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網(wǎng)紅拯救世界、限時蜜愛:總裁大人,鬧夠沒、沒道理不喜歡你、我的竹馬是特種兵、最好不過明天見、秦夫人、吸運大師[穿越]、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后,我成了帝國太子妃、我的竹馬是佞臣、網(wǎng)紅有個紅包群
“直到有一天,我jiejie也像是曾經(jīng)我的父母一樣慘死在了我面前,當我親眼看著她被那些祟活生生吃光的身體……和家里的其他人到底存在什么區(qū)別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一直以來陪在我身邊的jiejie……其實就是我在這世上的唯一的親人了?!?/br> “我身邊的其余家人都是假的,‘爺爺’,‘張阿姨’,‘老董’,都是她為了安慰那時候還小的我用白紙一點點折出來的,除了我自己,其實家里的所有人都根本不存在于世上?!?/br> “這個家從頭到尾只有我和晉淑兩個人還活著,其他人只是晉淑特意做出來的為了讓我稍微開心一點的幻影,而當我目睹著jiejie用紙折出來的那一個個家人消失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也終于是明白了……她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那些話的良苦用心?!?/br>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家人的庇佑下發(fā)泄自己難過和傷心的情緒,我總有一天要學會自己長大,和她一樣承擔起肩上沉重的責任來,這些話我以前曾經(jīng)一遍遍固執(zhí)地去拒絕聽,但是等到我想聽她再開口對我說一句話時,她的身體卻已經(jīng)……沒有任何體溫了?!?/br> “……老祟主的寶物丟失在二十年前,那一年,作為守燈人的燈芯老人因為失職被老祟主趕到了人間,被懷疑偷了東西的眉郎兄弟從此失去了自由和他們的花娘娘……秦艽和張奉青恰好是最后見過‘年’的人……鬼差說‘年’不是一對兄弟……而更湊巧的是,也是幾分鐘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晉淑和晉衡也只是借助了某件寶物才勉強存在于這具軀殼下的兩個已死之人……只有我……從頭到尾還被蒙在鼓里而已。” “這……這……” 眼看著面無人色的晉衡將胸口中的那團發(fā)光的燈芯重新放回燈臺上去,燈芯老人哪怕是之前如何去想,都不能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局,偏偏望著那一簇明亮的燈火,呼吸已然開始微弱的晉衡卻只是緩緩地閉上眼睛,又在將手里那支笛子象征性地遞給面前含著眼淚的金竟之后才輕輕開口道, “你的鏡子已經(jīng)碎了……所以我也沒其他辦法能把這些話告訴他了,要是等下你們出去之后見到了秦艽,就……幫我把這支笛子交給他,說這是……張奉青最后留下來的東西……還有,我想另外拜托你一件事,燈老?!?/br> “……什么?” “你還記得……小姑娘去陰司的那一晚你在三圭橋河邊對秦艽說的那句話嗎?” 乍一聽到這話,燈芯老人并沒有完全想起來,而在接下來臉色慘白的晉衡平靜的注視下才怔楞了一下,又看著他顫抖地將一座畫在紙上的山,一條畫在山下的河和一條燈臺下的蛇郎給他看了一眼,半天燈芯老人才忍無可忍地紅著眼睛大聲道, “你這個死心眼的……竟然……竟然到現(xiàn)在還記得這句話……” “……” 而聞言的晉衡只是很輕很輕地‘恩’一聲,又在將那抹燈芯暫時放回自己流血的心口之后,才望著紙上的蛇郎紅著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道, “……山在走,水倒流,死人復活……也請燈老兌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許下的諾言,把秦艽當年丟失的心……完完整整地還給他……” 