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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禎娘傳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禎娘倒是不知道有人發(fā)下了這樣的’宏愿‘,這時候她正見那送來的小廝——好歹是交際人家送來的,總不好隨便打發(fā)了。另外說周世澤也在,他昨日沒見清楚那小廝,這時候見了只覺得牙酸。

    禎娘看小廝覺得無謂,看周世澤倒是覺得有意思一些,問了幾句話讓他出去后就對周世澤道:“我聽他說,人是識字會寫,還粗通音律。再看生的也體面,不然不教他跟馬,教他專管書房,收禮帖,拿你書房門鑰匙?!?/br>
    周世澤聽了直擺手,拉住禎娘的手,蹭她手爐。深嘆一口氣道:“娘子可憐小人則個!那人看行為舉止恐怕是錯投了男兒胎,分明該是個女嬌娥!放在眼前不男不女,我實在受不得這個。”

    禎娘撲哧笑起來,到底沒真要作弄周世澤,吩咐管事把人安排到了前院,和一干小子一起做門房守門之類。既不算虧待人,這還是個好差事呢。又離著周世澤的書房老遠(yuǎn),輕易應(yīng)該見不到了。

    見到周世澤面色堪稱轉(zhuǎn)危為安,禎娘冷不丁道:“這小廝好打發(fā),只是姑太太那邊送來兩個丫頭怎么說?如今人還在文mama那里呆著呢!又不能一直放著,你就沒想什么。”

    周世澤目瞪口呆地看著禎娘,禎娘還納悶他怎么這個樣子?就算不認(rèn)昨日收了長輩給的丫鬟也不該是這樣罷。誰想到周世澤遠(yuǎn)比她想的厲害的多,只是過了震驚后立刻道:“你可別打主意!有錢寡婦當(dāng)不成了又想著當(dāng)和離婦人。我是什么都聽你的,你叫別的女人來勾引我,我也沒個動搖,你死了心罷!”

    禎娘一時愣住了,她當(dāng)然記得自己曾經(jīng)與周世澤袒露心聲,自己少年時代曾經(jīng)想過還是兩種女人最好過。一個是有錢寡婦,另一個是有錢的和離婦人,自己還正經(jīng)想過當(dāng)這兩種女人......

    不過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禎娘看到周世澤真的警惕起來的樣子,想到那兩個女孩子,原本心里最后一點(diǎn)不豫也消失殆盡了——自己不是已經(jīng)決定了要信他一回,怎么又動搖起來了?

    況且這么個傻子,剛才也虧他說得出,再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似乎是抱怨,禎娘卻不自覺笑了起來。

    第112章

    大概笑了一回, 周世澤倒是不知道禎娘笑個什么,納悶了一會兒。再問禎娘, 禎娘也不說, 只沖他直擺手。無法也只得作罷, 然后道:“我有時候不知道你的心思, 罷了,有時候你也不知道我的心思,算是扯平了?!?/br>
    話是這樣說, 他人卻是憤憤的,禎娘不管他只拿了帕子遮住臉, 一點(diǎn)笑意再讓他看見,豈不是要翻天?只推了推他的手道:“我今日還算是有空, 暫且歇一歇,算是打理一番家事。你不要忘了你今日下午要與劉主簿老爹送行,在城外莊子那里擺酒。這便著緊了, 偏又聽見會下幾個同僚, 說是今日晚間一起到某某家吃酒那里吃酒?,F(xiàn)在不出門, 到時候怎么擺布?”

    周世澤簡直覺得百無聊賴, 這些外頭吃酒應(yīng)酬的事情, 別人喜歡的不行,他就覺得沒意思——以前覺得還好,現(xiàn)如今還不如與自家老婆在家消遣呢!全是喝酒吹牛, 不然就是講幾個笑聞,有甚意思?

    只是又不能不去, 這是早就約好的,也關(guān)乎著交際。這時候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禎娘見他起身了,才喊了微雨道:“少爺出門的衣裳在哪里?我記得昨日疊了,是放在床南頭的罷?!?/br>
    周世澤才不記得自己衣裳給收拾到了哪里他只管提自己意見,道:“我穿那件貂鼠腦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大褂子,不要那件海龍皮小小鷹膀褂,再把那頂海龍針帽子找出來要戴?!?/br>
    禎娘一邊替他解襖兒排扣,一面道:“恍惚記得那衣服在廚柜里,至于哪間我都不記得了。好似是七八日前收的,今日又要穿他!微雨,你拿了櫥柜鑰匙自開門取了去,我們少爺要穿呢?!?/br>
    微雨應(yīng)了一聲就去找衣服,周世澤隨便禎娘折騰自己,只是奇道:“這些瑣碎東西我根本沒個記性,況且我樣樣做得好那就用不著其他人了。只是我記得你自己的首飾等還不是別人給記的,怎么我這里什么都清楚?”

