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男生寢室樓下,于瞻突然在周子舟耳邊道:“誒,說曹cao曹cao就在,那不是梁茉嗎?又來咱們男生樓下了?” 周子舟抬頭,就見綠化帶旁邊的自行車停車場上,站了一個穿著紫色蓬蓬袖和白色牛仔褲的女孩子,頭發(fā)燙卷了,手里捧著兩杯奶茶咖啡,正言笑晏晏地和身邊另外一個稍遜色的女孩子說著些什么,并仰著頭往四樓他們寢室那邊看。 信管學(xué)院男多女少,更何況還是梁茉這種漂亮女孩兒,往樓下一站,便是勝過千紅萬紫的亮眼風(fēng)景。樓上許多男生勾著頭往下看,還對梁茉吹口哨。 梁茉也大方自如,全當(dāng)沒聽見,微風(fēng)一吹過,將她的栗色長發(fā)輕輕吹動,就連周子舟都怔了下。 隨即心里更加犯難,這梁茉對喬琉都這么執(zhí)著了,還能被他幾句話勸回去嗎。自己就這么拆散兩個人,不會遭報應(yīng)吧。 于瞻先走過去打招呼:“梁茉,這是在樓下等我們班的喬少?。俊?/br> 梁茉嘴角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舉了舉手中的奶茶,說:“女生沒法上男生樓,于班長,你能幫忙把喬琉叫下來嗎?我?guī)Я四ú璨ò阅躺w給他?!?/br> 于瞻問:“你沒他的手機號嗎?” 梁茉沒說話,旁邊那個女孩子接過話頭,埋怨地道:“打電話給他,他都不接?。 ?/br> 梁茉有點兒尷尬,說:“可能喬琉現(xiàn)在有點兒忙,沒聽到電話?!?/br> 于瞻一聽這話,就知道要么是梁茉一廂情愿,喬琉根本沒意思,要么就是兩個人吵架了。自己這要是橫插一道,幫忙帶話,說不定還會惹怒喬琉,那不是得不償失么? 于瞻聰明得很,笑著撇開關(guān)系,推了推周子舟,說道:“這樣吧,我還有點兒事,讓小舟幫你叫他下來,小舟和喬琉一個寢室的,方便。” 梁茉看向周子舟,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露出梨渦和笑容:“那同學(xué),麻煩你了。” 周子舟手掌擦了擦褲縫,半天沒說話,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如果讓喬琉下來的話,他肯定得和梁茉碰到,那一旦觸碰到極陰體質(zhì),誘發(fā)寒毒的話,指不定得出什么意外。 但不讓他下來的話,好像又有點兒對不起面前這女生。 周子舟在心里天人交戰(zhàn)了一會兒,伸手過去,說道:“他可能是在睡午覺,要不這樣吧,你把奶茶給我,我?guī)先ァ!?/br> 梁茉猶豫了會兒,才把奶茶遞過去,叮囑道:“一定要帶給他?!?/br> 周子舟不敢看她,匆匆點點頭,迅速跑進樓里了,蹭蹭上了四樓,站在樓梯拐角,望著垃圾桶,心里愧疚得不行。王瑞說了,梁茉碰過的東西,也不能讓喬琉碰到,因為上面會有陰氣殘留。這種極陰體質(zhì)的女孩子一般都生得很漂亮,但是陰氣也極為濃重,對喬琉來說全都是催命符。 所以說到底為什么他要接下這個任務(wù)!為了幾個億的修路合同到底值得嗎?周子舟氣鼓鼓地屈服了,覺得還是很值得!反正這都是為了喬琉好,不這么做他就有生命危險。周子舟想著,說服了自己,然后一鼓作氣地將奶茶扔進了垃圾桶。 扔完之后拍拍手,十分心虛地從包里扯了幾張紙扔進垃圾桶,將奶茶完全蓋住。 推開寢室門就見到走廊盡頭這一幕的喬琉和林霍然:“……” 兩個人都安靜了一秒鐘。 剛才梁茉來找喬琉時鬧得人盡皆知,林霍然就來找喬琉,讓他下去,在寢室里打趣了喬琉一會兒。但喬琉傲得很,游戲打完了也懶得下去。兩個人在窗子那邊往下看了會兒,就看到周子舟滿臉好像寫著郁悶,主動要過了梁茉的奶茶—— 林霍然便對喬琉笑說:“你這土包子室友還挺殷勤的,主動幫梁茉把奶茶帶上來,好像是不想讓你見到梁茉,怕不是對梁茉有意思吧?!?/br> “就你廢話多?!眴塘鸩恢涝趺?,有點不爽。 