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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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 “郭副將呢?” “在營房?!?/br> 趙澤雍點點頭,囑咐道:“繼續(xù)守衛(wèi)營門,不得有誤?!?/br> “是!”衛(wèi)兵們堪稱興高采烈,一舉擺脫流傳多時的“太子陣亡”謠言的折磨。 趙澤雍昂首闊步,氣勢如虹,路遇許多部下,不時止步慰問兩句,行至郭達營房,徑直推門而入。 下一瞬 “誰?!” 警覺的郭達被驚醒,一躍而起,本能地拔刀,待睜開惺忪睡眼后,嚇得雙目圓睜愣在原地。 “小二,”趙澤雍落座,自行倒茶,語意帶笑:“睡迷糊了?” “表哥?” “真的是你!” “我還以為自己做夢呢,你、你怎么突然回來了?連個招呼也不打!唉,我派去西北的人一個也沒回來,擔(dān)心得快不行了,我很想親自去打探,可惜北營這么大個攤子不能丟下,真真急死人?!惫_欣喜若狂,把刀放回床上,赤腳飛竄,撲到表兄面前左右審視,說到最后,竟帶了一絲哭腔。 趙澤雍拍拍表弟肩膀以示安撫,緩緩問:“京城也傳聞我不敵陣亡?” “可不嘛!謠言漫天飛,人心惶惶?!惫_使勁吸吸鼻子,親昵挨著表兄,大倒苦水,迫不及待訴說:“太子出征后,有人瘋狂作亂,廣平王遇害,我和七殿下也險些死在南山。隨之爆發(fā)瘟疫,容哥兒半是被迫半是自愿,主動請纓救災(zāi),冒險以維護你倆的名譽。另有無數(shù)麻煩,一多半是人為所造,意圖禍亂京都!瑞王殿下和五殿下坐鎮(zhèn)皇宮,吩咐北營時刻待命,弟兄們夜里睡覺都不敢完全合眼,累得什么似的?!?/br> “辛苦你們了?!壁w澤雍嘆息。 “辛苦倒無所謂,但自從和你失去聯(lián)絡(luò)后,我們就心慌了,特別煎熬?!惫_長長吁了口氣,由衷慨嘆:“幸虧太子平安凱旋!否則,天下都要亂了?!?/br> 趙澤雍正欲開口,卻聽見門外衛(wèi)兵稟道:“啟稟殿下,劉副將、凌參將等人求見?!?/br> “傳?!?/br> “肯定是聞風(fēng)來打探消息的,您露個臉,弟兄們就踏實了?!惫_抬袖按按眼睛。 果然! 七八個將領(lǐng)有的端茶、有的捧熱水,個個不空手,當(dāng)看見安然端坐的統(tǒng)帥時,險些喜極而泣,撲通下跪,激動哽咽道: “末將恭迎殿下凱旋!” “恭賀殿下!” 趙澤雍抬手虛扶:“都起來吧。” “謝殿下!” 郭達心情好極,笑道:“少哭哭啼啼的,丟人!先讓殿下洗洗風(fēng)塵,趕緊叫廚房置幾桌飯菜,給遠道回京的弟兄們果腹?!?/br> 眾將領(lǐng)笑逐顏開,忙不迭應(yīng)是,喜氣洋洋地奔走安排:他們?nèi)碜o皇三子,倘若趙澤雍被冊封為太子卻無緣皇位,相關(guān)舊部的仕途將盡毀,不可謂不恐懼。 熱鬧片刻后,衛(wèi)兵再度通報:“啟稟殿下,秦少剛參將求見!” 趙澤雍耐著性子:“傳?!?/br> “哈哈,又來個一探究竟的,不弄明白睡不著覺了。”郭達一拍大腿,同袍們頷首贊同。 但秦少剛卻滿臉焦急,甚至無暇恭賀太子凱旋,雙手奉上印章緊張告知: “啟稟殿下,末將今夜負(fù)責(zé)巡營,方才接獲太子府侍衛(wèi)急報,對方手握定北侯爺私人印章,說是刺客夜闖皇宮濫殺無辜,十萬火急,請北營立即出兵平亂!” 第249章 殺戮 “刺客夜闖皇宮?”郭達愕然, 忙一把接過印章細看。 “偌大皇宮,例常值夜的禁軍近兩萬人,刺客能有多少?”趙澤雍驚詫皺眉,頓感不妙。 秦少剛先搖搖頭,又扭頭看門口,趙澤雍會意, 立即吩咐:“誰報信的?讓他進來說話?!?/br> “是!” 郭達翻來覆去審視半晌, 凝重告知:“殿下,這的確是家父私印,假不了,我小時候常拿著玩兒?!?/br> 趙澤雍頷首, 低聲道:“看來,今夜都別想睡了?!?/br> 須臾,報信的侍衛(wèi)進入, 他半身染血,一見趙澤雍便大喜過望, 撲通跪下,心急火燎顧不得避諱, 飛快告知:“殿下,您可算回來了!亥時末小殿下和郭老大人接到消息,說是宮里、宮里……鬧刺客!小殿下匆忙進宮,侯爺?shù)热擞H自護送,可到了宮門卻不給進,連皇子腰牌都不管用, 朱墻內(nèi)打斗聲非常激烈,后來李公公冒險派太監(jiān)出來,告知禁軍曹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犧牲了。小殿下和侯爺商議后,派屬下們火速出城求援,誰知半路竟遇襲!五個弟兄拼死斷后,保屬下一人逃脫報信……殿下!求殿下做主!”說到最后,他哽咽叩首。 激烈打斗?禁軍統(tǒng)領(lǐng)身亡? 趙澤雍下顎緊繃,面沉如水,忍怒道:“起來,你做得很好。來人,帶他下去包扎?!?/br> “是!” “殿下息怒,快、快想辦法,宮里一定出事兒了?!惫_指尖發(fā)冷,無法自控地猛然顫栗。 幾乎前后腳,又有兩批安插在城里的探子求見報信。 趙澤雍認(rèn)真聽完,猛地起身吩咐:“傳令下去,全營整裝戒備,前鋒、驃騎和衛(wèi)坤三營隨本王入城捉拿刺客,其余人待命?!?/br> “是!” 眾將領(lǐng)忐忑疑惑,如臨大敵,即刻轉(zhuǎn)身執(zhí)行軍令。 郭達用力抹了一把臉,催促道:“來人,趕緊去帥營取殿下的盔甲來!”語畢,他沖進里間,叮當(dāng)一陣響,麻利穿戴盔甲。 謝霆其實已經(jīng)悄悄派手下去辦,他躬身答:“遵命?!?/br> 趙澤雍急促踱步,身為主帥,他必須穩(wěn)重內(nèi)斂,不宜袒露惶恐焦急,強行把熊熊怒火壓在心底。 很快的,外面響起一陣陣齊整踏步和刀盔碰撞聲響,秩序井然,迅速但不雜亂,毫無喧鬧議論聲。 親信們斗志昂揚,眾星捧月一般,簇?fù)碲w澤雍踏出營房。 趙澤雍腰板挺直,快步登上將臺,威嚴(yán)掃視全場。 郭達率先下跪,洪亮大吼:“恭賀太子殿下凱旋!” 此言一出,近十萬將士歡欣雀躍,自然而然跟隨,齊齊梗著脖子吼“恭賀太子殿下凱旋”,寂靜深夜中,吼聲震天橫掃四周,驚醒無數(shù)酣眠百姓。 為了穩(wěn)定軍心,趙澤雍刻意露臉,渾厚有力的嗓音響起:“上仰諸天神靈與列祖列宗的庇護、下托將士們浴血奮戰(zhàn),西北再度擊敗蠻族,本王得以凱旋。但今夜突有狂妄刺客大鬧皇宮、擾亂京城,官兵無力鎮(zhèn)壓,只能出動北營協(xié)助。全軍聽令!前鋒、驃騎和衛(wèi)坤三營,即刻隨本王入城捉拿刺客,其余人時刻待命。” “是!”吼聲整齊劃一,熱血沸騰的將士們對主帥發(fā)自內(nèi)心地尊敬,踏實執(zhí)行命令。 頃刻后,近四萬精兵浩浩蕩蕩出營,舉著火把,前鋒騎兵開陣,將領(lǐng)居中指揮,步兵壓陣,急速奔赴皇城。 騎行一程后,郭達敏銳察覺異樣,策馬靠近耳語問:“殿下,您的左手怎么了?” “皮rou傷,不礙事兒?!眴伪劭伛R的趙澤雍輕描淡寫答。 當(dāng)大軍靠近康勝門時,郭達有感而發(fā):“征戰(zhàn)凱旋,原該走此門入城,殿下當(dāng)之無愧,請!” 然而,康勝門已被人搶先踏足。 趙澤雍沉聲提醒:“咱們可能來遲了。” “嘿?”