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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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死到臨頭之日,我要謝鏡清看著我死,這一條,你們答應我就信,到時候就算你們不履約,我也沒你們奈何?!?/br> 顧縝眉頭一皺,張口就要拒絕,謝九淵卻在他身后拉了他一把,代言道:“我們答應?!?/br> “謝相爽快人,不愧是令倭寇聞風喪膽的修羅將軍!”文崇德得了便宜,還不忘刺激謝九淵一把。 謝九淵淡然不動聲色,“小文大人過獎?!?/br> 文崇德最恨的就是被人稱為“小文大人”,臉色一變,說了聲告退,就下了佛塔。 聽他下了好幾層,顧縝才問謝九淵:“你答應他做什么?怎么能讓小叔再涉險?” 謝九淵無奈道:“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小叔他已經(jīng)把自己折騰上了工部的名單,說是想給秦大人找個大楚買不著的稀罕之物?!?/br> 顧縝一愣,氣道:“這怎么又有秦儉的事?” “他倆”,謝九淵揉了揉鼻子,換了種說法,“我小叔想給秦大人找個大楚買不著的定情之物?!?/br> 顧縝瞪大了眼,“他、和秦儉?” 謝九淵點了點頭。 忽聞朝臣的八卦,顧縝思來想去,竟然怎么都想不起秦尚書到底長什么模樣,腦海中只有個相貌模糊的算盤。 難道謝小叔看上了秦儉勤儉持家? “那你千萬讓他小心提防,從內(nèi)庫取把木倉給他帶著防身”,顧縝到底是對幫自己省了許多銀子的秦尚書有幾分良心,又擔憂道,“他可別欺負秦儉啊。他這么亂花錢,不會把秦儉氣死么?”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重生,是最初就設定好的,當時還想了阿賴耶識的解釋,但那個太麻煩了,就沒講。其實可以認為是地球的自身意識。 *對于舊有時間線來說,重生回來的人是不屬于這條時間線的,也就是異物,如果異物打破了平衡,那就會擾亂舊有時間線,會造成時間線崩塌,所以為了保持這個平衡,回來的靈魂不能只有正,還得有邪,被舊有時間線接受之后,這個邪的靈魂就算受正差遣,也不會打破平衡了,因為他們已經(jīng)回到了舊有的時間點。 *然后那個十年后離開呢,是因為我以前想過工業(yè)革命開始之后,人們大肆利用自然資源,所以神/自然之力/地球自我意識就離開了。但不這么想也沒關系。 *如果把對文崇德的安排,認為是我在洗白他,那我也無話可說。 第55章 是一雙璧人 次日。宮城演武場。 昨日啟元帝不能在宮外逗留太久, 于是約好今日詳談, 謝九淵一早穿著相袍進了宮,三寶公公說陛下還在演武場, 領著謝九淵往演武場而去。 顧嵐壓力很大, 他入宮后一直跟著宿衛(wèi)統(tǒng)領海涂習武, 雖說在武學上也算是有幾分英才,但對上世家出身、自幼習武又比他大了整十歲的海鳴, 確實是幾乎沒贏過。 而且皇叔來看他, 鬧得他緊張得很,實在不想在皇叔面前丟臉, 被激出了爭勝之心, 接招出招反而有些匆忙無章, 他本就打不過海鳴,這下更是輸?shù)煤翢o懸念。 被世子遷怒瞪視的海鳴真的覺得自己巨冤,正委屈著,他爹海涂又在沒眼色的兒子后腦勺狠拍了一掌。 