林霍然又嘖嘖兩句:“這梁茉也夠死心塌地的,這都第幾次對你熱臉貼冷屁股了?” 本來就因為被梁茉追到寢室樓下而煩不勝煩的喬琉更加不耐煩了,蹙眉瞪了林霍然一眼,推著他往寢室外頭走:“你自己沒寢室嗎,快點滾?!?/br> 結(jié)果一出寢室就看到了周子舟把奶茶往垃圾桶里扔的一幕—— 林霍然和喬琉的臉色一瞬間如同大染缸一般,精彩紛呈。 林霍然腦子也轉(zhuǎn)過來了:“我懷疑……你這室友該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瞧這氣鼓鼓的樣子?!?/br> 喬琉面頰微燙,冷冷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林霍然道:“你看他接下來會不會跟你說梁茉來找你了,要是沒說,那鐵定就是了。不然怎么把別人送你的東西給扔了,要是喜歡的是梁茉的話,哪里舍得扔,還不得一口氣喝進自己肚子啊?” 喬琉突然把他踹了出去,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 周子舟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看到了,他回到寢室時,喬琉正戴著耳機打游戲,林良好像出去了還沒回來,另外第四個室友仍然沒有來報道。寢室里很安靜,也沒有喬琉打游戲時經(jīng)常會發(fā)出的怒罵。 周子舟知道喬琉在玩的是什么游戲,應(yīng)該是最近很火的那個網(wǎng)游,他雖然沒有玩過,但還是看到過廣告的。他其實有點兒想站在喬琉身后看下怎么玩,但是又不大好意思,又想到林良之前的諷刺,便乖手乖腳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過了會兒,他猶豫著問:“喬琉,迷彩服到了,你穿什么碼的,我給你領(lǐng)一套上來吧?” 喬琉沒回答,他戴著耳機,好像沒聽到。 周子舟也沒有在意,找到自己的飯卡和水卡,轉(zhuǎn)身出去,剛準(zhǔn)備打開門時,又問了遍。喬琉也沒看他,不耐煩地說了句“嗯,xxxl號?!辈恢朗遣皇且驗橛悬c悶熱,耳根都是紅的。 “那我就給你領(lǐng)185的號啦?”周子舟有點兒高興,畢竟比起毫無存在感,他也想盡量和寢室里的幾個人把關(guān)系處理好。不出意外的話,以后還得在一起住三四年的,老是鬧矛盾合不來可怎么辦。他最想把關(guān)系處理好的就是喬琉,如果兩個人能夠成為哪怕是普通朋友,以后每天必須進行的一次觸碰都會變得輕松得多。 因為有點兒開心,所以周子舟聲音都透著一種亮晶晶的意味,像是得到了骨頭的小狗。 喬琉沉默了片刻,才應(yīng)道:“……嗯。” 等周子舟走出兩步,又被喬琉叫住。喬琉敲擊著鍵盤,正在cao控著屏幕上的小人殺敵人,也沒回頭,似乎有點兒漫不經(jīng)心地問:“對了,剛才有人來找我嗎?” 周子舟想到剛才被自己扔掉的奶茶,頓時有點兒緊張,做賊心虛地說:“我不知道,我沒看到。” 喬琉說:“哦。” 周子舟便立刻出去了,領(lǐng)了兩套迷彩服,他個子比喬琉稍微矮點兒,所以尺碼也小一寸。 寢室里頭,喬琉的手機震動一下,屏幕亮起來,林霍然發(fā)來一條賤兮兮的微信:怎么樣?他跟你說梁茉來找你了嗎?[吃瓜表情包] 喬琉不知怎么,就莫名燥熱起來,回了句:滾蛋。 第五章 第二天就要開始軍訓(xùn),所以當(dāng)天晚上所有的迷彩服和軍用水杯必須分發(fā)到男生寢室。本來應(yīng)該每個寢室派個人下樓來領(lǐng)的,但是這些家境小康的男生們都懶得很,窩在寢室里一開始打游戲,就不愿意挪窩。于瞻是個新晉班長,在同學(xué)中間還沒樹立起威嚴(yán),也沒辦法,瞧著周子舟力氣大,人又老實,干脆讓周子舟幫忙搬上樓去,把迷彩服給一個個寢室送過去。 周子舟是個好說話的,也沒抱怨,直接把活兒給干完了。 