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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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鳳頭歪著腦袋瞧了她半晌,忽然啪啪拍著翅膀把德妃的手打到了一邊去,張嘴直叫:“壞東西!壞東西!” 德妃:“……” “哎喲我的小祖宗哎,您怎么又亂叫!”一旁的侍鳥太監(jiān)苦了臉,忙說:“這不是壞東西,這是德妃娘娘,該說‘娘娘吉祥’?!?/br> 平時總是為西湖龍井炒瓜子折腰的鸚鵡今天卻一點都不買賬,嘴皮子溜得飛起,一連叫了十幾聲“壞東西壞東西壞東西”。旁邊的紅鳳頭是他媳婦,自然也跟著叫。聽得小太監(jiān)都要給這倆小祖宗跪下了。 這兩只鳥兒原本十天半個月也不喊一句“壞東西”,偶然蹦那么一聲半聲的??上惹氨魂袒厮统鰧m在唐宛宛的小院里住了十來天。唐宛宛閑來無事的時候常常坐在院子里逗它們玩。 怎么玩呢?鳥兒叫一聲“壞東西”,唐宛宛跟著還一句嘴,也罵“壞東西”。一人兩鳥能這樣對罵半個時辰,俱是樂此不疲,直到一方口干舌燥才停。 所以這兩只鸚鵡將這詞兒越喊越順溜。有了它倆帶頭,滿滿一園子鸚鵡——除了那幾只至今沒學(xué)會說話的傻鳥——全跟著喊“壞東西”,一時間此起彼伏,場面十分好看。 唯獨德妃臉色難看得要命。 小太監(jiān)不停說:“這是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賢良淑德!娘娘吉祥!” 太后跟看戲似的笑得前仰后合,拿帕子揩了揩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小李子,你跟一群鳥講什么道理?” 小太監(jiān)沒辦法了,只能叫身后幾個太監(jiān)將鳥兒一一送入籠中。這些個小祖宗不能打不能罵不能餓,只能關(guān)進小黑屋去面壁思過了。 太后娘娘收回視線,被荷賾姑姑扶著坐在石凳上,指了指一旁的位子讓德妃也坐下,這才慢悠悠說:“本宮年紀(jì)大了,你們年輕姑娘的事兒我也不好摻合?!?/br> “宛宛呀孩子脾氣,年輕人性子容易急,她剛進宮呀心性還不穩(wěn),你就別去招她。子羨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那、那、那同在陛下身邊伺候,總不能不打交道??!”德妃說話都磕巴了。 老太后慈眉善目道:“宛宛平時要念書,只有休沐日才能來我這兒請安,你們幾人卻是逢一五請安。再說你倆人一個住東頭,一個住西頭,平時也碰不著。就算偶爾御花園里見著了,你怕生了齟齬,另換條道兒走不就是了?” 德妃聽得都傻了——這哪里是勸架?這心都偏到咯吱窩去了! 難道不是應(yīng)該給那挨了打的丫鬟賞兩樣首飾安撫安撫,再跟她說“你放心,母后會為你做主的”,最后把那賤蹄子拎過來訓(xùn)兩句話嗎?就算不訓(xùn)她,也該旁敲側(cè)擊地批評兩句,好歹給那小賤人添點堵。剛?cè)雽m就在太后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后還怕收拾不了她嗎? 太后年輕時不是最厭惡妃嬪設(shè)私刑懲治下人嗎?難不成這逗鳥兒逗久了,連性兒都改了嗎? 德妃氣得差點揉碎了帕子,心里頭梗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快要把自己給噎死了。方才面上的委屈模樣還是作出來的,可此時這委屈成了真的。 默了半晌,她艱難擠出一個笑:“聽母后的意思,meimei是還要念書的?母后您也知道,先前陛下從翰林院招了個侍講學(xué)士入宮,教我們姐妹幾個讀史書識大義?!?/br> “那學(xué)士果然是難得的人才,嬪妾們受益匪淺。”