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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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站起身來,便打算往里走,皇后揚聲道:”回來!準備你明日的早朝去!審問個人而已,本宮來!” 旁邊侍女扶起皇后,皇后面上一片冷意:”本宮倒要看看,他是有多硬氣!” 一場宮變,到了深夜里看似已經塵埃落定,所有的人都被從宮里送了出來,各大世家也終于得了消息。蔚嵐守在太子府前,探子急急忙忙回來報告:”世子,宮里傳出消息了?!?/br> “報?!?/br> “謝子臣與徐福用毒謀害陛下,陛下臨終口諭命三皇子蘇城即位,吏部尚書楚意圖謀亂被杖斃于宮中,謝子臣如今留在宮中,由皇后娘娘親自審問。” 蔚嵐皺起眉頭,反問了一句:”謝子臣為什么留在宮里?” 如果是查他下毒一事,也該由大理寺查辦才是。而且,如果他一直留在宮中,她怎么去救他? 蔚嵐想了想,便明白,皇后留謝子臣在宮里,絕對不可能只是為了下毒一事,謝子臣一定做了什么讓皇后必須要逼問的事。 可事到如今,皇后到底還有什么要逼問他的? 蔚嵐心中忍不住發(fā)冷。宮中的手段她是明了的,謝子臣若真的留在里面,哪怕活著,也是要廢了。 她手微微顫抖,又一波探子回來,著急道:”世子爺,鎮(zhèn)國公府的消息?!?/br> “報。” “林澈叛變太子,鎮(zhèn)國公中毒身亡,孫明假借鎮(zhèn)國公印章急召世子元清回府,如今世子已經入城了?!?/br> “攔住他!”蔚嵐豁然抬頭,冷聲道:”王曦呢?林澈與王曦一同去的鎮(zhèn)國公府?!?/br> “王公子不知所蹤?!卑敌l(wèi)皺眉:”怕是已經出城了?!?/br> 終于是跑了一個人。 蔚嵐閉上眼睛,捏緊了拳頭,下了命令。 “全力協助元清世子出城,若是幫不了,南城軍的軍印務必拿到?!?/br> “那謝公子?” 暗衛(wèi)們自然清楚那個人在自家主子心里的分量,蔚嵐咬緊牙關,終于道:”你們不必管,我親自去?!?/br> “看著這里!” 說完,蔚嵐轉頭就朝著宮里趕了過去。 夜風冷冷吹在蔚嵐臉上,蔚嵐心里什么都沒有。她經歷過這樣多大風大浪,每一次都能保持著理智,卻唯獨這一次,她發(fā)現,她什么都能不能想了。 什么宮變,什么黨爭,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個叫謝子臣的人,能不能好好活著。他在宮里,受了什么磨難,什么屈辱,什么痛苦,都似乎是烙在了她的心里,發(fā)出滋滋的聲響,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的愿望突然變得特別簡單。她希望這個叫謝子臣的人,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她面前,手中握著書卷,穿著睡袍,披著披風,然后轉過眼,燈火落在他的面容上,溫柔歲月時光。 “謝子臣?!薄?/br> 她低喃著這個名字,突然明白當年她母親為了父親獨闖宮中的勇氣。 她終于知道,世界上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他活著,你就覺得這世上沒有你不敢去的地方。他死了,你就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你敢去的地方。 因為你會覺得,這世上到處是他的影子,卻沒有這個人,是一件如此殘忍的事,殘忍到你光是想一想,就無法容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共加更4500,13500字,請查收。 今天用ipad碼字,所以省略號打不出來,就是。。。 