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皇后聞言,嬌羞淡笑:“好,有勞嬤嬤了?!?/br> 乾明殿,景盛帝正緊皺著眉頭在聽他的兩位高人講天象的事:“那依兩位仙人所說,那天狼星是在京郊?” 其中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手抱佛塵,擼了擼長及胸口處的胡須,看著的確有一股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看天象的確是在京郊東南方向?!?/br> 景盛帝一想,昭親王才六個月的幼子不就是在京郊東南方向的樂山上嗎?看來他真的是要親迎太后回宮了,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還坐在這把龍椅上。 劉光隔著殿門回稟:“皇上,皇后娘娘宮里來人,說皇后娘娘想請您今晚過去坤寧宮用晚膳?!?/br> 景盛帝原想拒絕的,他今晚已經(jīng)另有安排了,可是到嘴的話,又變了:“你去回了皇后,朕晚上過去?!?/br> “是,”劉光退下時,抬眼瞧了那兩個所謂的仙人一眼,他雖沒看到那兩人的臉,但已經(jīng)能猜到他倆的印堂是什么色了?他剛守在門口可都聽見了,但愿這兩個所謂的仙人是真仙鐵骨,不然真不夠昭親王拆的。 這晚皇后身著一身黃色鳳袍,早早的就等在了坤寧宮門口,景盛帝來得倒也早?;屎筮h(yuǎn)遠(yuǎn)地看到皇帝的轎攆,就蹲下迎接了,等景盛帝的轎攆到跟前的時候,她才開口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景盛帝看著皇后今天的打扮,就知她是用了心的,看來是放下韓氏的事了,這樣就好,不然天天哭哭啼啼的,他都快要受不了了:“快扶皇后起來,”他下了轎攆,就拉著皇后的手:“你身子還沒好,怎么就等在這外面了?” 不知道為什么?皇后現(xiàn)在一看到景盛帝,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韓秋兒那張老臉,胃里就不住地往上犯酸水。她并沒有回答景盛帝的話,強忍著惡心說:“今天臣妾吩咐了小廚房,做了幾道皇上愛吃的膳食,現(xiàn)在這會也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皇上應(yīng)該也餓了,請皇上進(jìn)去用膳吧。” “好,”景盛帝拉著皇后的手進(jìn)入坤寧宮:“你宮里的膳食還是最合朕口味的,許久沒吃,還真有些想了?!?/br> 這一晚皇后跟景盛帝默默地用完了晚膳,原本景盛帝想要留宿在坤寧宮的,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就有后妃差人來請了。 景盛帝看著皇后淡笑著的臉,想要開口打發(fā)了那宮人的,只是皇后給攔住了:“那皇上就去看看吧,惜嬪腹痛,皇上不去,依著她的性子估計是不會叫太醫(yī)的,皇上去看看吧?!?/br> “朕還是留下來陪你吧,”景盛帝有些不習(xí)慣皇后的賢惠,畢竟以前他在她宮里,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嬪妃過來搶人,皇后不定會怎么樣呢? 皇后笑出了聲,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她有娘家在背后撐著,這后宮里無人敢欺她,現(xiàn)在她娘家沒了,那起子眼淺的就以為能把她踩入泥沼,可惜了,她已經(jīng)厭了,不想再爭了:“皇上還是去吧,臣妾想誦會經(jīng)?!