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而在黎烏的介紹下,趙以瀾也知道了孫倩之前沒來得及說的身份——她是西大荒天罡幫幫主孫飛的女兒,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出任務受傷的黎烏,從此便芳心暗許,等知道了黎烏的真正身份,又跟絕不同意她跟一個殺手在一起的孫飛抗爭,最終選擇私奔。 從黎烏的訴說中,趙以瀾確定自稱黎夫人尋找黎烏的人正是孫倩,當時她還在天罡幫中,好不容易才搞到一千兩銀子提問,也正是那之后,她爹才發(fā)現(xiàn)他女兒竟然跟天煞樓殺手有了私情。孫飛是個武夫,也是個正氣凜然的正義之士,絕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兒跟一個殺手在一起,因此孫倩只能選擇私奔。而黎烏早已愛上天真爛漫的孫倩,在得知了她為他做的一切之后,他也下定決心要和天煞樓脫離關系——對天煞樓樓主來說,奚遲的事確實是開了個惡劣的頭,至少讓黎烏發(fā)覺,他還是有機會脫離組織的。趙以瀾碰到奚遲和黎烏那天,他們二人被付鴻發(fā)現(xiàn)追殺,樓主要付鴻殺了孫倩,帶黎烏回去受罰,可沒想到,又冒出個程咬金來,被趙以瀾扮成的牧英截胡了。想來,如今天煞樓的樓主已經恨死了以牧英為首的明教吧! 對于這一點,趙以瀾倒并不害怕,反正千面一摘一戴就是完美的偽裝,她不用害怕。 范修對趙以瀾和魏霖的恩怨情仇似乎很有興趣,被趙以瀾以個人隱私為由拒絕談論,他一個老頭子自然也不好意思抓著人小姑娘談論她的“情史”,只好不再多問。 這一晚,六人熱熱鬧鬧地吃過晚飯,趙以瀾總算睡了個安穩(wěn)覺。 第二日,趙以瀾又喬裝打扮了一番,帶上通泰玉佩,去了通泰錢莊——她之前欠下的“債務”,得盡快平了啊。 先是何楓晚,她必須要先回答她“王小草”在哪里,再想辦法讓何楓晚今后再不要找“王小草”這個馬甲。畢竟之前魏霖那邊一直隱瞞到現(xiàn)在,她可不想半途而廢,所以何楓晚這邊就必須搞定。之后還有舒斷念那邊,在南麓山飛燕閣的時候她就答應了舒斷念,要把《天命·卷一》的下落告訴他,否則他肯定會去找岑蓮的麻煩。這兩件事正好都跟“百曉生”相關,可以一起解決。 趙以瀾以通泰玉佩為信物從錢莊掌柜那兒再次得到了最近的所有問題?;蛟S是因為他的名聲越傳越大,這回問題的數(shù)量比上回多了不少,然而她注定都不能回了,畢竟她好感度太少,總共就7點,3點要留著變成“王小草”用,2點要找到《天命·卷一》,而剩下的2點,還是留著以防萬一的好。 趙以瀾拿到所有問題之后并沒有多做停留,很快便在繞了一大圈之后回到了家中,躲進書房里去。她翻找了半天,很快便找到了舒斷念和何楓晚的問題。她先回答了何楓晚的問題,告訴他:王小草如今已嫁做人婦,若想見她,可于十五日后在石柱山下一見。石柱山位于許都南面,距離許都兩日路程。 而輪到舒斷念那個問題時,趙以瀾只能再次向系統(tǒng)問答提問,當它給出答案時,她微微一驚。 《天命·卷一》在蕭無淵手中,而蕭無淵,是蕭逸鳴的爹,舒斷念的親舅舅。 舒斷念對《天命》勢在必得,而他又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這個答案反饋回去,必定會迎來一場舅甥相殘吧? 第95章 不正當競爭 趙以瀾煩惱地揉了揉太陽xue, 這事實在是太難辦了。她一方面不能讓舒斷念來找自己麻煩,另一方便又不能把舒斷念推到火坑里去??偛恢劣冢约号苋メ轻奸T把《天命·卷一》拿了給舒斷念,好避免他們甥舅相殘吧?問題是她做不到??!如今她好感度都不夠用, 哪有辦法去武林盟主的老巢找一本藏得嚴實的書? 她忽然想起了曾經舒鼎天的囑托, 那時候他人之將死,還在記掛著舒斷念的娘,希望她能幫他查探出簫無雪的下落,若簫無雪沒死,又相信舒鼎天當年的感情不是作偽,再告訴她舒斷念的身世。