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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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家的闕清言,白天是闕教授,晚上是闕少爺,什么燈色酒氣的應(yīng)酬,什么公子千金的聚會,什么名流人家的聯(lián)姻,聯(lián)姻…… 聯(lián)系到下午他的拒絕,林棉揪住絨軟的沙發(fā)套一角,突然心梗。 “書房沒有人用。”心梗到一半,玻璃杯被放在茶幾上,闕清言微俯身過來,遞了雙室內(nèi)拖鞋,“我就在客廳,有事可以叫我。” 他無意靠近,身上帶著清淡好聞的味道。林棉心里怦然一動,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撐著沙發(fā)邊往外挪了挪,低聲道:“闕教授?!?/br> 闕清言起了身,聞言看向她。 “要是我說……”林棉盯著他煙灰色的襯衫紐扣,躊躇片刻,問: “要是我說,我對您有一點別的想法,您會怎么樣嗎?” “……” 這個直球打的。 一點遮遮掩掩都沒有,坦率得讓人不回答都不行。 他下午已經(jīng)態(tài)度明確地拒絕過她,這會兒…… “……”闕清言的聲音響起:“許彤。” 林棉將視線從紐扣掃上去,定在他臉上:“啊?” 闕清言捏了捏額角,長眉蹙起,薄唇微抿。這個神情,要不是林棉正緊張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幾乎要以為他剛才是嘆了口氣。 他問她:“你說這些話之前,沒有會被趕出去的覺悟嗎?” 林棉更緊張了:“會、會嗎?” 闕清言沒再多說,瞇了瞇眼,眸色在她瓷白泛紅的臉上一掃而過,示意放在茶幾上的玻璃杯,聲音低緩沉穩(wěn):“先喝完?!?/br> 林棉乖巧地“哦”了一聲,捧起還溫?zé)岬谋印?/br> 蜂蜜水的甜度正好,加了幾顆枸杞,順著唇齒一路暖過胃。 她一口氣喝完蜂蜜水,巴巴地看著闕清言,等著下文。 誰料男人轉(zhuǎn)身走開,在落地窗前的辦公桌前坐下,重新開始翻閱起了之前沒看完的資料。 ……不理她了。 林棉望眼欲穿,委委屈屈地抱著電腦和數(shù)位板滾進了書房。 . 內(nèi)室的書房和闕清言的辦公室設(shè)計風(fēng)格相似,黑色壁面書架上列滿了專業(yè)書籍,帶著涼意的夜風(fēng)透過窗簾懟了林棉一臉,她心里的躁動才冷卻下來。 林棉沒有偷窺隱私的癖好,沒再亂看,眼觀鼻鼻觀心地伏在桌案上畫稿。 畫了半小時,電腦登錄著的qq顯示信息提示,柏佳依的信息傳了過來:【棉寶,我打你手機打不通,你還醒著嗎?】 林棉停了筆:【我醒著的。】 柏佳依:【我被我爸暫時禁足了,這幾天回不來,今晚等下我讓司機來拿行李箱啊?!?/br> 禁足? 柏佳依千萬句罵人的話憋在胸口,解釋了句:【我想離婚,鬧翻了?!?/br> 簡明扼要的七個字就能想象出一場大戲。林棉瞥了瞥正關(guān)著的書房門,不能確定語音時候的隔音效果,只能打字安慰了正處在暴走邊緣的柏大小姐,突然想起來什么,補了一句。 林棉:【還是讓司機明早來吧,今晚可能不行?!?/br> 柏佳依:【也行。不方便嗎?】 林棉用電子筆抵著下巴,垂眸回:【我不小心被關(guān)在門外了,什么都沒拿,現(xiàn)在在……闕清言這里?!?/br> 足足一分鐘后,接二連三的信息涌了過來。 【?】 【???】 【?????】 林棉指尖在鍵盤上停頓兩秒,正想著怎么回,對面語氣激動地問: 柏佳依:【睡到了嗎??。?!】 “……” 打字解釋完后,林棉托著臉看著ps里畫了一半的稿子。 回想了遍信用卡里攢著的錢,離預(yù)期中的數(shù)字還差一長段距離。 她緩緩趴在桌上,不怕死地默默想,不知道包養(yǎng)闕清言要多少錢? 即使是在林家沒沒落之前,闕家的權(quán)勢地位都要比之高出一階,更別說現(xiàn)在了,再者說,即使沒有家族優(yōu)勢,闕清言本身也處在精英階層。 所以事實是,他可能根本不缺錢。 