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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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邊有一個小房間,應(yīng)該是張晚的衣帽間。 楊決不經(jīng)意地往半掩的門縫里看了幾眼。 張晚洗澡的時間太長了,他坐不住,起身往那個小房間走。 楊決把門推開,看到里面一面落地的鏡子。 小房間里四周都是粉色的壁紙,連天花板都是。腳下的地毯是粉紅豹的。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所以光線有點暗。 他把燈的開關(guān)打開,掛在墻壁上的小燈串緩緩地亮起來。燈光柔和。 楊決走到那面鏡子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 眼角,嘴角都是淤青,鼻梁上有一道傷口,是被利器刮傷的。 兩頰太瘦,一點rou都沒有。 他覺得這樣有點難看,就故意鼓了兩下腮幫子。 “你不會連自己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吧?!?/br> 張晚突然進門,把大燈的開關(guān)打開了,房間里一下變得亮堂。 楊決被她嚇得哆嗦了一下。 回過頭看到穿著睡裙的小女生靠在墻上,用干毛巾擦著頭發(fā)。 張晚笑著夸他一句:“挺帥的。” 楊決說:“謝謝?!?/br> “你去洗澡嗎?” “我不洗?!?/br> 張晚身上有股青檸的香氣,很濃,楊決覺得這味道甚至有點沖鼻。 他刻意離她遠一點。 張晚說:“我們要不要去派出所報個案什么的,你家人可能在找你。” 楊決聞言,激動地說了句:“不要。” “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誰嗎?你為什么被綁架?” 楊決往前走了兩步,張晚依然堵在門口,沒有動作。 楊決說:“你讓讓?!?/br> “怎么了?” “我走了。” “走哪去?” “關(guān)你什么事啊?!?/br> 雖然楊決這樣說了,張晚也沒有表現(xiàn)出生氣。她仍然覺得這個男孩子很有意思,也始終不相信他是失憶了。 楊決覺得自己撒謊總會露出馬腳,他有點害怕和眼前的女孩子獨處。 但是張晚身上吸引他的靈氣,卻越來越逼近。 盡管如此,他還是決定,如果她再問一句,他就…… “你要是不愿意報警,那就睡覺吧?!?/br> “……我睡在哪?” “睡哪兒都行?!?/br> 張晚一邊說一邊往外走:“我先去做會兒作業(yè),估計做完也不早了,我不管你了。” 她說完,去衛(wèi)生間吹了個頭發(fā)。 “我叫楊決?!?/br> “什么?”張晚把吹風(fēng)機按了,聽他說話。 “我說我叫楊決?!?/br> “哦,你怎么知道?” 楊決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 一張沾了血跡的數(shù)學(xué)試卷,被折成巴掌大小的正方形,被他捏在手里。 楊決把試卷展開了,給她看上面的名字。 張晚瞇著眼睛,湊上前去看了一眼,順便看到了楊決的分數(shù)。 148分,總分160。 “你是a市的???” “我不知道?!?/br> “這上面不是寫了嗎?”張晚戳了戳他的試卷,“a市離這里好遠的。” “不知道?!?/br> “不過,”她把試卷翻來覆去看了幾道大題,“你們試卷好簡單,高二都這么簡單嗎?” “我……” “你不知道是吧,”張晚擺擺手,“行了行了?!?/br> “……” 張晚繼續(xù)吹頭發(fā)。 楊決杵著,他把試卷拿回去,看了一下自己錯的那幾題。 他用指腹輕輕地擦著紙上的血痕。 張晚突然把腦袋伸出來:“不對啊,你不是不識字嗎?” “……” “露餡了吧?” “我沒有說過我不識字?!?/br> “……” 張晚讓楊決“睡哪都行”,他就潛進她的衣帽間,躺在粉色的地毯上,貼著粉紅豹睡著了。 整間屋子都是青春期小女生的味道。 半夜的時候,好像有人進來給他蓋了層被子。 楊決瞇起眼睛來,隱約看到張晚書房的燈還亮著。 他把被子推開:“不用?!?/br> 張晚說:“隨你?!本妥吡恕?/br> 楊決夢到自己進高中的第一個星期,放學(xué)回家的時候,突然有人走過去踩了一下他的鞋。 在夢里他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但是他看到他手上拿的課本,是高二學(xué)生的。 是學(xué)長。 他猜那人是不小心踩到了,本以為他會道歉,但是那人卻輕蔑地對著楊決打量了一番,指著他的運動鞋說:“你這鞋哪兒買的,還挺像真的?!?/br> 楊決平靜地說:“我的鞋本來就是真的?!?/br> 結(jié)果那天他就被人拖到校外打了一頓。 楊決渾身是傷地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mama在和一個陌生男人做/愛。 他還夢到自己被搶得身無分文,僅僅護著一份148分的卷子在大街上狂奔,踩他鞋子的學(xué)長在后面玩命似的追。 最后跑著跑著就醒了。 很痛苦的是醒來以后,他發(fā)現(xiàn)這不是夢。 這間屋子依然很暗,他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起身準(zhǔn)備開門出去,卻發(fā)現(xiàn)門被鎖上了。 楊決覺得奇怪,用力地擰了兩把門把,仍然開不了。 然后他就聽見了抽水馬桶的聲音。 一個男人開口說話,雖然聽不清說的具體內(nèi)容是什么,但是尚能辨別,應(yīng)該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叫張晚叫的是“晚兒”。 楊決進退維谷。 張晚和男人的對話持續(xù)了五分鐘。 然后有腳步走動的聲音,走到玄關(guān)處換鞋。 大概是要離開了。 開門,關(guān)門,安靜了。 張晚過來用鑰匙把他的門打開:“我爸爸回來了?!?/br> 楊決說:“謝謝你讓我在這里待一晚上?!?/br> 這是他對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張晚雙手抱在胸前:“你打算怎么辦?” 楊決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家里的大門又猛然被推開了。 張晚的爸爸站在門口,看到他們兩個,突然一愣。 *** 楊決說自己失憶了。 張晚的爸爸覺得事有蹊蹺,帶他去醫(yī)院做了個檢查。 除了身上輕度擦傷,沒有其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