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若不是自家小閨女拿著寫好的字乖乖的湊過來,揪住他的衣角軟軟的認錯,還用白嫩的小臉蹭他的手掌心,張家大老爺簡直就要哭出聲來。 不過那一刻他深深地懷疑,這么可愛又懂事的小閨女,自己到底是怎么狠下心去罰她的啊qaq 為了隔絕顧尋川和妙妙,大老爺可謂是費盡心機,可是他沒有想到,千算萬算他算漏了自家閨女。 當妙妙看見昨日的喂她桂花糕的小哥哥的時候,小姑娘笑得每間的朱砂痣都更紅了幾分。她的聲音細細軟軟,卻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妙妙說:“小哥哥,你也是來進學的么?和妙妙坐在一起好嘛?” 顧尋川微微一笑,舉步便向著妙妙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的邏輯:娘說要照顧小哥哥,而且小哥哥還給我吃糕糕,小哥哥是好人,要一起坐。 大老爺:閨女,不行,咱不能……好的爹錯了,閨女你愿意跟他坐就跟他坐吧,要不要吃糖糖?爹給你買去,不告訴你娘~ 其他同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老爺,還能不能指望你保護meimei/小姑姑了?不行換我們來,neng死那個臭小子!??! 顧尋川:呵呵。 第21章 一弦一柱思年華。 哎呀我的閨女/meimei/小姑姑哎…… 隨著小姑娘又甜又軟的聲音響起,在場的張姓男兒無論年歲,心里全都先是被狠狠的甜了一下,而后卻又苦了一張臉。 可是誰又能頂?shù)米∷麄兗业墓媚镉盟p天真澄澈的眸子,可憐巴巴的望著你呢?這一個猶豫,那顧家小子就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家小姑娘的身邊,坐在了她身側(cè)的位置上。 小姑娘笑瞇瞇的將自己的描紅本推了過去,心在滴血的張家大老爺輕咳了一聲,走過去摸了摸自家小閨女的腦袋,輕著聲音在哄:“妙妙,你顧家哥哥跟你學的不一樣,你好好練自己的字,你顧家哥哥有你哥哥們照顧的?!?/br> 張家大老爺平素很有幾分嚴肅刻板,不然也鎮(zhèn)不住家中這些熊孩子們。不過面對他家妙妙的時候,他卻就連聲音就輕柔了幾分,眼角眉梢都是不自覺的笑意。 妙妙被爹爹摸了腦袋,她習慣性的蹭了蹭大老爺?shù)恼菩模缓笮α诵?,挪回了自己的描紅小本本,開始認認真真的練字。 糾正了一下自家小閨女的拿筆姿勢,張家大老爺?shù)哪抗膺@才移向了顧尋川。他雖然有些后悔答應了顧佑安教導他的兒子,不過既然應下了這件事,張家大老爺就勢必要用一些心思的。 雖然這小子入學的第一天就湊到了他家小閨女身邊,惹得張家大老爺很是不悅。但是一碼歸一碼,張家大老爺并不是那種師德敗壞,會平白無故拿學生撒性子的先生,既然答應了友人要教導他的兒子,那么張家大老爺就一定要將顧尋川教好。不說讓他成為像他父親那般的狀元之才,至少也要懂得圣賢道理,日后行事不墮顧家門風。 今日是顧尋川入學的第一天,張家大老爺也不可能教給他太過深奧的東西,因為顧尋川的情況特殊,雖然他已然六歲,這個年紀擱在大安的其他人家,早就過了孩童開蒙的年歲。譬如在張家,妙妙作為一個小女孩,卻也是三歲就已經(jīng)開始讀書習字了的了。 而顧尋川長在算天塔,張家大老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程度,所以只能先給侄子孫子們布下了功課,讓他們按照自己的學習進度抄寫背誦或者是寫文章,這才踱步到了顧尋川身邊,輕咳了一聲,充滿了先生威嚴的對顧尋川說道:“可識字?” 顧尋川是識字的,于是他沖著張家大老爺點了點頭。 張家大老爺從他左手邊上的書案上抽出了一張宣紙,繼續(xù)道:“寫幾個字來瞧瞧。” 眼前這位是她家小紅鸞的父親,顧尋川成為國師許久,哪怕是沒有成為國師的時候,也不曾有過被人頤氣指使的時刻。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依言拿起了筆。他剛剛?cè)胱?,還沒有來得及研墨,于是就從妙妙身前的硯臺之中蘸了一些。 