第118章 贏 “……廖飛云, 你剛剛和晉衡分開之后就是從這兒過來的?” “應, 應該是,但我也不是特別確定, 這兒的每條路看著其實都差不多……還有你別急, 秦艽, 我看這個什么什么鬼眉郎的肯定是胡說八道的,我之前過來的時候晉衡真的一點事沒有, 我可以發(fā)誓……” 一起快速走在回到最初那個洞口的路上, 一臉緊張的廖飛云幫忙在后面背著某個至今昏迷不醒的小子,臉色同樣顯得焦慮不安的秦艽則在前面不耐煩地拖拽著看上去人不人, 鬼不鬼的眉郎。 而似乎是聽到了廖飛云和秦艽之間的對話, 那披頭散發(fā), 嘴角都是淤血傷痕的眉郎也陰測測地抬頭怪笑了起來,隨后才惡意地咧開帶血的牙齒又嘶啞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道,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呢……死啦死啦死定啦……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們……你,還有你, 一會兒也得死……我早就說過, 秦艽, 你害死了花娘娘,但你會遭報應的,這個卑賤惡毒的賤種早晚和那個白頭發(fā)的短命鬼一樣不得好死——?。?!你打我!你又打我!” 嘴里瘋瘋癲癲的鬼話沒有說完,一路上都在聒噪個沒完的眉郎就被表情暴怒的秦艽抬手一個巴掌給打的摔倒在了地上,這離開了老祟主的庇佑就一無是處,平時也被人奉承伺候慣了的眉祟見狀當下又發(fā)瘋大叫著想要上去抓秦艽的臉, 卻被正愁沒處撒火的秦艽上去幾腳就踢得只能抱頭痛哭。 而在一旁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的廖飛云見狀剛想勸勸秦艽要不下手輕點,這小子再這么打估計都快被直接打死了,那頭下手一下比一下重的秦艽卻已經(jīng)停下了手,又在故意俯下身奚落地看了他一眼后才盯著眉郎流血丑陋的臉頰冷笑出聲道, “其實我原本真的都快忘了你是哪里來的阿貓阿狗了,也多虧了你這廢物這么堅持不懈地躲在暗處找我麻煩……那時候我殺了花放春那個失去老祟主寵幸的毒婦,你心里一直記著仇是不是?” “……” “但你好像忘了,你那宅心仁厚,美麗動人的花娘娘當年是如何對我的啊,眉郎?” “……” “你倒是和我說說,殺一個因為喜歡干凈,就用針尖扎我手指,拿熱水燙我手,有時候還會開心大笑的女人,我憑什么要覺得內(nèi)疚和自責?我不妨親口告訴你,親手把她那雙漂亮的手一根根用針扎穿,再拿熱水潑到她最為珍惜自豪的臉上的時候我心里簡直開心得不得了,甚至覺得那是我人生最痛快,最解恨的時候,因為我的痛苦和憤怒終于可以找到地方發(fā)xiele,她因為疼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所以我就故意扎了很多下很多下,一直到她終于忍受不了咬斷了自己的舌頭,身體又逐漸從溫熱轉(zhuǎn)至冰涼,我才覺得整個人得到了莫大的滿足,而這一切都是你的老祟主允許默認,甚至親眼看著我做的……” 他這么,旁邊原本就聽的云里霧里的廖飛云就愣住了,半天才敢確認剛剛那些話恐怖又惡毒的話真的是秦艽親口說出來的。 而一聽到秦艽這么開口,蹲在地上陷入回憶之中的眉郎也愈發(fā)崩潰地大哭了起來,接著便一邊撲上來踢踹他又一邊破口大罵道, “嗚……嗚……滾……滾!!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可惜,眉郎的憤怒并沒有來得及發(fā)泄,因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以他的本事都不可能是真想和人動真格時候的秦艽的對手。 而眼看著他軟弱無力的手惡狠狠捶打在秦艽的肩膀上,原本還以為按秦艽平時的脾氣怎么著都會直接動手殺了他,可廖飛云接下來卻只看著挨了眉郎十幾下的秦艽直接用手背擊打在了眉郎的后頸,又在把這吵鬧個沒完的眉祟弄暈之后隨手就扔在了地上。 “干嘛這么看著我?!?/br> “我……我以為你要殺了他呢……” “現(xiàn)在又沒出什么事,我為什么要殺他。” 情緒看上去很穩(wěn)定,一點都不像剛剛表現(xiàn)的那么像個變態(tài)殺人狂的秦艽這么不耐煩地說著就把昏迷不醒的眉郎像麻袋一樣地拽了起來,而見狀廖飛云只能一臉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又小聲嘀咕道, “……那你好端端地干嘛忽然拿那種話刺激他啊……他這腦子本來都已經(jīng)成這樣了……” “不讓他罵個痛快,他怎么會消停,而且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本來也都是真的,他想罵我,想殺了我也沒什么問題,我只是把全部的真相都如實地告訴他而已。” “……那可以好好說啊,畢竟當年那些事大家也都是身不由己,你那時候……” “從來沒有什么身不由己,有些事做過了就是做過了,死咬著牙不違背原則做壞事的人也有很多,我沒有受蒙騙,也沒有人逼我,相反,我那時候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眉郎要是再有點本事,或是再稍微有腦子點,他今天想殺我就完全輕而易舉了,因為從本質(zhì)上來說,我和他原本也沒什么區(qū)別,硬要說的話,我也只不過是個僥幸還沒有遭到應有報應的惡人而已?!?/br> 似乎也意識到眼前低頭擦拭著手指的秦艽的情緒不是特別好,回想了一下剛剛發(fā)生那幕的廖飛云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沒說什么。 而心里始終藏著不安的秦艽見狀只把自己手上的血跡潦草擦了擦,又在看向廖飛云背上趴著的那個給他異常復雜感覺的小家伙后才快速開口道, “別廢話了,快往前面去吧,待會兒我進去找晉衡之后,你把眉郎,還有這個‘我’都一起送到河面上去吧,有‘分’在,應該就能找到時間的出口把這個來自過去的‘我’給好好的救回去,還有等在外面的小光和狨他們,別讓他們在死人河河底待太久,抓緊時間趕緊出去,這里始終不太安全?!?/br> “好,但找晉衡就你……你一個人?。縿e啊……要不我和你一起進去吧……雖然那小子……這次是嫌我添麻煩,但是我……唉,反正我放心不下他,而且他剛剛不知道為什么還把姚氏姓書給我了……我仔細想想總覺得不太安心,他自己也沒個防身工具什么的……要不我再陪你往前走一段,找到晉衡我再幫你把這倆家伙給送出去?不許說不行啊,咱們怎么說也一塊闖過祟界,去過三身國,不能這次不講義氣啊……” “……” 原本是真的打算一個人去確認晉衡在哪兒的,但秦艽看廖飛云這么堅持,倒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他了。 而兩人接下來這么初步確定好接下來的路線后,又這么一起往一開始的洞xue跑去了,可越往里面跑,那股屬于某種爬蟲類動物身上高度腐爛的腥臭味就越來越明顯。 直到貼著墻往里面飛快地邁著步,同時觀察著上方洞xue情況的秦艽已經(jīng)清晰地感覺到就在正前方有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可能正在等著他們時,忽然,一抹溫暖奇異的燈火就這么毫無預兆地在他們眼前出現(xiàn)了。 而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在那燈火后面隱約是兩個同樣快步朝這里靠近的身影,廖飛云和秦艽一起停下腳步露出防備和疑惑的眼神,卻只看到面色疲憊的燈芯和金竟之從遠處同時朝他們跑來,又在看到秦艽的一瞬間猛地停了下來露出了一種奇怪茫然的表情。 “怎么就你們倆在這兒?晉衡呢?晉衡呢?” 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氣氛有些不對,所以廖飛云只是焦急地應了上去又連忙詢問起了晉衡的下落。 