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聽到旋動門把的聲音,眉嫵心尖都顫起來,當(dāng)著他大哥的面接吻,她還沒厚臉皮到這種程度。 就像“命懸一線”一般,門被打開的同時,池慕寒意興闌珊停止了索取,抱著眉嫵起了身。 池仲堯打開門的一剎那,看到的是池慕寒在擰開的水龍頭下慢條斯理地洗著手,而眉嫵站在里頭一些,把手里的毛巾掛在毛巾架上。 他又往毛巾上擦了擦手,拭凈手上的水珠,轉(zhuǎn)過身來,平靜地看向門外的池仲堯,“大哥,我們好了。衛(wèi)生間留給你吧?!?/br> 于是,一如既往得霸道地拽著眉嫵的手走出了衛(wèi)生間。 而池慕寒沒有遺漏眉嫵臉上那抹妖冶的羞紅,很明顯,他們在這里接吻過,這個弟弟還真能宣誓主權(quán),不過越是這樣,游戲就越有趣。 二人雙雙落座,眼尖的蕭憐兒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嘴唇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沈眉嫵唇膏沾到了男人的唇沿上。 眉嫵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又看了看蕭憐兒泛白的神色,心中就得意起來,他不讓她舒坦,她也要他好看。 大家似乎也都注意到了這點,紛紛往他們嘴唇上瞄了瞄。 大太房氏和三太莊蕓雖是眼含笑意,但心里都在罵沈眉嫵這個狐貍精一樣的女人不知羞恥,有害風(fēng)化。 從盥洗室出來的池仲堯,臉上笑意淡淡,“二弟和兒媳感情真是好,連上個衛(wèi)生間的時間都不放過?!?/br> 誰會把這種事情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出來,除了池仲堯,也不會有誰了。 這一言便讓眉嫵臉上更紅,也稍顯尷尬,只婉轉(zhuǎn)解釋,“慕寒有些醉了?!?/br> 池霆這個年紀(jì)早已是人情練達,笑呵呵地看著這對小夫妻,面容和藹,“性之,情之動也,小夫妻相親相愛也無傷大雅嘛。你們結(jié)婚也有半年多了,可要努力一把,給我們池家添子添孫啊。” 說著,又招來服務(wù)員,“幫我們把蛋糕分一分?!?/br> 眉嫵點點頭,看著餐盤中甜膩膩的奶油蛋糕,甜食是她向來喜歡的,可現(xiàn)在看著,都覺得有些反胃,肯定是因為剛被池公子啃了一場。 蕭憐兒也沒食欲,盯著蛋糕木木發(fā)呆,腦袋里反復(fù)回想著老爺子剛才那句話——性之,情之動也。 回想當(dāng)初和池慕寒交往那段時日,池慕寒甚少碰她,總是說,等他把她娶回家,再行男女之事不遲,哪怕接吻,也只是點到即止。 反觀他對沈眉嫵種種,到底是介懷她當(dāng)初已非清白之身,還是心疼她體弱有病,抑或是真像他說的,只會碰自己的太太? 心中又悶又堵,蕭憐兒吃到一半便起身,對大家抱歉說了句,“伯父,不好意思,我心口有點悶,我出去走一走?!?/br> 池霆冷冷答應(yīng)一聲,隨了她去。 她起身,黯然失色地走出了包間。 沒多時,池慕寒的手機震動了下,是一條新短信,池慕寒劃開一看,便擰了下眉。 發(fā)現(xiàn)池慕寒異樣,她湊過去,“有急事?” “沒什么。” 沒一會兒,他手邊的手機不應(yīng)景地響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朝他手機看去,但他手掌擋了下,把來電顯示人名給擋住,然后迅速起身,接聽,離席。 很不幸的,眉嫵視力5.2,看到了人其中一個字——“憐”。 一直注視著他離席,身影漸遠,門開,門關(guān)。 眉嫵的心在那一刻擰起,給池慕寒打電話的是蕭憐兒,而他分明答應(yīng)過她,不會再單獨見那個女人,而他卻當(dāng)著她的面和那個女人幽會去了? 池仲堯掃了眉嫵一眼,發(fā)現(xiàn)自池慕寒出去之后,她眼中多了一抹淡淡的失落,漲紅的臉也漸漸轉(zhuǎn)白,聰明如他,一眼看穿,是那通電話,應(yīng)該說,是打來那痛電話的人。 