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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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想了想,“那么……在您練習(xí)辯術(shù)時,我會學(xué)著拼寫拉丁文;在您研讀政論時,我就去空地練劍。強(qiáng)大的主人就需要強(qiáng)大的奴隸,不是嗎?” 赫倫狡黠地看他,嘩啦一聲跳進(jìn)池子,捧起水狂潑盧卡斯。 “好久沒打架了!”他大笑著,“來場男人之間的對決吧,盧卡斯!” 這是他開心的表現(xiàn),盧卡斯知道。 赫倫像兔子一樣撲過去,兩張光裸的胸膛撞得生疼。 他摟過盧卡斯蒼白的脖子,左腳伸進(jìn)他的腳間試圖絆倒他,手在他肩膀處亂抓亂摸,呼出的熱氣圍繞在他頸項間。兩人的腿相互交纏,就像在浴池里做親密的擁抱。 盧卡斯渾身上下的每塊肌rou都僵硬。他摸到赫倫的腰,手一箍緊,就輕易地推開他。 他可不想跟赫倫緊密相貼。 ——因為他已經(jīng)硬了。 赫倫不甘心,胳膊挽過他的脖子、推著他向池壁壓去。 盧卡斯被他抵在池壁上,后背咚地撞了上去。 赫倫很有成就感了。因為打斗,濕發(fā)擋住他的眼,睫毛像絲綢一般。他渾身遍布水珠,在燭光下泛起金紅色的暖光。 玫瑰色的嘴唇距盧卡斯很近,像一團(tuán)明亮的火。盧卡斯的理智快被這火燒焦了,頭腦融化成一灘沸騰的金屬。像狂熱的教徒在朝圣,歇斯底里的。 他抓住赫倫的肩,迅速轉(zhuǎn)個身。兩人變換了位置。 他將赫倫禁錮在臂彎內(nèi),呼吸逐漸粗重,雙眼釘在赫倫的雙唇上。 他陷入一種離奇的神游—— 在虛無的境界里,他和赫倫是最甜蜜的愛侶,沒有等級分別。他們會有極致的性愛,也會淺吻彼此的額頭,也會什么都不做、僅僅是牽手到老。他們的血rou融為一體,靈魂也是。 趁他發(fā)愣的空檔,赫倫用頭猛撞他的下巴。 神游的盧卡斯沒料到他會這招,連連踉蹌幾步,最終還是滑倒了。 嘩啦啦的,浴池翻起小巨浪,像有一塊石頭從天而降摔到這兒。 盧卡斯恍惚地下沉到池底,神游的場景被水流擊碎,玻璃一樣碎裂開。 他嗆了幾口水,在即將窒息的時刻,他清醒過來了。 他終于回想起,自己還在浴池里,在跟赫倫玩鬧似的打斗。 “我贏了!”赫倫屈起雙臂撐在池邊,朝他吹個口哨,“雖然你讓了我很多,我知道?!?/br> 盧卡斯探出頭,吐了一口水,慢慢回攏過神,“我從沒教過您這一招……” “你在殺死那幾個漁民時,就用的這個?!焙諅惾嗔巳喟l(fā)疼的額頭,“被我學(xué)下來了。” 盧卡斯用手抹一把臉,“不得不說,您的搏斗厲害多了!” “正如你的修辭水平?!焙諅愋χ蛩斐鍪?,“盧卡斯,如果我能早點認(rèn)識你,也許就不必再走一遭了?!?/br> 盧卡斯有點摸不著頭腦,“再走一遭?” 赫倫主動抓住他的手掌,把他拉近一點。 “不過這一次……我們可以共同成長!”赫倫笑著說。 他伸出手,揩去盧卡斯眼睛上的水,溫柔地將金發(fā)往后撥、掛到耳后。他將視線下移,手指細(xì)細(xì)摩挲心口的家印,凹凸不平的手感通過指尖傳入。 他逐漸收斂微笑,表情嚴(yán)肅起來。 “盧卡斯,有時候,我們可以作為朋友相處!”他鄭重地說,眼睛一眨不眨。 盧卡斯緊盯著他,很久才輕輕一笑,“榮幸之至?!?/br> …… 洗過澡后,赫倫決定去一趟妓院找阿皮娜。 當(dāng)然是盧卡斯為他帶路。 妓院裝修華麗,有許多個紗帳圍成的小屋。