一直在火車上碼字,希望大家見諒 t t 小劇場就不寫啦,等后天我才穩(wěn)定下來,么么噠。 ☆、第82章 一場宮變過后, 消息傳得最快的自然是宮里的侍女太監(jiān)。蔚嵐趕到宮門前, 同宮人要求見蘇城后, 居然沒有任何人阻攔,仿佛蘇城是皇帝一般井井有條通報得到允許后, 將蔚嵐帶到了御書房。 因為皇帝駕崩, 宮里四處都掛上了素色, 蘇城換上了黃袍, 頭上卻也系上了素白色的發(fā)帶,蔚嵐來到御書房時,蘇城雙手負在身后,背對著她,仰頭看著御書房中“上善若水“的牌匾。 蔚嵐站在他身后,沒有打擾他, 蘇城靜靜站了一會兒,終于開口:“小的時候, 他喜歡抱著我在這里看書。他從來也不是個勤勉的皇帝,每日隨隨便便把重要的奏章批完了, 就要干自己的事。那時候他還年輕, 總要給外面裝裝樣子,奏章批完了,他就在御書房里看一些野書, 我當時小,不懂事,常常悄悄從窗戶爬過來找他, 他像個大孩子一樣,瞧見我,很高興。“ 蔚嵐知道他說的是誰,一時不敢打擾,怕讓他惱怒。蘇城回憶著過往,慢慢道:“他曾經是個好父親。“ “我并不想這么早動手的,阿嵐,“他語氣里滿是遺憾:“我并不想這么著急的動手??墒翘幼屛液軕n慮,我沒了張程和陳鶴聲是小事,可我覺得這像一個開頭,太子在逼著我,與其等到我和他勢均力敵,不若在我有能力的時候,徹底將他拉下來。“ 說著,他轉過身來,看向蔚嵐。 他哭過,眼眶尚帶著紅腫,月光下,他艷麗的容顏格外明晰,上挑著的鳳眼露出嫵媚之意,讓蔚嵐不由得垂下眼眸,他注視著站在他身前的蔚嵐。她穿著緋紅色的官袍,披著黑色披風,金冠墨發(fā)與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呈現出鮮明的對比,清冷從容的模樣一如當年。 時光仿佛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記,所有人都在變,他的父皇變得不可理喻,他變得冷漠貪婪,太子變得咄咄逼人,他身邊所有人,都在變化著自己的模樣。卻唯獨這個人,風流從容,一如初見。 他感覺似乎從她身上找到了某種寄托,他急需這樣的寄托,他不由自主快步走到她身前去,在對方抬頭之前一把將她拉進了懷里。 然而有什么在他心里叫囂著。 不夠,不夠。 他需要這個人,他想要將她融到骨血里,想要同她融成一體。他要觸碰到過去的時光,過去的自己,這個人仿佛是一種無聲的聯系,貫穿了他的過去與現在。 他已經是帝王了,這世上再沒有什么是他無法觸碰的了。他不用再壓抑自己的心境,他要這個人在身邊,就可以讓這個人在身邊。 他急迫捏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像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人,在那個人緊閉的薄唇上舔咬,然后他捧起她的臉,急迫的親吻,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頸間。他喘息著去拉扯他的衣服。蔚嵐皺了皺眉頭,看著面前明顯失態(tài)的蘇城,沒有用抗拒的動作刺激他,她雙手攏在胸前,仿佛事不關己一般,冷聲提醒:“陛下,你這是做什么!“ 他的動作頓住,呆呆抬起頭來,看著面前始終抽離在外的人。這場感情,從始至終,她似乎都是這副模樣,他的感情是被她牽引,她將桃花遞給他,又可以笑笑轉身。蘇城看著她冷靜淡漠的樣子,忍不住放開手,退了一步。 他已經是帝王了,可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看著她,他卻覺得,他和最初見到她那時候,并沒有什么兩樣。 “陛下,“蔚嵐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淡道:“可冷靜些了?” 蘇城閉上眼睛,沒有出聲,慢慢平復了內心所有繁雜的情緒。