沒想到啟元帝一時興起, 還著三寶公公取了武服來, 接了顧嵐的劍,要海統(tǒng)領教他兩招, 正比劃著,謝九淵來了。 謝九淵緩步走來, 望著一身白衣武服的顧縝, 忽覺陛下這三年長高了些,已經(jīng)完全褪去了少年模樣, 是個俊美的青年了。 “參見陛下。” “謝相。” 眾人見了禮,顧縝忽道:“換衣服,陪朕練兩招?!?/br> 謝九淵張了口還沒說話,三寶和海統(tǒng)領還有顧嵐幾乎異口同聲地勸,“陛下三思”“陛下不可犯險”“皇叔,算了吧”,開玩笑,就這現(xiàn)學的兩下子,跟有戰(zhàn)神之稱的謝相對上,萬一受傷了怎么辦?他們在場的全得涼拌! 顧縝挑眉看了謝九淵一眼,“嗯?” 謝九淵拱手一禮,“臣遵旨?!?/br> 三寶領了謝九淵去換武服,海鳴和顧嵐不免想著為何宮內(nèi)有謝九淵的武服這種問題,海涂和在場的其他宿衛(wèi),都已經(jīng)從“陛下是不是借機敲打大權在握的謝相”猜測到了“陛下對大權在握的謝相不滿”,端的是腦內(nèi)一番驚濤駭浪。 謝九淵換了合身的墨色武服回來,與啟元帝一身白衣恰好相對,二人走入場中,謝九淵做了個請手勢,啟元帝便舉劍攻上,前兩劍還是按照海統(tǒng)領所教的套路,之后就毫無章法了起來,謝九淵連腳都沒怎么挪位置,就將啟元帝的劍招都一一輕輕擋了回去。 “……逗貓”,海鳴沒注意把所想的形容脫口而出,被三寶公公和顧嵐狠瞪了一眼。 他只能慶幸還好他爹光顧著緊張啟元帝安危,壓根沒注意自己。 刀劍無眼,謝九淵怕顧縝傷著他自己,最終一挑劍化去了顧縝的攻勢,顧縝被這一招上挑的劍勢向后一仰,海統(tǒng)領一聲“護駕”還沒喊出口,謝九淵已經(jīng)一個旋步接住了顧縝的腰,帶著顧縝轉(zhuǎn)了一圈,消力站穩(wěn),就放開了顧縝,收劍單膝跪地道:“陛下,臣僭越了。” “謝相果然好武功”,啟元帝卻贊道,把劍扔回給顧嵐,“你們繼續(xù)練習,走吧,咱們回御書房?!?/br> 眾人都很明白到底誰是“你們”誰是“咱們”,紛紛接了旨,啟元帝邁步要走,剛一步,就停步輕嘶了一聲。 “怎么了?”謝九淵心中一急,本是低頭跟在啟元帝身后的他立刻上前查看。 啟元帝輕蹙了眉,“是朕久未活動之故,許是扭了腳?!?/br> 謝九淵立刻對三寶吩咐道:“請?zhí)t(yī)?!?/br> 三寶也自然地領了命,剛要離去,卻被啟元帝止住了,“不必,并不嚴重,走吧?!?/br> 他說完就要走,被謝九淵拉住了,語氣中似有責備之意,“陛下。” “當真無事”,啟元帝看著謝九淵說,“再說此地也不好診治,謝相若是憂慮,不如背朕回御書房?” 他看著謝九淵的眼神,笑意里藏著些挑釁,于是謝九淵心下明白,無奈地道了聲僭越,一把抱起啟元帝,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了。 “起駕!”三寶厲聲喝醒看呆的內(nèi)侍們,“愣著做什么!” 內(nèi)侍們恍然大悟,趕緊跟上。 顧嵐勾了嘴角,繼續(xù)練劍,海鳴心下嘆服,這次忍住了一句話沒說,到場邊拿了杯子喝水。 海統(tǒng)領和眾宿衛(wèi)只覺得啟元帝是故意磋磨謝相,內(nèi)心都是一句伴君如伴虎的感嘆,海統(tǒng)領看著謝相抱著陛下的背影,卻又忍不住嘆了句:“倒是一雙璧人?!?