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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貓爺駕到束手就寢在線閱讀 - 第181節(jié)

第181節(jié)

    他一聲悶哼,整個人便趴在了鳳昭芷身上,將她牢牢按在地上,那箭矢,扎進(jìn)了他右手臂里,血在汩汩流出,一滴一滴淌在鳳昭芷臉上。

    她眼眶一紅,大喊:“溫思染!”

    聲音一出,竟帶了輕微的顫抖。

    他也不從她身上爬起來,就那么密不透風(fēng)地把她桎梏在懷里,扯扯嘴,笑:“死不了。”伸手,擦了擦她臉上溫?zé)岬难E,說,“不過你也可以心疼我?!?/br>
    他俊秀的臉,平日里總是春風(fēng)拂面,這會兒,慘白如紙。

    她吼:“你起來!”推了推他,眼眶有點(diǎn)紅,她轉(zhuǎn)來眼,緊緊咬著唇瓣。

    溫思染蹭了一把她的腰這才起來,不想,又一箭射來,他毫不猶豫便將鳳昭芷推開,一手撐地,一個起跳,一腳將那疾速射來的箭踢踢出。

    正中射箭之人心臟,一箭斃命。

    鳳昭芷瞠目結(jié)舌。

    只見溫思染干脆利索地拔了手臂的箭,對著手臂的xue道點(diǎn)了兩下,那血立馬止住了,隨即他反手便擲出了拔出的那只箭矢,破風(fēng)射出,極快,直直釘入那另一弓箭手的心臟。

    又是一箭穿心!

    鳳昭芷整個人都驚呆了,躺在地上,盯著溫思染,目不轉(zhuǎn)睛。

    他拍拍手,走過去,對她痞痞笑了笑,將她拉起來,撣撣她身上的灰:“是不是覺得好感動好感動,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特別英俊神武?”

    鳳昭芷瞠目:“你會武?!”

    溫思染摸摸鼻子,有點(diǎn)心虛:“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會啊。”只不過,也海溫家的掌舵人,若武藝超群,會讓人多人頭疼的啊,是以,他從來便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他花了高價請了四大高手,自己動手多掉價。

    他會武,可是在她面前扮豬吃老虎了四年,以手無寸鐵的弱勢群體自居了四年!

    鳳昭芷只覺得一股火在體內(nèi)流竄,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火氣壓下,死死盯著那張無比欠揍的臉:“那四年前在牧流族是怎么回事?”

    四年前,他被牧流族的流寇擄去,那一副抵死不從又手無寸鐵的柔弱相,都是裝出來的?

    溫思染更心虛了,眼珠子轉(zhuǎn)悠,小聲地嘀咕:“我想以身相許啊,所以只好讓你英雄救美了?!?/br>
    便是從她在牧流族‘救’他出水火之后,他便開始死纏爛打,硬要以身相許,整整四年,任她拳打腳踢,任她各種暴打欺壓,他始終都一副任君蹂躪可憐兮兮的的樣子,還口口聲聲稱自己文弱書生,口口聲聲說什么女強(qiáng)男弱天生一對。

    女強(qiáng)男弱?

    他剛才那點(diǎn)xue的手法,那徒手扔出去的箭矢,內(nèi)力武功絕對不差于自己。

    現(xiàn)在想起來,鳳昭芷只覺得像耍了四年的馬戲,她咬咬牙:“你在老娘面前裝瘋賣傻了四年,有意思?”

    溫思染后退一步,絞著手指,弱弱地說:“這不是情趣嗎?”

    鳳昭芷暴怒:“少給老娘扯犢子!”

    他真沒扯犢子,他就樂意鳳十七對他拳打腳踢,就樂意讓他揪他的耳朵踢他的腿,多親熱多有愛,俗話說得好,打是疼罵是愛,不打不罵分得快!

    這是情趣!

    鳳昭芷不解氣,一腳踢過去:“滾你丫的情趣!”隨即,用力一推。

    溫思染被猝不及防地推了一把,踉蹌了兩下,跌倒在地,臉?biāo)⒌木桶琢?,捂住心口,突然吐出一大口血來?/br>
    鳳昭芷整個人都愣了,傻傻地站著。

    溫思染掙扎著起來,卻又跌坐回去,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你們四個,快過來護(hù)主?!?/br>
    同樣傻眼的金銀財寶四只這才快步過來,圍在二人之外。

    “十七你別惱,我不是逗你玩,”想了想,溫思染趴在地上,捂著心口解釋,“我是寧愿你對我粗魯。”

    他一張嘴,還有血水從嘴角滲出來,一張俊逸秀氣的小臉,慘白慘白的。

    鳳昭芷眼眶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怎的,沖他喊:“起來!”

