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楊炯心里也不得勁,他之前還慶幸他媽沒多問他跟江志宏為什么分手了,卻不知道原來還有這回事。 “那行,”楊炯琢磨了一會兒,又想到了別的事上,跟楊佩瓊道:“我這趟出差回來就去看看車,反正咱就是在市里開開,買個代步的就行。錢我這有,不夠了再跟你借?!?/br> 第二天傅惟演來接他去機場,聽楊炯把要買車的事說了,建議道:“你要是就買個幾萬塊錢的還是算了吧,還不如開我這個?!?/br> 楊炯失笑:“得了吧,一碼歸一碼,我又不需要你扶貧。再說借錢借老婆都不能借車你不知道嗎?” “那我二手轉(zhuǎn)給你唄,反正家里兩輛車。” “那你呢,開保時捷去上班?”楊炯道:“你快歇著吧,到時候再有人說你搞灰色收入拿紅包從病人身上撈油水呢?!?/br> “那我可冤枉死了,”傅惟演嘖了一聲:“那車又不是我自己買的,我爸的錢,平時我也愛惜著呢。”他頓了頓,轉(zhuǎn)過來看著楊炯道:“我打算買水庫旁的那套房,靠山面水的風景好,離著醫(yī)院也近。等明年地鐵開了,連開車都省了?!?/br> 楊炯一愣,問他:“那套房子是不是太貴了點?!?/br> 傅惟演要求多,這樣那樣的條件卡下來,符合條件的幾處都是高檔住宅。尤其是離著傅惟演醫(yī)院最近的這家,因為是現(xiàn)房尾盤,售樓人員就有些怠工,楊炯去的時候沒人理他,他自己問了一個人,對方給他報了個天價,大概是覺得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口氣掏幾百萬的人,所以敷衍罷了。 楊炯當時很尷尬,心想老子有錢當場就砸錢買一個給你看看??墒撬麤]錢,又覺得那房子除了貴點哪哪都很好,最后還是硬著頭皮問東問西,這里配套如何,地鐵幾號,學區(qū)是哪個……又給傅惟演列到了名單里。 沒想到傅惟演還真一眼看上了。 傅惟演也覺得總價高了點,琢磨了一下:“這個是花銷大了點,但是地腳好,上班方便,去你家路也好走。我看戶型圖上還有個贈送的老人房,以后你媽要是過來住兩天的話也有地方。所以我琢磨著不行把那個小公寓掛出去賣了,這樣加上收的禮錢和我之前的存款,能交一部分首付。剩余的貸款慢慢還好了。” 楊炯愣了愣,當時傅惟演那口氣讓他以為這人準備好錢了,沒想到還要貸款。 他狐疑道:“貸款的話利息多少,你爸不給你出錢?” 傅惟演看了他一眼:“我自己的房子當然我自己買?!?/br> “那你自己存了多少?”楊炯道:“你又要貸款又要賣小房,最后就為了弄個幾百萬的豪宅,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嗎。再說你們一個月工資又不是很多,貸款也得審核呢。” 他頓了兩秒,建議道:“要不你買個小一點的,我看旁邊綠城家有二手的,也不差?!?/br> 傅惟演沒說話,顯然是不想湊合。 楊炯不理解,但也知道傅惟演家境如此,現(xiàn)在犯軸要自己買,但實際也不會有什么大風險,畢竟后面有個有錢的爹呢。他猶豫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機查了下網(wǎng)上銀行。 楊炯這些年存了點錢,原本打算找到喜歡的人結(jié)婚了用來置辦個小房子,或者買個代步的車。又或者萬一對方不想讓他出去演戲,他就拿來當本金做個小買賣??墒窍矚g的人不好找,這婚也不是那么好結(jié)…… 楊炯每次對著自己的這點存款余額心情都很復雜,有時候覺得驕傲,心想一個人打拼,沒依沒靠能攢下這些錢也很可以了。有時候又會覺得羞愧,比如別人隨口談論的某輛車的價格就遠超他的存款時,他就會覺得自己挺沒用,同樣的年紀別人那么有錢,自己還是這一點點,連中產(chǎn)階級的標準都夠不上。 每每念及此楊炯都會暗暗鼓勵自己好好干,他對演戲其實沒什么執(zhí)念,就是覺得自己好歹干了這么多年了,除了這行還真不知道別的能干什么。哪行哪業(yè)都需要技能和知識,楊炯沒有安全感,也不如別人闖實,在沒有保障的時候他寧愿維持原樣,好歹這個行業(yè)里他也算攢了點經(jīng)驗和人脈,不會撐死但也不至于餓死。 