德妃瞧了瞧她的神色,征詢道:“不如叫meimei也來與我們一起上課?” 德妃話音剛落,還沒等到太后開口,身后就傳來一聲冷沉沉的回答:“不必?!?/br> “陛下?”德妃駭了一跳,忙起身回頭行禮,見陛下神情冷冰冰的,當(dāng)下心里就是一咯噔。 再瞧見唐宛宛也站在陛下身側(cè),德妃心中更慌了:也不知兩人來了多久……此時對峙她是不怕的,畢竟幾個姐妹都是聰明人,該怎么說她們都清楚??蔁o論她能不能將這茬安在唐宛宛身上,都會惹來陛下的厭嫌,怎么算都是她輸了。 心中這么一盤算,德妃只好硬生生接上先前的話頭,定了定心神,淺笑著問:“那學(xué)士教我們六人尚有余力,正好meimei也入了宮,不如我們姐妹幾個一齊去聽那學(xué)士授課,也好同meimei親近親近。陛下您覺得如何?” “不如何?!标袒匾桓苯?jīng)過深思熟慮的模樣,淡聲答:“你們幾人入宮之后學(xué)業(yè)早已荒廢多年,如今學(xué)的都是些粗淺知識;而宛宛讀書八年沒停過,比你們學(xué)的好一些。進度不同,那學(xué)士怎可一同授課?再者說宛宛在何家學(xué)館的課業(yè)還沒念完,貿(mào)然換夫子反倒不美?!?/br> 德妃深深吸了一口氣,寸長的甲套深深嵌入了掌心,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有點不敢置信地問:“陛下的意思是meimei還要在宮外念書?” “有何不可?”晏回眉梢微挑。 德妃勉強撐起一個笑:“嬪妾覺得此舉不妥,便是咱們大盛朝史上也從沒有一個入了宮還要在外頭學(xué)館念書的皇妃啊?!?/br> 聞言唐宛宛也忙說:“對啊對啊,怎么入了宮還要上學(xué)的?” 半月前她已休了學(xué),唐家人都覺得宛宛入宮之后就不可能再在學(xué)館念書了,唐宛宛還依依不舍地跟同窗告了別,順便發(fā)了好幾袋喜糖。 這半個月沒有繁重的課業(yè)和夫子的嘮叨,每天都開心得不得了,怎么還會想再入魔窟?再說喜糖都發(fā)了一輪,跟何家姑娘抱頭痛哭了一輪,如今再回學(xué)館上課不得被她們笑話死? 晏回笑笑:“既沒有先例,那你就做這頭一個。將來史書上載——‘晏氏宛夫人讀書二十載,一生不忘治學(xué),堪為后妃表率’,將來后代子孫把你讀書的事跡畫在宮訓(xùn)圖上,留待后人瞻仰,這多好??!” 唐宛宛滿臉悲憤地看著他。 德妃連笑都擠不出來了,小兩口在她眼前打情罵俏,傷害成倍暴漲,紅著眼睛說:“嬪妾先行告退?!?/br> 那個丫鬟也趕緊起身跟上,走的時候還不忘以雙手護著臉,生怕陛下瞧見了會再多問兩句,到時就解釋不清了。 這是唐宛宛入宮之后的頭一回家宴,前幾回留膳時太上皇都沒出現(xiàn),這回人來了。太上皇約莫知天命的年紀(jì),精神矍鑠,鬢角卻有點點斑白,瞧著比陛下嚴(yán)肅多了。唐宛宛不敢細看,行過禮便低了頭。 太上皇卻把她和晏回仔細瞧過,提唇笑了笑,只蹦出兩個高深莫測的字:“甚好?!贝蟮质瞧綍r不茍言笑,這笑也是硬邦邦的。 用完午膳他還送了唐宛宛一盆文昌竹當(dāng)見面禮,竹葉青翠欲滴,小小一盆精致得很。這文昌竹乃是民間學(xué)子常用的,風(fēng)水學(xué)上講文昌竹可聚才氣催文昌,算是一樣小小的風(fēng)水法寶。 吃過飯后,晏回又勤勤懇懇地去御書房批奏章了,唐宛宛留下陪太后遛彎消食,跟荷賾姑姑一邊一個扶著太后。她心里有事,便有點不專心,一不留神被腳下的石子路絆了個趔趄。 好在太后心寬體胖,不光沒被她帶倒,還把她扶穩(wěn)了,嗔了一句:“宛宛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留神?!?/br> 唐宛宛遲疑一下,聲音有點悶:“太后娘娘,我沒打人?!?/br> 太后拍拍她的手,笑得直瞇眼:“宛宛是好孩子,別理這些個糟心事。你吃好睡好心情好,跟皇兒感情好好的,這就皆大歡喜了?!?