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不許叫我小湯圓!這個名字一點(diǎn)也不威風(fēng)!請叫我神石大人……哇!快讓它走開,弄得本神石滿身口水,惡心死啦!】 小補(bǔ)天石是虎落平陽,拿眼前惡劣的人類和弱小的動物,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要是在以前,根本不用動小指頭,都能搞定她們! 【好啦!主人,親愛的主人!我認(rèn)輸,你趕緊把它弄走,幫我洗洗澡吧!】作為女媧娘娘身邊最愛干凈的補(bǔ)天神石,小湯圓表示被某個惡趣的主人打敗了。 小補(bǔ)天石咬著小手絹:女媧娘娘,你最寵愛的小石頭,正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受苦,你知道嗎?快來救救小石頭吧! 雖然小補(bǔ)天石很不想承認(rèn),可女媧娘娘給它起的名字,跟現(xiàn)在主人弟弟的小名撞名啦!這也是小草問它有沒有名字時,它沒說的原因。堂堂一個天界神石,居然跟流著鼻涕的弱小人類一個名字,補(bǔ)天石表示很丟臉。(小石頭抗議:人家很小的時候就不流鼻涕了,好么?。?/br> 余小草無聊到快要睡著的時候,西屋的門又再次被推開了。一個rou嘟嘟矮墩墩,穿得跟球沒兩樣的小身影,從門縫中擠進(jìn)來。后面小丫頭連聲說著:“小公子,你小心點(diǎn)兒門檻兒,別摔著!” “小不點(diǎn)兒!小不點(diǎn)兒,豆豆要跟小不點(diǎn)兒玩!”小豆豆童鞋見小狍子在炕上,著急慌忙地就要往炕上爬。可惜,他的小短腿不給力,小手扒在床邊,蹬快半天,也沒能如愿。 小草很無良地嘿嘿笑著,一點(diǎn)幫忙的打算都木有。小豆豆眼里含著兩泡淚,控訴地看著她。 余小草眼角看到門口又進(jìn)來一個婀娜的身影,忙用力地咳嗽幾聲,裝作無力的模樣,輕聲道:“豆豆,jiejie病著呢,你別上來了,免得過了病氣。你要是喜歡,把小不點(diǎn)抱你屋里玩去……” 小豆豆還沒來得及答應(yīng),就被他娘的咳嗽聲打斷了:“沒事,讓豆豆跟石頭在炕頭玩,嬸娘想跟你說說話?!?/br> 小丫頭彎腰把小公子抱上炕,在趙氏的示意下走出西屋,出了門還順手把門給帶上。 “小草啊,昨天你奶奶正在氣頭上,我們做媳婦的,哪能忤逆婆婆的意思?”趙氏坐在炕邊,拉著小草的手,語氣里充滿了誠懇。 小草心里暗暗撇撇嘴:誰不知道老太婆最怯的人,就是你趙氏了。你放個屁,老太太都覺得是香的。昨天,趙氏要稍微在東間弄出點(diǎn)動靜,張氏都會收斂許多。小嬸啊小嬸,你哄小孩呢?。憧刹痪褪切『⒆勇铮。?/br> 小草茫然的眼神(其實(shí)心中在吐槽),讓趙氏有些無力,她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 “小草,我和你小叔在鎮(zhèn)上,又要租房子,又要交束脩,還得給你小叔買筆墨,這吃的喝的動步都得要錢。我和你小叔省了又省,才攢下了這一兩二錢銀子。你爹從大伯家借了多少錢?先拿這些還上吧!” 余小草輕輕地咳嗽幾聲,表示“我很虛弱”,她垂下眼眸看著趙氏手中的碎銀子,心中不由得冷笑:這是真把別人當(dāng)傻子啊!張氏每個月都給兒子媳婦充足的生活費(fèi),據(jù)李氏酸話中透露,給小兒子一個月的錢,足夠一家人半年的費(fèi)用。 短短三年,夫妻倆不但衣食無憂,還買了小丫頭伺候。剩下的銀子,居然在鎮(zhèn)上一條稍微有些偏的街道,買了一個小鋪面,做雜貨生意。 對外聲稱鋪面是趙家陪嫁的!說是陪嫁,怎么成親那會兒沒帶過來,三年后才陪送?哄憨子呢! 