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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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七狐疑望他一眼,拭目以待。 半個時辰后,果見蘭子越耷拉著腦袋被幾個賭坊伙計‘請’了出來,他嘴里還不死心地罵罵咧咧著,容七就算離他這么遠(yuǎn),也依稀能猜出她那口不擇言的表哥嘴里在罵些什么難聽的話。 她噓嘆一聲:“作孽啊作孽啊?!?/br> 江衡突然起了身,這一下可把容七給嚇住了,忙捂著自己僅剩的銀子正當(dāng)防衛(wèi): “沒有了啊,沒有第二壺酒了啊?!?/br> 江衡嗤笑一聲,只說了句:“等我片刻。” 便徑直下了樓, 容七不知他突然這一下又要去哪兒,只好乖乖候著哪里,她無聊往窗外一看,這一看不打緊,賭坊門口站著的人不是江衡是誰? 容七這邊驚疑未定,江衡已經(jīng)進(jìn)了方才蘭子越光顧的那間賭坊了。 這樣又是片刻,約莫有個半刻鐘,眼尖的容七又瞧見江衡出來了,而后江衡又若無其事地上了樓,在容七疑惑目光中坐下來,大口喝了茶。 容七看著他手里拿著的鼓囊囊東西有些遲疑:“這該不會是.....” 江衡毫不客氣地將至打開,里頭赫然躺著一大袋白花花金燦燦的銀兩: “沒錯,這便是方才你容家表少爺輸?shù)舻腻X。” 這一看不知道,蘭子越竟然又輸了這么一大筆錢。 容七問:“這是你贏回來的?你叫我等你片刻就是為了去把他輸點(diǎn)錢給贏回來?” 江衡隨意地瞥她一眼:“我偷的。” 容七:“......” 還真是光明坦蕩毫不做作呢。 不管怎樣,這筆錢還是一波多折地,原封不動地回到她手里了,既然錢都到手了,那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將這錢趕緊送到那典當(dāng)鋪柜臺手中將蘭子越方才抵押的珠寶贖回來才是。 容七一想到她二姐沒了那簪子的可怕樣子就坐不住了,茶也不喝了,拿著那銀子就跑,一路找到那人說明緣由,對方也并未多做刁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也合作愉快。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容七懷抱著那一袋子寶貝也終于得以松口氣,兩人這酒也喝完了,戲也看足了,便一路你一言我一語地回了府。 容七一心想著趁她二姐和鶯姨未發(fā)現(xiàn)首飾不見時將其放回去,因而一進(jìn)了門便簡單同他道了別。 待她走后,江衡拾起掉落在地的一根簪子瞧了瞧,四下已經(jīng)瞧不見容七的影子,他將簪子隨手放進(jìn)懷中也走開了。 所幸這個時間點(diǎn),家中那兩位太上佛屋中都是空無一人,容七心虛的緊也沒細(xì)看,放下了東西便走,待到做完這一切,她方松了口氣。 她從容寶金屋子里走出時竟又瞧見了神色匆匆鬼鬼祟祟的蘭子越,她忙追上去隔著段不近不遠(yuǎn)的尾隨著,適逢蘭子越身子一拐入了拐角處,容七又跟上去,這一次卻再沒看見蘭子越身影,她頓頓,四處瞧瞧,嘆聲氣不甘心地走了。 待到容其走后,那躲在角落里的一對男女這才冒了出來。 “小心些,你最近頻頻滋事恐早就引起容家人注意?!?/br> 蘭子越嗤笑一聲:“那又如何?這乃是我姑父屋子,我怎么也算半個容家人,我就不行他們還能奈我何,把我綁起來移交官府?” 綠荷順了順?biāo)拿骸氨砩贍斏矸葑鹳F他人自然不敢拿您怎么樣,但您也得看看四周環(huán)境如何您說是不是?你拿誰的東西不好,偏要拿鶯姨和二小姐這兩個如此精明之人的東西,豈不是自討苦吃?” “這...我能有什么法子?這錢一天沒回本哪里能踏實(shí)下來?我爹還等著我?guī)ЧP大生意回去,我這連本錢都賠進(jìn)去了還說什么大生意!” 即使到了現(xiàn)在,蘭子越還是不知悔改,旁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卻不知,綠荷心想您這錢早就回不來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是? 