傅惟演看他一臉凝重的盯著手機看,看了他一眼問:“怎么了?” “沒事,要不然……”楊炯從手機界面退出,自己咬著嘴巴嘶溜了一會兒,覺得存款還是不能借,畢竟倆人不熟悉,那點錢可是自己的全部家當。 他猶豫了一下,道:“不然那三成的禮錢我還是還給你吧,這樣你也少點壓力?!?/br> 傅惟演不妨他在琢磨這個,看他一眼笑了笑:“這個再說吧。” 車子抵達了機場的二樓送站口,傅惟演下車幫楊炯提東西,臨走才問他:“你們這個有吻戲嗎,到時候是不是要報備一下?我也不懂,你問問別人怎么弄得。還有聯(lián)系的話不用太勤,一天一次怎么樣?” 楊炯被他的吻戲要求給雷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我一十八線小演員,頂多就露個臉說兩句臺詞,多半時候連個大名都沒有,所以不存在吻戲?!?/br> 傅惟演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說:“萬一你突然紅了呢。” 這話楊炯愛聽,也跟著笑了:“萬一紅了再說紅了的事?!?/br> 他說完想起正事,直接道:“跟你一天聯(lián)系一次有點多了,我們拍攝地一般都很偏,信號不好,條件艱苦了一周不聯(lián)系外界也是有的。反正你也沒事要跟我商量吧,要是其他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給我微信留言好了?!?/br> “怎么還一周都不能聯(lián)系一次了?”傅惟演皺眉,有些不樂意:“剛結(jié)婚就飛外地,電話不讓打,微信不給聊,飯也不給做,說個話還留言,這要跟人說自己在休婚假誰信吶,跟結(jié)了個假婚似的!” “不本來就是假結(jié)婚嗎?”楊炯看他突然生氣,覺得奇怪,忍不住道:“反正儀式都辦完了也能堵人嘴了,這個……還需要入戲出戲???” 傅惟演沒接話,轉(zhuǎn)回臉一腳油門踹走了。 楊炯在后面莫名其妙地撇撇嘴,正好手機叮咚一聲響。微信上顯示,威猛先生——【呲牙】【呲牙】一路平安,落地請開手機。 他一愣,剛點開,就見那句話咻的一下沒了。 手機又提示:“威猛先生”撤回了一條信息。 楊炯:“……”這小氣的不可說娘娘。 第18章 楊炯到劇組報道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他們的拍攝地在吉林,四周都是深山老林,居住環(huán)境倒是不錯,跟村里人包的農(nóng)家樂。楊炯這次是托了雷鵬的福,作為關系戶住進來的。倆人見面先是一同樂,繞著小山村好一頓逛,到了晚上睡到大炕上,雷鵬才想起來,爬過來扒著他的衣服賊笑道:“來,讓我檢查一下我們羊還是不是小白羊了?!?/br> “什么小白羊?”楊炯覺得好笑,捂嚴實了睡衣的扣子道:“就看胳膊就行了,我比你白兩個號呢。” “誰跟你比黑白了,”雷鵬松開手,在一邊八卦地擠眼:“我是看看你倆有沒有新婚生活。這都一塊呆了三晚上了吧,沒發(fā)生點啥?” “沒啊,”楊炯道:“我倆一塊住了倆晚上,第一晚我不是喝醉了嗎,他跟我一塊在酒店對付的,第二天是在他家。” 雷鵬連連點頭,“對啊,那天我給你們開了個大床房,你倆咋過的?” “……”楊炯眨眨眼,突然小聲道:“可別提了,他不讓往外說呢?!?/br> 那天傅惟演說好晚上跟他數(shù)錢,還真就讓人把紅包的箱子放搬到客房了。晚上的時候楊炯酒醒,跟傅惟演一塊趴床上頭對頭的點數(shù)記賬。錢是點的很開心,但是忙完了他才想起來一件事——這么多錢,擱酒店里多不安全??! 本來傅惟演還沒這么擔心,但是楊炯害怕,又覺得他們辦婚宴的這家是政府接待酒店,雖然規(guī)格高又老牌,但安保措施和其他各方面遠不及外面的好,那些地方都能丟錢丟珠寶,他們這萬一插銷不好使呢?傅惟演的車不在,倆人也不敢搬著箱子半夜打車回家。鬧來鬧去,楊炯愣是拉著傅惟演一人守了半夜的班。 楊炯那天喝醉酒睡了一下午,晚上值班挺精神,到了傅惟演可就受不了了,凌晨的時候他困的難受,偏偏楊炯老踢他不讓他睡,氣得傅惟演只嚷嚷著明天就離,倆人對著離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銀行一開門就開開心心存錢去了。 