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明明是極為狂妄的話語,被墨寧這么一說,卻如同隨意殺只雞一般簡單,浩浩蕩蕩的胡人大軍一時竟被墨寧的氣勢所迫,憑空生出了幾分退意。 韓家軍與公主府的護衛(wèi)也被墨寧如此彪悍地表現(xiàn)給嚇住了,綁好傷口的韓福狠狠一巴掌抽在一旁的謝昀背上,只將謝昀拍得一個趔趄,差點從馬背上給掉下來。謝昀正欲翻臉,卻見韓福一臉的興奮之色,再次抬起巨掌拍向自己的肩膀,大嗓門立馬就嚷開了:“兄弟,殿下有這實力你怎么不早說呢?早說了我還跟你們比什么呢?這不自找沒臉么?” 又搓了搓手,喜滋滋地說道:“看你的身手,應(yīng)當受了殿下不少教導(dǎo)吧?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屈尊降貴指點我們一番?殺他娘的胡人,真解氣!” 謝昀無語,伸手將韓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揮掉,面癱著一張臉開口:“殿下的心思,豈是我等能揣測的?” 震驚中的眾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城樓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著月白色廣袖的男子,一頭墨發(fā)隨意地散下,寬大的衣袍隨風而動,一派天人之姿。 一雙被凌亂的墨發(fā)半遮的琉璃眼緊緊盯住戰(zhàn)場中紅衣翩飛的墨寧,目中滿是癡迷之色。神情微微恍惚了一瞬,仿若再次見到了當年手執(zhí)噬魂劍,以一己之力屠盡大半修羅的殺神。 當年天界與修羅界的通道被修羅王所破,數(shù)不清的修羅隨著修羅王侵入天界,造下殺孽無數(shù)。修羅實力強悍,打起仗來悍不畏死,安逸了許久的天界眾仙自然不是其對手,實力超脫的大能又閉關(guān)沉睡去了。一時間天界響了無數(shù)年的仙樂變哀樂,數(shù)不盡仙人盡數(shù)喪生修羅之手。 唯有墨寧一人一劍,神情冷漠地擋下所有修羅,鏖戰(zhàn)十天十夜后,斬殺的修羅堆積成山,修羅王的神魂也被噬魂劍所吞,修羅一時群龍無首,這才給了剩余仙人喘息之機。 墨寧卻未停手,順著通道直入修羅界,屠盡了修羅兩座參戰(zhàn)王城,修羅的血積聚成海,滯留在天界的無盡深淵萬年不散。 殺神墨寧的名頭這才威震天界。 唯有這人當時略微清醒,一睜眼便透過神識望見那一襲張揚的紅衣,至此數(shù)萬年都無法相忘。卻礙于種種原因,一直未能與之深交。 場中的胡人還是迫于恐懼撤軍了,墨寧的嘴角露出一個森然的笑意,手中的長劍微動,正欲動手,卻所覺地轉(zhuǎn)頭,一眼就看見了城樓上那個出塵的身姿,不由驚訝出聲:“曦華?” 曦華面上一喜,不料墨寧還記得自己,正欲開口,卻驟然被墨寧劈下地一劍給弄得狼狽不堪,不解的抬頭望向墨寧,卻見墨寧一臉殺氣的看著自己,冷聲問道:“你此番前來,有何貴干?” 第11章 被瑪麗蘇逆襲的公主11 曦華眼疾手快地躲過了墨寧的這一劍,心中淚流滿面,本來見墨寧張嘴就叫出來自己的名字,心中還高興了一把。萬萬沒想到墨寧竟然二話不說就動手,要不是自己躲得快,必須就得缺個胳膊少只腿啥的??!還有不有同道愛了啊? 滿眼怨念的望著墨寧,曦華右手一抬,接下墨寧再次揮來的一劍,語氣頗有幾分無奈:“墨寧,有話好說!” 墨寧冷著一張臉收回了劍,轉(zhuǎn)眼朝城下望去,見胡人首領(lǐng)帶著他的部下滾蛋了,這才回過頭來,冷眼看著曦華,寒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自己和曦華素無交情,如今自己無意中入了輪回鏡,陰差陽錯之下助了天道一臂之力,正在修補天道所出的漏洞。