郭達臉色劇變,目迎前鋒營飛騎回轉(zhuǎn)稟報: “啟稟殿下,康勝門緊閉,沅水兵馬先到片刻,正在圍城,拒絕讓路!” 趙澤雍驀然沉下臉:“以本王的名義,截停他們?!?/br> “是。” 郭達憤怒說:“聽聽?假如您不在場,我無權(quán)號令沅水退兵,若想支援皇宮,這會子只能打進去,一旦動手,他們估計會給我扣私通刺客之類的罪名!” 趙澤雍冷冷道:“事后必須徹查!大成將士保家衛(wèi)國,并非私人侍衛(wèi),以公謀私者,罪不可恕?!?/br> 城門下,北營和沅水兩軍涇渭分明,前鋒營精銳對峙,靜候雙方將領(lǐng)交涉。 沅水陣營由閆錦率領(lǐng),他按捺不住,匆匆策馬靠近城門,恰巧錯過報信騎兵,忽然和郭達面對面,登時慌了,色厲內(nèi)荏地問:“郭將軍,我奉命圍捕刺客,你何故阻攔?若耽誤了大事兒,誰負(fù)責(zé)?” 原來你還不知道太子凱旋了? 郭達暗樂,板著臉控馬往旁一避,露出慶王。 趙澤雍目光如炬,威嚴(yán)表示:“本王負(fù)責(zé)!閆錦,誰命令你調(diào)動兵馬圍城的?” “慶、慶——太子,殿下,您——” 閆錦目瞪口呆,回神后,深知大局已翻轉(zhuǎn),他幾乎是摔下馬背,腿軟跪倒,白著臉解釋:“卑職恭迎太子殿下凱旋!事情是這樣兒的,今夜太傅傳令沅水,命卑職等人立即點六萬兵馬把守九門,嚴(yán)禁閑雜人等進出,以防刺客潛逃。” “哦?”趙澤雍頷首,面無表情問:“本王是閑雜人等嗎?” “不,不不,您當(dāng)然不是?!?/br> 趙澤雍震怒呵斥:“那還不趕緊讓開?!” 閆錦臉色灰敗,冷汗涔涔,跪地膝行挪開,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是。求殿下息怒,卑職只是奉命行事,軍令如山,無法違抗——”他話音未落,心急如火的太子已策馬疾沖,親衛(wèi)營和前鋒營緊密追隨,萬千馬蹄跺地,聲勢浩大。 “??!饒命!救命!” 閆錦慘叫求饒,險些被亂蹄踩死,抱著腦袋連滾帶爬躲避,濕了褲襠,才終于躲到安全的城墻拐角,抖如篩糠。 此時此刻,乾明宮門口已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人,粘稠血液緩緩流聚,大片大片,怵目驚心。 夜風(fēng)吹拂,席卷濃烈血腥味兒,吹往四面八方。宮娥太監(jiān)和妃嬪早已嚇得關(guān)門閉窗,不敢離開后宮半步,恐懼聆聽前廷的打殺聲。 非常時期,趙澤雍顧不得規(guī)矩,騎馬跑過甬道和巷道,一口氣奔至乾明宮。 “天吶,這、這究竟……鬧什么呢?哪有刺客?死的全是禁軍!到底誰起的頭兒?造了大孽了!”七皇子趙澤武眼眶含淚,顫聲指控,被血腥味兒熏得頭暈惡心,抬腳又放下,實在不敢踩血泊。 趙澤雍下馬的第一腳就踩在血泊里,他眉頭緊皺,大踏步拾級而上時,半道卻被一名禁軍的血手抓住小腿! “哥,小心!”九皇子慢了一步,剛下馬。 郭達生怕刺客偷襲太子,本能地一腳踢開那血手,對方順勢仰躺,露出沾了血污的臉。 趙澤雍一眼認(rèn)出來了,忙問:“卓愷?” “?。俊惫_懊悔蹲下,歉意道:“我剛沒看清,你怎么樣?” 左右為難的趙澤武一聽,當(dāng)即踩著血泊飛身而上,蹲地急問:“小卓?小卓?” 卓愷面白如紙,腹部傷口不停溢血,眼神黯淡無光,掙命告知:“御、御書房,玉璽?!?/br> 趙澤雍低聲問:“御書房遇襲?” “傳、傳國玉璽。”卓愷氣若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