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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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念書時語氣都沒個起伏,從頭到尾就那么一個調(diào)調(diào),唐宛宛聽得更頭疼了,身心都在遭受摧殘,剛聽了幾句就睡著了。 晏回給她蓋好了被子,坐回桌前翻了兩本奏章,床上的小美人睡得很沉,連翻身都沒有,卻不知怎的老是分他心神,晏回總想要回頭去看上兩眼才安心。 看了一刻鐘他也沒看完兩本折子,當(dāng)真靜不下心來,晏回索性偷了個懶,享受了一個難得的午休。 這些天他清早上完朝,去到御書房忙一個時辰,到晌午的飯點(diǎn)前帶著剩下的折子從御書房的密道走回長樂宮。 宮中密道繁復(fù),通向?qū)m里的都不算什么,還有通向外城的,甚至是直接通向京郊的。天底下覬覦這個位子的人多了去了,身為帝王總得居安思危才行。 而晏回從密道回了長樂宮,傍晚再從御書房中走出去的卻是暗衛(wèi)扮的假皇帝了。他得了陛下吩咐,要去每位娘娘的宮里呆一晚上。 正因如此,這幾日宮里有不少人私底下議論紛紛,都說賢妃娘娘徹底失寵了。 唐宛宛剛進(jìn)宮那會兒獲寵,宮里好幾位都瞧不上,以為陛下就是貪個新鮮,新鮮勁兒過了也就乏味了;誰知這一寵就寵了大半年,多少人背地里恨得咬牙。 一個月前陛下中了毒,賢妃娘娘被太后罰閉門思過了,這可真是皆大歡喜。 等到陛下醒了,賢妃的肚子又傳出了信,甚至有了“天將奇子”的傳聞。眾嬪妃氣得仰倒,若不是宮里查得嚴(yán),指不定要扎幾個小人泄憤。 誰知這會兒又柳暗花明了?陛下他已經(jīng)連著半個月沒進(jìn)過長樂宮的門了! 宮里就這么大塊地方,各處都是眼線,陛下每天的動向都清清楚楚的。陛下醒來后重新上朝,一直在乾清宮住著,壓根沒去過長樂宮。 趙美人試著往御書房送了一盅補(bǔ)益粥,本以為陛下會像以前一樣不讓她進(jìn)門,誰知陛下不光讓她進(jìn)了御書房,竟然還當(dāng)著她的面把那粥給喝了!雖然態(tài)度冷冷淡淡的,統(tǒng)共只說了三句話,可比以前要好太多了。 而這兩天事情又有了新變動,長樂宮那位不但沒有重新獲寵,陛下竟然還往各位娘娘的宮殿去了,按著三位美人、關(guān)婕妤、鐘昭儀的順序依次走了一遭,總算開始“雨露均沾”了! 暗衛(wèi)趁夜來長樂宮稟報:“啟稟陛下,奴才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去過各位娘娘宮中了?!?/br> 晏回落下筆問他:“與朕說說,她們各自都是什么反應(yīng)?” “鐘昭儀勸奴才雨露均沾,搬出兩本古籍來,說為帝者該如何如何,絮絮叨叨說了一晚上;侯美人唱了一晚上的曲兒,唱完一遍又一遍,奴才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只好聽著她唱,侯美人唱得嗓子都啞了?!?/br> “唱的什么?”晏回來了興致。 暗衛(wèi)清清嗓子,尖著聲音學(xué)了幾句:“妾一日不見郎君思之如狂~兩日不得見朝思暮想~三日不得見魂牽夢縈~四日不得見暗自神傷~五日不得見愁腸百結(jié)~六日……” 侯美人擅唱曲也擅矯情,兩者加一塊兒就成這樣了。 暗衛(wèi)還要接著唱,晏回擺擺手打斷了:“說別的吧?!?/br> “至于馮美人和趙美人……”暗衛(wèi)陡然紅了耳根,艱難道:“一直往奴才身上靠,還要喚人備水沐浴……奴才迫于無奈,只能把她倆喊到院子里說話,在外頭點(diǎn)著燈籠坐了一整夜?!?/br> 晏回勾了勾唇,想想那情境就覺得好笑得很。這只說了四個,他又問:“那關(guān)婕妤呢?” 暗衛(wèi)答:“關(guān)婕妤見了奴才臉色不太好,陛下交待奴才的話還沒問完,她就說自己著了涼,怕過了病氣給陛下,委婉地讓丫鬟送客了?!?/br> 也不枉宛宛把她引為知己,晏回心說。 “按您的吩咐,先是去了三位美人的住處,然后是關(guān)婕妤和鐘昭儀,德妃那里還沒去,可要奴才……” “不必。”