等到回到寢室的時候,都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喬琉因為體質(zhì)特殊,睡得早,上床后就把燈給熄滅了。他想睡覺,林良還哪里敢繼續(xù)在下面轉(zhuǎn)悠,于是也爬上床玩手機,只從床頭那里透出一點零星的光亮。 周子舟輕手輕腳地摸進來,抹了把額頭上因為搬東西而累出來的汗水,有些犯愁,他還沒洗澡呢。喬琉已經(jīng)把燈給關(guān)掉了,難不成他要摸黑進廁所? 算了,摸黑就摸黑吧。 周子舟一向隨遇而安,從床底下找到自己的盆和毛巾,摸進了廁所,脫掉衣服后擰開蓮蓬頭。誰知道因為看不著,擰錯了方向,一不小心被冰冷的涼水劈頭蓋臉地淋了一整個頭。身上本來就大汗淋漓,突如其來被澆了個透心涼,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等到淋浴的水變熱,周子舟已經(jīng)哆嗦得不行了,站在蓮蓬頭下快速沖洗了會兒,就裹著毛巾爬上了床。頂著頭濕漉漉的頭發(fā)他也沒法吹,因為吹風(fēng)機聲音太大,待會兒鐵定把人給吵醒。他只能用干毛巾含糊著擦一擦。 輕手輕腳地爬上上鋪的時候,周子舟還頓了會兒,猶豫著自己要睡哪一頭—— 寢室里四張床全都是上鋪,扶梯全都在床的右側(cè)。不想半夜掉下去的話,肯定要頭朝著廁所那頭,腳朝著寢室門那頭的。但是問題就出在這里——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夜十一點四十五分了,今天是下午一點多碰了喬琉十秒鐘的。也就是說,在一個半小時之內(nèi),他必須觸碰喬琉第二次,否則這大半夜的,喬琉就有可能睡著睡著再也醒不過來了。 趕緊的,必須碰人!為了胸前的紅領(lǐng)巾更加鮮艷!周子舟打了個寒戰(zhàn)之后,就輕輕地把被子調(diào)換了個頭兒,把枕頭移到扶梯這邊,和喬琉頭頂著頭躺下。 對面床鋪的林良有些怪異地從手機屏幕里抬頭打量他一眼,正常人哪里有睡在扶梯那頭的,不怕掉下去嗎? 周子舟沒有在意,一心一意琢磨著這次該怎么不動聲色地碰到喬琉。 因為兩張鐵架床是緊緊挨在一起的,所以兩個人距離很近,頭頂和頭頂之間,只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周子舟能夠聽見頭頂傳來喬琉輕不可聞的呼吸聲。喬琉的呼吸聲比一般人淺很多,他從小就有病,心臟跳動注定沒辦法像正常人那樣強壯有力。 經(jīng)過第一次找機會觸碰十秒鐘,第二次周子舟也有經(jīng)驗了。他不急不躁地等著喬琉的呼吸聲越來越平穩(wěn),直到喬琉好像睡著了,周子舟才翻了個身,看了眼睡在自己床頭的喬琉,找機會下手。 不看不知道,一看周子舟便頓了下。因為剛開學(xué),喬琉床上的簾子還沒有裝起來,所以從外面窗子里透進來的月光能夠完全落在他的臉上,在他白皙的額頭上刻下小半片清幽的月色,挺直的鼻梁下嘴唇緊緊抿著,蒼白中又透著些柔嫩感。 周子舟雖然見識沒有這些城里人多,可并不是沒有審美。他進了w大之后,就見了很多俊男美女,但是目之所及,還要數(shù)梁茉和喬琉最好看。甚至真的比較起來,還要屬喬琉更勝一籌。喬琉就屬于那種往人群中一站,只瞧著個后腦勺,就知道是個大帥哥的類型。 年紀(jì)輕輕的,長得又好看,居然得了這種怪病。 周子舟惋惜了下,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喬琉,琢磨著從哪里下手,能夠不驚醒喬琉。 喬琉是仰著睡覺的,一只手臂搭在額頭上,指尖距離周子舟只有七八公分左右,只要把手探過去,就能摸到了。 周子舟左右看了看,沒有好地方能下手,于是屏住呼吸,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越過兩張床中間的鐵欄桿,若無其事地抵住喬琉垂在額頭上的中指指尖。他的動作輕到幾乎沒辦法察覺,即便不小心把喬琉弄醒了,也可以找借口說是有蚊子。 