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玄學(xué)大師的斂財人生[重生]、六零清平紀(jì)、穿越實錄、我被金主的白月光撿走了、再見陳先生、恃寵而驕之美色撩人、軍門蜜婚:嬌妻萬萬歲、神秘戀人:總裁晚上見、女尊之寵夫、廢妻重生
姿容絕色,風(fēng)采又綺麗非常,這樣的人若是要展顏一笑且微展幽默,那必然是懾人心魂的。 一時間滿堂的人被這美色怔了一下又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調(diào)侃,名滿江東甚至在邯煬風(fēng)生水起的謝臨云竟然被調(diào)侃了。 而且是被素來清冷淡漠的青珂公子調(diào)侃了。 之前的沖突對峙跟劍拔弩張一時都煙消云散,這些文人學(xué)子們都笑出了聲,章啟風(fēng)也不是個傻的,怎會察覺不到這個局面是最好的——萬一他跟謝臨云對上,雖然說謝臨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但他肯定是最損失慘重的。只因如謝臨云所說,從高祖開始,文言官的權(quán)利就已經(jīng)被大幅度局限了,如今還留著,那是因為任何一個國家朝堂都必不可少言官諫言。 論實權(quán)爭斗的力量,他跟家里這一派遠(yuǎn)不是謝臨云那一派的對手。 所以哪怕對許青珂無好感,他也沒有蠢到再去懟許青珂,便也順其自然得緘默下來。 倒是謝臨云對于許青珂的調(diào)侃不惱反笑:“那我也得榮幸素來難請的青珂公子抱病還來我這兒,情深意重啊。” 互侃的兩人讓氣氛變得極好,其余學(xué)子也不再拘束,敞開了說,倒是一時變得極熱鬧。 不過許青珂倒了一杯酒的時候,忽感覺旁邊有人盯著自己。 她對面是章啟風(fēng)跟方子衡,旁邊……蔣信。 她轉(zhuǎn)頭看向他,蔣信一時沒來得及將目光收回,此刻便是冷笑了下:“怎么,很意外我這個末座之人也能與會?” 哦,沒被章啟風(fēng)懟,也沒被謝臨云攻,反被這個在場年紀(jì)最小的秀才郎懟了?仿若才十七吧。 端是清秀又傲氣的小子。 許青珂指尖轉(zhuǎn)了下酒杯,說:“那倒不是,我只是在回憶你是哪一位。” 蔣信畢竟年輕,聞言頓時氣炸了,正要拍桌暴怒,卻聽許青珂又輕輕得說,“你確定要在他們兩個鬧過之后,你再鬧一次?” 蔣信頓時頭降冷水,盯著許青珂,這人手指纖細(xì)的很,皮膚又白皙脆弱,隱隱透了一些青跟紅的纖細(xì),其實是分外好看的。 語氣竟還有幾分溫柔,仿若一個良善的哥哥在勸一個不懂事的弟弟。 “知道這次為什么會聚集我們這么多人嗎,只吃喝談笑?” 許青珂這一問,蔣信反而深思了,這次聚會不簡單?被這人這么一說,好像的確有些不簡單,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你知道?”他忍不住反問。 “不知道,所以問你?!痹S青珂回答坦坦蕩蕩,“沒想到你竟也不知道?!?/br> 她一副坦然失望的樣子,蔣信覺得心有點梗。 他果然是很不喜歡這個人的,十分不喜歡。 卻沒留意到許青珂靠著席團(tuán)后面的柱子,撇眸看了一眼廳外那沿岸的海。 這青樽莊之所以是上江一風(fēng)水之地,便是因為東臨山,北靠海。 海景開闊,壯了心胸,可也觸及了一個話題。 許青珂低頭喝酒的時候,聽到謝臨云已經(jīng)不經(jīng)意開了一個話頭——海盜。 眾人果然憂國憂民,立刻熱烈討論起來。 氣氛如自己預(yù)料,可謝臨云看到許青珂竟跟蔣信“相談甚歡”的樣子,有些驚訝,可他也無暇細(xì)想,因他必須跟這些人一起討論海盜話題,以及上江目前面對的封城查jian細(xì)的事情。 討著論著,琴聲不知何時又起,許青珂只喝了一點點酒就不喝了,身體還羸弱,不能多飲,于是她聽琴聲。 聽著聽著,忽有人喊:“外面有船隊過了,好氣派的船隊?!?/br> 剛喊,莊子的管事就來稟告了,“公子,有船隊靠近,好像是邯煬那邊過來的官船,且是水師所屬。” 