晏回?fù)u搖頭:“德妃那里朕親自去?!?/br> 德妃住在西六宮之一的韶寕宮,宮人規(guī)行矩步,調(diào)教得很好。晏回剛到韶寕宮便見寢殿前站著一排丫鬟,各個手中提著精美的宮燈。 德妃候在宮門前,拿帕子沾了沾眼角,聲音微微泛著哽:“這么些年,陛下總算是記起韶寕宮了?!?/br> 晏回扯唇笑了笑,揮退了丫鬟,只與她說話。 “陛下可還記得這對玉雕喜鵲?這是您六年前送嬪妾的,嬪妾一直好好留著。后來您逢年過節(jié)賞下的東西雖貴重,卻都沒有它用心?!?/br> 絮絮叨叨說了好幾樣舊物,德妃轉(zhuǎn)眼一瞧,卻見陛下面上無動于衷,心涼了半截。她笑得有些難堪:“我就知道陛下是在跟賢妃meimei慪氣,這才記起嬪妾的。” 晏回視線定在她臉上,沒作聲。 “不知meimei怎么惹您生氣了?嬪妾也好去點(diǎn)點(diǎn)她。”德妃試著問。 晏回心念一閃,說:“先前朕是為救她而受傷的,前些日子一直昏迷不醒,卻聽宮人說她好吃好睡,絲毫不掛心?!?/br> “這……”德妃嘆了一口氣:“陛下也是胡鬧,您的安危才是最緊要的,我們姐妹都要往后排。若是嬪妾在場,寧愿為陛下舍了命,也不愿見您傷著一絲半點(diǎn)。這回確實是meimei的不對?!?/br> “若是她有你這樣懂事就好了。”晏回長聲感慨。 德妃遲疑了一小會兒,為難地開口:“有一事,嬪妾不知該不該說……” “你直說就是。”晏回說。 “先前陛下您受了傷,太后罰賢妃meimei閉門思過,這一個月長樂宮一直閉著門,嬪妾想去探望都不行,送去的禮都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昨日嬪妾問了問太后娘娘,太后卻說長樂宮早就解了禁,可meimei這些日子都沒去太后那兒請安。” “想來是meimei覺得委屈了?!钡洛嬷叫Τ隽寺暎骸靶」媚锛夷樒け。帽菹履寐暫脷獾睾鍍删洳判??!?/br> 晏回重重哼了一聲,眸中一片冰冷:“身為宮妃就該知道分寸,自己做錯了事還得要朕去哄她?誰慣她這臭脾氣?” “陛下還是在賭氣?!钡洛技廨p顰,仿佛真的是在為兩人慪氣而發(fā)愁似的。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兒,又聽德妃慢慢說:“都說meimei肚子里的孩子是火龍轉(zhuǎn)世,可這天降火龍,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這話怎么說?”晏回奇道。 德妃瞧了他一眼,憂心忡忡接著道:“嬪妾翻了幾本講神仙志怪的古籍,里頭都說盛世時真龍隱于山澗,亂世才有真龍出世。如今又非亂世,怎么能……再者說,這浴火而生的火龍想來是個脾氣暴的,若是教養(yǎng)得宜,興許能威懾天下;可若是驕縱著長大,以火龍之能,將來怕是要成為我大盛之禍?!?/br> 已經(jīng)快要立夏了,晏回卻覺得一股冷意從脊骨直直躥上了天靈蓋,他定了定神繼續(xù)問:“你的意思是?” 德妃放柔了聲音:“meimei年紀(jì)還小,自己都像個孩子,如何能照顧好小殿下?這孩子雖與我無關(guān),可宮中姐妹都是一家人,我少不得要幫上一幫。陛下若是信得過嬪妾,不如將來把小殿下放到韶寕宮來養(yǎng),嬪妾定視之如己出?!?/br> 她小心覷了覷晏回的神色,瞧不出端倪,又繼續(xù)說:“嬪妾執(zhí)掌宮中中饋,不如把宮中事務(wù)交由meimei管著,讓她多歷練兩年。到時候性子穩(wěn)妥了,再將小殿下接回身邊去養(yǎng)。陛下意下如何?” 晏回面上不顯,放在膝頭的手卻攥成了拳頭,勉強(qiáng)出了聲:“容朕再想想?!?/br> 原本打算坐一晚上的,可晏回一刻鐘都呆不下去了。他看著面前這張笑盈盈的美人臉,只覺毛骨悚然,全身都緊繃繃的,甚至連每一根頭發(fā)絲都不能放松。 等到離開了韶寕宮,晏回臉上丁點(diǎn)笑意都沒了。 他以前一直覺得這世間言語是最無用的,只會口誅筆伐的大臣無用,遇事喋喋不休的人無用,紙上談兵的人無用,光說不干的人更是無用。 這是晏回生平頭回覺得言語也能成為一柄利劍,殺人不見血。 