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盛世隱婚:絕寵小嬌妻、大佬的裝逼日常[快穿系統(tǒng)]、玄學(xué)大師是吃貨、南北南北、重回七零小悍妻、大漢女學(xué)堂、深宮女神探、你遲早栽我手里、救命,搶來的機(jī)緣有毒、丞相他懷了龍種
“她們膽敢在背后嚼舌根,說本郡主和離過,不守婦道,難道不能教訓(xùn)?”跪在地上的丫鬟被帕子堵了嘴,面上滿是驚恐之色,拼命搖頭,卻只能發(fā)出嗚嗚聲,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二人雖為丫鬟,卻是小曲氏準(zhǔn)備開了臉?biāo)偷绞雷由磉吽藕虻模遣幻鞑话滋幹昧?,姨娘那邊該怎么交代?/br> 見管家滿臉猶豫,周清緩緩開口,“只憑郡主一句話就將人趕出侯府,確有不妥?!毖诀邆冸p目暴亮,心底涌起無盡的期冀,以為這婦人要替她們說情,但接下來的話一出口,便將她們打入到十八層地獄中。 “不如將人送到詔獄,好生審問一番,膽敢誣蔑郡主,說不定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其中是不是有人唆使,也未可知......” 管家腦門上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神情也變得驚恐慌亂。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詔獄是什么地方,豎著進(jìn)去橫著出來,要是走上一遭的話,哪還能有命在?莫不如將人趕出府去,也好過帶累了侯府。 “還請郡主贖罪,奴才立即將人發(fā)賣出去,此等不規(guī)矩的丫鬟,萬萬不能繼續(xù)留著?!?/br> 威遠(yuǎn)侯府的人烏泱烏泱跪了一地,曲夫人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自打成郡王與婉琰的婚事不了了之,侯爺不止沒有安撫她們母女,反而轉(zhuǎn)頭就為庶子求旨。身為正妻,曲夫人深恨自己無能軟弱,卻還是被姨娘狠狠壓了一頭,根本無法翻身。 昭禾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等到了臥房門口,房門將將推開,就有一股苦澀的藥味兒翻涌而出。 屋里光線十分昏暗,空氣既污濁又憋悶,隱隱還夾雜著女人的咳嗽聲。 就算周清不通醫(yī)理,但她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知道這樣的環(huán)境肯定不適合養(yǎng)病。昭禾同樣想到了此點,她神色明顯有些陰郁,親自將窗扇打開,輕聲道,“胡小姐的病癥一直沒有痊愈,我讓雁回請?zhí)t(yī)過來,好生診治一番?!?/br> 曲夫人千恩萬謝,她就胡婉琰一個女兒,眼見她病了這么長時日,心中有多焦灼自不必提,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是京城最好的,肯定能讓她恢復(fù)健康。 胡婉琰倚靠在軟墊上,蒼白面龐滿是感激,她很清楚自己與昭禾并未見過幾面,郡主之所以會出手相助,完全是因為先前那樁沒頭沒尾的親事。 “多謝郡主?!?/br> “胡小姐不必客氣,你養(yǎng)好身體比什么都重要,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這么年輕,若是終日呆在房中憋悶著,未免有些可惜?!?