妙妙原本是在專心致志的練字的,小姑娘做起事情來是一貫的認真,總是全神貫注的樣子。忽然伸到她面前的手小小的嚇了她一跳,不過順著那只手看去,看見的便是昨日那個阿娘讓自己照顧他的小哥哥,于是作為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妙妙將硯臺往顧尋川那邊推了推,一如方才的描紅本一般。 顧尋川看似將全部的注意力都凝結(jié)于筆端,實際上卻是一直在分心觀察著他家小紅鸞。方才小姑娘的表情柔軟而親昵,仿佛和他分享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顧尋川的心情驟然變得很好,冷不防一滴墨順著他的筆尖落在潔白的宣紙上,綻開了一朵小小的墨花。 那墨花突兀的印在紙上,不過顧尋川絲毫沒有在意,抬手起筆便按在了那朵黑色的小花上。 妙妙。 兩個字凌然出現(xiàn)在紙上,筆墨勾連的樣子。萬物之中墨痕最為纖細柔弱,可是眼前這兩個字,卻仿佛狠狠地嵌在了紙上。像是張家大老爺這樣的常年浸yin在書畫之中的人物,是一眼就能夠看出寫下此字的人定然腕力指力不俗,非十年之功不可成。 若非是親眼看見這兩個字出現(xiàn)在眼前這個只有六歲的男孩手中,張家大老爺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能夠有如此功力的。 可是現(xiàn)在并不是欣賞顧尋川的字體好看與否的時候。這個顧家失而復得的小子寫下的是他家閨女的名字,而相同的字體,三年之前張家大老爺分明是看過的,就在那個白鶴童子給他們送來的錦囊裝的那頁紙上。 這是,他女兒的名字,國師給取的名字。 給自家小寶貝兒取名字,結(jié)果被人中途截胡了的這件事是張家大老爺心中永遠的“痛”,如今看見顧尋川的字體,張家大老爺也就是不是河豚,若說他和河豚能扯上一些親緣關系,那此刻他一定已經(jīng)氣得渾身尖刺都炸開了。 抽出了顧尋川寫好的那張紙,張家大老爺三下兩下的將之撕扯干凈,而后生硬的繼續(xù)道:“既然識字,那讀過哪些書?” 當年顧丞相也在算天塔內(nèi)待了許多年,雖然他并沒有將算天塔內(nèi)的事情和旁人提及,但是最他那樣的年紀,見過的書籍數(shù)量甚至不比他身為當世大儒的師父少多少,就足矣證明算天塔內(nèi)定有不凡之處。 而顧尋川也是和顧佑安同是在算天塔內(nèi)出來,有顧尋川他“爹”在算天塔中的兩年作對比,張家大老爺摸不準這孩子是和他爹一樣,是個飽覽群書的,還是學識都比不過如今張家家學之中幾個年僅四歲,剛剛開蒙了的孩子。 而顧尋川頂著張家大老爺期盼的目光,十分平靜而誠實的說道:“我沒讀過書?!?/br> 顧尋川當然沒有讀過書,他在算天塔內(nèi)的日子單調(diào)至極,并非沒有消遣,而是顧尋川并不需要消遣。他不覺得寂寞,自然不必尋找什么東西卻消磨太過漫長的時間。而讀書,對于不必考取功名的顧尋川來說,那不是消遣又是什么呢? 這個回答十分干脆,張家大老爺微微頓了頓,不過面上到底沒有露出失望來。張家大老爺明白,算天塔內(nèi)一慣神秘,可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顧佑安入內(nèi)能學到許多知識,可是他的兒子卻未必了。 不過沒學也不打緊,張家大老爺教授過張家的許多子弟,如今可謂是經(jīng)驗豐富了。顧尋川雖然情況特殊,不過張家大老爺只是思索片刻,針對“怎么教導顧家次子”的這件事情,張家大老爺心中也有了成算。 張家家學之內(nèi)的每個人的學習進度都不盡相同,但是張家大老爺都能準確的掌握家中這些熊孩子們的學習進度。今日是顧尋川入學的第一天,張家大老爺想了想,便給了他一本《論語》,讓他自己先瀏覽一篇,有不懂之處可再提問。 顧尋川接過這本書,也沒有多言,就那樣一頁一頁的翻開。他生得很好,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一雙眸子原本是淺淡的金,如今卻被他掩成了純黑。黑色的眸子之中仿佛只能看見書本上的圣賢文章,可是顧尋川的思緒已經(jīng)飄到了他身邊的小姑娘身上。 