    禎娘自己還奇怪,不是周世澤與她說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才不說這話讓他更加得意,正好微雨把衣服捧了過來,禎娘與周世澤換上。又給他把有些散亂的頭發(fā)重新整理,緊些結(jié)了總辮,然后戴上網(wǎng)巾等,最后才端端正正把海龍針帽子給戴上。

    做完這些倒是越發(fā)有賢妻良母的樣子——按理說夫妻之間應(yīng)該是極為常見的事情,應(yīng)該習(xí)慣成自然了,卻沒想到做完以后兩個人都要臉紅一次,倒是不知道她們兩個人臉紅什么。這時候來看就不是什么少爺少奶奶,倒好似男童女童過家家扮夫妻。

    禎娘也不知道,看周世澤也覺得耳朵發(fā)燙,便不去看他。只叫了平常跟馬夾書袋的小廝吩咐道:“第一看住你們少爺,不許他打馬,慢慢走著就是了。第二記著讓他少喝些,這幾日不知道喝了多少,哪一天要醉死外頭!最后,晚間有人拉他出去鬼混,且?guī)Щ貋?,就算外頭說我是個河?xùn)|獅我也認(rèn)了?!?/br>
    兩個心腹小廝如何不知道家里誰說話算話,忙不迭地就應(yīng)下來。周世澤聽到不僅不惱,反而心花怒放,抱著禎娘就要親一口,又摸摸她的臉,笑著道:“你只等著罷,老子那時候一定自己回來,那幫混賬有話說,我就說我是個最聽老婆話的。人不說你是個河?xùn)|獅,只說我是個怕老婆的?!?/br>
    禎娘一時懵了,一遍捂著臉,反應(yīng)過來周世澤已經(jīng)撒開手要走。她最后也只來得及叮囑兩個垂手站著的小廝道:“你們待會兒問丁香那丫頭要一對西洋玻璃馬燈,這風(fēng)雪天的,不怕風(fēng)吹雪落,比紙糊的的好,也比羊角玳瑁的都亮。晚間回來的時候讓他手上拿一盞,你們走前頭的一個手上也拿一盞?!?/br>
    吩咐完了,有人在外看周世澤上馬去了,回來稟告,禎娘才能接著做些別的。這時候有一件大事,之前周世澤對顧周氏這個岳母的年禮趕在年前就送了過去,那邊對這邊的禮物也就有回來的——比預(yù)想的遲些,這是因為一路上河道有好些都封凍了,走陸上慢了好多。

    這些東西來了自然是要整理的,恰好是昨日到的——昨日家里請客吃酒,哪里有閑工夫做這個。不過是往隔壁一個院子的東廂房放了,暫時鎖起來。禎娘這時候要著手,立刻就有人拿鑰匙開門搬東西。

    禎娘這邊要打理這些禮物,旁邊卻有婆子過來道:“少奶奶,在文mama那邊受教的琵琶姑娘綠琴姑娘現(xiàn)在院子廊下站著,說是有事要見少奶奶,少奶奶要不要見一見?”

    要是家里一般丫鬟,根本沒得這一回費(fèi)事,不是禎娘屋子里的丫鬟說要見她是不會有人理的。不然呢,各個人過來就說要見當(dāng)家主母,那一天什么事兒也不要做了,竟是要應(yīng)付人就夠了。

    禎娘倒是不打算格外特別看她們,奈何底下人不明所以,以為是姑奶奶給的。就算少爺絕不會收用,也該有不同的體面。這時候人過來說是有事,至少會給禎娘說一聲,沒有不讓進(jìn)正院門的。

    既然人都進(jìn)來了,禎娘也不會讓人給趕出去,她只是對紅豆點(diǎn)了點(diǎn)頭——紅豆本就是一個爆炭,也不會不知道這兩人到家里是為了什么,當(dāng)即就沒有一個好臉色。張口就道:“mama什么道理,少奶奶正在忙,她們什么身份,有時間為她們計較?且讓人在廊下等著罷。”

