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啊,因為我一直都是直接親的。是我親花花,還是你來親清清?” 自然是都要。 他要把這個人從指尖,從額頭,全部親一遍,他得清楚的知道,這個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 剎魂教迎回來了神秘的新教主。 有人說,那是著名的偃甲大師,寧國的新太子黎燦手里,最完美的一個傀儡,是寧國強(qiáng)盛從掌控了剎魂教開始的象征。 但也有人說,那是曾經(jīng)死去的少教主,在剎魂教天魔神的祭祀儀式里再生了。這是剎魂教神跡的又一大證明。 不管怎么樣,剎魂教迎來新的教主和新的左護(hù)法后,徹底回復(fù)了穩(wěn)定。 左護(hù)法聞人重天生得又冷又美,武功天下第一,江湖上走一遭,每一回的武林大會都叫中原武林腹誹剎魂教的魔教作風(fēng)。 “當(dāng)剎魂教的教主真可憐?!?/br> “兄臺為何有此一說?” “你見過哪個門派,每一任下屬的名望都比正主高的?剎魂教就是這么個奇葩,每一任教主心都特別大,小爺我在江湖這么多年了,沒有一次見過正主長什么樣。被架空成這樣了,居然還能穩(wěn)坐釣魚臺,這么多年不見生亂??梢娛莻€貪慕顏色的無能之輩?!?/br> 對面的人干笑一聲:“這結(jié)論來得費解。” “你想,聞人重天長得什么樣整個江湖都清楚,不必說了吧。上一任的朱雀長老,得,已經(jīng)快成寧國的皇帝了,沐家的人看臉當(dāng)皇帝的,你懂吧。再看上上一屆的左護(hù)法聞人樞……還不明白?”那個人壓低聲音,“估計都是剎魂教教主色令智昏,博取美人一笑呢,祖宗基業(yè)名聲都不要的。我猜幕后真正的天下第一,是剎魂教的教主本人?!?/br> 對面的人忍俊不禁:“兄臺高見,在下長見識了?!?/br> “我看你生得不錯,可惜了剎魂教排外得緊,不然也能去博個右護(hù)法當(dāng)當(dāng)了?!?/br> 那少年一副老江湖的樣子,年紀(jì)卻著實不大,卻一副搖頭惋惜的對面前的青年評斷,眼珠子咕嚕嚕靈活的轉(zhuǎn),很是小孩子心性。 青年笑著附和:“你真有眼光,沒關(guān)系,我直接勾引這個左護(hù)法好了。”青年眨眨眼,“他當(dāng)教主的情人,我當(dāng)他的情人?!?/br> 少年手指點著他,喲喲的驚奇:“看不出來,你還能這么豁的出去呀。但是那個左護(hù)法生人勿近,仔細(xì)他拿你到那教主面前……” 少年住了嘴,青年身后的店鋪內(nèi)走出來的人,可不就是他們議論里的左護(hù)法聞人重天。 這下要糟,豈不是全程都被聽了去。 他跑路得快,忽然想起那個青年背對著來人,未必知道。 這回頭一看,生人勿近的魔教左護(hù)法儼然大怒,一把抱起那個生得好看的青年上了馬車。這是光天化日之下,就要白日強(qiáng)搶民男了啊。 這這這,竟然真給他勾引到了!看不出來這江湖第一人的聞人重天,竟然真的是這種人,和他信口胡說的一樣啊。 馬車一路駛出郊外,里面?zhèn)鱽碥涇浀穆曇簦骸按竺廊耍焕^續(xù)嗎……” 像被剝殼的荔枝,引誘著人來咬。 “你沒有感覺,也不喜歡這種事,我不做?!钡统疗涞穆曇?,聽上去有種別樣的溫柔。 含糊的親吻中,糯糯的低語:“是重天哥哥就喜歡,你因為我失神迷亂的時候,美極了。我想看。” 男人壓抑的沙啞聲:“好?!?/br> 那顆荔枝,被仔細(xì)的翻來覆去的吃了好幾遍,到底沒有舍得一口吞下去。 …… 那年的江湖路,這一回是第三次走。 走得慢,走得隨意,只要那個人在身邊,就一直是春天。 走去哪里,都是回家。 第151章 總攻的初戀白月光34<完> 和命盤里一樣, 這一世的聞人重天仍舊只活到四十歲。 不同于命盤里了無生趣, 毫無留戀的自行輪回去了。這一世的聞人重天, 在當(dāng)初與姬封的生死一戰(zhàn),到底傷到了根本,是姬清耗費了代價,把他從生死交界處帶回來。 人體的承載總有定數(shù)的。 姬清不知道他這一世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不過他也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姬清成了半人半傀儡的存在, 這么多年似乎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他把他的重天哥哥抱在懷里,死亡的陰影將來,即便是再好看的人也會形銷骨立,蒼白枯萎。這個人眼里卻是淡淡的歡喜和滿足。 死亡固然冰冷無情,但是被愛的人這樣擁抱著, 心中就只有溫和平靜,就像只是臨睡前的吻別而已。 姬清的眼神那樣暖那樣柔, 他看著就像是沉睡在春風(fēng)的微醺里了。 “我睡久一點, 你不要急著來。等我先去準(zhǔn)備好。下一世我不想和你青梅竹馬了,我要比你大幾歲, 這樣……”這樣他的清清就可以安然無憂的和他在一起了, 再沒有波折。 “好啊,大幾歲好呢?”