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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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筷子用得巧,夾起一只月餅到她嘴邊。唐宛宛剛咬了一口,還沒嘗出是什么餡的,晏回的手就轉(zhuǎn)了個向,喂進自己嘴里了。 見她一臉懵,晏回笑了笑:“月餅不好克化,你嘗嘗味就行了?!?/br> “我吃的是五仁的,剩下三個還沒嘗著呢!” 晏回只好每一只夾起來讓她啃了一口,五仁的,豆沙的,蓮蓉的,黑芝麻的,四種餡料都吃了一口,總算滿意了。 第76章 生娃 今年中秋沒有辦宮宴, 時隔一年,去年的宮宴仍歷歷在目, 出來個鐘宜芬讓宛宛難過了好幾天。這會兒宛宛已經(jīng)懷了快九個月了, 生產(chǎn)在即,晏回沒那個功夫, 更怕橫生枝節(jié), 便只把唐家人請進宮聚了聚。 唐夫人把女兒上下好一番打量,笑了, 開口第一句就是:“又胖了,瞧這臉圓的, 娘都快不敢認(rèn)了。” 晏回心里一咯噔, 唐宛宛最忌諱說她胖, 每回都要皺著臉。他有一回隨口開了句玩笑:“針工局做衣裳的速度都比不上你長胖的速度”。就這么一句,唐宛宛一整天沒搭理他。 誰知宛宛一點沒生氣,晏回瞧了瞧她的神色, 笑瞇瞇的還挺高興。 這晚上唐老爺一點酒都沒沾,連給陛下敬酒都是兩個兒子代勞的, 看樣子是真的在努力戒酒了。想來上回唐夫人說要和離,當(dāng)真把他給嚇住了。 晚膳正用著,晏回忽然問:“泰水大人家中可有要事?” 唐夫人落下筷子, 起初還沒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心中一動忙說:“并無要事,家里有兩個兒媳cao持。陛下的意思是?” 晏回說:“宛宛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的,您若是得閑, 不如留在宮中陪她住上半月。太醫(yī)算了算,約莫這半月就要生了?!?/br> 唐夫人自然二話不說應(yīng)下了。先前有了二女兒生產(chǎn)時血崩一事,唐夫人心慌得厲害,宛宛又一向是家里頭身子最不好的那個,唐夫人真怕她也有個三長兩短。這幾天茶飯不思的,每天都要唐老爺緊著點宮里的動靜,生怕宛宛也早產(chǎn)了。 宮里伺候的人是多,可她這當(dāng)娘的不在女兒身邊總是放不下心,唐夫人還為難著該如何請旨入宮,沒想著法子,陛下就來了這道口諭,真是再好不過了。當(dāng)晚回家收拾了些衣裳穿戴,次日一早就進了宮,還直接住到了長樂宮去。 好些宮人瞧見了,不由心中感慨:后宮妃嬪生孩子而讓娘家人進宮陪產(chǎn)的事,怕是大盛史上都是頭一遭。陛下這都為賢妃娘娘壞了多少規(guī)矩了?等到賢妃娘娘生下小殿下,甭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成了宮里的頭一份,今后的榮寵是少不了的。 有唐夫人耳提面命,唐宛宛這些日子都不敢哼哼唧唧犯矯情了,到點兒就得起床,到點兒就得吃飯,說練字就練字說散步就散步毫不含糊。 直叫晏回看得嘖嘖稱奇:先前宛宛多懶啊,出門散步還得他哄著才去,走兩步她就說自己腰酸腿軟,小臉一皺聲音一軟,就能把晏回的脾氣徹底磨個干凈。 這會兒卻什么毛病都沒有了。晏回深刻意識自己就是心太軟,把人給慣壞了,這才總被她拿捏著。 每天喊她起床、陪她用午膳和散步的工夫都省了,晏回在御書房呆的時間久了些,尋思著把最近一段時間的奏章都批完,等宛宛生下娃還能多歇幾天,好好陪陪她。 先前太后送了兩箱子逗小孩的玩具來,唐夫人閑來無事,每天整理一遍,連洗三禮上會用到的物事都早早準(zhǔn)備好了。 看到這些孩子的小玩意,唐宛宛又期待又緊張,先前二姐生孩子時的場景不知怎的又蹦了出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娘,我不會也像jiejie一樣吧?” “呸呸呸!”