    琵琶和綠琴兩個確實就在外頭等著了——原先說幫著通話的婆子再沒出來過,沒個訊息就只能一直等著。這時候外頭正風(fēng)雪交加,雖然穿的暖暖的,依舊不好受。特別是琵琶,這女孩子生的不同于綠琴,有一種纖弱,平??粗乙姫q憐,現(xiàn)在竟是覺得風(fēng)雪都受不住。

    不過這也就是覺得罷了,其實她素來是一個火力壯的,就是滿屋子的女孩子生病了,她也是最后一個沒事的。她心機(jī)比綠琴深沉,晌后本來就是為了故意試探,鼓動綠琴去的廚房。

    當(dāng)時綠琴白白去了廚房半日,最后什么也沒做成,還受了好一頓奚落,心里頭自然憤怒。賭氣回去后便添了好大一篇話與琵琶道:“jiejie可別問了,這家人可看不上咱們,昨日才有少奶奶吩咐過拿三等丫頭的份例,今日竟沒有一個認(rèn)的,只說除了月俸意外,其余的并沒有人過來說增了開支!這也是好笑,偌大的府邸,各處開銷難道哪里沒得這樣一點(diǎn)子預(yù)留?分明是見我們好欺負(fù),糟踐我們罷了?!?/br>
    琵琶嘴上不說話,安慰著綠琴道:“定是這樣,好meimei也不必氣憤,誰家不是這樣呢?明明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幾,卻生的勢利,倒是把一起做奴婢的還分成了三六九等。咱們這樣初初進(jìn)家門,什么靠山都沒得——只怕少奶奶也不過是看姑太太面子才給一點(diǎn)體面,心里也不待見咱們。底下人看碟下菜也是自然的?!?/br>
    說到這個綠琴也發(fā)愁,她雖才進(jìn)周家,卻已經(jīng)看出這一些事情了。少奶奶出身好,坐著正妻的位置,同時還得了少爺十分十的愛重。這樣的情形,不說讓后院所有女子沒得出頭,至少說不要哪個女子出頭是做得到的。

    她也不全是傻,曉得禎娘必定不會對她們好想。這樣一來就十分尷尬了——像是這種主母說話管用的后宅里,誰不抓緊討好主母?她們這種開頭就讓人不喜的,簡直沒得活路,原先想的翻身之類,一時竟連個頭緒都沒有。

    這時候還是琵琶拿了主意,定定神道:“我們?nèi)ズ蜕倌棠陶f,我不是高看自己,咱們原來身份就尷尬,不要指望少奶奶主動想起咱們。只怕少奶奶想的就是丟到一旁,不知道多久大家都不記得了才好。我們要趁著剛來的時候,還有些分量,說幾句話?!?/br>
    琵琶心里還想的是,人最重要的就是識相!這時候就該和當(dāng)家主母說上話,奉承討好是要緊。到時候無論是只給主母做事,還是連通上少爺,不都是順理成章?不然的話,什么都不必想了。

    事不能做一半,因此就是這時候兩人被冷落在了廊下也沒有說要走的——就不說這個,若是待會兒說要見人有不在了,怎么說話?來見主母的,真等到主母要見的時候又回去了,老壽星上吊,嫌活得太長了?

    這時候就只見有健壯仆婦搬運(yùn)箱子家伙等,七手八腳將南邊來的東西抬的抬,扛的扛,一陣風(fēng)都搬到正院讓禎娘過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放在最上頭的禮單匣子,拿了個楠木匣子裝,下頭還壓了一封家信。

    這時候東西就流水價兒進(jìn)來,讓綠琴咋舌,與琵琶道:“人都說家里這位奶奶家里原來豪富,果然是真的。這年禮從來只有晚輩敬長輩,年后該是回禮了罷?別人家就是一個意思,可是看這意思竟頂?shù)蒙先思矣帽M全力了。

    其中有些東西不是拿箱子裝裹的,而是散捆著,或者拿包袱包了就是,這時候倒是方便綠琴和琵琶兩個在廊下看個清楚。這一回送來的回禮,除了幾樣該有的例行,其余的竟都是西洋的貨色。