就這么短短半個時辰,德妃不光訴了情意表了忠心,還委婉地批評宛宛不懂事,說她埋怨太后;還說火龍轉(zhuǎn)世可能會帶來災(zāi)厄,最后甚至想將孩子養(yǎng)在自己膝下。 尤其她說的話還句句聽來在理。晏回毫不懷疑,今日若不是他對宛宛用情深,怕是真的要答應(yīng)下來了。 心中余悸未消,以至于他夜里回到長樂宮的時候都把唐宛宛給吵醒了,宛宛揉了揉眼睛,奇怪地問:“陛下一直抱著我做什么?” 晏回親她一口,低聲說:“受了些驚嚇,朕得緩緩。” * 唐宛宛這幾日孕吐不那么嚴(yán)重了,也不用再去學(xué)館,次日就到慈寧宮請安去了,正好跟逢一五請安的眾嬪妃撞上。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跟陛下過了一晚上,眾嬪妃各個打扮得明艷艷的??稍偾铺仆鹜?,似乎比以前少了兩分生氣,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因為懷著孩子,臉上連點(diǎn)粉都沒撲,看上去挺憔悴。 她來給太后請安的時候臉上都沒個笑模樣,看來確實是失寵了。眾嬪妃心里哼哼冷笑:懷上龍子還能失寵,這么蠢的也是沒誰了。 待出了慈寧宮的門,德妃循循善誘:“meimei你不要急,也別跟陛下慪氣,還是得想想怎么討陛下的歡心才是正理。別看陛下這些時常往我們宮里跑,可他心里還是有你的?!?/br> 唐宛宛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們口中的“陛下”是假的的人,這會兒聽得心虛得很,不知該回答什么,只好胡亂點(diǎn)點(diǎn)頭。 后頭跟著的侯美人忽然輕輕“啊”了一聲:“趙美人,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脖子上有好幾個紅?。俊?/br> 趙美人雙頰一紅,不知想到了什么深吸了口氣,低著頭羞赧地嗔了一句:“還不是陛下他……” 侯美人不說話了。 “呵,戲真多?!币慌缘鸟T美人翻了個淺淺的白眼,“還不是蚊子叮出來的包?你瞪我做什么,我身上也全是!”陪陛下在院子里干坐了一晚上,看月亮看星星聊人生,都快被蚊子咬成篩子了。 唐宛宛已經(jīng)從暗衛(wèi)那里聽完了前情,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捧著肚子笑得快岔氣了。一旁的紅素緊張得要命:“娘娘您快別笑了!醫(yī)女說不能大笑的?!?/br> 一眾嬪妃表情都不好看了,本來還覺得賢妃這副憔悴的模樣看著怪可憐的,這會兒卻被人家給當(dāng)笑料了,真是太討厭了! 第67章 養(yǎng)胎 這日, 晏回又早早地離開了御書房。江致和周簡對視一眼,各自嘆了口氣。 原先勤勤懇懇的陛下最近變懶了, 以前京里京外文官武官呈上的所有奏章陛下都要過一遍眼, 他一目十行,回復(fù)時又只批“允”“駁”“留”這么幾個字, 半個時辰能看十幾本奏折, 就算是御史參誰誰誰納了第四房小妾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看一遍。 這會兒卻不是了,只有軍機(jī)要事、各地官驛快馬加鞭送來的急報, 以及兵部吏部戶部上的折子是晏回親自看的,剩下的奏章全都交給潛淵閣草擬, 他們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再請陛下定奪。 雖然說潛淵閣的權(quán)力更進(jìn)一步, 這是陛下對他們的信任, 可江致等人都深深地明白:陛下不是因為他們能力強(qiáng)而放權(quán),只是因為要趕著回長樂宮陪賢妃娘娘??! 就連陛下在御書房里的短短兩個時辰,也時不時讓道己公公去長樂宮問問“娘娘晌午睡了沒有”、“娘娘醒了沒有?讓紅素喊她起吧, 省得晚上睡不著”、“娘娘下午吃了些什么”、“今日天熱,讓小廚房給娘娘熬些解暑粥”云云。 負(fù)責(zé)兩頭傳話的小太監(jiān)們每天跑斷了腿。御書房里哼哧哼哧草擬奏折的新臣們聽得一臉黑線:陛下您把賢妃娘娘身邊伺候的都當(dāng)成傻子了? 每天處理政事少了兩個時辰, 晏回閑暇時思考的事也從原先的“今夜如何吃掉宛宛”變成了宛宛最近沒胃口該怎么辦?