眼看著大功即將告成,想來以天道的公正,定然不會少了自己的好處。而曦華卻在這時冷不丁的冒了出來,莫不是打著摘桃子的主意? 這么一想,墨寧眼中地厲色一現(xiàn),這位在天界的名聲可是毀譽參半,行事素來隨心所欲,說不準還真能干出這樣的事兒來! 一念至此,墨寧眼中的殺氣更重了,握緊手中的劍就想將這位直接送回天界禍害眾仙去,別來惹自己心煩。 曦華見墨寧殺氣騰騰地望著自己,心中簡直欲哭無淚,頓覺有幾分頭痛,不由抬手撫額,食指按了按眉心,平復(fù)了一番波動的心緒。而后指了指身后一臉茫然的韓家軍和謝昀等人,沖著墨寧笑得滿臉桃花開:“現(xiàn)在說,不太合適吧?” 墨寧不由皺眉,抿了抿嘴,對著曦華微微點頭:“那就隨我回刺史府詳談!” 見墨寧轉(zhuǎn)身欲走,回過神來的韓福不由焦急起來,對著墨寧的背影大吼道:“殿下,胡人已退,我等應(yīng)當乘勝追擊,打他個落花流水!” 打你個頭!墨寧眉頭一豎,伸手往遠處逃竄的胡人大軍一指,忍不住嘲諷道:“乘勝追擊?怎么追?就憑你們這點人馬,本宮要是不出手,能剩下多少?” 韓福登時噎住了,一張黑色的面皮漲得通紅,吭吭哧哧了半晌,猛然下馬,雙腿一彎就沖著墨寧跪了下來:“還請殿下指點我等一二!” 身后呼啦啦跟著跪了一圈人,紛紛附和韓福所言。墨寧心中得意,等的就是你們這句話!本神定要讓你們心甘情愿地改姓墨! 一把將手中的長劍扔在韓福身前,墨寧眉頭一揚,傲然開口:“既然你們有這份心,本宮也不是小氣藏私之人。只是,丑話可得說在前頭,本宮下手可是比較狠,要是受不住的,現(xiàn)在就通通給本宮滾蛋!” “任憑殿下教導(dǎo)!” 聽著韓家軍齊聲吼出的這句話,墨寧緩緩地笑了,雙目灼灼,眉眼中的霸氣有如實質(zhì),吐出的話語格外的鏗鏘有力:“那么,本宮就等著你們突擊塞外,殲滅胡人的那一天!” 這樣,離攻破京城那天也不遠了! 一旁的曦華眼中滿是贊賞之意,目中深處無意中露出幾分癡迷,殺神墨寧本因如此,強大,冷靜,滿身傲骨,令人心折。天界中美人雖多,卻都有形無神,矯揉造作,美的千篇一律,索然無味。 唯有殺神墨寧,雖然兇名傳遍天界,令無數(shù)大好男仙避之不及。卻無人否認她的妍色艷麗,姿容絕代。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工筆畫,精致,美艷,又因自身的張揚而帶出幾分鮮活之意,眉目間的恣意傲然令人心馳神往,真正皮相與骨相皆俱的遺世美人。 最令曦華沉迷的,則是墨寧那睥睨天下銳不可擋的氣勢。就如同此刻,明明是幾句簡單的話語,從墨寧的口中吐出來,便讓人忍不住讓人心境跌宕起伏,折服不已。而墨寧那張揚的眉眼,一時將將太陽的光芒都壓了下去,整個人在余暉下熠熠生輝。 韓福等人莫名覺得心頭一寒,不由茫然抬頭望向墨寧,卻在觸及墨寧深不見底的眼神時,頓時低下頭去,心中暗道:不愧是殿下,這般威勢,竟比大軍壓城還要迫人。 回到刺史府正廳,墨寧抬手向著身后的銀朱二人揮了揮,示意她們退下前去休息。畫屏一臉難色,望著緊跟在殿下身側(cè)的那名陌生男子咬了咬唇,忍不住開口道:“殿下,這……恐怕不太妥當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殿下您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銀朱則飛快伸手往畫屏的右手上一按,扭頭沖著她使了個眼色,而后躬身應(yīng)是,暗地里扯著畫屏的衣袖退下了。 