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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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上破了點皮,目光里很認真的含著水光。 以前煽他,都是叫他陳張寶,打得細聲聲的,脆薄薄的。這一巴掌沒留神,下手重了,陳勤森的嘴角溢出一縷紅,鄒茵凝了一眼,就提著小包往電梯口走了。 陳勤森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大聲:“鄒糖糖我們結(jié)婚吧?!?/br> 鄒茵腳步微似一滯,繼而順了順眼角的碎發(fā),摁了數(shù)字6,頭也不回地拐進去。 cao,要命。陳勤森轉(zhuǎn)身把煙蒂一擲,頹唐地齜牙。 十一點半的時候,駱希鵬給鄒茵發(fā)來短信,問到家沒,早點休息。 鄒茵客氣回了一條,道了晚安。到了半夜一點多,手機又嘀嘀地響起短信提醒,她險些要質(zhì)疑先前對駱希鵬的評價,打開來看卻是陳勤森。 白色果5的手機屏幕,簡簡單單一行宋體字,他大抵是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說:“對不起。以后你照顧好自己。” 從來沒對她說過這樣禮重的話。 鄒茵忽然就嘴角一蠕,蒙住枕頭在被窩里卷了兩卷。 * 陳勤森那晚沒出小區(qū),一直就在鄒茵的樓下開著車窗。第二天阿k是在交警大隊接到他的,半夜睡在車里,擋了后面要過路的道,過路的摁喇叭沒反應(yīng),透過窗子聞到酒味,就打電話報警連人帶車拉走了。 好在陳勤森醒來,調(diào)了小區(qū)的視頻,是來了之后才喝的,并沒有酒駕。 派出所警官把車鑰匙還給他,提醒道:“喝醉了能睡成你這樣還真少見,怎么叫都不醒。窗子沒關(guān),若是遇到心歹的,人身安全可就不是說著玩的?!?/br> 陳勤森啟口說抱歉,下次一定注意。長眸下斂著陰影,一夜之間像憔悴數(shù)分。 幾人從大門里走出來,阿k忽然咋舌:“不對啊,睡都睡過去了,那他媽還做個屁?” 陳勤森蹙了蹙眉,便打電話給徐蘿卜,讓他去找昨天那個沒上班的小婊,說限他一個月內(nèi)把人找到。 又叫阿k去hana蛋糕屋給鄒茵訂個早餐過去,阿k以為他又要偏執(zhí)性起,糾纏不放。 陳勤森宿醉一晚,心業(yè)已涼沉下來,只低叱道:結(jié)束了。老子心里疼她不行? 第十六章 鄒茵睡到八點起來,周末的清早習(xí)慣性打掃衛(wèi)生,聽到門鈴聲響出去,就看到hana蛋糕屋的外賣小哥。 送來的是枚包裝精致的巧克力藍莓慕斯,還有一杯原味熱奶茶。從前陳勤森常給她買這款,所以阿k就照著點了。 鄒茵瞥了眼卡片上的mr.陳,猜著是他,也就沒多想,坐在餐桌上用起來。隨手打開微博發(fā)了一條,底下配著蛋糕照。 @有個流氓糖sirsir [“平靜過后,真分離。幾許柔情隱約又,但難再繼續(xù)?!盷 原本的id是叫“有個流氓糖森森”,這個新名字是才改的。她很少發(fā)自己心情,基本轉(zhuǎn)的都是些美妝、服飾搭配或者各種劇和電影的推介,偶爾發(fā)一條反正也沒人看,陳勤森就更不稀得玩兒這些。 蛋糕很可口,巧克力的甘苦中彌著奶油與藍莓的甜酸,想起陳勤森第一次給她取蛋糕的場景。那還是在何惠娟的生日宴上,兩個人正鬧翻著臉,就因為前面陳勤森說要帶她去買乳罩。 鄒茵認識陳勤森后的第一個生日,就是陳勤森給她過的。在鄒美君離開后的十一年里,她的生日,通常就是在鄒太婆留下的一層半小房子里,姑奶奶煮一碗長壽面,兩個圓蛋,再拍張照片寄出到海對岸。 她是五月生的金牛座人,保守與名副其實的現(xiàn)實主義,情感與思想的變化都比較細膩而緩慢。與陳勤森的冷漠、極端、狂熱與好征服的天蝎座男,性情原是不相融的,但他這個座的男人有個特點,對不相融或不相同的物事偏有特殊的興致。 