/br> 第29章 回門 荷賾姑姑在太后身邊跟了二十年, 能將太后的每個表情每句話都揣摩得透透的:這吃好睡好心情好感情好,還怕孫子來不了么? 如今已經(jīng)九月初, 滿園的菊花爭奇斗艷。太后慢悠悠地在園子里踱步, 一邊給唐宛宛介紹名貴的菊花品種。只是她不愛淘弄花花草草,記性也不怎么好, 總是張冠李戴, 要么把瑤臺玉鳳說成是玉翎管,要么把黃香梨說成是點絳唇。 荷賾和身后跟著的幾個識花的丫鬟抿著嘴笑, 也不敢拆太后的臺。唐宛宛又是兩眼一抹黑,什么品種都不認得, 不管太后怎么說, 她一概夸“好”。婆媳倆相處得十分融洽。 太后忽的想起了什么, 問她:“你昨日入宮,后日是不是回門的日子?” 家里有兩個胞姐,唐宛宛對這回門禮再清楚不過了??上惹八镆裁髅靼装赘嬖V她, 宮妃是不能帶著陛下回家的,若是陛下仁慈, 興許會賞下個讓她獨自歸寧的恩典,唐宛宛還期待了好幾天。 此時聽太后這么問,唐宛宛眼睛一亮:“后天我能回家?” 太后笑笑:“不能設(shè)鹵簿儀仗, 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去,省得御史參折子。微服出宮卻沒什么?!辟t妃雖離后位只有一步之遙,該有的規(guī)矩卻不能廢。 這么說著,陳年舊事慢慢浮上了心頭, 太后心口發(fā)暖:當(dāng)年太上皇憐惜她初為人婦,也在回門那日微服出宮帶著她去了外祖家,打那以后她就認定了這人,原先的假意也慢慢轉(zhuǎn)成了真心。 德妃剛?cè)雽m那時候也走了這一趟,只是德妃與皇兒回宮的時候都是冷著臉的。太后瞧了瞧身邊笑得跟花兒一樣的唐宛宛,這些糟心的瑣事都略過不提。 * 次日,晏回批完奏章已是戌時,來了長樂宮卻見唐宛宛已經(jīng)沐浴完了,腦袋上蒙著一塊干布巾,發(fā)梢還濕淋淋地滴著水,唯獨衣裳穿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晏回瞧得好笑,心知這貓兒是防著他呢,專門卡著點在他回來之前沐浴。不由心下腹誹:莫怪學(xué)習(xí)那么差,機靈勁兒都用在這上頭了,也不想想他若真想行周公之禮,她就是把自己裹成粽子都沒用。 “陛下回來啦?”唐宛宛起身笑瞇瞇迎上前來。晏回正為這個上前迎接的舉動心里發(fā)暖呢,只覺一天的疲憊都散了個干凈,也跟著翹了翹嘴角。 卻見唐宛宛繞過她,跟外邊的小丫鬟催促道:“傳膳吧,我都餓死了。” 晏回臉上笑一僵,敢情“陛下回來了”還比不上“能開飯了”的份量重。 他長嘆一口氣,心知馴妻之路任重而道遠。 用過晚膳,晏回沐浴完后進了內(nèi)室,唐宛宛正躺在床上看一本厚厚的冊子,一臉笑模樣,不知看什么看得那么開心。殿內(nèi)燭光明亮,晏回也不擔(dān)心她傷了眼睛,坐到床邊上沖她招招手:“過來?!?/br> 唐宛宛還挺上道,丟開手里的書,上前接過他手里的干布巾給陛下擦頭發(fā),覺得姿勢不得勁,還換成了跪姿。 她手勁輕,又是極細致的,纖細的指尖隔著布巾在晏回頭皮上輕揉,晏回舒服得想嘆氣,只覺被折子中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的躁郁之氣都被撫平了,從身到心處處熨帖。 唐宛宛把明日歸寧的事一說,晏回點點頭:“明日早朝之后,朕帶你出宮。” “陛下也要去?”唐宛宛還挺詫異。 晏回眼皮一跳,比她更詫異:“你當(dāng)如何?” “我還以為是我一人回去呢?!弊蛉丈挝缣笠矝]明說陛下會跟著去,唐宛宛還當(dāng)是自己一人歸寧,高興了大半天。此時聽晏回這么一說,她心里還有點失落。 原本自己一人高高興興回家多好啊,什么都不用避諱。而陛下同去的話爹娘哥嫂還得給他磕頭,都得跟在宮宴上一樣拘束,怕是吃不好飯了。 晏回氣得牙癢癢,把人從自己背后撈到身前來,蹙著眉尖問:“你回門,都不打算帶上朕?” “陛下這不是忙嘛?!碧仆鹜疸Φ馈?/br> 晏回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又問她:“你可有準(zhǔn)備回門禮?”