池仲堯眉眼不由輕挑了下,這女人吃醋起來還真是有點小性感呢。 她手中筷子緊緊捏著,心里在計較著,她現(xiàn)在到底該些什么? 乖乖在這里呆著,還是出去討人嫌? …… 走道外,不遠處就是水榭樓閣,今夜的月色柔美,給這片環(huán)境優(yōu)美自然的餐廳鋪上了一層朦朧白紗償。 池慕寒握著手機,立于走道處,微微皺眉,“我出來了,你在哪里?” “我在許愿樹這里。” 下一秒,那個女人踩著黑色的高跟鞋,優(yōu)雅地從那棵金燦燦的人造許愿樹后面走出來。 她那條玫瑰花刺繡的白色長裙尤為顯眼,身姿婀娜,亭亭玉立站在掛滿許愿符的巨大樹下,精致妝容的臉上有著化不開的苦澀。 清柔皎潔的月光,蕭憐兒看著他嘴角至始至終地僵沉著,那樣子,真的是很不想出來。 她心頭絞痛,克制不住抱住了他,“對不起,慕寒,我控制不住?!?/br> 男人規(guī)矩地將她身子扶正,“有什么話,說吧?!?/br> “慕寒,你是生氣了,生氣我和你大哥在一起?” 的確,看到她和池仲堯并肩而立的那刻,他心頭的確有那么點不舒服。 就像再見當(dāng)年他們被他捉j(luò)ian在床的情景,他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別扭,對于那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 “我大哥為人,你該比我更清楚,若是你非得跟我大哥在一起,那是你的選擇,我不會介意?!?/br> 他的那聲“不介意”,教她心頭又是一沉。 “慕寒,你怎么還不明白我的心意?自上次蕭羿之事過后,你就再也沒來醫(yī)院看過我。如果當(dāng)你大哥的女伴是唯一接近你的機會,那我愿意委屈自己。” 她悶聲說著,聲線愈發(fā)嘶啞。 一陣?yán)滹L(fēng)刮來,把女人長發(fā)吹亂,亦是把她吹得瑟瑟發(fā)抖,她出來時并未把大衣披上,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裙子,她不禁抱住雙臂,給自己取暖。 “憐兒,不明白的是你,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如果上次我說的不夠清楚明白,那我現(xiàn)在再明確告訴你一次,我們之間已不可能。合適的心臟已經(jīng)找到了,年后你就可以去美國做手術(shù)。以后,不要再找我,我太太會不高興?!?/br> 不等她再說一句話,他轉(zhuǎn)身便走,她急忙追上,“慕寒,為了一個沈眉嫵,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把我送走嗎?” 走得太快,沒注意前面臺階,蕭憐兒一腳踩空,往前栽倒。 聽聞她驚呼一聲,池慕寒及時轉(zhuǎn)身,將她扶住,而她順勢依偎在了她堅實的胸膛里,汲取著這個男人身上特有的青檸香味。 “這么多年了,即便你再討厭檸檬,你還是用著當(dāng)初我送給你的這種香味的熏衣香包。你說,你心里沒有我?我不信!” 池慕寒沒注意到的是,在他擁住蕭憐兒的那刻,身后那扇包廂的門,不偏不巧地被打開來。 ☆、第185章 抓jian 借著那抹亮眼的銀月光,眉嫵就那么呆呆望著池慕寒和另一個女人相擁而抱的情景。 這種場面,也不是沒見過,但再次碰見,她的腳仍是像灌了鉛似得,不管是往前,還是后退,都是一步也挪動不得。 池慕寒?dāng)苛讼旅?,扶著懷中女人站穩(wěn)后,一扭頭,就對視上了包廂門口的眉嫵,她面無表情地凝著自己,輕蹙著眉,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唇瓣一張一闔,想說些什么,可終是什么都沒說。 眉嫵想想,自己還真是討人厭。 明知是蕭憐兒把池慕寒約出來的,她還偏偏迎頭直上來“抓jian”。 這次,她沒有像上次在池家護城河那里有偷溜的意思,反而,勇氣可嘉的邁出一步,直面慘淡的人生。 眉嫵挽起燦爛的微笑,向他們走去,“池公子,真不好意思呢,我也是有點胸悶,就出來溜達溜達,沒想到外面的空氣比屋里的還要糟糕?!?