闭f完她就起身,由燕嬤嬤攙扶著進(jìn)入了一邊的小佛堂。 景盛帝無奈一笑,就下了榻離開了坤寧宮。 如果景盛帝對皇后有一絲真情,移步小佛堂瞧一瞧皇后,就會看到供奉在小佛堂前的削發(fā)刀具,皇后跪在佛堂前,念著《往生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樂山,昭親王剛洗好澡,來到他們的廂房,就見他跟她媳婦的床上已經(jīng)沒地兒了。他看著霸占了他位置的胖兒子說:“小算盤你不是應(yīng)該陪著祖母睡嗎?” 原本緊閉著眼睛的小算盤立馬睜開了雙眼,鼓著小嘴說:“盤盤跟砣砣陪母妃睡覺覺,父王陪祖母睡覺覺,”說完就小身子一轉(zhuǎn),屁屁對著他父王。 昭親王把被角往低面拉一拉,呵……,大胖子兒子不但自己來了,還把小胖兒子也帶過來了,看著躺在被窩里,活動手腳的小胖兒子,他不禁笑了:“你們往里面睡一睡,今晚你們就陪我睡,讓你們母妃去陪祖母睡。” 一聽這話,小算盤就不干了,轉(zhuǎn)過身來:“父王,我們想要陪母妃睡覺覺?!?/br> 昭親王已經(jīng)快手快腳地把小兒子挪到床里面了,接著也不管小算盤的抗議,直接越過他,來到床中間躺在下了,伸了個懶腰:“呀,真舒服!” 小算盤抱住他父王的一條胳臂,就開始使勁拽:“父王您躺了母妃的位置。” 昭親王看著他大胖兒子拽得面紅耳赤的,他是紋絲不動:“我不管,反正我要睡這里,誰也不能把我擠走?!?/br> 五娘剛服侍太后歇下,進(jìn)屋就見這父子兩在斗法,笑說:“你們在什么呢?小算盤快睡到你父王被子里去,小心凍著。” 小算盤癟著嘴,哼了一聲就聽話地供進(jìn)他父王懷里:“反正今晚,盤盤跟砣砣,要跟,母妃睡?!?/br> 昭親王把小算盤調(diào)了一邊,讓他睡到了小秤砣的邊上:“好,今晚我們都跟你母妃一起睡,”說著他還撥弄了兩下小胖兒子的rou臉,把小胖兒子逗得哈哈笑。 小算盤很有小哥哥的風(fēng)范,給小秤砣掩好了被子,剛睡下,小秤砣右邊的被子就又散開了,他又起來給小秤砣掩上,結(jié)果他一躺下,那邊又散了,來回三四次。他認(rèn)命的跟弟弟換了個位置,讓小秤砣睡到了他父王邊上,自己則睡到了最里面。 昭親王一直默默地看著小算盤跟小秤砣之間的互動,眼里盡是愛意,他伸手讓小算盤枕在他的掌心,而小兒子則貼著他的腋下。就在這時,他后背又貼上來一個,五娘一手搭著他的腰,摸了摸里面的兩個孩子,輕聲說:“睡吧?!?/br> 兩個孩子剛睡著沒多久,院子里就傳來了一聲布谷鳥的叫聲。昭親王原本閉著的雙目,瞬間睜開,他輕輕地收回自己的手臂,剛要起身,五娘就低聲問了:“你要出去?” 昭親王親了親他媳婦的臉蛋:“應(yīng)該是無寧跟南鷹他們,我出去看看,一會就回來?!?/br> 五娘想要跟著起身,服侍他穿衣,不過被他給按回了床上:“我自己來,山上晚上有些冷,你好好睡著就行。” 他這樣說,五娘看了看里面兩個睡得呼里呼哧的孩子,也就沒再想著起身了,只是她挪到了他剛睡的位置:“那你去吧?!?/br> 昭親王穿了件錦袍就出去了,五娘攬著兩孩子,閉上了眼睛,等某人回來。 昭親王來到后山那坐孤墳邊上,果然是無寧跟南鷹:“末將拜見王爺?!?/br> “起來吧,”昭親王看著西北的方向:“事情辦得怎么樣?” 先是無寧出了聲:“王爺放心,十五萬西北軍,已經(jīng)扮著商隊、百姓分批混入通州、咸州、唐州等地,齊集在八大莊。” “很好,”昭親王對無寧的辦事能力還是很放心的,接著問道南鷹:“你呢?” 南鷹已經(jīng)是西北軍中正式的將領(lǐng),現(xiàn)在也是個有臉面的人了:“回王爺?shù)脑?,鷹堂的人也已?jīng)全部混入京城,埋伏京里的賭坊、酒樓還有各處暗巷里?!?