這一聽整個場的人都炸了。 水師船隊,那不就是三皇子到了! 按照預(yù)期應(yīng)該是明后天才到的啊,怎的還提前了一天! 許青珂看了謝臨云一眼,暗道謝家這算是不打無準(zhǔn)備之戰(zhàn)嗎? 第36章 困局 ———————— 邯煬水師航海而來, 自是為了海盜,但卻是提前一天的,這一天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尤其是謝臨云帶著章啟風(fēng)諸人出廳到院子的時候,那船剛好靠岸。 船梯已經(jīng)放下來了, 霍允徹就在船頭。 章啟風(fēng)等人不是謝臨云,沒去過邯煬,自然沒見過這些必然從小得拘束于邯煬、除非有君王令否則不得外出的皇子們。 沒想到霍允徹竟長得極好, 從五官上來看并不遜色于霍允徹, 只是謝臨云有世家子弟的清貴雅致, 卻沒有皇子的氣度風(fēng)范,何況霍允徹五官十分立體, 輪廓分明, 站在那船上俯視眾人,謝臨云位于下方,頗有俯首稱臣的韻味。 但, 蜀國有多少人能在皇族面前昂首挺胸? 謝臨云等人低頭行禮, 霍允徹卻沒有什么倨傲態(tài)度, 只是淡淡一笑,“謝臨云, 路過你謝家莊子, 上門來湊一杯酒解解乏, 可是叨擾了?” 謝臨云:“不敢, 三皇子到來, 是青樽莊的福氣?!?/br> 在場的學(xué)子內(nèi)心多數(shù)是歡喜的,這考取功名做官,來日還不是要在皇子們手下做事,如今三皇子風(fēng)頭正勁,若是得他青眼,那就等于鯉魚躍龍門,是天大的好處。 霍允徹?fù)]手朝后面的人道:“你們先去行館,我與臨云有舊,先跟他敘舊?!?/br> 后頭的水師將領(lǐng)自是聽他的,已放下了船梯,霍允徹正要下去,忽聽一船上監(jiān)衛(wèi)高喊:“殿下,有船靠近!” 那船也是往這邊駛來,因道口狹窄似乎要過這邊去另一頭,但因有水師阻擋,所以只能堵在那里。 船掉頭是很難的,一是船體條件滿足,二是掌船技術(shù)滿足,三是掉頭的空間條件滿足。 無疑,這三個條件那艘看起來頗為豪華精致的船并不滿足,所以只能卡在那里,似乎也有人在跟水師的人聯(lián)系。 本身水師是朝廷所屬,在蜀國還能怕誰?但這冒犯的船上還真不是軍衛(wèi)們能忍心斥責(zé)的。 “公子,竟是咱們江東……”已經(jīng)認(rèn)出船只所屬的管事跑到謝臨云耳邊低語,謝臨云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瞥過不遠(yuǎn)處的方子衡,只見這人也是一臉驚疑得看著那艘船。 難道是他?他可知道船上的都是什么人?可知道這艘船一旦跟三皇子的水師對上,不管今日結(jié)果如何,船上的所有人名譽(yù)都會毀于一旦。 到底是誰安排的?今日這事兒若是處理不好,船上那些人的背景家庭很有可能懷疑是他謝家安排的,好歹毒。 謝臨云臉色微微沉,但仍舊克制住了,畢竟在邯煬也歷練過,比這更壞的局面也經(jīng)歷過。 許青珂瞥過謝臨云,目光卻在方子衡身上多逗留了一會,余光流轉(zhuǎn)顧此人的臉。 表情憂慮緊張。 拳頭緊張。 很符合一個擔(dān)憂meimei的哥哥心境表情,但顯然是知道自己meimei今日上船游湖的。 她勾了下嘴角。 于此同時,那精致豪華船上的人也紛紛驚疑不定,如果那些學(xué)子們在這里,必然會驚愕船艙內(nèi)竟多是千金小姐,而且有好些是官家小姐,再不濟(jì)也是上江區(qū)域有些根基的富家千金。 有一部分女子知道前頭是三皇子水師,第一反應(yīng)便是驚訝,第二便是羞澀。 三皇子啊,那是天下間最尊貴的男兒了。 但有些見識的官家小姐卻是臉色慘白,比如方子婧,她坐在椅子上,今日她的身份是最高的,按理說她也是最有機(jī)會跟資格接近三皇子的,但其余女眷在嫉妒她的時候卻看到她慘白的臉色。 “子婧,你怎么了?”有閨中密友拍了拍她,方子婧看向她?!