不過,面對小嬸的“善意”,小草自然不會揭穿她,而是很委婉地拒絕了:“嬸子,豆豆還小,小叔又要上學(xué)堂,你們用錢的地方也不少。小草多謝嬸子的好意,這些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 “姐,姐!銀子,給你看??!”小豆豆從炕頭爬過來,一把抓起母親手里的碎銀子,塞進(jìn)小草的手中,然后努力站起身子,小腦袋湊上來,抵住她的額頭。小家伙生病的時候,他娘就是這么對他的。 孩子的關(guān)心,是不打任何折扣的,小草的心軟軟的,她捏捏小家伙rou嘟嘟的小臉,柔聲道:“我們豆豆真乖,姐很快就好了。等山里雪化開,姐去山里捉小魚,熬豆豆最愛的魚湯!” “好喲,好喲!”小豆豆在炕上拍手又跳又叫,不小心被被子絆了一下,一頭栽到軟軟的被子上,哼哧了半天沒爬起來。還是小石頭幫了把忙,將小家伙解救出來。 “姐,你快點(diǎn)好!捉魚魚,煮湯給豆豆喝!”小豆豆顧不上摔疼的小屁屁,忙膩過去,趴在小草的被子上,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小草,就跟小狍子渴望靈石水似的,表情神同步。 “好,好,好!煮魚湯給豆豆喝!” 得到小草保證的小豆豆,咧著嘴巴,注意力又被在炕上靈活奔跑的小狍子吸引去了。胖胖的他,四腳著地,跟在小狍子后面追逐嬉戲。 余小草把小家伙塞過來的碎銀,又遞回去,道:“嬸嬸,雖說這次借的錢不少。不過,聽爹說因?yàn)榇笱┑脑?,?zhèn)上獵物奇缺,也能賣上價。若是最近沒雪的話,爹多跑幾次山上,在年前差不多能把賬給還上。你看,這一兩多銀子拿去給大爺爺,也抵不了欠下的債務(wù),不如賣獵物湊夠了,一塊還上好了。” “開的什么藥,幾副居然要一兩多銀子?”趙氏一聽一兩二錢銀子居然還不上債務(wù),語氣里不由得帶了幾分質(zhì)疑。 余小草輕輕嘆了口氣,道:“孫大夫說我身體底子太差,本該好好養(yǎng)著,營養(yǎng)又跟不上。所以藥里加了補(bǔ)身體的參須什么的,所以貴了些。還說喝完這幾副藥,再讓我爹帶我去復(fù)診,如果沒養(yǎng)好,可能還要繼續(xù)喝藥?!?/br> 說著,她皺了皺眉頭,一副討厭吃藥又不得不吃的無奈相。 吃完這些,還要繼續(xù)抓藥?難怪婆婆說這丫頭是藥罐子呢!趙氏不著痕跡地收回手中的銀子,口中道:“小草,你別擔(dān)心錢的問題,身子重要你好好休息,。我回去跟你小叔商議商議,看能多湊些銀子不?豆豆,咱回去了,別影響jiejie休息?!?/br> “不嘛!豆豆要跟小不點(diǎn)玩!”因大雪被關(guān)了好多天的豆豆,難得出趟門,哪里肯回去。 趙氏勸了幾句,見小家伙快要哭出來了。不得已之下,同意豆豆留在西屋,自己先回屋去了。 第五十一章 生意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晴日當(dāng)空,沒有一絲風(fēng)。余小草做出虛弱的樣子,讓石頭扶著她到院中曬太陽。做戲要做全套嘛! 冬陽曬在身上,暖暖的感覺好似母親溫柔的手,輕輕地?fù)崦愕哪樀?。余小草舒服得快要睡著了,就連隔著窗子窺視的李氏,也不覺得那么討厭了。 日頭剛剛西斜,余海和小蓮就回來了。從小蓮燦爛的笑容中,足以看出今日收獲不錯。 余海把小閨女從有些涼意的院子抱回屋里,摸摸炕上的溫度,又往炕洞里填了些木柴,笑著看越長越像的姐妹倆咬著耳朵說悄悄話,便道:“你們姐妹倆聊著,爹去山上砍些柴回來。村里有經(jīng)驗(yàn)的老人說,今年是個寒冬,多儲備些柴火肯定錯不了。” “爹,我跟你一起去!”在家悶了大半天的小石頭,帶著他的小跟班——那只叫小不點(diǎn)的狍子——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爹后面。 