她當時沒辦法只能應下來, 可卻一直沒有去實施……既然答應下來的事,她應該去做的, 即便在世的人都不知道??墒鏀嗄钸@邊也拖延不得, 她難道能跟舒斷念說“您所詢問的天機正忙暫時不可泄露, 請稍后再問”?一定會被打死的吧! 趙以瀾煩惱得不行,最后只能想了個拖延的辦法,這么回舒斷念:《天命·卷一》暫未出世, 三個月后必將告知。 既然這事再也拖不得了, 她決定盡快完成, 只給自己三個月時間。她要去把答應舒鼎天的事完成,弄清楚簫無雪的生死,再找找看《天命·卷一》的所在。 雖然事情難辦,但總算有個解決辦法, 至少比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來得好。 趙以瀾將答案送出去的時候難免心中忐忑,唯有等待江湖上的消息,看舒斷念會不會因不滿意百曉生的回答而惱羞成怒對飛燕閣動手。 暫時將舒斷念和何楓晚的事放下,趙以瀾又有了新的煩惱。或許是看趙以瀾一副懶骨頭的模樣不順眼,回到許都的第三天,趙以瀾正在躺椅上曬太陽,范修忽然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拉起來:“看你這么閑,走走走,老夫教你練功!” 趙以瀾被扯了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了腳跟,連忙拒絕:“我不學!我不是學武的料,學了也是白學!前輩你的功夫太厲害了,教給我這種人就是浪費,你還不如教給阿遲和黎烏他們呢!” 今日天氣正好,奚遲和黎烏正在院子里對弈,孫倩跟著素衣學繡花,聽到趙以瀾的話,奚遲和黎烏二人雙雙扭頭看了過來,又默默地轉回了視線——那可是前輩和姑娘的事,他們還是別摻和了,假裝沒聽到好了。 范修道:“那是老夫自創(chuàng)的功夫,老夫愛教給誰就教給誰,那倆小子老夫看著不順眼,老夫就要教給你。” 趙以瀾氣道:“前輩你怎么能強買強賣呢!非要教,你去教你兒子啊,他肯定很樂意多學點功夫的!” 范修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冷哼一聲道:“我兒子的武學天賦那自然是極高的,便是不學我的拳法,照舊能有出息。你看看你,總愛出門惹事,又沒什么傍身的功夫,被人欺負了就只會哭!” “……我什么時候哭過了?”趙以瀾無語。 范修才不會聽趙以瀾的“狡辯”,將她按在院子中央,又轉頭瞪奚遲和黎烏:“你們倆不許偷學,若是敢偷學,老夫打斷你們的腿!” 黎烏和奚遲是敢怒不敢言,怕我們偷學,您老人家就換個地方啊,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是做什么? “前輩,我們不敢?!倍诉B忙應道。 范修這才滿意了,轉回視線見趙以瀾要走,一抬手抓住她的衣領:“你跑什么?老夫是為你好,你別不知好歹,快給老夫站好,老夫教你!” 趙以瀾做垂死掙扎:“不是啊,前輩,您把這絕學教給我,我豈不是應當先拜師?拜師可不是個隨便的事,要好好琢磨琢磨的?!?/br> 范修瞪著眼睛道:“誰讓你拜師了?老夫可沒你這樣不爭氣的徒弟!老夫就興致來了指點你幾句,你還當老夫有多想教你?” 那您別硬扯著我非要我學??! 趙以瀾說了范修又不肯聽,投向奚遲他們的求救眼神只能得到愛莫能助的回應,還能怎么辦?再轉念一想,學些外家功夫防身也是好的,既然躲不過,那就只好咬牙學了。 “……那就麻煩前輩了?!壁w以瀾嘆了口氣,認命道。 范修這才滿意了,正色道:“來,你先蹲個馬步讓老夫瞅瞅。” 趙以瀾按照他說的蹲了,而看范修的表情,似乎還算滿意。好歹她先前在許都空的時候也跟著奚遲練過一段時間的,雖然中間出任務也沒時間練習,倒也沒那么容易忘掉基本把式。 讓趙以瀾蹲馬步蹲了快半個時辰之后,范修就直接教給她他的那套自創(chuàng)拳法。