    有丫頭在禎娘耳邊報貨名胡椒每斤、蓽茇、速香、木香、乳香、黃蠟、油紅布、玳瑁盒、玳瑁盂、藤竭表里、苾布、翠毛、烏爹泥、紅紋節(jié)知被、象牙、花氈單、撤哈喇、珊瑚枝、血竭、龍涎香、蘇合油、大玻璃缻、小玻璃缻、小玻璃碗、玻璃燈、鶴頂?shù)?,這些東西有貴有賤,不過都是海貨卻是不錯的。

    禎娘只隨便開箱子抽看,然后就讓將離子夜給收進(jìn)庫房里了,實在是沒得覺得感興趣的。和紅豆道:“顯然是去年海貨跑的多,武掌柜又恰好年末回來了。倒是不知道是不是貨物走的太多了,不好出手,往我這里來?!?/br>
    紅豆當(dāng)然曉得禎娘是開玩笑說的,顧周氏如何重視禎娘,怎么也不會把自家出手困難的貨色給禎娘當(dāng)作禮物。紅豆立刻笑將起來,放下手上的禮單道:“這就是少奶奶逗著玩了,就是我這個不出門的也曉得,如今海貿(mào)生意才沒有到要打止的時候,反而是看不到底。與其說是太太是把出不了手的貨物給奶奶,不如說是太太寧肯不賺錢,先要奶奶這里什么都有呢!”

    禎娘見她說的好話,點(diǎn)點(diǎn)她的頭,打開一個匣子——里頭裝的也是這一回的禮物之一,總給六只的核桃大金表。道:“這個東西原來你們幾個里只有將離有,你再選三個,和微雨子夜分了罷。你們各自有一個,平常也好知道時辰?!?/br>
    紅豆是個搶陽斗勝的,也喜愛這些精巧東西,聽了喜滋滋就去選。倒是子夜回頭道:“其實也用不著這個,上房里都有時辰種,只要看一眼都曉得了,再拿這個倒顯得我們不像了?!?/br>
    不等禎娘說什么,紅豆倒是先回道:“誰說用不著?平常咱么在自己房里難道不用?你與將離在一個屋,可以看她的,我和微雨還時辰模糊著呢!有了這個,什么時辰都心里有數(shù),方便做事呢——說起來西洋人倒是有些東西比咱們做的好?!?/br>
    禎娘家里從小就有使這鐘表的,鑲珠嵌寶,極盡裝飾的座鐘。稍顯樸實,但也更實用的掛鐘。還有更加方便,可以隨身帶著走的懷表。這些東西沒有哪一樣禎娘沒有用過,這些丫鬟們當(dāng)然也就一起用上了。

    紅豆的話讓子夜偃旗息鼓,禎娘也就不用多說了。自己打開了顧周氏壓在回禮單子下面的一封家信,這才是重要的——周圍的也十分有眼色,十分有秩序做事,再沒有吵吵鬧鬧的。

    禎娘原先隨著年禮自然也送了自己寫的信件,她心里說了問候,說了這一年經(jīng)歷,其中最多的就是生意上的開拓。之前信里也寫過毛紡作坊和皮毛作坊的事,卻沒有這一回那樣展望未來,順便把將來的雄心壯志也說了。

    禎娘還指望母親給自己這邊提些意見,就是沒什么意見,關(guān)于南邊接收貨什么的,不是也盼望一個準(zhǔn)信,新的一年有個更成體統(tǒng)的規(guī)劃么。她真沒想到,顧周氏一點(diǎn)不看重這個,一句話也沒提。

    通篇信件,除了溫情脈脈地家常,就只有一個主旨了——都是問禎娘成親快一年了,肚子里有什么消息。說實在的,講禎娘活得不現(xiàn)實就在這里了,作為一個嫁人快一年的少婦,她竟從來沒想過有孩子的事兒。

    但是她絕不承認(rèn)是自己想的少了,或者還像是一個孩子。她只會覺得一定是周世澤的問題,他不是也沒有說過一次么。就是他沒說,她才沒想起來的。要知道上頭沒得看的最緊的公婆,丈夫還一句不提,她怎么會想到呢。

    即使知道這一點(diǎn)也站不住腳,她還是忍不住這么想了,只因為她完全不想想這個事。關(guān)于繁衍子嗣什么的,她完全沒有想起來還有這件事。如果是旁觀者的話,大概就能看的很清楚了,她分明是沒有長大,一片都是孩子氣。

    打理生意做得相當(dāng)好,對付一些親戚也不落下風(fēng),就是家里的瑣碎也做的似模似樣,這樣說起來該是個好主母罷。其實不然的,那些不過是從小學(xué)著,她腦子好,當(dāng)然沒一點(diǎn)問題。