唐夫人啐了三聲,沒好氣地說:“你別天天胡思亂想,好好生就行了,那么多姑娘都安安穩(wěn)穩(wěn)生下了孩子,怎么就你不成?” 唐宛宛把心揣回了肚子里,算是消停了。 唐夫人斜睨她一眼,心中好笑:你若好聲好氣地跟她說,她越覺得你是在哄她的,非得挨一頓呲兒才能安心。 嘴上說得輕巧,唐夫人卻仿佛心尖尖上被人擰了一把。都說頭胎最不容易,能去了人半條命,唐夫人生大兒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十八年前了,可那種疼她至今沒忘,疼得要命。 如今宛宛也要受這罪了。唐夫人天天拜菩薩拜床神,就希望宛宛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生下來,無論生兒生女都是老天賜下的福氣。 唐夫人在宮里住了大半個月,明明太醫(yī)說好是這半月發(fā)動的,唐宛宛的肚子卻一直沒動靜。 其中有一天早上胎動頻繁,身下見了些紅,肚子也一抽一抽地疼。幾個孕嬤嬤都認(rèn)定這是要生了,急急忙忙喊人去了,太醫(yī)醫(yī)女丫鬟嬤嬤都換上干凈的棉服準(zhǔn)備好了,連太后都從慈寧宮匆匆趕了來。 一群人在長樂宮等了半天,誰成想最后卻沒了下文,唐宛宛躺了一會兒肚子就不疼了,怪不好意思的,紅著臉窘迫道:“今天不生了,大家都散了吧。” 太后笑得不行:“可把我嚇的,連肩輿都等不及,坐了個小轎就過來了。宛宛別想太多,既然孩子消停了,那咱們就再等兩天?!?/br> 唐夫人又住了幾天。這日宛宛又覺得肚子有點疼,肚子一陣陣地發(fā)緊。她抬起頭環(huán)視一圈,屋子里好幾個丫鬟陪著,唐夫人和孕嬤嬤也都在,唐宛宛安心了,尋思著再等等,別再讓人家白跑一趟。 “這宮里頭的匠人手就是巧,一口氣弄出了幾十種樣式的長命鎖來,等到百日的時候就能戴了?!碧品蛉艘粡垙埛鴪D冊子,笑著說:“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 唐宛宛沒作聲,表情迷迷瞪瞪的。 “怎么不說話?”唐夫人奇道。 “娘!”唐宛宛忽然大叫一聲,感受著身下的濡濕,滿臉驚惶:“我……好像是要生了……” 屋子里眾人臉上表情各異,有驚的有喜的有如釋重負的也有張皇無措的,還是孕嬤嬤反應(yīng)最快:“快快快!快去喊太醫(yī)醫(yī)女,去太和殿和慈寧宮知會一聲,告訴陛下娘娘要生了!” 晏回還在上朝,先前吩咐過這種情形一定要去告訴他一聲,紅素派了兩個小太監(jiān)去傳信了。 長樂宮住著的醫(yī)女很快趕了來,紅素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荷包拿出來好幾個,笑盈盈說:“我家娘娘年紀(jì)小,還請幾位多費些心思。陛下提前交待過了,娘娘若有何處做得不妥當(dāng),嬤嬤千萬要說出來,就算大聲訓(xùn)斥也無罪。” 荷包各個沉甸甸的,先給了三個年紀(jì)較大的孕嬤嬤,這三個孕嬤嬤是打從唐宛宛剛診出有孕那時候就被太后指過來的。孕嬤嬤與民間所說的穩(wěn)婆并不太一樣,她們不光要負責(zé)接生,連孕期吃喝穿用都由她們把關(guān),得萬分的細心才行。 三人在長樂宮住了大半年,只是為人刻板,管得又寬,每天喋喋不休“娘娘這個不對”“娘娘那個不對”。唐宛宛學(xué)著她娘的法子裝頭疼,把三人調(diào)遠了些,總算能安生了。 其中兩位嬤嬤都伸手接過了荷包,另一個卻沒伸手,臉上笑得和善:“紅素姑娘客氣了。能見到小殿下出世便已是老奴上輩子求來的福氣了,哪能要娘娘的銀子?” 嬤嬤如此說了,幾個醫(yī)女也都跟著搖搖頭說不要,表示這是自己分內(nèi)之事,不敢領(lǐng)賞。 人家都明說不想要了,紅素也沒說什么,將荷包收了起來。尋思著等主子安安穩(wěn)穩(wěn)生完了,再賞也不遲。 幾人在外屋洗凈手臉,換上干凈的棉服匆匆入了內(nèi)室。一進門就見賢妃娘娘躺在床上,一聲接著一聲“哎喲”地叫。 醫(yī)女聽得臉色煞白,顫著聲問:“娘娘這么疼嗎?”剛開始發(fā)動就疼成了這樣,可要生下來起碼得熬一兩個時辰,要是身子差一些的,得熬一整天才能開十指,娘娘還不得疼暈過去? 