范修的霹靂拳法十分陽剛,大開大合,氣勢洶涌,在內力的配合之下,威力非凡,看得一旁說好不偷學的奚遲和黎烏都暗暗露出驚嘆之色。 趙以瀾的身體素質自穿越以來一向很好,在女性里面算是頂尖的那一批,再加上她好歹也是感受使用過一甲子內力的人,看下來范修的那一套拳法倒是沒什么問題。范修的拳法,那些套路練起來容易,難的是怎么利用內力配合套路運行,發(fā)揮最大威力。趙以瀾現(xiàn)在沒有內力,也就只能學個套路,跟著拿出十二分耐心的范修打了兩套,動作勉勉強強都記住了,反正就是當中學生廣播體cao一樣學。但這,距離她真正學會霹靂拳法還隔著十萬八千里。 范修當著奚遲和黎烏的面教趙以瀾拳法套路,正是因為不配合內力,這套拳法就是套普通的拳法,等要教授該如何配合內力時,他才將趙以瀾拉到角落,鬼鬼祟祟地將口訣和經驗教給趙以瀾。 趙以瀾聽得頭昏腦漲,勉強記住了也沒什么用。在范修問起她內力的問題后,她將《般若心經》拿了出來,范修看了罵道:“歪門邪道的功夫!” 趙以瀾:“……”她一個大齡少女,這會兒學內力也來不及了,當然只好學點歪門邪道了??! 范修罵完也想明白了內中關節(jié),要真讓趙以瀾踏踏實實從頭開始學內功,先不說他的內功適不適合她這個女娃娃練,單是她這歲數(shù)就太大了,哪比得過旁人幾歲稚齡便開始學?這內功心法,如今確實最適合她,也難為她居然能找得到這種心法。 “行吧行吧,你就趕緊開始練,你雖不夠格成為老夫的徒弟,好歹是老夫指教過的,可不能給老夫丟人!”范修擺擺手一臉嫌棄。 趙以瀾想起當初還在露華山莊時范修要收她當徒弟的事,那時候她拒絕了,他也沒再多糾纏。果然啊,人跟人之間是不能太熟的,容易出事…… 趙以瀾跟著范修才練了兩日,第三日她就又收到了系統(tǒng)的任務。聽到任務到來時慣常的滴滴滴三聲,趙以瀾無疑是有些緊張的,這里可是許都,她很怕一打開就發(fā)現(xiàn)是哪個人想當皇帝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系統(tǒng)面板,看到任務描述時長長地舒了口氣。 宿主:趙以瀾(成就點:13;好感度:5) 任務目標:盧羊(青石巷盧家包子鋪老板,距離:1231米。) 目標愿望:打敗田氏包子鋪,讓盧家包子鋪成為青石巷唯一的包子鋪。 系統(tǒng)商城 趙以瀾覺得,她是不是遇上那個道士之后運氣就變好了?道士那個任務還是看起來艱難,實際執(zhí)行起來的時候容易,而這個任務,則是一看就很容易的那種,似乎用錢就能解決了。 不過……“打敗田氏包子鋪”中的“打敗”又是個什么概念?她要是直接買下田氏包子鋪讓它關門走人,算不算盧家包子鋪打敗了田氏包子鋪? 趙以瀾無法確認這點,她決定先去探探情況。 青石巷距離這里不遠,跟趙以瀾之前購置的產業(yè)商鋪所在的十里街就隔著兩條街道,趙以瀾以“我要去書肆看看”為名,獨自上了街。她的模樣漸漸長開,路上回頭率高了起來,再加上還有不能看到她容貌的人,因此出門前她換上帶著輕紗的帷帽,好歹將她的容貌遮掩。 輕松地來到青石巷,她看到了盧家包子鋪和田氏包子鋪。這兩個包子鋪都在青石巷中部,相對而立,互相之間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十五米,也難怪盧家包子鋪的老板恨成那樣。 趙以瀾先走到田氏包子鋪,此刻早已經過了早晨最繁忙的時候,包子鋪門口買包子的人很少,趙以瀾走過去買了用兩文錢買了一個rou包子,便站在一旁小口品嘗,吃過皮,再吃一口餡兒,感覺面皮松軟,rou汁鮮美,味道還不錯。 而賣包子的就更有意思了,田氏包子鋪的老板是一對年輕夫妻,這對夫妻細皮嫩rou,男俊女靚,還挺養(yǎng)眼。方才趙以瀾買包子是老板娘經手的,那老板娘人長得好看,說起話來也細聲細氣的,很溫柔,讓人沉醉。 