    但成親成人,去掉孩子氣,那是另一回事了。在家的時候做姑娘,隨意她行事,沒有一點(diǎn)麻煩——誰敢給唯一的大小姐不自在?是自己活得不自在了么!這樣順?biāo)斓纳罾锼退銘{借聰明顯得‘長大’了,其實心里依舊是個小姑娘。

    按理說成親了就該成人了罷,女孩子們即使在家再受寵愛,到了夫家也會長大。那邊終究是別人家,沒有人會覺得有什么委屈不該,各方都要想法子調(diào)和。除此之外還要討好丈夫,奉承公婆,怎么的尖銳棱角都會打磨圓潤。

    該可惜還是該歡欣,禎娘的千萬人里頭難得的沒有。她在周家自由自在活著,除了換了地方,從南到北,只怕比原來家里還自如。畢竟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怎么也不如一個嫁了人的婦人少了掣肘。

    不過禎娘到底知道,綿延子嗣是一件真的很重要的事,就算不能體會,也能夠了解。因此還記著第二日和周世澤道:“昨日看了我母親送來的信件,直接問我怎么還沒得身孕,你說我該怎么與她說?”

    周世澤其實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父母去的早,周mama幾個到底不能多說。他從小到大不像別人,多得是耳邊念叨生育子嗣、不孝有三之類。他只管著自己興致愛好過活。不然按著他兄弟都沒得的樣子,總該早早生了兒子再到戰(zhàn)場上那么拼命吧!

    這時候有了禎娘的提醒才想起世上還有生孩子的事兒,不過和禎娘沒想過養(yǎng)育孩子,所以有些回避不同。他立刻就像是腦子里亮了一樣,迫不及待道:“這個好說,你告訴母親我知道了這事,再用用心,馬上就要有了?!?/br>
    禎娘像是第一回認(rèn)得周世澤一樣睜著眼睛看他,周世澤依舊無所察覺。與其說他終于真正明白自己可以做父親了,還不如說他依舊什么都不明白,他只是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感興趣這件事而已。大概是不用自己懷胎十月,沒有什么實感罷。

    周世澤卻對這樣的觀察像沒察覺到的一樣,幻想道:“我喜歡兒子,到時候我每日帶了他們出城跑馬去!我家那么大的練武場也算有了用處了,我自己一個人的話哪里用那么大的地方?!?/br>
    禎娘總算有了反應(yīng),把手上毛筆摔在周世澤身上道:“這算什么,難道生的女兒你就不喜歡?我就最喜歡女兒!到時候生養(yǎng)了女兒不許你來親近,我日日帶著她就好了,你就離著我們遠(yuǎn)些吧?!?/br>
    周世澤當(dāng)然是一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來了,他就是喜歡虎頭虎腦的兒子多一些——倒不是那種一般人家看重男孩輕視女孩,更多的應(yīng)該是畏懼罷。他從小沒得姐妹,當(dāng)然兄弟也沒有。在軍營里打滾太多,再不知道脆弱嬌貴的女孩子該如何應(yīng)對。

    禎娘已經(jīng)是例外中的例外了,她實在想不出一個比禎娘年紀(jì)還小,因此也更加嬌柔的存在他可怎么應(yīng)付——又不是禎娘!他實在不覺得會對除禎娘以外第二個嬌弱的存在有那樣多的耐心,不要說不耐煩了,還真是越看越喜歡。

    與周世澤相反,禎娘已經(jīng)不知道和另外一個周世澤一樣煩人的存在相處了。和周世澤相處并沒有給她帶來什么啟示心得,她全然是順從內(nèi)心而已,大概除了周世澤意外,別的這樣的她都覺得煩吧——本來他這樣的人就是她最不會相處的。

    兩個人為了還莫須有的兒子女兒能慪氣一回,給顧周氏回信就相當(dāng)耿直了——顧周氏那邊收到新的信件,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嫁人了女兒做的出來的事,說得出來的話。

    她拿了信件與身邊心腹金孝家的道:“這是怎么回事,我這傻女兒,以前倒是不覺得有這樣傻氣??!這種事怎么問起姑爺來了,人家該怎么說?若不是姑爺心胸開闊,也實在沒想到這上頭,豈不是覺得她嫌棄自己?生不生孩子的事兒做什么拿上臺面!”

