攝行程,蕭影遙遙沖她招手,“安安,別忙了,過來吃飯?!?/br> 安安小旋風(fēng)似的一溜煙跑了過來,看見景博軒的時候又嘩啦啦后退三步,蹦蹦跳跳跟個兔子似的。 蕭影問她,“你怎么了?” 安安忙擺手,“沒,沒事!” “那過來吃飯吧!”蕭影下巴點了點身邊的位置。 安安瞅著那張只有景博軒和蕭影兩個人落座的桌子,吞了口口水,問道,“我坐這兒嗎?” “不然呢?” 她其實可以蹲一邊兒自己吃的!這話憋了半天沒憋出來,乖乖坐下吃飯了。 隔壁桌子上導(dǎo)演和制片主任捧著三星大廚的作品一邊兒感嘆有錢就是特么的好,一邊兒用余光瞄景博軒那桌。 “這蕭影到底是個什么來頭啊!丫身邊全特么是巨星大佬,景萱是她姑,姜寒是她姑父,景博軒是他叔叔。上次見一個香港富商,拽的二五八萬的,鼻孔都要朝天了,看見她跟孫子似的!”制片主任見過的人多了,這一號人,還真不多見。 “你甭管她是誰,猜一猜她的助理是誰!”導(dǎo)演對蕭影沒興趣,這年頭背景硬的多了,只要不搞幺蛾子,他對財神爺沒意見,他只盯著安安看了會兒,“覺不覺得眼熟?” “咋特么不眼熟,這不是景萱原來那助理嗎?單純地冒傻氣,上次跟景萱合作拍《倒數(shù)毀滅》,一個富二代調(diào)戲她,沒被景萱整死,這丫頭命不錯,身邊兒全貴人。我看著啊,景總好像在追她?!闭f完又感慨了句,“神特么好命??!” 導(dǎo)演“噯”了聲,“我不是說這個,莊衍,那個畫漫畫的,你有沒覺得他倆長得特別像!” 制片主任盯著安安看了會兒,說,“艸,還真是!” 一頓飯詭異地吃完后,安安飄著去上了趟廁所,一邊兒走一邊兒嘟囔,完了完了,要消化不良了。 回去的時候,景博軒還在,坐在白色的大遮陽傘下喝茶! 導(dǎo)演貢獻了自己珍藏的大紅袍來討好上司,制片主任陪在一旁高談闊論這部劇的大好前景,秦森無聊地東張西望,走了又回來的藝術(shù)總監(jiān)干脆皺著眉頭,強烈表達來這破地方的不滿。 安安偷偷往反方向走,蹭到蕭影身邊,結(jié)果被東張西望的秦森發(fā)現(xiàn)了,揚著聲音,愉悅地喊她,“安安,總裁說你昨晚沒睡好的話,可以去車上休息會兒,蕭小姐那里我照看著!” 沉默,再沉默! 靜寂,再靜寂! 安安這會兒特別想把他嘴堵上,大哥您說話注意點兒好嗎?好歹把“總裁說”這三個字去掉。 隔了老遠的場務(wù)人員都聞聲往這邊兒看,這句話乍聽起來沒什么。 可品味品味好像信息量特別大??! 連蕭影都張大了嘴巴,震驚地問安安,“你昨晚和小叔叔……睡在……一起?” 安安想跳黃河自證清白,“沒沒沒,沒有的事,他看我有黑眼圈……對,黑眼圈!”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大章看著會不會累?會累下次拆成二章發(fā)。 ☆、07 蕭影長長地“哦~”了一聲,看著安安的眼神,微妙帶微妙的。 所謂越描越黑,大約就是這種情況了。 安安緘默,不說話了。 秦森沒聽到回應(yīng),索性過來找她,又問了一遍,“安安,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安安臉憋得漲紅,扯著三木兄到邊兒上,沉著聲音教育他,“你不要亂說話,這樣不好!” 秦三木一副黑人問號臉,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說過的話,沒問題啊,很體貼?。『軠睾桶。?/br> “怎么了?”他虛心請教。 安安覺得肺疼,默默擺了擺手,“我要工作,你不要理我。” 三木“哦”了一聲,回去了,乖乖站在景博軒身后,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