趙以瀾是吃過早飯來的,嘗過一口后就將包子收起,徑直走到盧家包子鋪這兒,依樣畫葫蘆也買了個rou包。 她邊品嘗邊打量著這邊的老板。任務目標叫盧羊,應當就是店鋪的老板,跟田氏包子鋪一樣,這家店鋪的老板也是一對夫妻,然而跟田氏夫妻比起來,這對就沒有那么養(yǎng)眼了。盧羊如今四十來歲,長得五大三粗,他妻子也是皮膚粗糙,從不打理的模樣。而趙以瀾嘗過包子味道,覺得兩家差不多,在味道相似的情況下,任誰都想去買看著養(yǎng)眼的那家吧?估計還在光顧盧家包子鋪的,都是些老主顧。 不過,就算模樣再好看,也架不住價格實惠啊。 趙以瀾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感謝這個時代還沒有什么反不正當競爭法,再加上包子鋪賣的東西便宜,才給了她cao作的空間。 既然盧羊的心愿是要打敗田氏包子鋪,她當然要正正經經地滿足他了,正好她約了何楓晚見面的時間還早,還有足夠的時間讓她陪著盧羊玩一玩。 趙以瀾站在盧家包子鋪邊上,雙眼盯著田氏包子鋪,突然將手中的包子丟到地上,用力踩踏起來。 盧羊夫妻二人正清閑著,突然看到趙以瀾的舉動,都有點懵,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趙以瀾踩完包子,又低聲恨恨地說:“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這對狗男女還能過得這么好!” 趙以瀾頭上戴著帷帽,旁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卻可以看到她正對著的正是田氏包子鋪的方向。 盧羊夫妻對視一眼,心知這其中有八卦可挖,盧羊便給自己妻子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小心翼翼地問趙以瀾道:“這位小姐,不知道田家那兩口子做什么事了,你怎么說他們是狗男女?。俊?/br> 趙以瀾回頭看著盧羊妻子,雖隔著一層紗,卻還是看得盧羊妻子心里直打鼓。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走近看著盧羊妻子道:“你們想不想成為青石巷唯一的包子鋪?” 趙以瀾不玩虛的,問出的就是直擊心靈的問題,盧羊聽得臉色一變,心里又激動又震驚,也顧不得旁的,忙湊過來問答:“這位小姐,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以瀾恨聲道:“這對狗男女與我有仇,我見不得他們過得好!若你們肯幫我,我愿意幫你們成為這里唯一的包子鋪,事成之后還有銀兩相贈!” 幾乎就在趙以瀾話音剛落的時候,像是怕她會反悔,盧羊立即道:“我們愿意幫小姐!” 趙以瀾道:“很好,那么你們先告訴我,這些包子每做一個的成本是多少?” 盧羊也不怕泄露了什么,忙說:“一個rou包一文三左右,三個白面饅頭大概一文錢,蔥花卷也差不多。豆沙包一個一文錢,蘿卜絲包三個兩文錢?!?/br> 趙以瀾點點頭,這兩個店鋪的包子種類都差不多,想來成本也差不了多少。 “你們每日能賣多少包子?”她又問。 盧羊想了想回道:“rou包大概一百個,饅頭蔥花卷三百個,豆沙包和蘿卜絲包都做得少,每樣五十個左右?!?/br> 趙以瀾心里算了一下,按照他們這出貨量,每日的營業(yè)額在五百文的樣子,而除去原材料本身的成本,一日凈收入還不到兩百文。 她從隨身攜帶的荷包里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遞過去:“從明日起,rou包一文一個,饅頭一文四個,其余比照著這個來,全部虧本賣?!?/br> 盧羊原本聽到趙以瀾的話都有些震驚,但看到她給的銀子就明白了,她這是要拿銀子補貼虧本的部分,用低廉的價格打壓田氏包子鋪?。