    金孝家的卻是安慰道:“太太別忙,就是要這樣才好呢!我常聽人說過,那些八面玲瓏的媳婦都是磨練出來的,不然誰都是傻大姐。至于對著丈夫恭恭敬敬,從不說錯一句話,多行一步路的婦人,那多是丈夫嚴(yán)厲。小姐這樣隨意說明什么,說明姑爺平常就是隨意小姐造!當(dāng)初太太想盡辦法謀劃,不就是為了這個?”

    顧周氏怔了怔,忽然跟著松了臉皮,嘆道:“罷了罷了,我那孽障我管她做什么!如今她丈夫都不管她了——真好,沒辜負(fù)當(dāng)初我送她遠(yuǎn)嫁一場。如今母子分離的,總算讓我知道她是好的?!?/br>
    第113章

    禎娘因為顧周氏的來信, 大概意思意思重視了生育孩子的事情幾日,后頭又丟開手了。倒不是她健忘, 而是肚子沒反應(yīng), 她能怎么辦?不像一般婦人就要著急起來, 恨不得各種補(bǔ)藥吃一遍, 順便到各處求神拜佛,禎娘可以說不動如山了。

    誰讓她心沒在這上頭,耳朵旁也沒人說這件事, 周世澤更不要指望,他忘記地比禎娘還快。唯一能讓禎娘覺得心里動了一下的竟然是千里之外的顧周氏, 一封信來回就不知道要多久了,能有什么用?

    不過禎娘不看重, 不是說別個也不看重了。雖然周世澤家里只剩下他一根獨(dú)苗,往上數(shù)的親戚都不算親,但也有的是人為他cao心哩!即使怎么想也覺得怪異——這些人關(guān)心周世澤, 禎娘一百個不信。

    是的, 這些人最多的就是鼓樓東街那邊, 人家正鼓噪不安呢。曹老太君年紀(jì)也越來越大了, 真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耳不聾眼不花手不抖也就罷了, 每日還能不只是陪著孫女們玩樂,還能日日對家里事務(wù)cao心。

    小佛堂里讓換貢品的使女出去,只有自己和兩個兒媳婦。問道:“你們這件事說的可準(zhǔn)?我們家里那位姑娘竟然給周世澤家里送了兩個□□好的丫鬟, 那家也收了?周顧氏居然沒鬧出來?!?/br>
    大兒媳不說話,倒是二兒媳常在外頭行走, 嗤笑一聲道:“我們家這位姑娘最擅長這種把式!家里□□一些妖妖嬈嬈的丫頭,明明是個正經(jīng)人家,倒好似南邊揚(yáng)州養(yǎng)瘦馬一樣,就為了長成了與人做妾室——或者換銀錢,或者換權(quán)勢?;蛘哒f的好聽些,她把自己當(dāng)作了漢朝時候長公主,那小子周世澤算什么,皇帝么!”

    記得當(dāng)初她的長子看上了這位姑太太家的一個丫頭,她禁不住兒子求,上門要做偏房。當(dāng)時的恥辱她一直記得,那位周家出來的姑娘只輕蔑道:“只怕嫂子說的這件事不成,我這里的丫頭都是精挑細(xì)選的,您看中的這個更是人尖子,我留著有大用。況且您家里的境況——俗話說什么樣的鍋配什么樣的蓋,侄子將來只怕消受不起這樣的偏房。”

    滿家里的事情曹老太君都知道,各處都是她的眼線呢!不然為甚這個年紀(jì)全家上下都捏在她手上,除了拿住錢財名分,這上頭下功夫也是原因。二兒媳有哪些抱怨,以前是什么恩怨她門兒清。

    這時候也只瞥了二兒媳一眼責(zé)備道:“你就是只惦記著這一點(diǎn)芝麻大事兒,我問的是什么?你說的又是什么?我倒是覺得我家這姑娘說的對呢,我那孫子且消受不起,你當(dāng)他是什么好材料,別納回來亂家罷?!?/br>
    還是大兒媳看得清楚行市,在妯娌訕訕的時候,忙道:“這個不怪二弟妹,小子周世澤家周顧氏倒是有些本事的樣子,家里管的水潑不進(jìn),平常事情也不好打聽。我也才是曲折地聽幾個媳婦得了似是而非的訊息。”