墨寧則隨意往椅背上一靠,挑眉望向曦華,暗自鎖定曦華的氣息,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曦華略微聳肩,一頭墨發(fā)無風自動,倏而從懷中掏出一個勾勒著點點白梅的瓷瓶,眼尾微挑,偏頭沖著墨寧揚唇一笑:“綺云仙子新釀的梅花引,你要不要嘗嘗?” 一邊說著,手上的瓷瓶已經(jīng)向著墨寧而去,墨寧抬手一接,鼻尖已經(jīng)聞到了一陣馥郁清冽的梅香,夾雜著幾分沁骨的酒意,竟是還未開瓶已微醺。墨寧不由對著曦華抬了抬下巴,意味不明的開口:“好酒!你的好東西倒是不少?!?/br> “不過是順手拿了幾瓶扔進了自己的芥子空間罷了!”曦華擺擺手,接著說道:“你我在此地相聚,也是緣分一場,這酒就贈有緣人好了!” 有緣人?墨寧把玩著手上精致的瓷瓶,驀然抬頭問向曦華:“你這緣分可真是玄妙,倒不知我仙殿中所剩的菊花冽,你是否也一并帶了來?” “當然沒……”曦華下意識地作答,卻突然閉了嘴,望著墨寧似笑非笑地眼神,簡直恨不得給自己狠狠抽上一巴掌,自己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蠢,這么明顯的套話竟然還能上當? 墨寧登時就翻臉了,眉心的紅光一閃,之前一直未曾出世的噬魂劍已然出現(xiàn)在手中,劍身紅光閃爍,隱隱浮出幾絲黑霧,似是萬千亡靈的不甘掙扎。 長劍直指曦華的喉嚨,墨寧的眼中殺意翻騰,寒著嗓子問道:“那么,敢問曦華上神,你私下暗闖本神的神殿,有何指教?” 我這不是因為你突然在天界消失,這才火急火燎的趕到了你的神殿么?曦華默默淚流,這話說的,打死自己墨寧都不會信?。∩焓置嗣约旱南掳?,曦華弱弱的開口道:“咳……殺神息怒,我不過是演算天機之時,恰巧感知了天道的召喚之意,這才順著天道的指引而來,萬無任何冒犯之意!” “免了!”墨寧的神色微微松了松,手中的噬魂劍已然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眉心,毫不客氣地對著曦華道:“天道所托之事,我已完成了大半,只待我掌控韓家軍后,厲兵秣馬一段時日,京城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昭寧公主的命格,只會比原本更為輝煌!” 待我兵臨京城之日,便是人渣受虐之時! 恰逢屋外銀朱聲若清泉:“殿下,韓副將率韓家軍前來請殿下指點?!?/br> 墨寧倏而一笑,目中神采奕奕,滿室生輝。 第12章 被瑪麗蘇逆襲的公主12 韓福本以為公主殿下自稱訓(xùn)練嚴格之詞不過是笑談,想他韓家軍乃是大齊戰(zhàn)斗力最為彪悍地精兵強將,什么陣勢沒見過,什么苦頭沒吃過?公主殿下的嚴詞厲色不過是想讓自己等人知難而退罷了。 這么一想,韓福登時便坐不住了,帶著大營中所有的韓家軍就這么躊躇滿志的來到了刺史府,準備求墨寧信守承諾,好生教導(dǎo)自己等人一番。 萬萬沒想到殿下還真是半點虛言都無?。”荒珜巆ao練地死去活來的韓福眼淚汪汪的想,早知道自己就好生享受幾天再來了!殿下這手段,簡直比自家主子還兇殘萬分??! 墨寧下手可半點都沒留情,直將這一群草莽壯漢訓(xùn)得哭爹喊娘,就連一旁暗自幸災(zāi)樂禍的謝昀等人也沒放過,大手一揮就將他們抓來一同與韓家軍同甘共苦去了。 公主府的侍衛(wèi)們:……真是天降橫禍,我們招誰惹誰了? 唯有曦華看戲看得有趣,時不時出言給墨寧提供個餿主意,惹得韓家軍與謝昀等人分外團結(jié),恨不得齊心協(xié)力將這個小白臉一刀給戳死! 