/br> 胡婉琰柔柔道謝,等昭禾周清離開后,她讓房中的奴才退下去,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母親,女兒當(dāng)真沒有白白受苦,先有成郡王送信安撫,后有郡主登門探視,比之前強多了。” “我的兒,你千萬別這么說,都是為娘沒用,壓不住曲姨娘,才讓你受了委屈。”曲夫人掩面痛哭。 胡婉琰笑著搖頭,“沒什么委屈的,成郡王因為愧疚,愿意娶女兒當(dāng)正妃,讓先前的傳言成真,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br> 母女倆正說著,太醫(yī)恰好趕到侯府,他仔細(xì)給胡婉琰把脈,開了方子才離開。 第80章 湯水 斷骨花產(chǎn)自西域, 見過此種香料的人極少, 就算是京中頗有名望的調(diào)香大師, 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聽說過此物。 謝崇身為明仁帝的心腹, 自然不會隱瞞這種大事, 他直接去到御前,面色凝重的拱手稟報, 既沒有夸大,也未曾隱瞞。 得知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被人謀害, 皇帝勃然大怒, 派遣鎮(zhèn)撫司的人徹查此事,只可惜十幾年前的痕跡早就被一一抹除,錦衣衛(wèi)只找到了有嫌疑的奶娘, 將人帶回詔獄好生審問,但奶娘也是被收買的, 并不知道幕后主使究竟是誰, 線索就這么斷了。 不過雖無痕跡, 謝崇卻產(chǎn)生了幾分懷疑。 當(dāng)年掌管北鎮(zhèn)撫司的還是老指揮使, 他聽叔叔提過,宮中的齊貴妃一雙素手極擅調(diào)香, 性情溫柔,從不爭寵, 仿佛下凡的仙子一般, 淡然如水。但既然如此淡泊名利, 超凡脫俗, 為何非要入宮,與諸位妃嬪爭搶陛下?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破案之前,誰的嫌疑都不能洗去。 瑞王是明仁帝最疼愛、也是最看重的兒子,如今被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帶毒,整個太醫(yī)院都忙碌起來,徹夜不眠地尋找斷骨花的解藥,好在此種香料不會斷人性命,只是有礙子嗣罷了,倒也無需太過心急。 這幾日謝崇一直奔忙,周清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恰巧菜農(nóng)送來塘里的甲魚,她將甲魚清洗干凈,裝入砂鍋中,又加了些骨碎補、山藥等物,燉煮了整整一日,這才將色澤醇厚、香氣四溢的湯水盛放在瓷盅里,送到書房門前。 守門的侍衛(wèi)一看到她,趕忙抱拳行禮,先前指揮使交代過,夫人可以隨意進(jìn)出書房,他們不得阻攔。 聽到推門的動靜,謝崇黑眸微抬,眼底似有柔意閃過,啞聲問道,“清兒怎么來了?” “妾身燉了湯,給指揮使補補身子,就算事態(tài)緊急,您也不能太過勞累,萬一髓海的病癥再復(fù)發(fā)了,該如何是好?”邊說著她邊將瓷盅放在案幾上,幾步走到木柜前,踮起腳尖,想要將放在最上層的宣爐取出來。 謝崇身量比正常男子要高出些許,木柜對他來說并不算高,但周清想要取出宣爐便有些犯難了,她費力踮起腳尖,才將將碰到光滑冰涼的爐身。 今日穿在身上的衣衫雖然寬松,但在她渾身緊繃的情況下,竟牢牢貼在身上,勾勒出豐盈有致的身形。 謝崇坐在案幾后面,定定注視著這副畫面,因為諸事冗雜的緣故,他已經(jīng)連著好幾日未能與清兒親熱了。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兒一旦嘗到,便再也戒不掉,更何況眼前這小婦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兒子的親生母親,完完全全屬于他。 