周子舟簡直想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誰知道剛碰到兩三秒,喬琉突然抓了抓俊臉,那只手自然而然地移開了,隨即又翻了個身,對著墻睡。 周子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迅速慫慫地收回手,他心臟怦怦直跳,萬一被抓包半夜摸喬琉的手,那自己還不得被誤會成什么樣,那可真不用做人了,太尷尬了! 周子舟靜了會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不安地看了看被子里的鬧鐘,都已經(jīng)四十多分鐘過去了,只剩下半個多小時了,再這樣下去,王瑞要給喬琉收尸了,自己那條高架路也直接泡湯得了!他咬咬牙,又從枕頭里抬起頭偷瞄喬琉一眼,見喬琉仍然沉沉睡著,壓根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周子舟這才松了一口氣,又猶猶豫豫地把手伸出去,這回小心翼翼地按在了喬琉的耳垂上。 可別說,喬琉耳垂的質(zhì)感還挺好摸的,被月光一照,透明如琉璃,摸起來冰冰涼涼的。 周子舟一邊摸著,一邊緊張地注視著喬琉,一旦發(fā)現(xiàn)喬琉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就趕緊撤退。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喬琉,鼻尖上都快滲出汗水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指尖上的耳垂越來越燙,短短十秒鐘,簡直跟在火鍋里滾過一圈似的! 幾乎是掐著秒表熬過這十秒鐘的,十秒鐘一過,周子舟趕緊做賊心虛地收回手,往枕頭上一趴,結(jié)果太慌亂了腦袋一下子撞到鐵架床上,發(fā)出清脆的“砰”地一聲。不過看起來喬琉睡得挺沉的,還是沒有醒。 完成任務(wù)了。周子舟舒了口氣,趕緊整個世界都放松了,他覺得剛才那短短十秒鐘撐得脖子酸,于是一會兒就睡著了,也沒管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 結(jié)果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周子舟就覺得腦子有點兒疼了。他身體素質(zhì)一向很好,但是來了南方畢竟有點兒水土不服。早上簡單地吃了兩個饅頭,就匆匆穿著迷彩服去cao場上集合了,大學(xué)的軍訓(xùn)開始了。找到自己班級以后,周子舟就覺得很不舒服,頂著大太陽有點眩暈,身上還一陣陣發(fā)冷。 喬琉和林霍然兩個人都睡了懶覺,直到軍訓(xùn)教官都開始訓(xùn)人了,才懶散地走過來。喬琉穿個迷彩服都鶴立雞群,別人穿得灰不溜秋,他最上面兩顆扣子無意識敞著,露出白皙精致鎖骨,簡直不用拾掇就可以直接拉去拍軍服誘惑。 他邁著長腿一路憊懶走過來,一路吸睛無數(shù)。 周子舟站在最后一排,側(cè)過頭越過幾個高個子男生看了喬琉一眼,就發(fā)現(xiàn)喬琉好像精神不大好,聳拉著腦袋走過來時哈欠連天,眼底還有些青黑。 林霍然也瞧出了喬琉好像沒睡好,便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問:“怎么了?你不是不認(rèn)床的嗎?” 喬琉嗤了一聲,銳利的視線隔著幾排隊伍,準(zhǔn)確地落在周子舟身上幾秒鐘之后,又匆匆移了開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全身都有些不自在,瑩白的耳根還跟被人揉弄過了似的,紅通通的顏色從昨晚一直延伸到現(xiàn)在。 