高三那年的五月,陳勤森給她在蒂美訂了個包廂,彼時震斷沙發(fā)腿的風(fēng)波已經(jīng)在到處傳開,她已是他廣而皆知的女朋友了。陳勤森給她買了條露肩的黑色裙子,也華麗麗地搞了場paty,不過在以后的四年,就都是他去她的學(xué)校,兩個人在酒店里過。 鄒茵不讓他鋪張,兩個人買一盒小蛋糕,關(guān)了燈,點幾根蠟燭吹滅許個愿,倒也別有情調(diào)。他不愛吃奶油,因為軟乎乎的叫他不適,起先不說,叫鄒茵喂他一口,鄒茵喂進去,他又忽然捻過她的唇送入她嘴里。甜濃里帶著他的口水滋味,鄒茵就惱他:“陳勤森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陳勤森就勾唇笑,英挺的鼻梁,兩側(cè)是倜儻的眉眼,對她說:“可以啊,吃完蛋糕等我下面來喂你?!闭f著作勢解皮帶,硬朗的身軀就欲把她往下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下壽面呢,流氓臭不要臉,被鄒茵攥著拳頭捶打。 如果不是他的招桃花屬性和幾次說不清的出軌,他們的共處其實也曾有過許多快樂。至少那時候,在他來學(xué)校看她的短暫日子里,鄒茵是對他雖不想見,見了卻又對他沉迷著的。 陳勤森在鄒茵17歲到26歲的生命中,是一個既想脫離,又癡他帶給她溫度的矛盾的存在。 算了,都分手了想這些做什么。 新的一周上班,鄒茵面色如常,一個月前她提交的畫稿,通過了公司幾個部門和高層的決策后,決定開始進入流程。 是一批符合現(xiàn)代審美模式的工裝設(shè)計,整體線條自如舒展,簡潔明快,而且又摒除了傳統(tǒng)工裝的累贅和土氣,這樣不僅美觀,同時還節(jié)約能源?,F(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材料和一些細節(jié)實用功能上的進一步優(yōu)化,老板對此很重視,決定五月中下旬派鄒茵去h市學(xué)習(xí)進修半個月。那就是大約一個多月后了,鄒茵爽快地應(yīng)承下來。 周五的晚上,駱希鵬約了鄒茵一頓飯。在一家西餐廳吃的,菜品不錯,駱希鵬是個健談風(fēng)趣的人,整個用餐過程融洽,然而細細想來,他又好像并沒說過幾句話。 多見了這二次面,鄒茵便也會不經(jīng)意的觀察下他,他在某些側(cè)面帶給鄒茵的感覺,和從前那個她早已經(jīng)忘記的轉(zhuǎn)校生林彥有些相似,不過為人卻更加寬和有度,有些類似兄長的包容。不像那個林彥,清冷而又孤僻,獨立獨行的,鄒茵并沒想太多。 吧臺上有自調(diào)奶茶,供客人們休閑娛樂,只要材料費十五元,便可自行搭配。 駱希鵬邀請鄒茵道:“上次聽鄒小姐說過自己下廚,今天可否讓我見識下手藝?!?/br> 兩個人各調(diào)了一杯給對方,駱希鵬喝第一口時神色如常,后面便開始一點一點的品茗了。對鄒茵笑:“駱某會記住鄒小姐這杯茶飲的?!闭f得好像不會有機會再喝到似的。 鄒茵從前也總給陳勤森調(diào)制飲食。陳勤森的胃不好,時常酒水喝過些,他英俊的臉龐就會有青灰,又或者是不能食冷飲,否則夜半容易抽痛。偏他又應(yīng)酬不少,沒事有事的總在那幾個聲色場合露面。 有時半夜胃不適睡不著,陳勤森就把鄒茵整個兒拖進懷里裹著,說要用她的蜜糖椰子暖他的胃。鄒茵也不知道他怎就給她的胸取這么個名字,裹著裹著,沒一會就解開她的衣襟去咬,然后蓋在他們身上的那層蠶絲被子,就又在三更黃朦的臺燈下,像兩條渡劫的蛇一樣扭擰糾纏起來。 鄒茵給他用枸杞、山藥、百合等養(yǎng)胃食材煲粥,煲得暖糯稠香的端去給他,他從來沒像這樣認真的細品過。不一會兒吃完了,還要埋怨她:“鄒糖糖,錢給你都包小白臉去了,能別這么摳?等你一早上,就煲這么一小碗,味道沒嘗出來就見底。” 人與人真是不一樣。鄒茵也喝了一口駱希鵬調(diào)的,才剛咽下就差點兒吐出來,又咸又渾。