/br> 這次昭親王帶這么多人進(jìn)京想要做什么,他們心里都清楚,所以做事都小心再小心,不敢有一絲紕漏。 昭親王看向皇宮的位置,他的那雙桃花眼中帶笑,剩下的就是等了:“這次趙寅進(jìn)京好似有些不對頭?!?/br> 南鷹正想回稟這事:“王爺,底面一個小的今天在賭坊聽說了一件事?!?/br> 昭親王有些興趣地看向南鷹,南鷹也沒讓他失望:“說是,趙寅的長子趙謙十天前回京了?!?/br> “趙謙?”昭親王還沒見過這個人,有些疑惑:“十天前?十天前,本王還在回京的路上。” “這趙謙,我倒是知道一點,”突然冒出來一聽著就沒個正經(jīng)的聲音。 昭親王皺著眉頭,眼里沒了之前的笑意,冷聲問道:“你是怎么上來的?” 一身夜行衣的風(fēng)二,身上已經(jīng)掛滿了彩:“當(dāng)然是爬上來的,你小子在這樂山上到底安插了多少暗衛(wèi),這樂山老子都爬了兩年了。” 昭親王嗤笑一聲:“鳳一?!?/br> 鳳一剛出現(xiàn),風(fēng)二就不要臉地躲到她身后:“鳳一,我是你二伯,你可不能聽這小子的,把你二伯扔下山去?!?/br> 昭親王看著躲在鳳一身后的中年男子,他真的不想承認(rèn)他們是一個祖宗:“你剛說你知道趙謙?” 風(fēng)二立馬就直起了腰桿:“知道,那趙謙是主管東南軍的軍餉的,前年他帶人想要洗劫匯通錢莊,只不過沒成功?!?/br> 昭親王一聽到軍餉他就知道那趙謙進(jìn)京干什么了,后冷聲吩咐道:“鳳一,把這位據(jù)稱是你二伯的人扔下山去。” “是,”鳳一倒是很干脆,完全不管她二伯的手打腳踢,直接拎起他走人了。 昭親王隨后便招來了隱逸,這樂山上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必須嚴(yán)防死守:“以后不許放他上來?!?/br> “是,”要不是知道王爺在,那人就算說有重要情報要稟報,他也不會把那人提上來。 第56章 昭親王想著剛剛風(fēng)二所說的話,心中基本已經(jīng)能夠確定那趙寅這次進(jìn)京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了,怪不得他那么想要京禁衛(wèi)的指揮權(quán):“南鷹你讓人盯緊奉國將軍府,尤其是趙謙,也許這次咱們還能發(fā)一筆意外之財?!?/br> 南鷹以前就是混山頭的,賊得很,這趙寅父子進(jìn)京城來弄軍餉,看來這是準(zhǔn)備要發(fā)一次大財呀,這個他喜歡:“王爺放心,末將一定盯死那幫姓趙的。” 昭親王吩咐完南鷹,就看向了無寧:“你暫時不要露面,平陽侯府也不會有什么事兒的?!?/br> 無寧這次跟著昭親王回京,并沒有帶上錢華貞跟孩子,不過他答應(yīng)過她,會關(guān)照平陽侯府一點:“末將知道,多謝王爺?!?/br> 他們來了,昭親王也就放心了:“沒什么事兒,你們就先回去吧?!?/br> “是” 等無寧跟南鷹離開后,昭親王仰頭看向夜空,吩咐隱逸道:“把樂山再加一道防衛(wèi),日后本王不在的時候,不許再隨意放些莫名其妙的人上來?!?/br> “是,”隱逸應(yīng)完就隱入黑夜之中。 五娘抱著小秤砣出了一次恭,剛回到床上躺下,昭親王就回來了,脫了衣裳就拱進(jìn)了被窩,從身后抱住了五娘,摸著她平坦的小腹:“媳婦,我跟你說我們要發(fā)財了?!?/br> 五娘不在意地笑了笑,低聲回道:“你每天都在發(fā)財?!蔽鞅眴螁谓饾M城跟靈州城每天的商稅,就不是小數(shù)目,再加上他們自己手里的產(chǎn)業(yè)、商隊?,F(xiàn)在就算沒有匯通錢莊這個金主在,他們也能把西北軍養(yǎng)得兵強馬壯。 