/br> “璧人”是稱贊儀容之詞,兩個人用“一雙”也沒什么錯處,眾宿衛(wèi)看著君臣二人風姿,連連點頭贊同,而在知情人聽來就很有內(nèi)容了,顧嵐一劍刺歪險些真崴了腳,海鳴卻是一口水噴了出來,濺了他爹一衣擺,被發(fā)怒的海統(tǒng)領追得滿場跑。 這邊雞飛狗跳,那邊謝九淵將顧縝一路抱回了御書房,三寶剛想問要不要請御醫(yī),只見顧縝輕快地從謝九淵懷里跳下了地,腳步輕快地走到了桌邊,三寶立刻把問題吞了下去,乖覺地出了房門,去張羅茶水。 謝九淵也沒想到顧縝居然是裝的,一愣,失笑出聲,走近了問:“陛下方才,是撒嬌?” 雖說確實是故意的,但顧縝可不想認了撒嬌這個詞,于是轉(zhuǎn)身背靠桌子,看向謝九淵,反道:“謝相不妨猜猜,朕為何故意而為?” 謝九淵當然明白,于是又向前一步,二人相隔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柔聲請罪:“臣并非有退縮之意?!?/br> “我當然明白你是怕給我添麻煩”,顧縝嘆道。 謝九淵當初升任金吾將軍后,參他的奏章便多了起來,啟元帝一味地溺而不發(fā),不予搭理,等到謝九淵權臣威勢初顯,參他的奏章也就越來越多,尤其是謝九淵面圣不解刀|兵的事傳出去后,那段時間御史們簡直是把參謝九淵當做了每日必做的日常,直到啟元帝挑出一本,在早朝時一句句反駁了回去,見啟元帝動了怒,這樣大規(guī)模的參奏才消停。 如今謝九淵當朝拜相,已是當之無愧權臣、寵臣,就等于御史言官眼中的肥rou,膽子大的還是想咬一口,搞不好就能留個痛罵權臣的清白名聲,于是參謝九淵的本子隔幾日就會出現(xiàn)。 因此,近來謝九淵在外對啟元帝恪守禮節(jié),一板一眼,雖說私下還是一樣,卻讓顧縝生生覺得拉開了距離。 謝九淵不愿顧縝不開心,也不愿顧縝為了自己與御史言官對上,正是兩難,顧縝卻忽而莞爾,抬手捏了謝九淵的下巴,戲道:“狂妄灑脫的謝家九郎,為了朕謹言慎行,朕是不是該得意?” “臣不知”,謝九淵捉了他的手,又攬上了顧縝的腰,“清冷嚴正的陛下,對臣癡心一片,還學會了撒嬌吃醋,臣倒是十分該得意?!?/br> “該得意?那為何沒得意?”顧縝咬著他的字眼說。 謝九淵輕聲在他耳邊說:“天下幾人能遇情深,得君如此,三生有幸,怎么敢得意?” 顧縝靠著他的胸膛低聲笑起來,“即是有幸,那你以后可不能怪我陰陽怪氣。我這個人對你是很計較的,你身邊有美人參將,我要生氣;你戰(zhàn)場受傷,明明是我派你去的,我也要生氣;你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張狂,明明是怕給我惹麻煩,我還是要跟你生氣。你怕不怕?” “怕?”謝九淵挑了眉,“云堂,我甘之如飴?!?/br> 他懷中的九五之尊笑得越||發(fā)||漂||亮,像只偷著了魚的貓。 三寶公公端著茶在門外,苦著臉,不知何時才是通傳的好時機。 等三寶公公終于送了茶進來,二人才說起昨日之事,他們在工部名單中插了大半人手,對謝鏡清的安危不算太過擔憂,只是該如何讓謝鏡清從文崇德那里盡可能多地學到東西,還是必須跟謝鏡清談談,小叔再聰明,有意識地去學跟無意識聽講還是不一樣的。 “得將你小叔納入日后考量,必須把其中利害與他說分明,以免受了文黨掣肘,他是聰明人,如今站在咱們這邊,與其限制他,不如發(fā)揮他所長”,顧縝道。 