壁畫是不堪入目的行樂圖,浮雕是夸張的生殖圖騰。這里鋪天蓋地都是花瓣,走道鋪就厚厚一層玫瑰,天花板垂下情趣的道具,四周響起不堪入耳的聲音。 妓女將花瓣喂到嫖客嘴里,圓潤的手臂擁抱他們的后背。她們衣衫薄如蟬翼,橫躺在紗帳后,最隱秘的部位暴露,沉悶的空氣摻雜檀香,濕熱而古怪。 她們的床榻絕不潔凈,可沉溺欲樂的人不會嫌棄污穢。 兩人來到一間帳屋前。赫倫走了進(jìn)去,看見躺在床上的阿皮娜。 阿皮娜穿著紅紗,慵懶地?fù)沃掳?,將一顆糖橄欖送入口中。她可謂豐乳肥臀,嘴唇涂得血紅,長長的紅指甲摩挲著肌膚。紅寶石嵌滿發(fā)間,脖間掛著紅寶石吊墜,手鏈也是紅寶石。她和紅寶石交相輝映了;倘若沒有紅寶石,她的光彩就會被削弱一半。 赫倫的目光一觸到阿皮娜,就被震驚了。 阿皮娜和格奈婭長得非常像,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都像。 她簡直就是墮落版的格奈婭。 她瞥見赫倫,驚艷一下,嬉笑地說:“我今天賺了呢。” 赫倫沒再走近她。他本想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又想了想,覺得還是站著為妙。 “我不是來享樂的,但我可以給你錢?!彼彦X袋扔過去,“我聽說你有個熟客叫布魯圖斯,告訴我關(guān)于他的一切?!?/br> 阿皮娜撇了撇嘴,從袋里掏出錢幣撒在豐滿的胸上,“他嘛……最近都來得少了。他總板著臉、不愛說話,像個內(nèi)心扭曲的啞巴。他的床技很糟糕,根本不能滿足我,很快就……” “我要聽的可不是這個……”赫倫打斷了她,“你有沒有聽他提過什么遺囑,或者是印章之類的……” “哦,這是特屬于貴族的事?!卑⑵つ葒K嘖兩聲,“您覺得這種事情,布魯圖斯會跟我這個卑賤的妓女說嘛?我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赫倫壓低眉鋒,“什么替身?” 阿皮娜笑笑,從床頭扯出一只發(fā)黃的內(nèi)衣,在空中甩兩圈,大方地展示。 那是一款過時的女式內(nèi)衣,發(fā)黃皺褶,明顯是使用多年了。它像一條擰得過度的干毛巾,盡管是由名貴的絲綢做成的,原本的色澤早已黯淡了。 “就是這個。”阿皮娜晃了晃,“布魯圖斯每次都要我穿上它。這上面還用銀線繡著一個名字……” 她火紅的指甲掠過銀線的凸起,將內(nèi)衣丟到赫倫腳下,“我不識字,不過我想您應(yīng)該能認(rèn)出來。” 赫倫蹲下來,一眼就看到那個名字。 ——格奈婭。 在看到阿皮娜時,赫倫就意料到了;但他還是驚詫得吸口涼氣。 “還有這個……”阿皮娜指了指發(fā)間,“這是他送我的紅寶石,是我收到的禮物中最貴的一個?!?/br> 她將手鏈和項鏈悉數(shù)取下,隨意地擺放在床上,“他好像很喜歡紅色,不是嘛?” 她撤回手,妖媚地笑,“我就只知道這些。布魯圖斯是來泄欲的,哪會告訴我事關(guān)家族的東西。您高估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呢?!?/br> 赫倫將頭撇到一邊,轉(zhuǎn)身就走出帳屋。 妓院的氣氛實在難以忍受。兩人捂著鼻子快走出來,飛快地上了馬車。 雨后的清新空氣,讓他們呼吸得順暢許多。 “老天爺!”赫倫坐進(jìn)馬車,“里面熱得比龐貝火山還厲害!那些人大概是被妖魔附體了才會不顧一切!” “您問到什么消息了嗎?”盧卡斯拿起鞭子。 “一點有用的都沒有!”赫倫失望地說,“無聊的倒是有一個,就是布魯圖斯對他的養(yǎng)母有非分之想!