    他喘了兩聲,氣若游絲似的,有點(diǎn)可憐兮兮地:“我起不來,十七,快來拉我一把,最好抱我起來,我沒力氣。”

    還是那一副痞相!

    鳳昭芷窩火,狠狠瞪他:“你還騙我!”她走過去,對著溫思染的腿踢了一腳,一張臟污的臉,也是紙白紙白的,“快起來!不然我便讓金銀財寶讓開,任箭矢把你射成馬蜂窩。”

    他一臉痛苦地捂住心口,似女子般不點(diǎn)而紅的唇卻沒有半點(diǎn)血色,聲音越發(fā)虛弱,一喘一喘:“沒騙你,是真沒力氣?!?/br>
    剛說完,他又吐了一口血。

    鳳昭芷嚇得雙腿一軟,便跪在了他身側(cè),將他扶起來,不敢用力晃動他,只是紅著一雙眼睛,聲音顫抖得厲害:“溫思染!溫思染!你怎么了?”

    方才還是馳騁疆場的三軍主帥,此時,也不過是個方寸大亂的女子,像所有這般年紀(jì)的女子一樣,遇事,會心慌,會害怕。

    她從未讓他見過她這樣一面。

    溫思染無力地靠在她身上,頭一歪便倒在了肩上,一字一頓:“箭上有毒?!?/br>
    鳳昭芷聞言,身子輕微顫了一下,扶在他肩膀的手,隱隱有青筋若隱若現(xiàn)。

    她一開口,竟有些nongnong的鼻音:“來人,掩護(hù)我!”她大喊,聲嘶力竭抱,字字都顫栗著,“軍醫(yī),快把軍醫(yī)找來!”瞳孔微微一張,紅通通的,又隱約閃爍著的晶瑩。

    溫思染靠在她肩上,抬頭,慘白的臉上嵌了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眼紅?!?/br>
    她吼他:“你別說話!”

    他氣若游絲,奄奄一息的樣子,很是無力,卻就是不聽話,說:“還好被射中的不是你?!毙跣踹哆秱€不聽,“我是男人,皮糙rou厚,射中了也沒關(guān)系,你是女子,身上不能留疤,而且我還沒告訴你,我武功很好很好,中點(diǎn)毒也不要緊,可你不行,傷著碰著都不行?!?/br>
    不留疤?

    她早年鎮(zhèn)守牧流族邊關(guān),大戰(zhàn)小戰(zhàn)不斷,身上早就是一身的疤。

    鳳昭芷睜著眼,一眼都不眨,生怕一眨眼,就會有不爭氣的眼淚掉下來。

    聲音越來越小,溫思染還不消停,在她耳邊啰啰嗦嗦個沒完沒了:“你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去西陵的質(zhì)子,現(xiàn)在我可以護(hù)著你,你兄長也可以護(hù)著你,就算你沒爹沒娘沒人依仗,也沒人敢對你不敬。鳳十七,你以后別上戰(zhàn)場了,你和蕭景姒不一樣,那個家伙變態(tài)得很,又有戎平軍護(hù)著,你就是尋常女子,安安生生當(dāng)你的長公主就好,大涼那么多將軍,這行軍打仗的事讓他們男人去做,你就算沒有封地、沒有封號、沒有親兵也沒關(guān)系,我都有,我錢多,給你買封地買親兵就行了,我也不指著你成天彈琴作畫,只要不打打殺殺就好,你受傷了我心疼,你看我府上,八個庫房,七個放的都是藥材,那都是給你準(zhǔn)備的,就怕你哪天在戰(zhàn)場帶一身傷回去,所以你別嫌我煩,不跟你來戰(zhàn)場,我不放心。”

    她雖生為公主,卻寄養(yǎng)在東宮,年幼便送去西陵為質(zhì),因?yàn)闆]有依仗,沒有一處地方可庇她安樂,所以,她才選擇了戰(zhàn)場,才將自己打磨成了無堅(jiān)不摧的樣子。

    不是她不想彈琴作畫,只是,誰庇她躲開皇室那一灘污水。

    這個傻子,原來,什么都懂。

    他看著她:“鳳十七——”

    鳳昭芷喊:“老娘讓你別說話!”

    溫思染心一橫,抱住她的腰,把臉湊過去:“那你吻我吧。”

    她擦了一把眼睛,垂下眸子,任眼眶里的眼淚砸下來:“這可是你說的!”