她心里雖這樣想,嘴上說出來又是另一番光景: “表少爺您賭技超群只不過現(xiàn)如今時運(yùn)不濟(jì)一時不瞬罷了,相信假以時日,若有了足夠多的資本表少爺定能在那勞什子賭坊中大殺四方一雪前恥。” “哼,還用你說?” 蘭子越驕傲地輕哼一聲,隨即又道:“只是現(xiàn)在手頭緊的很....” 綠荷動了動眼珠子,巧笑嫣然地湊過去道:“您若真的急需要錢...綠荷倒有一個法子不知表少爺愿不愿意....” “莫急。” 蘭子越卻擺了擺手眼中精光乍現(xiàn):“我還有最后一個法子沒用,待我先去看看,若是這個成功了,那我可就一箭雙雕?!?/br> 綠荷瞇著看著他,頗帶些憤恨。 她倒要看看,這條走投無路的狗還能有什么法子! ****** 寧王府這一日迎來位腆著臉說要親自拜訪七皇子的來客。 張叔身為王府管家任職多年閱人無數(shù),一眼便瞧出此人眼中阿諛,自然不讓他進(jìn)門,況且主子身份尊貴日理萬機(jī),也不是順便來個人就得接見的。 當(dāng)下只欲關(guān)了門將那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轟走。 那人明顯慌了神想要阻止:“哎哎哎管家莫慌莫慌。我當(dāng)真有要事須與七皇子商討,此乃一筆大生意,沒道理七皇子不感興趣吧?” 笑話,他家主子現(xiàn)在處理的,哪件不是個頂個的大生意?張叔嗤笑一聲,但也自覺有趣忙又問道: “哦?那是怎么個大生意法?” 對方立馬來了興趣:“是這樣的,我名喚蘭子越,乃是晉江城中有名鹽商蘭家掌權(quán)人蘭遠(yuǎn)獨(dú)子,侍奉家父催我上京,一為探望遠(yuǎn)在京城的姑父姑姑一家,二為家中生意添一筆,以表忠心。 子越素聞七皇子權(quán)勢驚人與京城鹽官孫大人私交甚好,于是.....” 蘭子越停下來許是瞧見張叔越來越一言難盡的面色又嘿嘿嘿笑了幾聲: “因而子越特來拜訪七皇子,盼著七皇子能念在昔日情分上祝我蘭家一臂之力,讓我蘭家的鹽正式入駐京城,這利潤嘛,咱們五五對分你且看如何?這是一筆大生意罷?” 蘭子越說的盡興,張叔卻越聽越是好笑,笑此人的天馬行空不切實(shí)際,也笑他不自量力竟敢闖到玄凌跟前談生意來了。 這種人,低陋如世間螞蟻,蕓蕓眾生中毫不起眼的一個,他自然不予理會。 蘭子越眼看著他不為所動反而又要合上門了,忙又道: “哎,哎七皇子啊七皇子,你且不會如此小氣吧?就算我蘭家的面子你照看不上,這榮國公府上面子總要看看罷?” 張叔頓了頓:“你說誰?” “榮國公容長澤啊,他便是我姑父,他的大名你們總得聽過罷?都說七皇子與國公府來往甚密眼下一看,也不過如此,嘛?!?/br> 張叔默了一會兒:“蘭公子且先隨著我進(jìn)府。” 他開了門,讓出一條大道來,蘭子越看著眼前壯闊雄偉王府,眼中得意之色更甚,越發(fā)覺得自己今天啊,果然是來對了。 哪曾想啊,這卻是一場不擇不扣的鴻門宴。 第37章 財神爺也有失算的時候 容七稀里糊涂地接到了加急信一封, 看完那信只有她一邊在心里把蘭子越能罵的地方都不遺余力地統(tǒng)統(tǒng)罵了一遍,一邊又火急火燎地趕到寧王府。 彼時張叔已然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站在門前,瞧見她來了只是微微欠欠身,為她讓出一條康莊大道出來。 容七站在那宏偉大門前,還是猶豫了下,一邊心里暗自叫罵蘭子越這人的不省心, 一邊抱著必死的決心踏進(jìn)了這威武雄壯寧王府。 一路腳步匆匆, 她還在院子里時, 已經(jīng)瞧見大堂中間玄凌手里握著一柄卷軸坐在那里, 不怒自威。 容七再定睛一看,果然瞧見正中間的地上被五花大綁的蘭子越。 “表哥!” 她趕緊迎上去。 “容瘋子容瘋子!你可來了!”蘭子越見著她了,也曉得救星來了, 這話一半是喊給容七聽,一半也是說給玄凌聽。 果然, 玄凌見她來了, 也放下了手中一直看著的卷軸, 開始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 容七首先是低俯下身子詢問:“怎么回事?