片刻后,他再睜開眼睛,已經恢復了理智清明,只是有無數情緒壓抑在下面,仿佛隨時都會噴涌而出 “你來做什么?” 他收起情緒,轉身往屋里走去,蔚嵐跟隨進去,像一個再忠誠不過的臣子,恭敬回報:“今日陛下匆忙入宮,微臣擅作主張圍了太子府,特地前來請罪?!?/br> “這件事你做得好,“蘇城點點頭,敲著桌面道:“朕本來也讓孫明去做這件事,不想你先去了,這件事孫明已經上報過我。“ “陛下讓臣做的事,臣都已經做到了,“蔚嵐跪坐在蘇城對面,目光冷冷看著蘇城:“那么陛下答應臣的事,是否也該做到?“ “吏部尚書的位置,朕已經給你騰出來了?!疤K城假裝聽不懂蔚嵐的話,蔚嵐不說話,靜靜看著蘇城。蘇城知道,蔚嵐并不滿意這個答案,面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卻是道:“謝子臣,朕審問之后,自會給你送回去?!?/br> “陛下要審問謝子臣什么,不是該在大理寺審的?“ “你在質問朕?“蘇城挑了挑眉,蔚嵐心中咯噔一下,明白將謝子臣留在宮里,必然不是一時興起。 這是蘇城故意做的,而為什么要留在宮里而不是大理寺——必然是因為需要審問的內容是不宜公開的。謝子臣謀害皇帝一事,他們應做得□□無縫才是,怎么還會怕人審問呢? 蔚嵐左思右想,逐一排查過可能的理由,隨后便有了底。 此時如此審問謝子臣,必然和蘇城繼位的合法性有關。如果她是蘇城,既然要謀殺皇帝,必然是已經準備好了遺詔,等皇帝一死,直接拿過玉璽蓋章即可。否則這么大費周章把皇帝殺了,在繼位一事上卻有爭議,這豈不是費力不討好?畢竟此時此刻,太子才是合理的繼承人。 皇帝死時謝子臣在場,他最有可能動手的,就是玉璽。一個沒有玉璽的皇帝,無論如何都很難被人承認的。 而如今的局勢,各大世家明哲保身,并不會參與斗爭,也就是說,誰當上了皇帝,那么大家就優(yōu)先跪拜誰,另一個人再來爭這個位置,那就是謀反。蘇城也是打好了這樣的打算,才敢如此動手。如今他手中沒有玉璽,那他登基這件事必然就困難重重。 想明白這一點,蔚嵐笑了笑,面色不改道:“臣不敢,臣只是擔心,謝子臣是否真的活著?!?/br> “若他死了呢?“蘇城帶了怒意,覺得她的笑容刺目至極:“怎么,他死了,你就要背叛朕了?!“ “陛下,“蔚嵐注視著他:“若謝子臣死了,不是臣背叛陛下,而是陛下背叛了與臣之間的許諾?!?/br> “你威脅我?“ “怎會?“蔚嵐輕笑起來:“如今盛京由陛下一手掌控,蔚嵐生死就在陛下一念之間,蔚嵐怎敢威脅陛下?“ “魏世子嘴上這么說,心里難道不是想著,朕剛剛登基,必要保北方安穩(wěn),朕看北方七十萬軍的面上,也不敢對你如何。” “臣沒有這個自信。臣相信,哪怕沒有臣,陛下也能平定北方?!?/br> 蔚嵐坦誠開口,蘇城冷笑出聲來:“那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同朕這么說話?謝子臣什么身份?謀殺了我父皇的罪臣!就憑你向朕討要他此事,朕就可以將你下獄!” “陛下,“蔚嵐用小扇敲著手掌,微笑道:“你我君臣此時就兩人在此,何必說這些虛偽之言,先帝到底怎么去的,陛下難道不是最清楚嗎?你我二人明明有言在先,如今陛下卻將謝子臣強扣在宮中,陛下究竟是為了什么理由呢?“ 蔚嵐仿佛已經猜出事情首尾,蘇城手心帶了些冷汗,蔚嵐直起身來,靠近蘇城,她說話的氣息噴吐在他面上,帶著微微暖意:“陛下,謝子臣到底做了什么,讓陛下不惜違背諾言,也要扣押他在宮中呢?“ 蘇城沒說話,他靜靜看著面前這個笑容中帶著嘲諷的青年。僅憑一些蛛絲馬跡,她就看出了端倪,他感嘆她的才智的同時,又不由得心中燃氣了熊熊欲念。 這一日事情實在太多了,他所有東西都壓在心里,壓抑著,堆積著,此刻面對著她,那些憤怒與悲傷似乎都找到了一個傾瀉口。他想握緊她,想把她拖入懷里,壓在身下,撕碎她的衣服,狠狠進入她,看她哭出來,從神壇跌下來,和他一起哭,一起痛苦,一起難過。 