宛宛夜里睡不踏實怎么辦?日思夜想,比處理政事還要費(fèi)心神。 這日他剛剛出了御書房,卻見道己公公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上了前。 “何事?”晏回奇道。 兩位小太監(jiān)跪下說:“陛下, 奴才是司寢局的,如今賢妃娘娘身懷六甲,不方便侍奉陛下,陛下這些日子又常在別宮行走……”見陛下面色有點(diǎn)不太好看, 小太監(jiān)心里一咯噔,將手中托盤舉至頭頂,說:“這是德妃派人新做出的玉牌,陛下瞧瞧今日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晏回眼皮一跳,只見托盤上放著六塊綠色的翡翠牌子,他都不用仔細(xì)去看,就知道其中肯定沒有宛宛的。 想來是前幾日暗衛(wèi)假扮他在各宮走了一圈,這就又有人心思活泛了。晏回不太開心地想:這會兒后宮仍是由德妃代掌后權(quán)的,勸他雨露均沾的事也是她該做的事。 明明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可晏回就是覺得德妃愈發(fā)得面目可憎了。他扯了扯唇角,司寢局的兩個小太監(jiān)正因為他這么個冷冷淡淡的笑摸不著頭腦呢,卻聽陛下說:“以后,德妃的話你們不必聽了。” 見陛下大步向前去了,道己公公趕緊抬腳跟了上去。留下兩個小太監(jiān)面面相覷,不明白什么叫“以后德妃的話不必聽了”? 長樂宮里所有的桌椅板凳床榻都把四角磨圓了,易碎的擺件收起來了,甚至連除大門以外的所有門檻都給拆了。 晏回從前殿一路走來,路邊有幾個小太監(jiān)在侍弄花草,將剛綻出來的花苞全剪下來了。晏回駐足看了一會兒,小太監(jiān)打著笑臉解釋說:“這花要到花期了,醫(yī)女說這花的花粉易使體膚發(fā)癢,娘娘這會兒懷著小殿下,事事都得小心著。先把花苞剪了,等明年再好好侍弄?!?/br> 晏回卻說:“都挖出來移種御花園去吧,一朵都別留?!边@花香聞多了對人不好,再說宛宛也不喜歡花花草草,索性移到別處去。 入了內(nèi)殿,晏回一眼就看見唐宛宛坐在一張小方桌前哈哈大笑,對面坐著的是關(guān)婕妤,一旁還有好幾個丫鬟探頭探腦瞧熱鬧,時不時叫兩聲好,一群人甚至連外頭的通傳聲都沒聽見。 “這是做什么呢?”只見宛宛和關(guān)婕妤面前都放著幾個銀錠子,案上還擺著個敞口的小瓷罐,晏回湊上前瞧了瞧,罐子里頭兩只黑蟲子打得正歡,原來兩人是在逗蛐蛐呢。 晏回氣不打一處來:“竟敢宮中私設(shè)賭局,都得罰抄宮誡!” 關(guān)婕妤唉聲嘆氣地走了,丫鬟們也都退出去了,只留下唐宛宛一人挨訓(xùn)。 長樂宮原先的宮人是內(nèi)務(wù)府調(diào)教出來的,晏回受傷的那段日子被換走了大半,太后又把自己身邊用得順手的幾個指了過來,這幾個都不年輕了,性子更穩(wěn)妥一些。她們以前從沒見過陛下跟賢妃娘娘是怎么相處的,這會兒在外屋惴惴不安地等著,生怕陛下氣得狠了罰娘娘,紛紛豎著耳朵聽里頭的動靜。 罐子里的蛐蛐吱吱得叫,晏回聽得直皺眉,把蓋子扣上,又把宛宛撈進(jìn)自己懷里,方才的硬氣立馬消了個干凈,無奈地問:“玩什么不好啊,怎么學(xué)那些紈绔子弟斗蟲去了?” “陛下我悶得快長草了?!碧仆鹜鹂嘀槺г梗骸安荒艹鰧m,不能蹦蹦跳跳,不能去御花園,因為外頭太陽大;也不能去凌云閣,因為嬤嬤不讓我爬臺階。鐘鼓司的花樣又看膩了,每天只能在院子里走兩步?!?/br> 晏回聽得直樂,確實是難為她了,好聲好氣地開解:“下午給你拿兩樣西洋的玩意來,保準(zhǔn)新奇?!?/br> 到了夜里,唐宛宛又習(xí)慣性地往他懷里蹭,溫香軟玉一入懷,晏回一個激靈立馬有了反應(yīng),忙往床外側(cè)的方向挪了挪。 如今才三月中旬,天兒還沒有熱起來,晏回卻堅持每天晚上喝一碗冰鎮(zhèn)綠豆湯,一碗湯下去那叫一個透心涼。他就靠這么個法子堅持了十幾天,沒摸過宛宛除了臉和手以外的位置,當(dāng)?shù)氖乔逍墓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