雷鵬聽得咋舌,又忍不住拍著床哈哈大笑。楊炯也跟著笑了一會兒,說:“傅惟演這人挺有樂的,其實事干了不少,就是這張嘴不積德,還小氣,格外聽不得別人說他不好,而且他這人也挺愛錢,你是不知道結(jié)婚前他給人打電話要紅包的樣,勁勁兒的?!?/br> 他想了想,又順道把傅惟演買房那事說了。 雷鵬這才想起來原先那一茬,跟他道:“你要這么辦那我就放心說了?!?/br> 楊炯問:“說什么?” “我覺得吧,傅惟演這人從外面看各方面都挺好,有氣質(zhì)有家底,外人打眼一看真沒什么可挑剔的?!崩座i看著他,轉(zhuǎn)而嘆了口氣,“但這也有個問題,他越好,惦記的人就越多。你看婚禮上就能出來個初戀,誰知道別處還有什么?再說他這人一看就是從小慣了一身的少爺毛病,飯不會做,活不會干,在家務事上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就擎等著別人伺候,這種人你跟他相處就得保持清醒,最好在經(jīng)濟上也劃分清楚了,他的錢你別要,你的錢也別給他,這樣將來一旦有情況分起來也快?!?/br> 楊炯倒是沒想到這一層,笑道:“看你說的,跟我要看上他似的?!?/br> “這個不好說,現(xiàn)在不是給你打預防針嗎,誰讓他有點姿色呢?!崩座i嘿嘿笑道:“我跟你說,這男色有的時候也是穿腸毒藥。” 楊炯看他說起“男色”時一臉春意,板起臉道:“你又被哪個男色給迷惑了?我跟你說,別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br> “什么家室不家室的,出門在外還惦記那么多干什么?!崩座i哼了一聲,等倆人都要睡下了,他卻又在被窩里偷摸拿起手機在那發(fā)信息,偶爾低聲甜膩膩地幾句語音過去,無非是“早點睡”“想你了”“記得給我照顧好小龍小鳳小君……” 楊炯在一旁閉著眼裝睡,卻又忍不住抿嘴直笑,小龍小鳳小君是雷鵬養(yǎng)的幾株蘭花的別名,這話一聽就是對著家里那位說的。 楊炯和雷鵬關系好,愛好也相近,都愿意種些花花草草,只是雷鵬更能折騰,為了養(yǎng)花換車換房子,別人越換越好,他是反著來,把觀海的樓房賣了換了個頂加閣的老樓,閣樓改成了花園房專門用來養(yǎng)花弄草。楊炯羨慕地不得了,但也知道許瑞云那人挺不耐煩他倆在一塊鼓搗這些玩意,便勸他悠著點。誰知道雷鵬大手一揮,說管他呢,連個花兒都不讓養(yǎng)這憋屈日子誰過。 起初楊炯以為他是好面子,后來才發(fā)現(xiàn)許瑞云竟然真會開個帶斗的破車給雷鵬拉花土,又或者穿著靴子戴著手套在樓頂把喜陽的花給挪出去,半日照的花給挪回來…… 朋友在一起小聚難免八卦,每次問起結(jié)婚對象的理想型,雷鵬都強調(diào),要好看的好看的好看的,楊炯則強調(diào)要脾氣好的脾氣溫柔的能容忍自己的……這個話題的答案多年未變,只是投射到現(xiàn)實中,倆人的結(jié)果卻恰恰相反。 —— 進組的第一天還算輕松,雷鵬跟劇組的導演和制片都很熟,朋友關系進來多少能有些照顧。劇組資金又充裕,請的演員也沒什么大牌,所以整體氛圍很好,楊炯沒事的時候還能溜溜達達看看景。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氣氛好了紀律就松散,偏偏副導演又是個女孩子,說話綿軟唬不住人,演員們經(jīng)常這個遲到這個懶散,第一天的時候一直拖到半下午才開拍。劇組一開機每天都是錢,白天耽誤了進度晚上就得想辦法趕,時間安排的一緊,又有幾個群演覺得太累沒意思不干了。 那幾個人都有點戲份,中途一跑原來的鏡頭都要重拍,副導演一時間急地跳腳,卻也不敢輕易找別人了。最后幾番商量,只得請楊炯和雷鵬替上,畢竟倆人有經(jīng)驗,出錯也少,只是他倆的價錢比群演高,薪酬又得重新商定。 傅惟演接到楊炯電話的時候剛好洗完澡要睡覺,見來電號碼先是一愣,差點以為自己存錯名字了。 他假裝淡然地接起來,還在心里算了下對方出差幾天了,是不是要提前回來了,卻冷不丁聽那邊道:“我們這出了一點小情況,我可能要晚幾天回去?!?/br> 傅惟演詫異:“晚幾天???” “大概六七天吧。”