姬清唇邊溫和的笑。 是啊,大幾歲好呢?可是,還是想青梅竹馬,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聞人重天這樣想著,便睡去了。 在姬清的唇邊, 那魂花徹底開敗了。 “這可苦惱了,你還沒告訴我,等你多久呢。” 春風(fēng)漸逝,手指一點點撫摸記住,那個人臉上最后一刻的神情。就像尋找一個秘密的答案。 寵愛一個人,自然是要滿足他所有的期待,說出口的沒有說出口的。 這個人總是堅持一些過分天真的浪漫,想死在他前面,替他探探前路。 想要生同寢,死同xue。 想要來生,再青梅竹馬。 姬清自然是,一一都做到。 這一生有太多殘缺不圓滿,他得再還他一生毫無缺憾的完滿。 幽冥地府,黃泉的弱水盡頭卻阻隔了去路。 “生者回,死者過。這位大人,您不是我們此界的生魂,請回吧。” 荒草彼岸花開,從容而來的男人穿著的一襲黑衣,被這彼岸芳華侵染上朦朦朧朧的花痕,竟似白骨冥河水上,綻開的一朵妖冶的厄蓮。 線條狹長犀利的眉眼,仿佛極冷極遠(yuǎn),卻又沁著一絲半縷矛盾極端的溫柔。 “我來還一個人的債,使者不妨先問過你們的殿主,他或許會愿意與我做一筆交易?!?/br> 須臾之后,迷霧之后傳來恭敬的邀請。 來人卻并沒有等他的船渡,在這滿是因果惡業(yè)的弱水之上,如履平地而過。過出激起一朵朵厄蓮綻放一樣的漣漪,妖嬈懵懂的繚繞,卻是半點都不曾沾上那個人的身。 在這水邊渡厄的使者,經(jīng)過的六界生魂什么樣的神魔都見過了,沒有一個不怕這因果惡業(yè)的。越是天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越是沾不得半滴紅塵業(yè)孽。 否則,說不得一生的修行,就要在某個劫數(shù)里盡毀。 如此特異的人物,又怎會欠下誰人的債來還? 除非是心甘情愿。 …… 交易,是個什么樣的交易? “我要一個人的來生平安喜樂,無災(zāi)無厄,不驚不怖,無憂無掛。借殿主此間一世,容我陪他度此百年。作為交換,我可以為殿主,做一件事?!?/br> 能左右因果劫數(shù)的存在,億萬年難得一遇,在這幽冥之處,什么樣的交易做不得? “有一位圣君,欠了十世業(yè)債一直不能還,還不了就度不了成神之前最后一劫。然而諸番因果之下,他欠下的人都早已經(jīng)消失在這世間,只有業(yè)力困成的劫數(shù)仍在。望大人輪回歸來后,能助此君渡劫成神?!?/br> “好?!倍嘧鲆粋€任務(wù)罷了,又有什么不行? “他有斬厄刀,對業(yè)力成神的態(tài)度不同于常人,或許會對大人有損,望您周知?!?/br> “多謝殿主提醒?!?/br> 十方殿主在這輪回之所,往來的六界仙神,什么樣的人物沒有見過?然而,這一日遇見的這個界外之人,卻是生平僅見。 看不清來路,實力莫測,容顏俊美到近乎邪異的地步,舉止卻平和從容,毫無張揚(yáng)無禮之處。所過之處,幽冥都生出花來,叫他想起人間一個詞來,似是……蓬蓽生輝? 交談的時候,那聲音淡淡的低沉。不動聲色,毫無他預(yù)想的旖旎惑人,卻更叫人心折。 不會叫他抹消心中的忌憚,卻生不出抵抗的想法來,隱隱還有了一絲復(fù)雜不忍。 否則,他又怎會提醒那一句陷阱? 那個人來了又走,匆匆不過片刻。這幽冥十方界內(nèi),怕是有許多年都不會忘了。 …… 人間的海上,一處繁花盛開的島上,島主夫人誕下一個額生花痕的男童。 百日酒的那一天,世交好友的夫人走近祝禱的時候,那男童對她笑了,張開手要抱。 島主夫人喜道:“我這孩兒生下來就不哭不笑,今日逢著你卻笑了,必是有喜?!?/br> 本被確診多年無孕的閨中好友,竟然真的診斷出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夫妻喜極而泣,兩家本就多年世家好友,住得相近,這下便親上加親,定了娃娃親。 第二年,男童生辰之日同天,夫人順利誕下一嬰童,取名姬清。 一個正好長另一個一歲。 小時候,便一個牽著另一起,背著兩個小書包去西席那讀書。 下了學(xué),也一起牽著手去隨便哪一家吃飯。睡覺的時候,也要抱著枕頭睡在一起才好。 也有分歧鬧別扭的時候。 重天小哥哥喜歡習(xí)武練劍,清清喜歡讀書,喜歡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小重天只好每天跟著清清換著地方練劍,還要在各種地方找到他。在他忙得入迷的時候,小重天板著不開心的小臉,一口一口的喂他吃飯。喂完了,就心滿意足笑了。 再長大一些,島主夫婦兩人便丟了產(chǎn)業(yè)和清清給長大的重天小哥哥,他們攜同好友四人出海游歷訪友去了。 成了島主的重天小哥哥,每天練劍的時間驟縮,還要分出時間來打理家中的產(chǎn)業(yè)和四方往來的貿(mào)易。 他雖然生性沉靜,話少不愛笑,卻并不排斥家里的安排,每一件事向來都認(rèn)真的做得極好,叫人放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