唐宛宛哀叫的聲音頓了頓,睜開眼睛坦誠答:“其實不是很疼……” “那你一個勁兒叫什么?”唐夫人氣得不輕,剛把帕子擰成繩打算讓她咬在嘴里,就聽到了這么一句。 “我害怕呀?!碧仆鹜鹦∧槕K白,聲音都在哆嗦:“怎么忽然就要生了呢?我還沒做好準(zhǔn)備啊!太醫(yī)怎么還沒來,陛下呢陛下呢?還有先前醫(yī)女教的什么姿勢怎么喘氣來著,我都想不起來了怎么辦啊啊啊?” 醫(yī)女忙說:“娘娘別慌,這會兒還不生呢,咱們慢慢想,您先站起來下地走兩圈?!?/br> 唐夫人和丫鬟一邊一個扶著她站起來了,繞著滿屋子走,足足走了兩刻鐘才又躺下。 而太和殿上,殿前監(jiān)將信傳到了道己那兒,底下大臣還在議事,卻見道己公公快步行上了白玉階,走到了龍椅旁跟陛下耳語去了。 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直叫底下的一群老臣看得皺眉。下一瞬,卻見陛下驀地起了身,揚聲喝了一聲“退朝”,這就匆匆往后殿行去了。 這得是出了什么急事,才會讓陛下中途退朝啊?眾臣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唐老爺卻是一懵,他天天算著日子的,自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又想到陛下方才離去的時候神情緊張,難不成是宛宛不太好? 唐老爺心口一涼,真想跟著去長樂宮,卻又進不得內(nèi)廷,只能滿心焦灼地等著。 已經(jīng)是秋末,秋風(fēng)蕭瑟。晏回從御輦上下來,匆匆行到正殿的時候已經(jīng)出了一身汗,開口就是一句:“生了沒有?” “哪能這么快啊,才剛剛發(fā)動?!?/br> 晏回一個箭步上前去了,握著宛宛的手不放。這邊緊張兮兮喚一聲“宛宛”,那邊委屈兮兮喊一聲“陛下”,整得跟牛郎織女一年見一回似的。要不是正在捱疼的是自己親閨女,唐夫人一定會笑出聲來。 從清晨便開始一陣陣得疼,唐宛宛還尋思著這也不是很疼啊,尚能忍受,為何先前那醫(yī)女說很多婦人會疼暈過去? 很快她就不敢這么想了,因為一直疼到了晌午,嬤嬤還是說“不行”,還時不時地要她站起來走兩步,要么是彎會兒腰,要么蹲下再站起來,用各種匪夷所思的姿勢開十指。 唐宛宛疼出了一身汗,要不是知道嬤嬤和醫(yī)女是好意,她都要懷疑這是故意來折騰自己的了。陛下還一個勁兒問她“疼不疼疼不疼”,唐宛宛要是有力氣都想踢他一腳:疼不疼你看不出來嗎?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額角的筋絡(luò)疼得一抽一抽的,醫(yī)女卻把一碗面端到她面前,說要她吃碗面補補力氣。唐宛宛想哭的心都有了,再好吃的面這會兒都吃不下去,只勉強喝了一碗蜂蜜水。 等到下午真疼起來的時候,唐宛宛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只能聽到嬤嬤的聲音在耳邊響,說什么“深吸慢呼”、“娘娘不要大喊大叫的,會失了氣力”…… 她們說話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唐宛宛卻什么反應(yīng)都給不出來?;秀敝兴胫约赫媸莵G人極了,雙腿大張著,哭得這么難聽,屋子里還有這么多人看著,有娘親有陛下有丫鬟醫(yī)女嬤嬤,甚至方才還有太醫(yī)進來摸了摸脈。他們都親眼看到了她的糗樣,將來她還怎么見人啊? 唐宛宛掀起眼皮往旁邊瞧了瞧,看到陛下連眼圈都紅了,一時心中竟升起兩分暢快:哼,我這么疼,看到你也不好過就開心了。 嬤嬤喊了一聲:“娘娘再忍忍,還得一個時辰呢。” 還得疼一個時辰,唐宛宛眼前一黑,真想就這么干干脆脆地昏過去,誰愛生誰生。后來疼得沒有知覺了,反倒比先前好熬多了,雜七雜八的都顧不得想了。 “哇——”那一聲嘹亮的哭聲穿云破霧而來,聽在唐宛宛耳中有如天籟。 滿屋子的人大喜過望:“恭喜娘娘!是個小皇子呀!” 很快地,那孩子就被紅素抱到了她面前。