他簡直是不知廉恥的惡魔!” 盧卡斯愣了一下,側(cè)過臉說:“怪不得他對格奈婭那么順從,就像她養(yǎng)的一條狗。” 赫倫抬眼瞧他,視線逆光。盧卡斯腰背寬厚,剪影就十分平緩。他的側(cè)臉線條硬朗,鼻梁高挺。鼻尖匯聚著若有若無的光點,像日出時,太陽突破山阻的那一刻。 赫倫盯他一會,從車?yán)镢@出,坐到他身旁。 “盧卡斯,我說過……我是個慷慨的主人。”他凝視他的眼睛,“你可以去里面享樂,我想你應(yīng)該很受歡迎?!?/br> 感情遲鈍的赫倫并不知道,他的眼神和語氣流露出試探的意味。 盧卡斯瞧過來,反問他:“您知道人與動物的區(qū)別在哪嗎?” “人會用火,但動物不會?!焙諅惷摽诙?,“這是我的教仆在我三歲時就教給我的!” 盧卡斯挑了挑眉,“這個也對,不過我還有一個答案?!?/br> “說。” “人只想和心愛的人zuoai,而動物不會?!?/br> 盧卡斯的眼光深邃而幽沉,好象許下一個慎重的誓言;又像新教徒入教時,對神靈的雕像全身心地發(fā)愿。他的眼神十分堅定,藍(lán)眸泛著定格的光彩,像海洋上凍得結(jié)實的冰川,暴風(fēng)驟雨都不能搖撼。 而且是永遠(yuǎn)的。 赫倫產(chǎn)生一種滿足感。 “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已經(jīng)觸犯到皇帝了!”赫倫笑著說,“不過……我很高興能有一個品德高尚的奴隸!” 他頓一下,“有時,也是朋友。” …… 安敦尼家充盈著哀傷。中庭掛起厚重的黑紗,大理石潮濕而灰冷,奴隸掃凈泥水去晦氣。陰雨使這里晦暗極了,像一口死氣沉沉的棺材。這種冰冷的色調(diào),總讓人聯(lián)想到喙尖沾上腐rou渣的烏鴉。 庭中央豎著亡人的石膏像,達(dá)荷就躺在像前的搖椅上,手里捧一根蠟燭。 那點燭火是灰沉中唯一的暖光。 他的眼光黏在火苗上,一眨不眨。 菲碧踏一地泥濘走來,肩膀劇烈地顫抖。她的黑眼袋比眼睛還大,有點不合年齡的憔悴。 “你明知道他從沒學(xué)過演講……”她聲音嘶啞,“你為何要難為他?讓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達(dá)荷瞟她一眼,緩緩放低蠟燭?!斑@么快就開始為他說話了?父親死的時候,都沒見你這么傷心?!?/br> “我真是惡心你的所作所為!你把父親的葬禮當(dāng)成什么了?!你就是個被權(quán)力所困的瘋子!” “我被權(quán)力所困……那你又算什么?被無聊的愛所困的蠢蛋?”達(dá)荷譏笑道,“很遺憾,如果你將來真的嫁給波利奧,很難保證你們的孩子不是傻子?!?/br> “天??!你居然在剛剛死去的父親面前罵我?!”菲碧指著石膏像尖叫著,“我才流著安敦尼的血,輪不到你這個養(yǎng)子罵我!” “很遺憾,你只是個女人?,F(xiàn)在成為家主的,是我。”達(dá)荷淡定地微笑。 菲碧倒抽口氣,發(fā)青的眼圈紅起來。 “哦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愚笨的meimei?!边_(dá)荷挑了挑眉,“你的臉就像泥井一樣臟,衣服的褶皺都沒理順,連手都沒合規(guī)矩地貼在腿邊。你簡直就是個沒家教的瘋丫頭,一切都這么凌亂!” “噢!改改你那該死的潔癖吧!達(dá)荷!”菲碧嫌惡地喊道,“要是像你這么活,我早就去見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