練字是開蒙的時候最簡單的一步,可是對于一個只有三歲的小姑娘來說卻仍舊是辛苦。雖然妙妙已經(jīng)用了特制的更容易被她握住的縮小版的毛筆,可是無論是從腕力還是指力來說,她都遠遠沒有達到要求。 因為力量的欠缺,以及對字體結(jié)構的生疏,妙妙寫出來的字并不好看,可是她一筆一劃寫得很是認真,每寫完一個,小姑娘就要停下筆來,對比著描紅書和自己新寫的字,尋找出寫得不對的地方,在自己特別不滿意的地方畫上一個小小的叉,然后將這張紙收好,再鋪開新紙,繼續(xù)練習下去。 顧尋川不理解他家小紅鸞為何這樣為難自己——不過是幾個字罷了,寫得好又能如何?寫的不好也未見起會產(chǎn)生什么不良后果。不過看著妙妙那認真的小模樣,顧尋川想,他家小紅鸞大概是喜歡讀書好的人吧? 眨了一下眸子,顧尋川收回自己的那一縷神思,開始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本上。 張家的小十四仗著年紀小又慣會哭,當初排著位置的時候搶到了距離他家小meimei最近的位置。拼著被他家大伯發(fā)現(xiàn)上課不好好讀書而打手板的危險,小十四用書本掩了自己的臉,謹慎的盯著顧尋川的一舉一動。在發(fā)現(xiàn)顧尋川認認真真的“讀書”,沒有半點sao擾自家妙妙之后,小十四這才冷哼了一聲,也攤開面前的書本,開始提筆抄寫今天要學的文章。 不僅僅是小十四一人,張家大大小小的公子們就沒有一個能安心讀書的。他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飄向了角落里坐著的兩人,發(fā)現(xiàn)沒有異常才重新投入學習。 第一次在課上放任學生開小差的大老爺:那是我親閨女啊,嗚嗚嗚,我的小閨女qaq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小十四,他還不知道某個不要臉的國師還會作弊——他明面上是沒有看你meimei啊,可是他會法術的?。?!一言不合就抽神思的那種?。?! 被國師大人分出去的一縷神思:我不要面子的???你們坐那么近用余光看好不好?別人家的神思都是一日千里的嗚嗚嗚,以后再也沒有辦法在神思界立足了?。。?/br> 第22章 春風得意馬蹄急。 顧尋川對讀書沒有什么興趣,不過他在張家家學的表現(xiàn)卻堪稱是可圈可點。 張家大老爺很快發(fā)現(xiàn),這個顧家小子雖然愛呆在自家小閨女身邊,不過他這個當?shù)囊残枰姓J,大多時候,是自家小寶貝兒在打攪人家。 比如在孩子們休息的時候,顧尋川總會自己一個人沉默的讀書,好幾次張家大老爺都看見,是自家小閨女伸出小胖手揪了揪人家的衣角,人家這才將目光從書上挪開,轉(zhuǎn)而看向他們家小閨女的。 所以,其實這小子一開始只是因為妙妙熱情邀請,而他不好拒絕,因此才坐到妙妙身邊的?張家大老爺狐疑的又一次看了一眼這件書堂的角落,只看見顧家那小子正在安靜的讀書,偶爾提筆在紙上寫一些什么,而自家小閨女正在研墨,她手邊也是一摞寫滿了正楷大字的宣紙。 怎么看,這都是一副兩個孩子在認真讀書學習的樣子,張家大老爺收回了目光,在心中檢討了一下自己胡亂緊張。是了,那不過只是兩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縱然再是親昵,也應該只是單純的玩伴而已。 心里減少了對顧尋川的“偏見”,張家大老爺很快就發(fā)現(xiàn),其實他這位老友的幼子,實在是個很好學很勤勉的好孩子。 他啟蒙的時間比尋常的孩子晚了一些,不過平心而論,其實顧家尋川的學習進度與同齡的孩子相比并沒有落下許多。尋常人家的孩子啟蒙,無外乎就是用《三字經(jīng)》、《百家姓》之類的簡單書籍識字,而隨著幾日的接觸,大老爺很快發(fā)現(xiàn),顧尋川雖然并沒有學習過那些詩書,不過他識字的程度已經(jīng)堪比一個成年人了。 只是顧尋川偶爾會寫幾個“錯字”。最初大老爺只當他還年幼,難免有所謬誤??