她忙用紙巾捂住嘴,咳了兩聲說:“駱先生的這杯奶茶,我也會記住的。” 兩個人都笑起來,一頓挺放松的用餐。 出來時大約21點半,約好下次有空帶鄒茵去看車。 廣場上竟又偶遇陳勤森,他站在一個夜總會的門外,似乎帶著客人,身邊有個女的正費心地想挽上他胳膊。粗跟厚底的高跟鞋,黃發(fā),屁股包得渾圓,黏在陳勤森雋挺的身軀旁,才剛及他的肩頭。 鄒茵站在夜幕下瞥了兩眼,也不知道他看見她沒有,她想他陳勤森你怎么就不怕得性病啊。后來鄒茵就自己坐公交回去了,沒有應(yīng)承駱希鵬的接送。夜里的公交慢悠悠,一路燈火霓虹,這種感覺能使人心清寧。 清明一過,沒多久就到了z城一帶各村族的祭祀大禮,各村輪流去大宮里進香,按著新舊歷換算,水頭村的祭祀是在四月十三號。 老太爺?shù)纳站驮谶@幾天后。陳崇璋出生在1937年,49年解放時他還不滿13歲,在上海灘已經(jīng)混得小有名聲了,當(dāng)時有貴人看重他,想邀他一起去香港,也有很多族親叫他出去。 但陳崇璋在這點上始終認老理,認為人不能離了根土,因此固執(zhí)地留在內(nèi)地。后來事實也證明,他是正確的,祖國發(fā)展得越來越好,已叫世界矚目。 他是在17歲時做爹的,第一個老婆也就是陳茂德的媽比他大三歲,這個女人雖然長得丑,但是旺夫,陳崇璋故此家業(yè)越做越穩(wěn),在海外親族里的威望也越來越大。今年是他的七十七歲壽辰,當(dāng)?shù)厝酥v究這個坎,因此從四月中旬起,遠在香港、馬來、新加坡等多地的堂親族系都陸陸續(xù)續(xù)地趕回來祝壽。 陳勤森作為承宗繼業(yè)的嫡長房大少爺,和鄒茵的戀愛是家族里早已通曉的,陳勤森叫鄒茵給自己留點面子,在那天好歹裝一裝。 說這些的時候兩個人并沒有見面,許是那天晚上鄒茵的一番話,讓他想到了她父離母散的童年,陳勤森便沒有再執(zhí)著。 電話里嗓音低柔,兩個人都刻意忘記那句“結(jié)婚吧”。 陳勤森說已經(jīng)把分手的事和陳伯嬸媽說了,唯老爺子還瞞著,預(yù)備等他壽辰過后再說,鄒茵答應(yīng)了下來。 四月十九那天是周六,鄒茵回去給老太爺祝壽。八點的動車,下到城里再回到水頭村,已經(jīng)上午九點了。 陳家寬敞的大宅子里很熱鬧,內(nèi)外兩個院子都擺著大圓桌,許多從東南亞、海外回來的族系都各個圍在桌旁互相認識和聊著天,這樣的場景往往很讓新興的晚輩們感到新鮮和興奮,當(dāng)然,老一輩的也一樣敞開話題不斷。 鄒茵進去的時候,陳勤森大概正從祠堂上完香出來,筆展的肩膀,襯著玄青色的綢緞短衫和黑褲,千層底布鞋,側(cè)影清勁而俊逸。 他理了個新發(fā)型,棱角分明的臉龐似乎瘦了點。作為家族里的唯一正統(tǒng)繼承人,他雖年輕,卻有著很高的威望,除了幾個確是年長或者輩分高的,把他叫“勤森、阿森”,其余差不多年齡和晚輩的,都須叫他阿森哥或者小森叔。 看見鄒茵從大門外進來,陳勤森就凝了她一眼說:“到了,過去喝杯甜茶吧。” 很久沒有對視過了,鄒茵點點頭說好。 她這天穿著黛藍的鉛筆褲,細細的腰,胯迎出來甚好看。上面搭著一件素簡的襯衣,長發(fā)也剪到了肩胛骨末端,用發(fā)圈扎起來,端重又不失嫵媚。 陳勤森看她的眼神是眷眷的,但又持著秉性的冷漠。 幾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看見她,不由滿目欽羨和好奇:“那個是小森叔(阿森哥哥)的誰呀?”“他看起來對她好像很不一樣?!?/br> 阿森叔叔(哥哥)在她們的印象里,都只是從父母的口中聽到的只言片語,對于這些在外頭長大的姑娘,充滿著古典與高冷的神秘。 有知道的就回答說:“是他的女朋友啦,聽說快要結(jié)婚了?!?/br> 見被鄒茵聽到,就對鄒茵赧然眨眼,鄒茵回了她們一個笑臉,一個個又欣羞起來。 第十七章 陳勤森的小姑陳妹媛,也就是陳崇璋的小女兒, 招手把鄒茵叫去堂屋下。 