    溫思染懵。

    “撕拉——”

    裂帛的一聲響,她撕了他的衣服,低頭張嘴就含住他手臂上的傷口,用力一吸,然后吐出一口毒血。

    溫思染整個人都呆了,傻著眼看她一口一口將他手臂上的瘀血吸出來,她蒼白的唇色,染了血色。

    “鳳十七!”

    他大吼:“你瘋了是不是!”用力推開她,“松開!快松開!”

    鳳昭芷抱著他的手臂,對他的咆哮置若罔聞。

    他板著臉:“再不松開我打你了!”

    她繼續(xù)充耳不聞。

    他揚(yáng)起手,作勢要揍她:“別以為我舍不得打你!”

    鳳昭芷又一口血吸出來,吐出來,反反復(fù)復(fù)了幾次。

    溫思染高高揚(yáng)起的手,遲遲沒有落下,他還真的舍不得打她,嘴角高高揚(yáng)起,眼睛亮亮的,一臉期待地問:“鳳十七,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看上我了?”

    鳳昭芷擦了一把嘴上的血,然后從裙擺上撕扯了一塊布,纏住他的胳膊,抬頭看他:“不然你以為老娘四年前為什么要救你!”

    溫思染懵:“……”腦袋哄地炸開了,瞬間有千樹萬樹梨花開,他狂喜,按捺住想要就地打滾的沖動。

    他有種……嗯,咸魚翻身的愉悅感。

    溫思染說:“我以為你救我是因?yàn)檎x感?!?/br>
    鳳昭芷吐了一口血沫,綁住他的手臂,有力一勒:“老娘有那種東西嗎?”

    溫思染興高采烈:“所以,你是看上我的美色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楚彧,我好想你

    溫思染興高采烈:“所以,你是看上我的美色了。”

    她狠狠瞪他,十分不淑女地將他扛在肩上:“不止你的美色,還有你的身體也是我的,你要敢有事試試看?!?/br>
    溫思染笑了,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他真心覺得,他家的霸王花太招人歡喜了。

    他點(diǎn)頭如搗蒜,然后抿抿蒼白的唇,揉了揉沒音,頭一歪,整張俊臉都栽進(jìn)她頸窩里,蹭了蹭,吸了吸,又氣若游絲地說:“十七,我頭暈?!?/br>
    鳳昭芷一聽他喊頭暈,當(dāng)下臉又白了一分,火急火燎地大喊:“軍醫(yī)怎么還不來!”

    伏在鳳昭芷肩頭的某人嘴角一勾,眼底一抹喜色,嗯,還有幾分得逞后狡黠的洋洋得意。

    夜色漸微涼,戰(zhàn)事連綿不休。

    丑時,戎平軍大破敵軍陣型,攻入腹心,戰(zhàn)局已初定。

    趙復(fù)興從前方戰(zhàn)地歸營,戎裝下血跡斑斑,顯得狼狽不堪。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連連急急喚道,楚衡坐立不安,立馬掀帳而出:“快說?!?/br>
    “前有涼軍守城,后有戎平軍圍堵,我們被、被包圍了。”趙復(fù)興大汗淋漓,難掩慌亂之色。

    楚衡聞言,輪廓分明的臉立刻便沉了:“那就給本宮殺出去?!?/br>
    趙復(fù)興狐疑顧忌,面露難色:“蕭景姒領(lǐng)兵有道,戎平軍所向披靡,我們的暗兵死、死傷嚴(yán)重,恐難突圍?!庇值?,“竟不知那蕭景姒如此善戰(zhàn),幾乎殺了西陵將士個措手不及,如今之勢,要扭轉(zhuǎn)敗局,只怕絕非易事?!?/br>
    楚衡震怒:“都是廢物!廢物!本宮養(yǎng)他們何用!”他大聲咆哮,緊繃的輪廓竟讓那原本俊郎的臉顯得猙獰可怖,“傳令下去,擒不下楚彧,全部軍法處置!”

    “殿下三思!”趙復(fù)興撲通一聲便跪下了,滿頭大汗不止,他勸諫,“請殿下下令撤兵,再戰(zhàn),恐怕七萬私兵都會全軍……覆沒。”

    楚衡震怒大喊:“那便將蕭景姒抓來!”他緊握雙拳,青筋暴起,他狠狠咬牙,“不惜任何代價,將蕭景姒給本宮生擒了?!?/br>
    “臣遵旨?!壁w復(fù)興道,“請殿下先行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