可一聽到晉衡這兩個字,燈芯老人的臉頓時就白了,抬頭為難地看著秦艽冷冷詢問的眼神更是有些手足無措,而一旁的金竟之見狀同樣臉色難看地拿起手上的笛子和蠟燭臺,半天才敢沖秦艽小聲開口道, “祟君……祟君,這是姓師走之前讓我們一定要拿給你的……” 這么一句話落下,本來還藏著些許渺茫希望的秦艽整個人都頓住了,待看清楚面前這些是什么東西后他始終空蕩蕩,冷冰冰的心更像是忽然被什么東西給忽然扎了一下,而低頭咬著牙想要使勁咽住那種難受的感覺,卻還是感覺到胸口一瞬間都快掙裂了,秦艽紅著眼睛瞪著金竟之,半天才有些無法控制情緒地大聲開口道, “他人呢!” “……” “給我說話!他人呢!” “……秦艽……” “金竟之……我讓你……好好給我盯著他,你就是這么做的?我給你的鏡子呢!你們到底讓他看到什么了??!” “祟……祟君……可姓師說……可姓師說……” 又怕又慌地想要開口解釋剛剛的情形,但面對此刻陷入暴怒的秦艽,滿臉愧疚的金竟之恰恰無法給出一絲像樣的回答,而一直壓抑著心中情緒的燈芯老人見狀也紅了眼睛,一揮手將那本輪回冊子丟給秦艽又指著地上忍無可忍地開口道, “你怎么還如此執(zhí)迷不悟!你們這輩子的緣分已經(jīng)盡了!你看看這輪回冊子上寫的東西!晉衡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是借著他jiejie藏在他身體的‘年’才活到如今,可不把他心口的‘年’送回到姒氏門中,附身在秦玄身上年獸就永生不死……你仔細想想,現(xiàn)在這種情況現(xiàn)在要如何去救他!難不成,你還要再為了一個凡人去挖一次你的心嗎……可你以為沒了‘年’,你的心這次還能派上什么用場,你覺得自己這次又可以拿什么東西再去——” 燈芯老人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忽然停了,因為他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死死地看著那本輪回冊子的秦艽好像已經(jīng)紅著眼睛很久沒吭聲,而同樣呆立在一旁,壓根沒聽明白晉衡早就死了是怎么回事的廖飛云剛要茫然地開口說話,低著頭咬著牙的秦艽就忽然一字一句地開了口。 “沒了心……我還有命……” “……” “我要救誰,我又準備為誰去死……和你們?nèi)魏稳硕紱]有關(guān)系?!?/br> “……” 這句話說完,臉色陰沉,眼睛充血的秦艽就揮開面前的金竟之燈芯想要往徑直里面走,燈芯老人見狀作勢就要攔他,可是面頰上已經(jīng)有不太清晰的淚痕落下的秦艽卻只是將那燈臺奪過來一下子惡狠狠對準他們所有人,又在忍無可忍地看向面前的燈芯老人后才冷冷開口道, “滾開點!誰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阻止我去找他,我就直接要了誰的命!” 而見伴隨著這句話,燈芯和金竟之都不敢吭聲了,太陽xue因為暴怒而隱隱作疼的秦艽這才紅著眼睛轉(zhuǎn)向一旁已經(jīng)整個人懵了的廖飛云又盡力平穩(wěn)住自己的語氣開口道, “老廖?!?/br> “干…干嘛……” “……照著我之前和你說的做,把他們倆也一起帶出去找船工,千萬別再回頭。” 這話說完,來陰司之前兩邊額頭就已經(jīng)痛的很厲害,此刻更是有一種熟悉的劇痛徘徊在頭部的秦艽也沒有去看廖飛云的反應就將自己還冒著火的視線轉(zhuǎn)向了另一邊,而注意到燈芯老人看著他的眼神明顯還有些復雜,表情陰冷的秦艽只停頓了一下才抬起淌血的手掌出聲道, “告訴我,他走之前具體是和你們怎么說的?” “什,什么?” “他準備去哪兒!還有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被秦艽一吼臉色瞬間更白了,金竟之見自家祟君都到這會兒都還存著理智也勉強松了口氣,而一臉擔憂地看了眼他身后又盡可能地思索了一下,回憶著之前晉衡都說了什么的金竟之這才緩緩開口道, “姓師……姓師他說,在姓書中……曾經(jīng)明確地記載了贏氏部落在被滅族之前是由十多個小族組成的,這些小族在那之后被秦玄全部滅族,死后便都變成了這河底的陰尸,這些陰尸其實在生前也都是自己氏族的姓,除開之后的秦氏,剩下的那些……他們又分別被稱作*徐氏,郯氏,莒氏,終黎氏,運奄氏,菟裘氏,將梁氏,修魚氏,白冥氏和……蜚廉氏?!?