    曹老太君卻不聽這個,只抬了抬嘴角道:“算了罷,周顧氏她才多大?又沒得婆婆在上支撐,你當(dāng)她是什么人?不過就是周世澤那小子家里原來就看的嚴(yán)實。你們只怕是被她頂了幾回就心里發(fā)虛,覺得人是能人?!?/br>
    大兒媳不敢異議,只得附和了幾句,然后道:“得來的私話倒是說了,周顧氏并沒鬧起來,只拿了真當(dāng)丫鬟使。至于周世澤說什么做什么,那就不知道了。不過就是做了什么也不算,不過是兩個丫頭罷了,我們家那位姑娘□□地再好又有什么用,能越過當(dāng)家老婆去?如今讓當(dāng)著丫鬟,也一個字沒得說。”

    曹老太君似乎恍惚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年輕時的日子,又想起了這些年的經(jīng)歷。有什么用?她從來不小看這些女人家的作用。她自己本來就是糊弄住了丈夫的,曉得有用沒有最終還不是要看丈夫想的如何。

    回過神來,然后才道:“虧你還說得出這樣的話來,你不知道到底看家里男子漢?若是拿住了漢子什么不能行,就是周顧氏能耐如何?如果沒得這道理,我們家那位姑娘何必養(yǎng)出那些水蔥似的女孩子,倒把丫頭做小姐似的!”

    見兩個兒媳婦沒了言語,曹老太君才收了聲,過了一會兒才喃喃自問似的道:“算到如今,周顧氏進(jìn)周世澤家已經(jīng)一年了罷。進(jìn)門一年的媳婦,肚子還沒得動靜,周世澤還是個獨(dú)根獨(dú)苗,心里不著緊?”

    兩個妯娌對視了一眼,還是大兒媳道:“也不至于如何著緊罷,雖然進(jìn)門一年,但是周世澤因著當(dāng)用,有多少日著家。中間還有幾個月外頭打仗,更是一點(diǎn)不沾身,肚子里沒得動靜也尋常?!?/br>
    進(jìn)門的兒媳,一年多肚子沒得動靜,一般人家還不至于急起來。但若是幾代單傳的獨(dú)苗的話,那就不同了——曹老太君很懂這個。這種著急根本不會因為想到自己常常不在家就變化,不然也沒得那些后院老婆一大堆,外頭養(yǎng)著粉頭的男子,還抱怨正投娘子不生兒子了,那才是一月也去不得一回的。

    只是這種時候一般不會把這心思說出來,正是所說的,才一年呢!這時候都覺得眼看就要有消息。更何況周世澤做漢子的,嘴就更張不開了,曹老太君如是想。只是她也沒想想,她算哪門子長輩,cao心起這個來了。

    她cao心這個自然不是對周世澤多好,只想著他家香火延續(xù),人是想著如何往周世澤家摻沙子呢!也是周世澤那位姑太太給她一個提示——有個喜事長輩給幾個丫頭偏房就是了!一般二般的,周世澤厭惡自家這邊,不肯看一眼,若是一個出色的怎么說?

    曹老太君一輩子從不會高估男人有時候的心性,真當(dāng)他們一個個都是戲文里頂天立地大英雄,做的了關(guān)二爺一樣月下斬貂蟬?罷了罷了,就是戰(zhàn)場上的英豪,呂布不也是美人的裙下之臣!

    不過這話這時候說還太早,說的是人家才成親一年,正打得火熱,人家扎針都扎不進(jìn)。非得再過些時日,肚子里見不到一點(diǎn)動靜,或者有了動靜——就該想到身邊有個其他人了,這才能插手進(jìn)去。

    曹老太君這樣想著,就對兩個兒媳婦道:“明日叫家里十三四歲以上的丫頭子來我眼前看一遍,有沒有好的,揀擇出兩個來。若是沒得好的,就讓常在家里門口走動,賣翠花的云嫂帶幾個過來看?!?/br>
    妯娌兩個就算不互相看,聯(lián)系著前話也曉得婆婆是什么意思。說實在的,這事情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難。四五兩銀子就可以買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十七八的大姑娘價兒不好說,要看相貌手藝等。似是院里出來的,成百上千也打不住。不過大體幾十兩銀子還是能夠的。

    像她們家里,凡是主子都有小丫頭,只不過看各自位分有多少而已。這時候曹老太君說要選個丫頭出來調(diào).教當(dāng)然不難,只是要有出色的可不容易——家里的男子多得是饞狼惡鬼,就連房中家人媳婦也要摸個遍,被說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