等余海出了門,小蓮探頭探腦地在院子里看了看,小心地關(guān)上房門,這才脫鞋上炕,湊到小草身邊,從懷里掏出一錠五兩的元寶,飛快地塞入meimei的手中,小聲道: “快收起來,別讓奶奶和大伯娘看到!今天套到的獵物可真不少,加上昨天的,足足賣了五兩銀子呢!結(jié)賬的時候,珍饈樓的掌柜居然不把銀子給咱爹,反而讓我收著,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往跟珍饈樓做生意,小草都是把錢收到自己腰包里的。上次五十兩的大單,也不例外,何況是五兩的小錢? 小草很自然地把銀子收起來,隨口問道:“小蓮,就為了這幾兩銀子,值得那么高興嗎?” “什么叫‘就這幾兩銀子’?今天以前,過我的手的銅板加起來不超過十個。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哪!五兩的銀元寶!!”小蓮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些,忙捂著嘴透過窗戶往外看。 “大伯娘真煩人,又想偷聽咱們屋說話!不知道剛剛我的話,她聽到?jīng)]。要是學(xué)給咱奶聽,估計(jì)又要雞飛狗跳了!”小蓮見李氏拿著一個掃把,越掃越靠近西屋。似乎看到這邊窗戶打開了,便又掩飾似的往雞圈方向去了。 余小草渾然不在意地道:“聽到就聽到唄,又能怎么樣?咱可是欠著大爺爺幾兩銀子呢!而且我的病,還得抓幾次藥,好好地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才能不落下病根!這點(diǎn)錢,能夠什么?” 她這幾句話,故意放開了音量,顯然是說給院中李氏聽的。 李氏等西屋的窗戶放下后,才直起身子,朝著西屋的方向啐了一口,道:“呸!一個賠錢貨,還當(dāng)寶似的。幾兩銀子,足夠娶房媳婦的了,現(xiàn)在倒好,都填了二房的那個藥罐子了。簡直就是個無底洞,生下來就該扔南坡去,養(yǎng)著也是個禍害!” 南坡在西山的南面,是個亂葬崗。附近村里有孩子夭折,或者橫死不能入祖墳的,都埋在那里。 李氏背后叨咕人,當(dāng)然不敢大聲,西屋的兩姐妹自然沒聽到。小蓮正興致勃勃地講述著她跟珍饈樓小東家見面的情景。 “小妹,你不知道有多好笑。那周家少爺,見了我就拉著我,叫我‘小草’,還說有項(xiàng)生意問我感不感興趣。當(dāng)時我就蒙了。我正想裝成你的時候,咱爹就很老實(shí)地把我給賣了!周家少爺聽說我跟你是雙胞胎,滿臉驚異,直說‘像,太像了!’你都不知道,當(dāng)時他的表情有多好玩!” 余小草等她嘰嘰喳喳說了個盡興,才道:“小蓮,周三少說有生意要跟我談?有沒有提是什么生意?” “這倒沒有!估計(jì)發(fā)現(xiàn)我不是你,怕跟我說也白說。對了,小妹!珍饈樓的蠔油特色菜,真的都是從你這學(xué)去的?爹說,是閻王收錯人給你的補(bǔ)償。到底是怎么回事,說來我聽聽!” 余小草知道自己編的那段,早晚要被最親近的人知道,便把自己杜撰的閻王地府又加以潤色后,講故事般說給小蓮聽。又叮囑小蓮不要往外說,免得別人拿她當(dāng)怪物。 小蓮鼓起嘴巴,豎著眉毛道:“你受傷剛醒來那會兒不是不太記得事了嗎?咱們的好大伯娘,在外面到處說小妹你被小鬼拘了靈魂,魂魄不全才會忘記過去的。還說魂魄不全的人,最容易招小鬼了,嚇得村里好多女孩子都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 柳氏在門外氣得渾身發(fā)抖:好個李氏,到處嚼舌根敗壞二房不算,這次居然編排出這么惡毒的話語來。這要是傳出去,以后二丫頭還怎么說婆家?