謝九淵輕嘆一聲,“我自會提醒他小心應對,可發(fā)揮所長……前世其實若不是受我拖累,他也不至于慘死。也許,不該讓小叔太顯眼?!?/br> “糊涂”,顧縝嗔他,“商人一旦做大,就必得跟官打交道。小叔干脆做個小商人,或能免于蹚渾水,可他又一次入了局,怎么都是你小叔,哪里有不顯眼的可能?按照咱們這個想法,讓他成為大商人之一,也更安心。” 謝九淵一怔,笑了笑:“是我被前世蒙眼,鉆了牛角尖。” 顧縝也笑,擺明道:“其實是你我沒能力保全小叔全身而退,又急需可信之人。說這些都是寬慰咱們兩個泥菩薩罷了,但難得讓我教訓你一次,我倒是開心?!?/br> “你啊”,謝九淵握了他的手,“我是難得鉆牛角尖,你卻是時刻把錯處都往自己身上攬。都說難得糊涂,你偏偏不肯糊涂?!?/br> “心疼?”顧縝抬著眼睛看他,“那謝相,你疼疼我?!?/br> 二人又是一陣胡鬧,聽得三寶公公通報吏部尚書秦儉求見,這才罷手。 秦儉進了御書房,啟元帝一臉清冷嚴正,謝相也是認真模樣,秦儉低眉斂目,跪地拜了啟元帝,又給謝相見了禮,然后說起了船廠賬目核算之事。 船廠賬目有異,但也沒到對不上的地步,秦儉對于這些會有黨爭意味的賬目,都是直接來找啟元帝過明路,不得不說其實是很聰明的做法,啟元帝只囑咐他留存一份,沒有其他指示,秦儉就明白了,迅速領了旨走人。 他剛出門,顧縝對謝九淵說:“朕剛才仔細一觀,小嬸其實頗為清秀,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 謝九淵被他那個“小嬸”逗得想笑,卻見一名銀面具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進了御書房,便也沒說話,走到邊桌看奏章,不去注意。 顧縝接過消息一掃,是文謹禮在巨船試水之日想鬧的祥瑞,面上露了個冷笑,一瞬而過,將消息扔進硯臺,瞬間被墨染得黑透。 那錦衣衛(wèi)全程無聲無息,似是活動的影子一般,顧縝一揮手,他便退下了。 錦衣衛(wèi)出了門,謝九淵才走回桌邊,與顧縝共看宿衛(wèi)暗樁傳來的地方消息。 顧縝故意問他:“謝愛卿不問?” 謝九淵從不插手錦衣衛(wèi)之事,那是天子手中刀,他不會去碰,于是一搖頭,并無勉強之意。 顧縝既感動他的信任與體貼,又在心里暗自偷樂,既然現(xiàn)在不問,到時候被朕嚇到了,也是你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更遲了,今晚更新大概是八九點~ 第56章 帝師海東青 奉天殿上傳急報, 巨船成功試航, 群臣紛紛向啟元帝道喜。 正其樂融融,又一喜報傳來, 一名工部小吏急奔上殿, 手臂上竟站著只白鷹。 鷹是猛禽, 野性難馴,此時并未受縛, 確實紋絲不動乖乖站在人手臂上, 可謂稀奇。 這小吏似是十分激動,納頭便拜道:“陛下!文相!巨船試航, 有蒼鳥飛落船頭, 不驚不走, 溫順親人,實乃祥瑞,特來進獻陛下!” 蒼鳥是鷹的別稱,傳說中, 如果君主仁慈, 不好殺生,就會有蒼鳥飛來, 是祥瑞中的瑞鳥之一。每每有此祥瑞現(xiàn)世,君王大多會大赦天下, 或是赦了當年秋后問斬的重犯們, 以不殺生回應瑞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