叭绻邦^真的是三皇子的水師,那么今日不管如何,我們這些人若非匆匆找了個歪瓜裂棗嫁出去,就是老死家廟。” 方子婧這話幾乎嚇住了所有女子,有人驚疑,想要反駁,卻見方子婧起身,“今日說好的游湖,卻是剛好遇上三皇子水師,你們覺得這正常?還有三皇子是來我們江東剿海盜的,卻跟我們這些閨閣女子碰上,若是傳出去對三皇子名譽(yù)有損壞,三皇子會不惱?再說,三皇子是皇子之尊,在邯煬什么女子沒見過,豈會在意我們這些人,既不在意又惱了我們壞事,對外他人也會覺得我們竟眼巴巴湊上來,哪怕對方是皇子,傳出去也是極不好聽,諸位,想想我們的下場吧?!?/br> 商家小姐還好,對此影響不是特別大,但官家出身的將來想同樣找官家良配是絕不可能了。 于是在場一些身份最貴重的官家小姐頓時慌了。 “子婧,那現(xiàn)在怎么辦?到底是誰故意把我們帶到這里,難道是……”眾女看向方子婧的閨蜜,這位閨蜜乃是江東督查使的嫡長女陳素華,這船也是陳家的,這責(zé)任自然要?dú)w咎到陳素華身上。 此刻陳素華也一片迷怔,大呼自己不知情,定然是哪里出了差錯,或者真的是巧合了。 女子們一片混亂,方子婧畢竟只是閨閣小姐,如今也是一片心焦,也是此時,對面水師已有人喊停船。 完了。 方子婧心中悲涼一片,卻又猛然看到岸邊一片莊園美景,不由心里發(fā)怔——這里莫不是青樽?那哥哥跟謝大哥也在? 此時的局面是,青樽莊岸上謝臨云等學(xué)子目視著三皇子水師跟那江東閨秀們的船只堵在青樽莊后院水口。 已經(jīng)有人知道船上是什么人了——江東的閨秀。 三皇子霍允徹神色淡漠,船上的三皇子黨派面色冷峻,隱有肅殺——沒想到那些人的手段這么下作,竟利用這些女子。 有人感覺到了非同尋常的氣氛,有人懵懂不知,只覺得這船堵著怕是不好過了,還有人暗道不知謝家,三皇子乃至于那艘船上的人該如何處理這情況。 謝臨云的想法是:設(shè)計這一切的是江東知州,也是太子那一黨,既可以抹黑三皇子來江東便沉迷女兒香,跟閨閣小姐牽扯不清,又可以激怒江東官家,禍水東引青樽莊,一舉兩得! 三皇子一黨的猜測跟謝臨云一致,所以在此刻他們的立場應(yīng)該是一致的。 而在另一頭,在所有人后面很不顯眼的許青珂卻是看著船上的霍允徹若有所思。 “謝臨云今日慘了?!笔Y信在她身邊低語,似乎幸災(zāi)樂禍。 許青珂卻是沒看他,只輕輕道:“若是這樣的局面都解不了,在邯煬,他早就死了?!?/br> 蔣信一怔。 霍允徹身后的那個幕僚此時看向謝臨云,端見這位在邯煬都頗有些名聲的謝家郎君微微一笑,對霍允徹道:“可真是巧了,竟讓殿下跟江東的閨秀們堵在我這青樽門口了?!?/br> 咦,他竟直接把這最直接的困境給點出來,破罐子破摔了? 霍允徹俯視著他,冷峻又帶著深邃,似乎有將怒火降臨謝臨云身上的意思。 許青珂在最后面,看不到謝臨云的表情,但能看到霍允徹的,她想這位三皇子倒是鎮(zhèn)定的很,也是有準(zhǔn)備的?還是見識過太多的陰謀,習(xí)慣了。 她指尖勾了勾袖子,微微挑眉。 第37章 禍水東引 謝臨云不退不避, “也是慚愧,半年前在下母親有緣跟當(dāng)代繡藝大家文錦先生,十分稀罕她的刺繡, 且也跟她十分投契,因文錦先生是上江人, 但離鄉(xiāng)許久,并無居住之地,于是母親邀她在青樽莊子居住, 不過文錦先生前些日子苦念自己年事已高, 一手技藝無人傳承, 母親才囑咐我邀約諸位上江閨秀前來學(xué)習(xí),以便讓文錦先生選弟子?!?/br> 頓了下, 謝臨云又看向三皇子, “如此巧合,若是沖撞了三皇子,真是莫大的罪過。” 首先, 他說自己是邀請江東閨秀們前來學(xué)刺繡的, 還是自己母親的提議, 無關(guān)風(fēng)月,只有母命, 且閨閣小姐學(xué)刺繡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很光明正大。 其次, 三皇子霍允徹是意外來到青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