楊炯道:“劇組里臨時缺人,我和雷鵬就頂上了?,F(xiàn)在正準備轉(zhuǎn)場去長白山,我現(xiàn)在打電話就是問問你有沒有什么要帶的。聽說那邊雪蛤挺好的,美容養(yǎng)顏?!?/br> “那要不就買兩盒,”傅惟演沒想到楊炯是想著給自己帶禮物,心情不由好了一點,輕快道:“我們這上夜班老的快,的確需要點好東西?!?/br> “……”楊炯沉默了一下,卻遲疑著問他:“你也要?” 傅惟演蒙了一下,“……” 楊炯在那邊忍笑:“……我是打算帶給你媽的。不過你也要的話也行,一會兒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一塊多買點從這邊發(fā)快遞回去。”說完大概怕他尷尬,又忙補充道:“這兒木耳蘑菇的也挺好的,男女老少皆宜,要不每樣都來點兒?” “那行吧,”傅惟演咳嗽了一下,淡淡道:“那就都要一點兒吧?!?/br> 過了會兒楊炯果然在微信上找他,先是發(fā)了一個吐舌的可愛笑,又問他:地址發(fā)一下吧。 傅惟演把他公寓的收貨地址發(fā)了過去。 楊炯發(fā)了個ok,又把截圖給他看,跟他確認道:是這個地址沒錯吧,這樣我先把木耳靈芝榛蘑這些好包裝的發(fā)過去,雪蛤看看不行的話我隨身帶著,聽他們說這個一般都是瓶裝的,快遞怕太遠再給摔壞了。 順道還分享了一個介紹東北特產(chǎn)的鏈接。 傅惟演點進去一看,全是各種大燉菜,第三個就是他喜歡的小雞燉蘑菇。 大半夜的看著圖片快饞人的,傅惟演忙退出來,琢磨著一會兒問問老李上次的小公雞從哪兒買的,回頭弄兩只先回家伺候著。老李就是那個常跟他顯擺老婆廚藝的同事,倆人都在一個科室,前者連帶個盒飯都得跟他們顯擺一圈。傅惟演嘴上瞧不上,心里卻羨慕的要死,這會兒見楊炯發(fā)的都是吃的,忍不住先在腦子里給小公雞們拔了一遍毛,恨不得楊炯一回來就能做上湯了。 他想到這,又忍不住琢磨了一下到時候怎么發(fā)朋友圈才顯得不是那么刻意,是發(fā)帶毛的雞和做好的湯比較好呢,還是發(fā)不帶毛的雞和湯好,總之既要顯出這是自己家做的,又不能太顯擺,跟自己多稀罕似的。 傅惟演越想越高興,翻了翻日歷牌,給楊炯發(fā)了一大串呲牙笑的表情過去。 楊炯在那邊卻嚇了一跳,想了想也不知道還能繼續(xù)聊啥,干脆給他回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們還得趁著趕場的功夫在車上睡會覺,晚安。 傅惟演這回兒又是一串呲牙笑,好在最后也跟了個小小的結(jié)束語——晚安。 接連幾天傅惟演工作起來都格外有勁頭,他之前提前回醫(yī)院銷了假,一是預想的婚假沒了重要參與人,他自己在家待著沒意思,二來科室里的確忙,他一請假,按規(guī)定輪休的名額就得少一個,甚至幾個同事需要連軸轉(zhuǎn)才能頂?shù)纳习唷?/br> 大家對于他的回歸自然感到又高興又感動。這幾天看他工作勁頭又格外足,就有人慨嘆道:“傅醫(yī)生一定是找了個好對象,這天天幸福洋溢的真叫人羨慕?!?/br> 傅惟演笑笑,跟人擺手謙虛道:“哪有,我就是熱愛工作,他那一辦完婚禮就去外地了,我連頓熱乎飯都沒吃上呢。” 大家一塊在食堂吃飯,有人看不懂他故作謙虛,接了話茬過去說:“也是,現(xiàn)在年輕人會做飯的少,哪能個個跟李嫂似的做的了菜燉的了湯,要說咱院里,小日子過的最舒坦的還是人老李?!?/br> 眾人紛紛點頭說是。 傅惟演原本就是謙虛謙虛,這會兒聽人這么說,頓時又憋不住了,反駁道:“也不是都不愛做飯,我家這位就挺會做的,他就是忙。這不這幾天出著差還老惦記往家里寄吃的呢?!?/br> 同事好奇的湊過來問:“什么好吃的呀?” 傅惟演打開微信給人看了一眼,道:“你們都不懂,都是做菜的,榛蘑,元蘑,猴頭菇……全吃的,就你們幾個,分都分不出來?!?/br> 他拿手機給人看看,聊天界面上備注是羊。 可是有同事眼尖,卻瞅見了“羊”發(fā)給他的截圖,小姑娘五官皺了皺,一臉糾結(jié)。 傅惟演一揚眉,問人家:“怎么了?” “……沒,”小姑娘猶豫了一下,指著他的聊天界面問:“傅醫(yī)生,這個‘不可說娘娘’是誰?。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