這個念頭甫一出現(xiàn),他腦海中便不斷浮現(xiàn)出那些瘋狂迷亂的畫面,暖玉般的肌膚,潑墨般的黑發(fā),一切的一切在眼前旋轉(zhuǎn),讓他呼吸急促。 此刻周清已經(jīng)拿到了宣爐,她將傳家寶抱在懷里,走到謝崇身邊,掃見動也未動的瓷盅,有些詫異問道,“指揮使為何不喝?可是湯水味道不佳?” 謝崇根本不在乎什么味道,只要是清兒親手做的,就算是毒.藥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吃進(jìn)肚。 伸手將瓷盅往前推了推,他沉聲道,“清兒喂我?!?/br> 周清性情偏淡,通常不愿與人爭執(zhí),也不會跟別人太過親近,前世里她跟羅豫當(dāng)了數(shù)年夫妻,幾乎沒有越矩的舉動,其中固然有天閹的緣故,但和秉性也脫不開關(guān)系。 不過謝崇跟羅豫不同,起碼他的真心自己能感受的一清二楚,此處又沒有外人,稍稍縱著幾分也無大礙。 兩指掀開瓷蓋,周清盛了些湯水出來,舀了一勺輕輕吹氣,等到?jīng)]那么燙了才送到謝崇唇邊,男人動也未動,就著她的手慢慢喝著。 他二人挨得近,清淺的蘭香慢慢逸散開來,涌入鼻間,滲入肺腑,那種甘甜的芬芳令人迷醉不已。 一盅甲魚湯喝的底都不剩,謝崇閉了閉眼,覺得這湯水味道有些特別,便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么湯?” “菜農(nóng)新送了些鮮活的甲魚,燉湯能滋陰壯陽、強身健體,這段時日大人瘦了不少,補一補也是好的?!敝芮逡槐菊?jīng)的說道,并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在她看來,甲魚只是一種食材,但在謝崇眼中,“滋陰壯陽”四個字,仿佛釀了許久的老陳醋,讓他內(nèi)里酸澀異常,甭提有多難受了。 熱流在體內(nèi)緩緩涌動,男人俊美的面龐略微泛紅,眼神也變得越發(fā)危險。一把將人撈入懷中,在低呼聲中吻住了粉潤的唇瓣,因太過急切的緣故,謝崇的力道用的稍大了些,直將那塊軟rou□□的嬌艷欲滴。 周清腦海中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自己身處書房,她伸手抵著堅實的胸膛,豈料這點掙扎對于武人而言,無異于螳臂當(dāng)車,幾乎能忽略不計。 被壓倒在軟榻上時,她神智恍惚,只聽男人不住冷笑,“呵,甲魚湯?壯陽?” “為夫用不用壯陽?” “清兒為何不開口?” “怎么又哭了,是誰欺負(fù)你了?” 薄唇將粉腮上掛著的淚珠兒一一吻去,周清眼圈兒泛紅,白生生的小臉兒也似抹了胭脂,又細(xì)又嫩,透著絲絲縷縷的香味兒,細(xì)膩指尖攥著身下的錦墊,時緊時松,誘的人難以自持,只希望能得到更多...... 就算是成親那夜,謝崇也沒有這般孟浪。此時此刻,周清只覺得渾身發(fā)軟,如同狂風(fēng)驟雨下的小舟,飄飄搖搖,根本得不到安穩(wěn)。 等到一切都結(jié)束以后,她累的低低喘息,緩了許久才將衣裳穿好,也顧不得調(diào)香,狠狠白了男人一眼,才腳步虛浮的離開了。 夫妻兩個新婚燕爾,在書房里呆了整整一個時辰,根本瞞不住人。 侯氏聽說此事,對周清的觀感更差。謝崇沒成親前,身邊連一個妾室通房也無,用“不近女色”四個字來形容極為貼切。哪想到一娶了周氏,便忘了規(guī)矩,日日與她廝混在一起,根本不顧謝府的臉面,當(dāng)真是胡鬧。 眼見侯氏面色陰郁,寧玉蕪眼神連連閃爍,邊將茶盞奉上,邊添油加醋道,“謝府也算是高門大戶,堂兄又是堂堂的三品大員,若正妻不莊重的話,恐怕會讓咱家顏面掃地,屆時耽擱了夫君,怕是有些不妥......” 寡婦的兒子與命根子相差不多,侯氏對謝嶺簡直疼愛到了骨子里,聞得此言,她眉頭緊皺,頗為不快的道,“就算周氏上不得臺面,也是陛下賜的婚,根本不可能將她休了。” 