/br> 第119章 贏 臉色蒼白, 胸前的傷口被勉強止了一點血的晉衡正一步步走在積水嚴重的龜巢深處, 他的手上拿著一盞光線微弱的小蠟燭臺,前路則是幾個互相聯(lián)通在一起的, 內(nèi)部幾乎不見光的洞xue。 視線所及, 密密麻麻的黑色rou蟲正順著洞xue的外部瘋狂地朝更遠處的地方爬, 但讓人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這些原本都盯著人咬的蟲子在這一刻卻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繞開了晉衡的身體甚至是腳和頭等位置。 而注意到這點, 意識到這下面應該有什么危險的東西快出來的晉衡也停下了腳步, 接著眉頭皺緊的他便干脆邁開步小心地爬上了洞xue邊緣,又用雙手撐著旁邊的墻開始一點點地往里面滑了下去。 可依靠著洞壁上滑膩的苔蘚, 他整個人才剛下滑到洞口一半的位置, 底下的幽潭中就傳出來一陣壓抑陰森類似某種猛獸的嘶吼聲, 隨之進入他耳朵里就只有一個貪婪而惡意的聲音,并在整個龜巢上方不停地響徹著。 “寶物……寶物……被我吞掉的寶物……你在哪兒……我已經(jīng)聞到你的味道了……快助我活就此過來吧……快助我就此活過來吧……” 這可怖瘋癲的聲音,無遺就是之前那個在龍池下方忽然襲擊晉衡,可他從頭到尾除了逃跑, 竟然連長相都沒來得及看清楚的黑色‘骨龍’了。 而因為身上還帶著嚴重的傷勢, 所以額頭上隱約已經(jīng)有冷汗冒出來的晉衡一時間只能用泛白的手掌死死地握緊手上的燈臺, 又在低頭望著自己的心口沉默了一下之后,從袖子里就這么抽出幾張已經(jīng)被封印在白紙內(nèi)部的陰尸紙人。 要問這哪怕被封印在紙上,模樣看著也怪嚇人的陰尸紙人是從哪兒來的,還是要說起先前晉衡從前面的洞口一路過來的時候發(fā)生的事了。 因為受到此刻秦玄尸骨氣味發(fā)散出去的影響,諸多原本還陷在河泥中無法掙脫的陰尸如今都和發(fā)了瘋一般地在龜巢中四處蠕動爬行,加上陰尸的攻擊力不弱, 大量堆積在一起也可以抵擋一陣,這倒正好給晉衡找到了一個可以引誘那龍池里的怪物上鉤的辦法。 而剛剛干脆順著這條路就把所有撲上來攻擊他的陰尸都給一股腦抓進了紙里帶了過來,此刻用手撐著墻面,小心藏匿在一旁洞xue中的晉衡先是抽出一張鼓著白色眼睛,長著七八只腐爛手腳的陰尸紙人朝著下面扔了下去,又在口中快速念了一句“徐氏,現(xiàn)”后,眼看著那原本一動不動的紙人一下子飛出白紙,并揮動著完全由腐rou堆積起來的四肢向著洞xue下面就撲了了過去。 可讓人怎么也沒想到的是,還沒等那肢體膨脹至巨大,尸體高度腐爛的陰尸靠近龍池。 一條足有平常五六層樓高度,龍爪能抓住三四只陰尸的黑色骨龍就忽然在下方血紅色池水中一躍而出,又像是隱藏在河水中的怪物一樣輕松地吞下一條湖面上的小魚一樣把那只陰尸給一口活吞了下去。 而伴著一陣骨骼和血rou被牙齒活生生咬碎碾磨的聲音,那朝著眼前的一切貪婪而著迷地發(fā)出渾濁吐息聲的黑色‘骨龍’只在蠕動著全身纏繞在龍池上方的蟠龍柱上嗅了嗅附近的味道,又用仿佛洞悉一切血紅色的眼睛試圖鎖定躲在暗處臉色已經(jīng)有些沉下來的晉衡了起來。 “這種見不得光的小把戲……何必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呢……秦玄這妖龍當年之所以能以一人之力滅了贏氏那么大的一個族,他自然也是有一些保命的本事的……這小小的一只陰尸估計連給他塞牙縫估計都不夠吧……不過這也正是我讓眉郎替我千辛萬苦把它找出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