她可憐的閨女,居然被錯抓到陰曹地府,當(dāng)時得多害怕多無助呀! 就聽屋里余小草不屑地撇撇嘴,道:“大伯娘那張嘴,就是破鞋底拍過的!也不怕死了進(jìn)拔舌地獄!小蓮,別聽她的!我記不得以前的事,可能是因?yàn)楹闷妫瑖L了口孟婆湯的關(guān)系!” “小妹,閻王殿可怕嗎?閻羅王是不是有四只眼睛,兩個嘴巴?”小蓮畢竟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對新奇的事物,還是充滿了好奇的。 小草捏了她湊過來的小臉一下,笑道:“閻王不過是陰間掌管生死的神而已,長得跟咱們差不多,只不過看上去威嚴(yán)一些。閻王殿是金碧輝煌的大殿,不過光線暗了些,顯得陰森恐怖而已。不過,十八層地獄確實(shí)可怕,我只看了三層,就不敢看下去了……不過不用怕,那都是懲罰惡人的。” “嗯,嗯!”小蓮信服地用力點(diǎn)著小腦袋,心中卻想著:大伯娘和黑子哥老是欺負(fù)娘和她們,將來肯定是要下地獄的。 余小草見小蓮深信不疑,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接著道:“我在閻王殿里,還看到財(cái)神爺呢!穿著紅紅艷艷的袍子,頭戴財(cái)神帽,臉上總是笑瞇瞇的,在跟閻王下棋。聽說我是被錯抓過去的,就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是給我的補(bǔ)償……我腦中有時候出現(xiàn)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說不定就是財(cái)神爺給灌輸?shù)???/br> 小蓮?fù)蝗弧鞍 绷艘宦?,小聲叫道:“meimei以前從來沒進(jìn)過廚房,連海蠣子都很少見,居然能做出蠔油來,是不是也是財(cái)神爺教給你的?那……meimei不是成了財(cái)神爺?shù)耐降芰???/br> 余小草笑而不語,在小蓮看來她這是默認(rèn)了。 “那……財(cái)神爺會不會給我們帶來財(cái)運(yùn)?小妹,以后我們有錢了,就能天天白面饅頭,天天買rou包餃子了!”小蓮略帶夸張地故意吞了吞口水,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柳氏忍住心酸推門而入,她一把抱住小草姐妹兩個,嘆了口氣,道:“娘也不求能夠發(fā)財(cái),只要草兒不再生病,你們都平平安安的長大,娘就心滿意足了!” “娘,你都聽見了?”余小草有些沮喪,她本不愿意讓這個善良又疼愛她的母親擔(dān)憂的。 “傻孩子,以后有事不要都悶在自己心里,要跟娘說。娘雖然沒啥本事,但是哪怕拼了這條命,也會護(hù)住你們兄弟姐妹的!” 柳氏清楚地感受到小女兒怕她擔(dān)憂,不愿意讓她知道這段往事,忍不住熱淚盈眶。自己最柔弱的小女兒,哪怕生病了都還時時為她著想,她這個做母親的,是不是太不稱職了?不行,她一定要堅(jiān)強(qiáng)起來,成為孩子們可以依靠的好母親! 好嘛!家里三位主要成員,都接受了她略顯荒謬的說辭。主要還是因?yàn)樗昙o(jì)小,陰曹地府里的情景又說得活靈活現(xiàn),讓人不得不信。 自然,柳氏又一番叮囑。怕兩個孩子不知道輕重說出去,給二女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日子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兩天。這兩天里,被限制出門的余小草,一直在惦記著周三少所說的生意的事。