寧玉蕪對周清極為厭惡,她想方設(shè)法也沒得到的男人,竟然對一個不守婦道的商戶女情根深種,只要想到此點,她心口好似扎了無數(shù)根細(xì)針,難受至極。 “雖不能休棄,但您身為長輩,敲打敲打周氏也在情理之中,她帶著野種來了謝家,還將周錚改了姓,讓他姓謝,堂兄把他當(dāng)作親生兒子撫養(yǎng),瞧著這般態(tài)度,是要將謝府的基業(yè)都給了那個野種,這怎么得了?” “他敢!”侯氏死死咬牙,額角青筋鼓脹,顯然是被寧玉蕪描述的情景氣的心火旺盛。 和暢院的奴才見主子發(fā)怒,一個兩個嚇得跟鵪鶉似的,瑟瑟發(fā)抖,恨不得鉆進(jìn)地縫里。 侯氏心如亂麻,一時間也想不出好辦法,她望著兒媳婦,急聲問,“玉蕪,你說該怎么辦?你現(xiàn)在是嶺兒的妻子,咱們親上加親,可不能讓外人占了便宜?!?/br> 時至今日,寧玉蕪早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自然清楚錢財與權(quán)勢有多重要。謝嶺就是一團(tuán)扶不上墻的爛泥,但謝崇卻積攢了不少財富,若能將那筆金銀拿到手,她下半輩子也就不愁了。 “堂兄愛重周氏,按說也跟咱們?nèi)繜o關(guān),但夫君是堂堂正正的謝家人,身份清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一個野種壓下去。咱們不如將族長請來,由他做個見證,讓堂兄立下字據(jù),保證不將家財交給謝錚,您說這樣可好?”她語氣中帶著急切,指節(jié)都泛起青白。 侯氏點了點頭,覺得寧玉蕪說的在理。 “的確如此,謝崇就算再胡來,也不能讓外人繼承謝府,如今謝錚沒有入到族譜,還能分清內(nèi)外;要是真入了,從小養(yǎng)在家里,過了十幾二十年,誰又記得野種的真實身份?” 見婆婆同意此事,寧玉蕪得意一笑。 就算謝崇掌控著北鎮(zhèn)撫司又如何?明仁帝賞賜下來的那些東西,還不是要給謝嶺?他一個人根本不能違拗整個宗族,否則就是不孝不悌,就是喪盡天良,那種犯了十惡的罪人,陛下也不會信任。 已經(jīng)做下決定,侯氏也不打算繼續(xù)耽擱下去,修書一封讓奴才送到京郊老家,希望族長明日就帶人過來,狠狠教訓(xùn)謝崇一番,也省得他不敬尊長、不識禮數(shù)。 第81章 畏懼 周清離開書房, 謝崇便將窗扇打開, 散了散屋里的味道。過了小半個時辰, 劉百戶走入房中, 抱拳稟報道, “指揮使,先前老夫人派奴才給族長送信了?!?/br> 謝崇面色不變, 眸中卻劃過一絲暗芒。許久之前他便看清了這位嬸娘的本性,貪財好利、汲汲營營, 恨不得把整個謝府都給了謝嶺。 說實話,謝崇完全不在意叔父留下的財帛, 也沒有半點興趣。偏偏侯氏與寧玉蕪不這么想,她二人狼狽為jian,將本就不多的情分消磨的一干二凈。當(dāng)初叔父臨死前, 只讓他保住謝嶺一條命,卻沒說護(hù)他一世榮華。謝崇愿意信守承諾, 留住三房的骨血, 畢竟讓一個人活在世上根本算不得什么難事。 “不必管他, 你去跟刑部打聲招呼, 讓他們將謝福生押入大牢, 好生審問?!?/br> 謝福生是族長的獨子,平日里仗著鎮(zhèn)撫司的大名,沒少干魚rou鄉(xiāng)里的惡事, 屢教不改。謝崇本就對族里厭惡至極, 哪里會容忍他?以前未曾發(fā)作只是在等待時機(jī), 如今族長不見棺材不下淚,可就怨不得他了。 侯氏與族長并不熟稔,畢竟她也算出身高門,謝家卻是一水兒的泥腿子,要不是前后出了兩任指揮使,根本沒人理會這些土里刨食兒的莊稼漢。 等了足足一天,族長跟謝老四終于到了。侯氏嫌棄這幫人腳程太慢,明明老宅就在京郊,非要磨嘰到第二日才來,拖拖拉拉實在不像話。 