/br> 蕭憐兒嘴角斂著有恃無恐的淡笑,眉眼之中盡是嘲笑。 看著蕭憐兒那得意的表情,眉嫵是真的很想教訓(xùn)她,但礙于池老爺子就在這,她不會這么不知分寸,捏了捏手掌,強自把怒火壓下,面上平靜無瀾地問道:“蕭小姐,你可知為何我覺得悶?” “難不成沈小姐的哮喘又犯了?” 蕭憐兒心底當(dāng)然清楚,但她偏偏佯裝不解,清冷地笑著回道。 “哎……我還以為蕭小姐是多么聰明的女人,沒成想這么蠢啊?!?/br> 眉嫵還故意把那個“蠢”字加重了的音量,讓蕭憐兒猛地皺眉,暗暗瞪著這個不禮貌的女人。 見著池慕寒隱有不悅,那是自然的,她這么肆無忌憚地罵蕭憐兒“蠢”,他肯定不開心。 可,現(xiàn)在她真的不吐不快。 再轉(zhuǎn)眸,看著蕭憐兒那張足以令每個男人魂牽夢縈的女神臉。 “蕭小姐,你明知池公子是我的老公,今天又是作為池公子大哥女伴的身份和我們一家子共進晚餐,可是就那么一門之隔,你轉(zhuǎn)身就背著我和池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我的老公。嘖嘖……蕭小姐,你的行為作風(fēng)真的不檢點到足以污染這里的空氣?!?/br> 蕭憐兒沒有辜負(fù)她的期望,果然被她三言兩語就氣得小臉發(fā)白。 池慕寒的眉頭也是越沉越深,可,沒有還沒說完,腳尖一轉(zhuǎn),就面向池慕寒。 “雖然蕭小姐行為不檢點,但是都是池公子你給了她不檢點的機會。一個巴掌總是拍不響,是不是?池公子,知道我最討厭什么男人嗎?就是像池公子這種說話不算數(shù)的男人!如果,你對我的承諾只是個屁,那我真的當(dāng)初你能閉上你的嘴,別放!” 眼見池慕寒的眸色一寸一寸暗下去,顯然,她剛才已把“不知天高地厚”發(fā)揮得已是淋漓盡致,不過,把這兩人罵了夠,也算是酣暢淋漓。 緊接著,耳畔劃過男人低冷的聲音,“罵夠了沒?” “罵是罵夠了,現(xiàn)在手有點癢?!?/br> “想打人?” 眉嫵就那么直視著他怒氣四射的雙眸,大膽地說了個“是”。 沈眉嫵膽子的確是肥,哪怕她也不敢在池慕寒面前這么橫,池公子這樣的人,跟他對著干,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又一陣?yán)滹L(fēng)刮過,幾片金色樹葉被風(fēng)刮下,在空中大專,又終于塵埃落地。 眉嫵應(yīng)激性地打了個寒顫,下一刻,帶著男人溫度的西服就落在了她肩頭,怕這女人脾氣一上來就甩他衣服,這次,他雙手按在她肩頭,“要打,回去讓你打?!?/br> 在劍拔弩張到極致之時,男人突然放低了姿態(tài),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蕭憐兒看在眼里,妒在眼里,他對沈眉嫵的到底是責(zé)任還是愛? 這一刻,她竟無法分別。 她冷的時候,他冷眼旁觀,而沈眉嫵稍一冷,他就給予她所有的溫暖。 這一幕,被跟在眉嫵后頭出來的池仲堯盡收眼底,他指尖夾著煙,吸了一口,緩緩?fù)鲁銮喟谉熿F,望著站在許愿樹下的三個癡男怨女,嗤笑一聲,“二弟,外界早有傳聞你是妻管嚴(yán),如今一見,果真如此?!?/br> “妻管嚴(yán),有什么不好?有的人想當(dāng)妻管嚴(yán),也沒機會,是不是?” 他攬臂把眉嫵環(huán)住,對她的寵溺毫不掩蓋。 說罷,就摟著眉嫵進了包間。 門外,只剩下尷尬的蕭憐兒看著池仲堯,在冷風(fēng)中兀自瑟瑟發(fā)抖。 “憐兒,被我看上是你的幸運,知道么?”池仲堯一步步朝蕭憐兒走過去,高大的身形在她臉上投下一道影,叼著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蕭憐兒的下巴,猛然,用力捏住,“但是,很明顯,你不珍惜這份幸運。” “仲堯,我坦言,以前我的確愛過你,可是,你離開了三年,我對你再已無從前的感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