能夠跟皇商周家的三少爺做生意,不能說絕對穩(wěn)賺不賠,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小草的心哪,好似揣了個小貓崽子,不停地?fù)习系?。好在這周三少沒讓她等多久,第三天就登門來了。 騎著高頭大馬的華服小少爺,后面跟著穿著體面的小廝,還有看起來很有派頭,但很顯然也唯那華服小少爺馬首是瞻的五旬老者。一行人奔馬入村,使冬日的東山村沸騰起來。 “誰啊,這是?” “我哪知道?又不是找我的?!?/br> “找你?就你那樣兒,給人家端尿壺人家都不要!” “拿為首的小少爺,長得可真俊哪!還是有錢人好啊,他身上那料子,估計(jì)夠我們一年的花銷了!” “絕對是鎮(zhèn)上的達(dá)官貴人!你看人家的隨從,都比鄰村的王財(cái)主穿的體面。就是不知道來我們東山村,是好事還是壞事了?!?/br> “他剛剛打聽的誰家?余海家?這幾天余海一直往鎮(zhèn)上送獵物,不會是得罪某個貴人老爺了吧?” “別瞎咧咧,大海哥脾氣好著呢,怎么可能隨便惹事?看人家少爺?shù)谋砬?,也不像來找事的。都別瞎琢磨了,等人走了,去打聽打聽不就行了?” …… 第五十二章 臨門 小石頭正蹲在門前,正用小手幫小不點(diǎn)梳毛。聽到“得兒……得兒……”的馬蹄聲,他抬頭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為首的少年挺眼熟,忍不住瞇起眼睛仔細(xì)辨認(rèn)。 “少爺,前面那五間帶院的房子,就是余大叔的家了。奴才打聽過,全村有這么大房子的沒幾戶,只是……”周三少的貼身小廝斯墨略帶遲疑地停頓了片刻。 “只是什么?”周三少遠(yuǎn)遠(yuǎn)地認(rèn)出門前蹲著的小家伙,正是小草呆萌的弟弟。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斯墨也看到那個穿著滿是補(bǔ)丁破棉襖的小男孩,似是嘆息地道:“以余大叔的本事,和這幾間房子來看,余家家境應(yīng)該還不錯啊。怎么幾個孩子穿的,還不如村里其他家的孩子。 您看,那不是小草姑娘的弟弟嗎?棉襖破的,早該扔了。這些日子,珍饈樓給結(jié)算的獵物錢,少說也有六七十兩了,這都快過年了,也不舍得給孩子做件新棉襖……” 周子旭微微皺了皺眉,道:“余叔看著也不像是刻薄孩子的人啊,難道有什么隱情?” 親身經(jīng)歷過家族中的爭名奪利、爾虞我詐,周子旭遇事總會深想幾分。自己家不也這樣嗎?要不是上面有老太太老太爺壓著,自己這兩年又在經(jīng)商上顯露出天賦,二房只怕早被那些貪婪的親族給吞噬了。余叔,估計(jì)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吧? “我記得你!你是周家的三少爺,對不對?”小石頭站起身來,仰著小腦袋,一臉燦爛地笑著。 周子旭翻身下馬,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腦袋,一臉和煦地道:“小石頭,什么周三少爺?叫我‘周三哥’!下次再叫錯,就要罰你了!” “罰什么?”小石頭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了句。 “罰你……”周子旭從斯墨手中接過裝著糕點(diǎn)的食盒,笑瞇瞇地道,“就罰你不許吃周三哥帶來的糕點(diǎn)!” 小石頭眼巴巴地盯著周三少手里精致的食盒,一字一頓地讀著上面的招牌:“連……記……點(diǎn)心鋪!是鎮(zhèn)上鋪面最大,點(diǎn)心最貴的‘連記’的點(diǎn)心?這一盒得好多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