昨天晚上他簡直被周子舟震驚到了,追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像周子舟這么癡漢變態(tài)的人,簡直是第一次見! 居然半夜又是摸他的手又是捏他的耳垂的! 周子舟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喬琉憤怒至極,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人按著揍一頓,揍到他爹媽不認(rèn),讓他還敢再調(diào)戲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周子舟的手一碰到他時,他就整個人跟麻痹了似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動地感覺到源源不斷的溫暖熱氣傳進心臟,暖和了那片又冷又陰的地方。 他從小到大都被體內(nèi)的寒毒折騰得夠嗆,大夏天的要穿著長袖不能喝冷飲,冬天更是必須里三層外三層把自己包裹起來,否則不知道會在哪個地方給凍死過去。常年活得處處掣肘,有時候覺得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周子舟一碰到他,那股暖氣長驅(qū)直入,鉆入心臟,猶如在心臟上設(shè)置了一層暖融融的保護罩,常年折騰他的寒氣頓時消失無蹤。不知道為什么,就讓他覺得特別安心。 于是居然就那樣又怒又惱地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喬琉覺得又可氣,又可笑,滿肚子火想找周子舟興師問罪,但是周子舟起來得比雞還早,一大早就不見了。從寢室里走到這里來,喬琉憋著的滿肚子火,卻已經(jīng)消得差不多了。 他又把這兩天周子舟的所作所為在腦子里回想了一遍,越發(fā)篤定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面上看起來老實巴交,誰能想到居然敢在半夜偷偷摸他。先前筆掉了,故意摸他的腳踝,以及離開座位時卡在他懷里,八成也是做戲。簡直十足的癡漢變態(tài)。 喬琉從小到大追他的人能夠從w大排到對面s大學(xué)去,那些女孩子使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但還沒有一個像周子舟這樣……這樣……喬琉簡直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這樣——驚世駭俗。 而且他一來cao場,就看到了周子舟踮著腳,隔著很多人頭,眼巴巴地往他這邊看,簡直像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臉上似的。 喬琉感受著他的視線,心說不要臉,俊臉卻一陣陣地泛紅,心尖上還有一陣細(xì)細(xì)麻麻的莫名奇妙戰(zhàn)栗感,他垂下眼簾,有點惱怒地道:“還真沒見過這么臭不要臉,這么黏人的?!?/br> “你說什么?”林霍然沒弄明白他什么意思,剛要問,喬琉就徑直往最后一排走過去了。 周子舟正默默掰著手指頭在心里盤算,按道理來說,昨晚喬琉被自己觸碰了足足十幾秒,今天應(yīng)該跟吸足了靈氣的小妖精似的神清氣爽才對,怎么現(xiàn)在跟一副沒休息好或是被折騰了一晚上的樣兒,難不成是自己的失誤?昨晚兩次觸碰中間間隔時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才這樣的? 他忍不住又擔(dān)憂地看了眼喬琉,怕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喬琉在今天的軍訓(xùn)中撐不住,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