晏回臉上總算瞧見了笑模樣,啞著聲喊她:“宛宛先別睡,你睜眼看看咱們的孩子?!?/br> 唐宛宛撐起一絲眼皮瞧了瞧,這孩子特別小一只,裹在襁褓里只能看到一張紅通通皺巴巴的臉,眼睛都腫得睜不開。唐宛宛滿臉眼淚剛擦干凈,一睜眼就瞧見這么個丑猴,差點哭出聲來:“怎么這么丑啊?” 醫(yī)女驚道:“娘娘別說話,攢著力氣,您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疼了好幾個時辰才擠出第一個來,第二個就生得很快了,不過半刻鐘便呱呱落了地,滿屋人都笑了:“娘娘,是個小公主。兒女雙全,大吉之兆??!” 唐宛宛氣若游絲地問:“再沒第三個了吧?”聽到醫(yī)女說沒有,唐宛宛總算放心地暈了過去。 鼻間滿滿的血氣,晏回頭暈?zāi)垦?,仿佛先前幾個時辰都沒換過氣似的,這會兒總算能順順暢暢地吸氣了。 嬤嬤拿著用火燙過的剪子上前,晏回渾渾噩噩地想著先前看醫(yī)書的時候看過這個,這是要“斷臍六寸”了。剪這個也有講究,得不長不短,短則傷藏,長則損肌。 晏回略略瞧了一眼,正要收回視線之時,神色驀地一變,竟狠狠一腳將那已經(jīng)走到榻邊的孕嬤嬤踢了開。 他這會兒是坐著的,不好使勁,只把那嬤嬤踢了個趔趄,手中的剪子也脫了手。滿屋子的丫鬟醫(yī)女驚叫出聲,卻見陛下盯著那嬤嬤勃然大怒: ——“你手上是什么!” 第77章 鼠疫 “你手上是什么!” 聽到陛下這么問, 眾人忙去看那嬤嬤的手,只看到一雙白白凈凈的手背, 一時面面相覷, 不明白陛下為何勃然大怒。 晏回方才恍惚了一瞬,竟拿不準(zhǔn)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冷聲斥道:“擒住她, 看看她手里是什么?!?/br> 兩個離得近的丫鬟扭住了人,翻過那嬤嬤的手心一看, 兩人“啊”地驚叫出聲,竟蹭蹭往后退了幾步, 不敢再上前去。只見這孕嬤嬤手心里竟生著好幾個膿皰, 大的小的, 甚至破皮滲血,一眼瞧上去十分可怖。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蹦菋邒呦バ兄锨皝? 還要再辯解,晏回劈手抄起一只存放參片的瓷罐朝她面門擲去, 直接把人砸暈了。 年紀(jì)輕的丫鬟不知道這是什么,只是怔怔看著,同為孕嬤嬤的何嬤嬤壯著膽子上前將她的袖子掀起來瞧了瞧, 小臂之上也全是膿皰,整條胳膊已經(jīng)潰爛得不成樣子。 何嬤嬤眼前一黑,全身抖成篩糠,恨不得立時從這屋子里逃出去, 幾不成聲:“陛下,這、這是瘟疫啊!” 屋子里的人臉上血色霎時褪了個干凈:“……瘟疫?” “還傻愣著做什么,快把人押下去!”晏回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她可有碰過娘娘?” “有的?!贬t(yī)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答:“碰過娘娘的手和腿……還拿帕子給娘娘擦過汗。” 晏回臉色遽變,一時間竟覺頭暈?zāi)垦!K銖姸硕ㄐ纳?,又問:“先前給小皇子剪臍的是誰?”那會兒他整副心神都在宛宛身上,沒有留意到是誰用的剪子。臍部本就是容易傷風(fēng)發(fā)炎的地方,要是被那嬤嬤手上的污血碰到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是她!”醫(yī)女也想到了這點,哽聲笑了下:“給小殿下斷臍會有厚賞,奴婢……奴婢為了這賞,方才是搶著去拿剪子的,嬤嬤沒有碰到小皇子!” 晏回稍稍松了一口氣,定定神,一連串命令出口:“將小皇子和小公主送到慈寧宮,留在長樂宮的兩個奶嬤嬤不用了,讓太后另找兩個;再拿著朕的腰牌去請劉將軍、江大人、熊大人入宮,圍護長樂宮的三百羽林衛(wèi)不動;你們將每個角落縫隙都清理一遍,把太醫(yī)院院正及所有疾醫(yī)請來,給長樂宮的每個人查看?!?/br> 晏回恨恨道:“脫衣查,看看誰身上還帶了膿皰,通通關(guān)到東長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