即使心底腹誹了無數(shù)次,侯氏面上的笑意絲毫未減,寧玉蕪就站在她身畔,只要一想到庫房里的賞賜全都要歸謝嶺所有,這對婆媳無比激動,面色漲紅如血,緩了好半晌才平復(fù)下來。 將謝家人迎到正堂,丫鬟端茶奉水,態(tài)度好不殷勤。 “弟妹,你找我們所為何事?”族長似模似樣的喝了一口茶,問道。 侯氏嘆息著搖頭,“大哥有所不知,我是崇兒的親生伯母,親眼看著他長大,偏偏這孩子鬼迷了心竅,娶了個和離過的婦人,甚至還將那野種改了姓,眼見著謝府偌大的基業(yè)就要落到外人手中,我心里難受的很,卻毫無辦法,只能將大哥四弟請過來,好生商議一番?!?/br> 族長挑了挑眉,神情略顯陰沉,“崇兒性情倔強,當(dāng)年的事情本就是他娘做錯了,這才釀成慘禍,偏他想不明白,仗著自己的身份,將那個賤人的牌位放入祠堂中,受香火祭拜,早就引起了族人的不滿,如今又要將謝家的東西交給外人,真是越做越過。” 大概是說的太投入,族長根本沒注意侯氏突變的面色,坐在一旁的謝老四心覺不對,偏頭往門口的方向掃了眼,待看到緩步走來的年輕男女,臉龐瞬間扭曲起來。 嫁給謝崇后,周清除了侯氏母子以外,從來沒有見到過別的謝家人。此刻瞧見坐在對面的族長與謝老四,這兩兄弟五官生的相似,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只是眼底時不時有貪婪閃過,讓她覺得很是別扭。 族長仔細(xì)打量著周氏,隨后又看了這侄兒一眼,沒想到謝崇都成了指揮使,眼皮子竟然還這么淺,為了一副美艷的皮囊,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了,憑著他的身份,想要怎樣的天姿國色弄不到手?非要娶一個失貞的婦人,委實糊涂。 冰冷的眼神落在身上,周清只覺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了。她微微皺眉,看了回去,面上不帶絲毫怯意。 “看來族長對我積怨頗深,既然如此,當(dāng)初又何必妥協(xié),還不如分家,也能保全謝氏的臉面?!敝x崇坐在八仙椅上,聲音冰冷道。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在耳畔炸響,族長只覺得自己聽錯了,分家!怎么可能分家?謝崇是謝家唯一出息的男丁,要是沒了他指揮使的身份,族人的日子還怎么過?難道要像三十年前那樣,指望著那一畝三分地過活嗎? “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分家這種話怎能輕易說出口?是不是這女人鼓動的?”謝老四死死瞪著周清,像是要生撕了她一般。 侯氏也唬了一跳,沒想到謝崇竟如此心狠。謝孟冬身為指揮使,活著的時候不知結(jié)了多少仇家,若真分家的話,府邸的門檻都得讓討債的給踏破了,嶺兒也沒有什么前程可言。 越想越是驚懼,侯氏不由有些后悔,只覺得自己出手太急躁了些,要是稍微忍一忍,不將族長請來,只憑老爺對謝崇的恩情,絕對不會鬧到這種地步。 “崇兒,你莫要誤會,嬸娘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你考慮。”侯氏聲調(diào)提高了些。 黑眸中劃過一絲譏誚,謝崇冷笑道,“為了我?” “錚兒是周氏帶來的孩子,與你并無半點瓜葛,要是將謝府的一切都交給他,十幾二十年后,他認(rèn)祖歸宗,成了羅家人,這不是養(yǎng)出了只白眼狼嗎?”她急聲辯駁。 心底涌起無盡怒火,謝崇真想告訴所有人,錚兒是他兒子,是親生的,跟羅豫沒有半點瓜葛!偏偏為了清兒的名聲,此事不宜宣揚。 握著女人冰涼的指尖,他斬釘截鐵道,“多謝嬸娘掛懷,錚兒既然改了姓,就是我的親子,這一點永遠(yuǎn)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