∷芮宄?,他們兩家的包子味道都差不多,若他這邊價格便宜個一半,顧客肯定都會往他盧家包子鋪來的! 他激動地雙手接過銀子,連連點頭道:“好的,小姐,從明日起,我便這么虧本賣!”他就不信了,這么賣上十幾日,不愁那邊入不敷出! 趙以瀾想了想,又補充道:“我還有幾點要告誡你。其一,若田氏包子鋪沉不住氣也降價賣,你不必恐慌,他們賣多低你就跟著賣得比他低那么點,他們沒有人補貼,撐不了多久的。第二,你明日降價最好說個由頭,比如有什么喜事之類的,否則將來不方便恢復原價。第三,賣的時候注意些,看有沒有人大量買走又不停來買的,可能是田氏包子鋪派來的。” 趙以瀾交代完了,最后又說:“過幾日我會再來,希望你們好好表現(xiàn),莫讓我失望?!?/br> 盧羊連連點頭:“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辦好這件事的!” 目送那位神秘的小姐離開,他只覺得掌心里捏著的五兩銀子燙得嚇人,原本日日看著田氏包子鋪生意紅火,而他這邊日漸門庭冷落,他日日唉聲嘆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今日可真是老天顯靈啊,出現(xiàn)了這樣一位活菩薩,幫他將那田氏包子鋪擠兌得開不下去,搬出青石巷…… 想到美妙處,盧羊忍不住嘿嘿笑起來,又轉頭對妻子說:“咱們這會可算是要揚眉吐氣了!” 辦妥之后趙以瀾便轉悠了一圈回到家中。正因為她有銀子,盧羊的心愿并不難辦,不過現(xiàn)在看來,需要的時間可能有點久,主要是看田氏夫妻能撐多久。想來田氏夫妻也夠倒霉的,生生受了這無妄之災。好在就算被擠出青石巷也只是小問題而已,等她完成了任務,她會好好補償他們的。 暫時處理好盧羊這邊的事,接下來讓趙以瀾煩惱的,就是何楓晚的問題。她覺得何楓晚應當會赴約,石柱山距距離許都要兩日車程,她得提早過去,免得遲到錯過就不好了。 接下來的五六天時間,趙以瀾一邊被范修硬按著腦袋學他的霹靂拳法,一邊抽時間去青石巷看情況。盧家包子鋪降價的事果真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這便宜了一半的價格,直接將田氏包子鋪原先的主顧都搶走了,一些跟田氏包子鋪相熟的,畢竟再相熟,也比不過銀子的魅力啊。 田氏包子鋪撐了三日,每日包子都賣不出去,等到了第四日,他們也只能降價。而盧羊早得了趙以瀾的吩咐,見田氏包子鋪降價,他也降,又比田氏包子鋪便宜。田氏夫妻什么時候見過這種不要命的拼法,一時間束手無策,一兩日后竟然也豁出去,來了個免費送。而盧羊得了趙以瀾的銀子,自然不怕,也跟著免費送。這一日就是五百文,他這邊可還有那神秘小姐的銀子打底,自然撐得住,可田氏夫妻就是實打實往外拿銀子,自然率先要撐不住了。 兩個包子鋪斗法,便宜的自然就是周邊的百姓,因此他們樂于見這兩家包子鋪繼續(xù)斗下去,整日地占便宜,儼然一場狂歡。 趙以瀾沒能完整觀察到后續(xù),眼看著跟何楓晚見面的時間臨近,她便準備出發(fā)了。 對于趙以瀾時不時地出門,奚遲和素衣自然早已經習慣了,黎烏和孫倩是第一次知道,但見奚遲和素衣見怪不怪的模樣,自然也不會多問。 倒是范修一副“小女娃你是不是為了躲開練功所以想跑”的表情讓趙以瀾頗有些哭笑不得。她是那么幼稚的人嗎?她可都是為了要命的大事??! ——雖說能躲過練功其實還是蠻開心的…… 趙以瀾給別人的印象就是背景神秘,這點范修自然也明白,因此他最終也沒有多說什么,大大方方地放趙以瀾走了。 趙以瀾長舒了口氣。 雖說有范修這樣的高手在,整個安全系數(shù)都提高了不少,然而問題也是伴隨而來的,他武功是他們之中最高的,輩分又高,他要是想要出手管著她,她還真的很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