你何以會在這里、” 蘭子越臉色戚戚也不管什么丟不丟人的了, 一股腦說給了容七聽。 原來他不久前跟隨著那突然變卦許他進(jìn)府的張叔進(jìn)了這寧王府之后,便開始做起了青天白日夢。以為玄凌聽了容家兩個字,會酌情賞給他蘭子越一個就此飛黃騰達(dá)的機(jī)會呢。 卻不曾想啊, 這七皇子倒是見到了,可他話還未說到一半,玄凌已經(jīng)稍顯不耐地拂了拂手,蘭子越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 已經(jīng)有幾個下人拿了繩子竄出來將他綁了起來。 容七聽罷,當(dāng)真花了好久好久的時間,才忍住了欲拂袖而去再不管蘭子越這個惹事精的想法。 何曾想蘭子越攏共才只見了玄凌二面,竟敢膽大包天至此,貿(mào)貿(mào)然闖進(jìn)玄凌的地盤談什么勞什子的生意,當(dāng)真以為這寧王府是想進(jìn)就進(jìn)想出就能出的?容七自己都不敢如此戲弄玄凌呢,蘭子越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了。 話雖如此,蘭子越怎么也是蘭家獨(dú)脈,之于容七這個表哥也不得不救,于是只好硬著頭皮對上玄凌冷淡目光,道: “還請問七皇子,我表哥所犯何事竟要被如此五花大綁移交官府?” 蘭子越聽了移交官府四個字立馬急了:“官府?什么官府?我可不去??!” 玄凌淡淡瞧他一眼,蘭子越立馬心悸地閉了嘴,他看一眼容七: “這個你就要親自問問蘭公子,和他口中的生意了?!?/br> 容七心里頓覺不妙,忙看向蘭子越,后者有些萎靡地低下了頭。 原來這蘭子越也是傻,腦子里只有利益二字,為了拉攏玄凌加入自己獨(dú)霸京城鹽商業(yè)的大計,竟一股腦地將他蘭家那些為了得到貨源做的那些個見不得人的手段悉數(shù)說了出來,還再三保證,若是玄凌答應(yīng)了,定能狠狠賺上一筆。 哪曾想這就讓玄凌鉆了空子,畢竟這樣主動招供的犯人可不多了。 容七聽罷,看了眼蘭子越那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忍啊忍終究還是沒能忍住,一個巴掌呼過去,打在了他肩膀上。 “不管怎樣,此事錯在我表哥上頭,他這些糟糕事兒若是送到官府受理也無可厚非,但容七還是請您念在蘭子越初犯,且只是嘴上說說的份上,大恩大德饒他一命?!?/br> 容七彎著腰,咬牙切齒的說到這個份上。 卻沒聽到任何回應(yīng),她冒死抬頭一看,只見玄凌又拿起那卷軸開始看了,一點(diǎn)沒有要回應(yīng)她這番話的念頭。 容七想,這人那高傲的老毛病看來是又犯了,沒辦法,主子就是主子,改不掉了。 深諳這人慣用伎倆的容七上前一步,又道: “這樣,您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兄妹二人的地方只盡管提就是了。” 玄凌是個典型的理智派,你若要求他個什么東西,那便要付出些與之同等的東西來交換,且這東西還是玄凌感興趣的,能看得上的。 容七不曉得他這次又想要什么,能許下的諾言也就只有任人差遣這么個空泛的東西了。 但這顯然奏效了,因?yàn)樾栌致掏痰胤畔铝四蔷磔S開始拿正眼瞧他們了。這代表此事終有了回旋的余地,她提出了個玄凌不反感的交換條件。 話雖如此....容七這樣面對面看著他,也越來越難以抑制心里那股想要沖上去撕下這人那不緊不慢游刃于余模樣了。 好像每每在他面前,就是要低人一等,容七這輩子委實(shí)十分厭惡這份好似與生俱來的東西。 “什么條件都可?” 玄凌向來惜字如金。 容七臉都笑的變了形點(diǎn)頭表示完全沒問題啊完全沒問題,就等你七皇子隨意差遣了呢。 蘭子越終于被松了綁,再不敢造肆,總算規(guī)矩了不少。容七眼見著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也有了想走的念頭,當(dāng)下拉著蘭子越便客氣地告辭。 “若七皇子什么時候想到要差遣容七了,盡管開口便是。” 玄凌看她一眼又不說話了,她默默地在心里嘆氣一聲。 “如何?表少爺那最后一計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