林棉選擇性忽略這個事實,樂觀地咬筆,給自己洗腦。 早晚有一天她能攢夠錢,然后…… 闕清言就在一門之隔的客廳里,重溫了人生動力的木眠老師今晚格外勤勉,很快從被拒絕的憂郁沮喪中走了出來,畫稿速度飛快。 彩稿完成得差不多,林棉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過了凌晨一點。 很晚了。 她畫得手指酸麻,剛站起身,想出書房去客廳悄悄看一眼人,頭頂?shù)臒粼趧x那間熄滅了。 林棉:“………………”今晚公寓的供電還能不能好了? 偌大的書房很快陷入一片黑暗,窗簾被風(fēng)輕輕吹起,筆電屏幕幽幽發(fā)著白光,笑得甜蜜的男女主人公在此刻看起來…… 非、非常滲人。 不同于自己的房間,眼下是完全陌生黑暗的環(huán)境。林棉一時沒適應(yīng)過來,借著電腦光去摸索,摸著桌沿慢慢往外走。 在深濃的暗色里沉默幾秒,林棉出聲:“闕、闕教授?” 沒有人應(yīng)聲。 “闕教授?” “……”她憑借著記憶一點點往書房門口挪動,連敬稱都省了,抖著小聲叫他的全名:“闕清言?”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闕——” 林棉剎那止聲,突然想到一個重點。 他不回應(yīng)她,是不是代表他現(xiàn)在沒有聽見? 沒有聽見,喊什么都可以吧? 待在黑暗里的林棉注意力被轉(zhuǎn)移,發(fā)現(xiàn)了比害怕更值得去做的事—— “闕清言?闕——清——言——” 林棉因為害怕而悸動的心跳漸漸平穩(wěn)下來,剛才片刻的慌亂像是沒存在過。 她跟鬧著玩兒一樣小聲喊人名字,尾音稍稍揚起來,邊往門口挪邊出聲,“闕清言”三個字被翻來覆去變著調(diào)喊,好好的一個名字喊得百轉(zhuǎn)千回,就差沒哼出一首旋律來。 “闕——清——” 斜后方傳來一聲聲響,一道光照進來,林棉感覺右手一緊,男人溫?zé)岬氖种缚圩×怂氖滞?,將她攬了回去?/br> 再不拉著她,下一秒她就要沒頭沒腦地在黑暗中以臉懟墻了。 “別喊?!标I清言松開手,聲音帶了些低沉的無奈,“怎么了?” 林棉還沒適應(yīng)手電筒的光,半遮著眼,輕輕道:“闕教授,停電了?!?/br> “嗯。” 闕清言遞了個手電筒給她,林棉眨著眼,一點點捏住了手電筒,柄手還帶著他手上殘留的余溫。 她半垂著頭,欲蓋彌彰:“剛剛我叫您,您沒有應(yīng),我以為您不在……” 他正要去檢查電閘,聞言停下腳步,回頭問:“剛剛叫我什么了?” “……”林棉抬頭看他,手一抖把手電筒關(guān)了。 窗簾被徹底吹開,月色涼浸浸地透進書房,男人回身朝她看過來。 闕清言穿著煙灰色的襯衫,身形頎長挺拔,周身被月色籠上一層光暈,少了平時的疏淡距離感。林棉看了半晌,非常乖,非常誠實地回:“……闕教授?!?/br> 趁著夜晚的微光,闕清言抬眼瞥了過來,微勾起唇,像是笑了一聲:“沒大沒小。” 他聽見她叫他名字了。 “……”林棉心跳劇烈,怔了半天才找回聲音,小聲反駁:“不小了?!?/br> 她今年二十五歲,四舍五入三十歲,這樣算算比他還大一歲。 哪里小了。 . 今晚整幢公寓的供電都不穩(wěn),接二連三地有住戶的電閘跳掉,還有斷路器因此故障的。 林棉等在書房里,闕清言沒走多久,房間就又重新亮了起來。 有同樣熬著夜的住戶叫來了電工,上門修電路兼開鎖服務(wù),順手幫林棉公寓間的鎖給開了。 林棉還穿著睡衣,慢吞吞地理著僅有的兩樣物件,不時地瞄一眼闕清言,再瞄一眼。 找不到理由繼續(xù)留在這里了…… 她正依依不舍,臉上表情又委屈又不甘,就聽男人開了口,聲音意味不明,問:“這是你說的社團宣傳報?” 尾音壓得沉,林棉后知后覺地去看自己的電腦屏幕。 “………………” ps還沒關(guān)掉,已經(jīng)畫完的稿子正停在末尾。畫面里,穿著白襯衫的男主單手拿著情書,另一只手摟著溫婉可愛的女主的腰,輕輕地吻過她的唇角。 對話框中的配字:小傻瓜,那是因為,你是我吃過最甜的一顆小櫻桃啊。 畫風(fēng)精致唯美,場景夢幻純情,配字惹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