墒菨u漸的,大老爺便發(fā)現(xiàn),那并非是孩童的謬誤,而是顧尋川寫的幾個字猶有古風——它們的寫法全然正確,只是使用它們的年代一直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由此大老爺大概猜測,這孩子在算天塔內(nèi)未必是沒有人教,只是教導他的那人與世隔絕日久,教導他的方式也和如今又許多不同罷。 并沒有從顧家的這個“在算天塔內(nèi)長到六歲”的孩子口中窺探算天塔的具體情況,大老爺只是根據(jù)顧尋川如今的水平,在他的課業(yè)方面提升了些許難度。 這種課業(yè)難度的提升是循序漸進的,初時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直到一直在外祖家準備科考的顧云城偶爾歸家,看見幼弟竟然和他在寫同一篇題目的策論,而且寫的正經(jīng)不錯的時候,顧云城簡直嚇得要蹦起來。 只是顧云城在李老爺子身邊長大,行事已然有幾分沉穩(wěn)。所以他沒有蹦起來,而是將自家年幼的弟弟舉起來轉(zhuǎn)了好幾圈。 第一次被人舉高高的顧尋川懵了一瞬,繼而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忍耐的看向了親自端著水果點心正邁步進來的顧夫人。 小兒子臉上求救的意味太明顯,顧夫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有些突兀的笑聲讓顧云城的動作一僵,有些僵硬的頓了頓,顧云城就這樣舉著顧尋川,卻又手足無措的看著他娘,十七八歲的少年兒郎尷尬得不知道該如何動作的模樣,看起來當真有幾分可憐。 顧夫人將手中的托盤遞給侍女,轉(zhuǎn)而用手帕掩住了自己上揚的嘴角,輕咳了一聲,顧夫人嗔了大兒子一眼,終歸還是笑出了出來:“還不把你弟弟放下?都快科舉的人了,怎么也沒有個穩(wěn)當勁兒?” 顧云城偷偷看了一眼被他舉在半空中,一臉生無可戀的幼弟,又看了一眼明顯是在看熱鬧的他娘,顧云城討好的沖著顧尋川扯出了一個僵硬而又討好的笑意,接著趕忙將人放到了地上。 撓了撓頭,顧云城眼光游離,好歹是看見了方才顧尋川在寫的那篇策論,顧云城終于抓住了重點,對他娘興奮的道:“娘,小川一定是個天才!他……他現(xiàn)在跟我寫同一篇策論呢!” “雖然為娘不要求你才高八斗,誥命什么的你爹也給為娘掙了,可是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跟自己六歲的弟弟學習進度一樣,你也好意思?”顧夫人翻了個白眼,伸手揪住顧云城的耳朵,一把將人按進了一旁的椅子里。 顧云城張了張嘴,剛想要跟他娘解釋,可是旋即口中便被塞進了一顆頗有分量的、完全沒有削過的梨子,直接將顧云城想要說的話全部噎進了口中。 顧夫人當然是在故意曲解兒子的意思,可是她的這個小兒子自然與旁人不同,顧夫人少不得要為顧尋川遮掩一二。而且他們小川還生的那么好看,所以顧夫人毫無愧怍的做出了“險些用一顆梨子噎死親子”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在顧云城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中,顧尋川這種與普通孩子明顯是不同的地方竟這樣被遮掩了過去。 臨近科舉,一直對待外孫和孫子們都很嚴厲的李老爺子給幾個孩子放了假,讓他們輕省一下,到時候精神飽滿的上考場。李老爺子是主張“功在平時”的,所以極其反對兒孫們臨陣磨槍,也正是因為如此,顧云城才能在許多學子都在最后埋頭苦讀的時候,反而晃悠回了自己家中。 聽了自己娘親的話,顧云城也不再糾結(jié)他家幼弟的異常之處了,見過了父親母親和弟弟,顧云城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溫書。 顧尋川在張家家學的時候聽說了科舉之事,張家的大小郎君們之所以會關注此事,是因為今年他們家六郎七郎都會下場一試,張家六郎張彥岳是文試,而張家七郎張卿淵則是武試。 因為這兩位郎君,就連小妙妙都大概了解了科舉是怎么一回事兒。原因無它,因為妙妙進宮的時候,她家大jiejie曾經(jīng)逗她,問她“妙妙啊,七弟和六弟如果都被點中了什么榜眼探花狀元郎的,你要坐在誰的大馬上跟著他游街???” 