他尋思著長樂宮以前沒人住,私庫里頭只有唐宛宛帶進宮的嫁妝,剛進宮連個賞賜的由頭都沒有。她總不能拿著嫁妝再回娘家。 嘴上這么問著,晏回已經(jīng)往自己的奇珍閣琢磨上了。 “我都想好啦,挑了一整天呢?!碧仆鹜鸢咽种袃宰诱菇o他看。 晏回凝眸一瞧,原來她先前看的不是書,而是御膳房做出來的菜譜冊子,上頭附了張紙,寫著金魚戲蓮、黃燜魚翅、蟾兒rou、金乳酥、冰花松rou等等。 “這些都是御膳房的拿手菜?!碧仆鹜鹦Σ[瞇說:“明天我讓紅素去御膳房把這幾樣菜打包好,帶回去給爹娘嘗嘗?!?/br> 晏回又想磨牙了:“別的姑娘回門,姑爺要準(zhǔn)備一馬車的禮物才有底氣進岳丈家門,你卻要打包幾道菜當(dāng)回門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朕苛待你呢?!?/br> “不行嗎?”唐宛宛眨眨眼,還有點舍不得:“御膳房的吃食比我家廚子做的好吃多了,我爹娘還沒嘗過呢?!?/br> 晏回以養(yǎng)生吐納之法深深喘了幾口氣,將她手中的冊子丟到一邊去,徑自躺上床闔目養(yǎng)神,一邊說:“你別自個兒瞎琢磨了,回門禮朕叫道己去準(zhǔn)備,明天再借你個廚子帶回家?!?/br> 身旁靜了一小會兒,腰上忽然攬上一只小細胳膊。唐宛宛還知道哄他,主動摟上他的腰貼上來,腦袋靠在他肩窩,甜甜笑道:“陛下真好?!?/br> 晏回掀起眼皮瞟她一眼,心說陛下一點也不好。心氣不順只能rou償,遂又壓著人欺負了一回。 即便先前已經(jīng)有過一回了,晏回也有經(jīng)驗打底了,唐宛宛卻還是嚶嚶切切哭哭啼啼,比鐘鼓司最有名的花旦嗓兒還嬌,直聽得晏回頭皮發(fā)麻。 晏回怕弄疼她了,愈發(fā)放緩了動作,還分出一半心神來觀察她的神色。看了一會兒看明白了,宛宛這不是難受,就是愛嬌。 她好像天生就有種本事,永遠能瞅準(zhǔn)誰疼她、誰寵她,逮著人可勁兒嬌,算是她獨有的狡猾。 ——嘖,這小模樣真招人疼。 就比如現(xiàn)在,明明晏回速度慢得幾乎是在磨了,怎么著也是不會弄疼她的,唐宛宛卻還是嚶嚶切切哭哭啼啼,怒視他的眼神也顯得有氣無力,含著一泡眼淚小聲哼哼說:“陛下再欺負我,我明天回了娘家就再也不回宮了!” ——也恁得氣人! 晏回微瞇眼,加快了動作。唐宛宛一時不防,一連串嬌吟從嘴邊冒出來,那處絞得晏回頭皮發(fā)麻。他俯低頭湊上她唇邊,低聲笑著說:“噤聲。司寢局的嬤嬤還在外頭聽著呢?!?/br> 唐宛宛大驚:“為什么要聽?這是什么毛???” “你不知道?”晏回倒是有些奇了,以為這些事榮蓮女官該給她講過的,便解釋說:“每個月哪一天行了房,從幾時到幾時,有過幾回,幾時叫的水。這些事司寢局都得記錄,若是沒有嬤嬤在外頭聽著,誰能清楚?” 唐宛宛瞠大眼睛,聲音輕得幾乎成了氣音:“她們也能聽到我這樣……這樣叫?” 晏回悶聲笑了,探入舌索了一個濕吻,聲音也是含糊不清:“你叫得小聲些,她們就聽不著了?!?/br> 其實這規(guī)矩自古有之,可晏回心防甚重,尤其厭惡自己的私事被他人窺伺。司寢局確實是有侍寢記錄,可誰敢真的聽帝王墻角?嬤嬤也不過是候在外殿,以內(nèi)殿熄燭為始,以叫水為終,這么著估摸個大概時辰。 晏回就是想逗逗她,瞧見身下的姑娘咬著下唇含羞帶怯地看著她,被撞得聲音破碎還不敢叫出聲,自己捂著嘴將聲音壓在喉嚨里,清凌凌的眸子里只有他的倒影……晏回就覺得自己一向硬得跟石頭一樣的心軟得不可思議。 這滋味實在難言,比魚水之歡更進一步,離掏心掏肺還差一步。一下子明白了何為英雄氣短。 * 次日兩人是從東面保奉門出的宮,統(tǒng)共三輛馬車,最前頭的一輛坐人,后頭兩輛都裝得滿滿的,全是挑出來的回門禮。另有隨行侍衛(wèi)若干。 唐宛宛掀開車簾瞧了瞧,當(dāng)下大吃一驚:“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