這個想法他早已有過,那年她與謝子臣共跳祭祀舞的那一夜,他就有過這樣的念頭??蓮奈从幸蝗障窠袢找话阌|手可及。 他看著她,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阿嵐,你知道為什么我想當皇帝嗎?“ 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蔚嵐無法明白的話,蔚嵐皺了皺眉頭,蘇城慢慢笑開,笑容仿佛是水面蕩漾的波紋,春日盛放的薔薇,艷麗嫵媚,自帶一股子勾人又危險的味道,看得蔚嵐不由得微微一愣。 從第一次見蘇城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風sao是入了骨子的,一顰一笑,都帶著一種勾人魂魄的艷麗。她是個女人,這樣的美人,總有那么幾分難以抵擋。 她艱難移開目光,不敢去看對方,蘇城卻是用手撐起身子,附在她耳邊,低啞著聲音道:“因為當了皇帝,朕就可以,為所欲為?!?/br> 話音剛落,蘇城猛地將蔚嵐一把拉到了地上。他的動作太突然,力道太大,桌子被他撞翻去,筆墨紙張落了一地,蔚嵐撞在滿地奏折上,半撐著身子,抬頭看面前站著的蘇城,皺著眉頭道:“陛下,您此刻可是清醒的?“ “清醒。“蘇城解開自己的腰帶,冷聲道:“十分清醒?!?/br> 蔚嵐瞇了瞇眼,看著他解了外衫,汪國良在外面,急忙讓人關上了大門。屋內就剩下了蔚嵐和蘇城兩人,蔚嵐看見他將外袍扔在地面上,從容坐起身來,含著笑道:“清醒?那陛下還記得,您沒有玉璽,沒有傳位詔書,明日要如何面對朝中老臣,太子余黨嗎?“ 蘇城解衣帶的手微微頓住,蔚嵐卻是將目光掃到他身上,笑了笑道:“陛下不脫了?臣以為,陛下是看中臣的能力,想在床上討好臣,讓臣明日早朝多給陛下說幾句話呢?“ “蔚嵐!“ 蘇城怒喝出聲:“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臣的身份臣記得清清楚楚,怕是陛下忘了自己的身份!” 蔚嵐抬起頭來,眼中一片冷意。 蘇城激烈喘息著,蔚嵐直起身來,冷聲道:“陛下不信任我,從頭到尾,所以一直只是在試探,在隱瞞。陛下要用我,因為只有我能穩(wěn)住北方,也只有我能替陛下沖鋒陷陣??杀菹掠植桓矣?,哪怕這些年蔚嵐為陛下做了這么多事,卻也抵不上陛下心中,蔚嵐喜歡謝子臣這一個污點。陛下謀劃這么大的布局,毒殺陛下與鎮(zhèn)國公,一手控制內宮,這樣的謀劃絕非一日之功,可卻不曾向蔚嵐透露分毫,還要以此試探,陛下以為蔚嵐不寒心嗎?” 蘇城沒說話,蔚嵐對他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模樣,更多時候則是恭敬。她從未這樣與他說過話,這樣生著氣,激動著情緒的人,才讓他覺得真實鮮活,仿佛是真的靠近她一般。 她握著小扇,閉上眼睛,有些疲憊道:“可蔚嵐不曾說過半分。陛下讓蔚嵐給謝子臣下毒,蔚嵐做了,蔚嵐甚至沒有向他們透露分毫信息,在陛下入宮后,也傾盡全力,首先圍阻了太子府。臣以為,臣已經足夠忠心,可陛下是怎么回饋于臣的?謝子臣偷了玉璽,陛下寧愿與臣爭執(zhí),讓臣誤會,都不愿意告訴臣真相,陛下難道真的以為,陛下不說,臣就猜不到嗎?” “臣來詢問謝子臣的消息,陛下就如此侮辱于臣。臣時時刻刻、心心念念,均是將陛下當做君主看待,陛下誤會提防,臣也未曾介意,只不過是因為,臣明白自己的身份,身為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陛下對臣做了什么?” 蔚嵐睜開眼睛,身體微微顫抖,她提高了聲音,怒喝出聲:“臣哪怕喜歡上了男人,陛下就以為臣是男寵之流,可以肆意妄為了嗎?!” “不是……” 聽到蔚嵐的質問,蘇城終于慌了神,他一把握住蔚嵐的手腕,蔚嵐猛地掙開他,怒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