墨寧倒突然覺得曦華順眼了不少,真沒想到,這位折騰人的手段可真是層出不窮啊,真是同道中人! 這么一想,墨寧心中對曦華的敵意便去了幾分,轉(zhuǎn)頭望著曦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笑瞇瞇地問道:“你這副皮囊倒是不賴,不知原是何等身份?” 曦華眼中波光流轉(zhuǎn),倏而低頭,猛的將臉湊至墨寧眼前,眼中的笑意仿若星辰,唇角高揚,語氣帶了幾分繾綣纏綿之意:“是嗎?我也不知他是何身份,醒來后就在他的身體里了。” 又伸手摸了摸臉,見墨寧不曾露出半分抗拒之色,不由大著膽子再往前移了些許,對著墨寧眨眨眼,接著笑道:“至于這副身體的皮相么,我倒覺著比我的本相差遠了。” 尾音微揚,滿是自得之意。 廢話!墨寧忍不住對著曦華翻了個白眼,這位的皮囊在天界也是數(shù)得上號的,更兼渾身亦正亦邪恣意飛揚的氣質(zhì),天界哭著喊著要服侍這位的仙娥簡直不要太多!拿著自己那禍水一般的容貌來與人界的少年比,這位的臉皮厚得能當城墻使了吧! 曦華也不在意墨寧的白眼,悄咪咪地在心里轉(zhuǎn)圈圈:太棒了!離心上人這么近,干得漂亮! 墨寧見曦華一臉怪異的神情,忍不住抬腳離他遠了一點,誰知道這位下一刻會不會冷不丁的發(fā)個瘋呢?天界無數(shù)的倒霉蛋可都是被他喜怒無常的性子給坑得一臉血,自己還是離變態(tài)遠點為妙。 曦華一雙瀲滟奪目的桃花眼瞇了瞇,眼中郁色一閃,又不愿讓墨寧察覺出自己心中所想,轉(zhuǎn)而將氣出在場下累得汗如雨下的韓家軍身上,笑得人畜無害的對墨寧提議:“韓副將等人的毅力真是可嘉,不如再將訓(xùn)練時辰加長一番。這般勤學(xué)苦練,想必他日殺入塞外時,定能將胡人擊得七零八落,以血當日被胡人兵臨城下之辱!” 去你大爺?shù)耐脙籂?!這王八羔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累得直喘氣的韓福差點就準備扛起自己的大刀跟曦華拼命了,卻見殿下神情嚴肅的一點頭,不懷好意的望著自己等人。饒是韓福征戰(zhàn)沙場多年,也不由有幾分腿軟,生怕殿下尊口一開,自己等人又得被折騰地死去活來。 然而這世道向來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韓福還來不及開口,耳邊就傳來公主殿下毫無起伏的聲音:“從明日起,訓(xùn)練加長一個時辰?!?/br> 眾人心中不由哀嚎,面上卻還是淡定的領(lǐng)命。作為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將士們來說,敏銳的察覺到,萬一自己等人提出了任何異議,只怕會有更為恐怖的事情等著自己。 這么痛苦的日子一過便是一年。被墨寧這么往死里折騰了一年后,眾人的變化說一句脫胎換骨也不為過。目中神采奕奕,偶爾閃過一道精光,被鎧甲覆蓋下的肌rou條理極為流暢,爆發(fā)力極為驚人。提升最快的,則是眾人下手的穩(wěn)準狠。招招致命見血封喉已然被訓(xùn)成了下意識的反應(yīng),以一當十簡直是小菜一碟。 眼下,已然是攻打塞外的好時機了! 墨寧一襲紅衣獵獵,高高站在點將臺之上,對著下方同樣戰(zhàn)意滿滿的韓家軍揚聲道:“恭喜你們撐過了這一年生不如死的訓(xùn)練,如今,你們的實力已然到達了自身的巔峰?,F(xiàn)在,便是你們一雪前恥的時刻了!” 氣氛登時就沸騰了起來,就連空氣中仿佛都彌漫了幾分肅殺之意,韓家軍齊聲大吼:“殺!” 