花梨木圓桌旁圍著幾個閑事的女人, 陳妹媛對鄒茵說:“茵茵啊, 今年小姑就不給你紅包了, 看我給你和阿森帶了個什么禮物?!?/br> 叫她的老公把盒子拿過來。 她老公是個有點肚子的新加坡富商,他們那邊許多都是女人主內(nèi)當(dāng)家。很大一盒子,小姑把盒子打開, 里面裝的是兩套嶄新吉慶的新郎新娘服。對鄒茵說:“這家店吶,是晚清時候的老字號裁縫店了, 去年我就叫大嫂把你們兩個尺寸報過來, 做到今年二月才完工。上面很多的刺繡都是師傅手工刺的,光這一套得好幾萬。你雖說還不大,可阿森他,到底31歲要結(jié)婚了, 我大一個兒子28歲,生的小淘氣已經(jīng)三歲會寫字了,你們也要抓緊著點?!?/br> 幾個外面的妯娌站在旁邊,打量鄒茵身段, 喜眉彎眼的嘖嘖夸贊說:“茵茵這容貌身段,你看,腰細, 屁股和胯呢, 又不像有些女孩子那樣瘦得扁平平, 將來一定生男孩?!?/br> “就是就是, 長得好看,人又乖巧,難怪森少爺這么喜歡?!?/br> 都是家里頭的親戚長輩,撿著主家老爺子愛聽的話說。鄒茵不好表態(tài)什么,只是陪著笑臉,幾許赧然謙色。 張氏和陳茂德站在不遠處的記賬臺前,這年六十歲的陳茂德鬢角露出幾根銀絲,張氏五十四歲,保養(yǎng)得還是蠻年輕。怕鄒茵為難,就過來把盒子蓋上,放到鄒茵手里說:“阿森這會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你昨天晚上加班,今天又這么早趕回來,先去樓上休息休息,一會還要和他見客人。” 目光里噙著關(guān)愛和包容,鄒茵曉得她知道了,心里頭也有些歉意。便點點頭,謝過小姑和眾親戚往左側(cè)樓梯走。 小姑握住張氏的手說道:“怎么還在上班?。恳粋€女孩子家,在外面這么辛苦。趕緊結(jié)婚把喜事辦了,以后就在家里養(yǎng)著,女孩子不要這么累自己?!?/br> 張氏很開明,笑應(yīng)道:“她喜歡上班,阿森不反對,我和茂德也都隨他們的意?!?/br> “現(xiàn)在的婆婆啊,真的是比我們那個時候好說話,把兒媳婦當(dāng)自己囡仔疼。” “是極了,我們那時候哪有現(xiàn)在的年輕人幸福,呵呵?!迸缘呐鸟R附和。 雍沉厚樸的實木樓梯,隔著彎道聲音漸弱下來,隱約聽見張氏說:“當(dāng)年批命的說,要等成親了才能改口叫爸媽,我們陳宅就這么一個兒子,也是長盼短盼的盼著這一天?!?/br> 軟底拖鞋踩著臺階輕輕響。陳勤森在衛(wèi)生間,聽見動靜叫:“阿k,阿k你過來幫我上個藥。” 叫兩聲沒應(yīng),自己走出來,然后就看到鄒茵抱著個大盒子俏盈盈地站在那里。 她今天打扮得很悅眼,應(yīng)該是有特意講究了下見客的妝容??吹藐惽谏瓌幼魑⒁粶?,問:“你上來了,手上拿的是什么?” 自從那晚給她發(fā)完了那條對不起的短信后,兩個人再相對,彼此似乎都有些克制的疏離和生分。他這么一克制,就讓人想起來了他的宗氏長房身份,而不是貫日那個對她又風(fēng)流又糙獷的男人,她還有些不習(xí)慣。 鄒茵答:“樓下親戚太多,張姨叫我上來躲清靜,不知道你在上面。這是小姑送給你的新婚喜服,我先放你房間里,你自己到時候用。” 陳勤森答了一句:好,進去吧。 他剛洗完澡,硬朗身軀上尚沾著水汽,下腹包著浴巾,鄒茵猜著他里面一定又沒帶底褲。但看他脊骨下的腰肌處,四五點小拇指大的紅斑,目光不由微微一頓,臉上旋即浮出失望和忌諱。 陳勤森一眼把她洞穿,勾唇哂笑:“想什么呢?得性病、梅毒,老子有了你能逃得過?” 鄒茵被他說得噎住,再一瞥,看清楚是蚊蟲叮咬的淤痕,大抵是這幾天在祠堂里被綠蚊子咬的。但嘴上還是道:“陳勤森,你這樣的,就是得那些臟病我也不意外?!?/br> 陳勤森無奈何:“隨你想,反正老子怎么解釋,你也不會聽?!闭f著走進房間,在架子上抓過一盒萬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