昔年張家二老爺高中狀元,打馬游街的時候忽然頓住,直接從人群中抄起一個小姑娘,就這么抱著他年僅三歲的小侄女一同游街。此事曾在錦城引起不小的轟動,一直到后來張家璨璨被聘為太子妃,又被尊為皇后,還一直有人說她是沾了狀元郎的喜氣。 以當年張家二老爺?shù)膲雅e為開端,此后的每一位狀元、榜眼和探花都要帶著家中最受寵愛的一個小輩一起游街,以此來讓孩子們也沾沾喜氣,日后有所出息。說來也巧,也許還真有這“沾染喜氣”的說法,凡是被抱著一同打馬游街過的孩子,女孩子當真都嫁的要好一些,而男孩子也大多都很有些靈氣,日后再為家中掙一個魁首的人也是有的。 妙妙原本不懂什么打馬游街,不過在聽了她家jiejie的解釋之后,妙妙半分猶豫也沒有的說道:“坐六哥的~” 好歹七郎是他們嫡親嫡親的弟弟,小妹這么干脆,張璨璨都有點可憐他了。給小妙妙理了一下松散的碎發(fā),張璨璨終歸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妙妙,為什么不要跟你七哥坐???他又咬你臉了?” 張家七郎上有一個jiejie,下有一個meimei,張家百年難得出一位女郎,這一輩出了兩個不說,還都跟他是一奶同胞,簡直要讓他的一干叔叔都險些嫉妒得紅了眼。 長姐如母,他和張璨璨差了不過三歲,但是張璨璨從小就很有長姐的樣子,張家七郎喜歡他這個jiejie喜歡的不行,卻也最多只敢揪著人家衣角求牽手,半點在不敢造次。 可是meimei不一樣啊,他母親生他meimei的時候他都十多歲了,已然成長為結(jié)實強壯的小少年。他家幼妹又那樣小,知道m(xù)eimei被起名“妙妙”的時候,張七第一反應卻是“喵喵”——那么一小團,可不就跟他家后院的橘貓下的小貓崽一般么?張七對這個小meimei是疼到了心坎里,簡直有一些不知道該怎么親近才好的意思。 一開始他在妙妙身前的時候都是屏住呼吸的,生怕把meimei吹散了。后來小姑娘臉上漸漸生了一些小愛人rou兒,張七便有了個怪癖,趁著他爹不注意,他就愛在小妹臉上輕輕咬一口,好幾次沒控制好力道,直接就將妙妙咬哭了,直氣得他爹追打他追出了兩條街去。 以為是弟弟的“欺負”給幼妹留下了陰影,張璨璨連忙替她的蠢弟弟解釋:“你七哥是喜歡你呢,不是真的要咬我們妙妙?!?/br> 妙妙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點了下頭,道:“我知道噠,哥哥最喜歡我啦。不過十六哥喜歡跟哥哥一樣,嗯……打拳拳,所以讓哥哥抱十六哥,讓六哥抱我,這樣十六哥也會很開心的。” 聞言,張璨璨微微一怔,繼而忽然笑了——她的meimei啊,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因為她人愛著,所以哪怕妙妙還那么小,可是她卻總會用自己的方式同樣愛著她的每一位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姑娘們有沒有那種喜好,反正叔家里rou嘟嘟的小朋友,叔總是想戳一下小rou臉,或者咬一口什么的……粉嫩嫩肥嘟嘟的小寶寶實在是太萌啦。 以及,見證了國師大人從學渣逆襲成學霸,求他每天累死累活拼命讀書的同學們的心理陰影面積。 最后,熏疼以為自己冤枉了小顧同學而心里愧疚的張家大老爺三秒鐘吧,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說的就是您老啦。 第23章 一日看盡長安花。 張家全家上下都在寵愛著妙妙,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對于妙妙的兄長們來說,對meimei的寵愛近乎于天然。這個孩子的到來對于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驚喜,曾幾何時,他們無論多么巧舌如簧,可是卻總會被同僚或者同窗一句“你沒有meimei”噎得說不出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