狂風中,韓家軍的黑色旌旗獵獵作響,當中的那個暗金色“韓”字若隱若現(xiàn),墨寧的眼神隨意瞟過旌旗,面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稟告主子,一切準備就緒!請主子下令,我等即刻出發(fā)!” 聽著韓福的稟報之聲,墨寧的嘴角輕勾,望著那個飄揚的“韓”字,泛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沒錯,不過一年,韓家軍已然更名改姓,韓福的這聲主子,便意味著,旌旗上這個“韓”字,早已名不副實了。 一路勢如破竹的將胡人打得落花流水,韓福與謝昀臉上俱是興奮之色,望著狼狽逃竄的胡人放聲大笑,韓福尤為激動,虎目中淚光點點,啞著嗓子嘶吼道:“困擾我大齊近百年的胡人之患,今日終于盡數(shù)去除了!” 得聞胡人潰敗,倉惶逃竄出塞外的消息,整個涼州城都沸騰了,敲鑼打鼓的迎接韓家軍凱旋。而在這一派歌舞升騰的歡叫聲中,墨寧的吩咐便極為平靜了:“回去準備一下,我們即日班師回朝。” “班師回朝?”韓福不解,疑惑的看向墨寧,見墨寧一臉的冷淡之色,不由皺了皺眉,接著開口問道:“主子,如今朝中圣旨未下,我等私自班師回朝,恐怕不妥吧?” 倒是謝昀眼神復(fù)雜的望著墨寧,心知殿下此番回京,名為班師回朝,實為逼宮奪位。心中不由生出恍惚之感,當日殿下那般狼狽的被趕出京城,如今不過是一年多的時日,已然是厲兵秣馬,磨刀霍霍向京城了。又轉(zhuǎn)念一想,恐怕殿下當日決定來邊疆之時,便早已料到如今的局面了,如此手段,真是令人嘆服! 墨寧見韓福一臉傻樣兒,忍不住揚唇一笑,眉宇間的野心毫不掩飾,反問韓福:“即便沒有圣旨,那又如何?本宮想要回京,誰敢阻攔?” 韓福心中登時生出幾分不妙之感,望著墨寧那睥睨天下的神情,驟而福至心靈,明白了墨寧的打算,驚駭?shù)溃骸暗钕氯?!?/br> 又見墨寧滿眼的笑意,想了想這位殿下超群的實力,韓福的喉頭哽了哽,半晌,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殿下,我等韓家軍,終究是姓韓的?!?/br> “那又如何?”墨寧不屑地一撇眼:“你們倒是記得自己姓韓,只可惜,韓霽早就不要你們了!” “殿下慎言!” “怎么?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韓副將你心里難道沒數(shù)嗎?” 望著韓福一臉的痛苦之色,墨寧沒有半分心軟,繼續(xù)往他心里捅了一刀:“韓霽沉迷女色,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將他肩上的重任拋之腦后這是不爭的事實!本宮只問你,當日胡人攻城之時,倘若沒有本宮坐鎮(zhèn),后果如何?” 韓福一時詞窮,找不出任何理由為韓霽開脫,滿臉悲色的低下頭去。 墨寧的聲音軟了軟,接著勸道:“京中現(xiàn)在烏煙瘴氣,人心浮動。不是本宮,也會有旁人出手。韓副將你可想好了,若是本宮出手,好歹還能看在你的份兒上留韓霽一命。” 韓福眼中淚光閃現(xiàn),躊躇了半晌,終是對著墨寧深深的拜了下去:“末將遵命!” 墨寧勾唇一笑,雙目灼灼的望向京城的方向,眼中厲色一閃,算總賬的日子到了! 第13章 被瑪麗蘇逆襲的公主13 朝中收到邊疆大捷的喜訊亦是激動不已,齊煜當即撫掌大笑,口中連聲道好。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口中溢美之詞不斷,臉上俱是一片喜氣洋洋之色。暗中卻各有心思,不少人將隱晦的目光往最前列的宋丞相身上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