昭親王想想也是,不過那都是他們辛苦得來的,這次的可不一樣:“之前我一直疑惑趙寅為什么敢在京城做下那么大的案子,現(xiàn)在我算是全理順了。” 五娘翻了個身,面對著她夫君,皺眉想著:“你以前不是說他想要京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之職嗎?” “對,他的確想要,但沒必要滅韓氏滿門,要不是我剛好回來,估計黃石青也危險了,”昭親王讓他小媳婦枕在他的胳膊上,圈著她:“今晚底面?zhèn)鱽砹讼?,趙寅的長子趙謙十天前回京了,趙謙是掌管東南軍軍餉的?!?/br> 五娘看著她夫君那帶笑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憋著什么壞:“東南軍軍餉?”她心里掰算著,突然想到了:“軍餉?他們想要京禁衛(wèi)并不是為了布控京城,而是為了方便搬空大景的國庫?他們……他們太厲害,我們怎么沒想到?” 想著這幾年他們夫妻兩辛辛苦苦地待在西北打仗、建城、談判,忙得灰頭土臉的,才有了今天吃喝不愁的日子。再想想人家趙寅干一票大的,就能盆滿缽滿了。越想五娘心里越不是滋味,撅著嘴的樣子跟小算盤是一模一樣:“不行,不能便宜了奉國將軍府,景元昭,咱們也去打劫國庫?!?/br> 昭親王親了親他媳婦的小嘴,笑說:“我們不打劫國庫,那太費力了,咱們半路劫財就行了,比較省事?!?/br> 五娘一想到滿箱滿箱的金銀財寶,心情就美美的:“好,就這樣,到時叫上風(fēng)二伯,讓他直接點收,換成銀票。” “好,聽你的,”昭親王絲毫不去想剛剛被他扔下山的風(fēng)二的感受,直接就答應(yīng)了他媳婦了。 而此時山下,風(fēng)二抱著鳳一的胳膊是怎么都不放她走:“你從哪把我拎下來的,再把我送回到哪里去,不然你就還錢?!?/br> 鳳一看著她二伯的無賴樣,真的有一種要仰頭望天的沖動,她不得不提醒他:“二伯,您有欠條嗎?” 風(fēng)二看著自家這個傻侄女,心拔涼拔涼的:“你還有沒有良心?你是不是忘了是誰把你們這群小的養(yǎng)大的,是誰讓你們吃飽穿暖的?現(xiàn)在你二伯有難處了,你就不能伸一把手嗎?” “誰讓一個家族就你最聰明,”鳳一說的是實話,她二伯的確是風(fēng)家最聰明最會做生意的主兒:“爺爺都說了能者多勞,至于帶你上山,你還是別想了,主子都說了不讓你上去的。” “我……,”風(fēng)二還想要說什么,不過這次鳳一直接上了殺手锏:“二伯,我這幾天都能見著米夫人,要不我代你向她問句好?” 風(fēng)二放開鳳一的胳膊,抽了抽鼻子:“算了,你走吧,我想我這輩子注定要孤獨終老了?!?/br> 鳳一看了看她二伯,就一晃沒人了。 風(fēng)二扭頭看向身后,頓時就氣得跳腳了:“死丫頭,竟然軟硬不吃,枉我上次還給她金子花?!?/br> 坤寧宮,當(dāng)最后一撮發(fā)落地之時,皇后捻著佛珠,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后她便起身脫下那一身鳳袍,換上了燕嬤嬤準(zhǔn)備好的素衣。 而立在一旁的燕嬤嬤早已經(jīng)泣不成聲,終是癱軟跪到地上:“娘娘,奴婢已經(jīng)伺候了您四十年了,剩下的日子,奴婢還伺候您,”說著她就拿起剪刀,開始斷發(fā)。 皇后雙目飽含淚水,哽咽出聲:“嬤嬤,您這是何苦呢?”她已經(jīng)是無路可走了,韓家已經(jīng)沒了,但鎮(zhèn)國侯提醒過她,再加上她父親的留書,她是必須要回陜州的,她不能讓韓家斷了根。 燕嬤嬤含淚笑說:“奴婢跟著娘娘心里才踏實,奴婢是心甘情愿的,娘娘到哪,奴婢就到哪,奴婢伺候您一輩子?!?/br> 皇后閉上了眼睛:“阿彌陀佛,日后你不要再叫我娘娘了,叫我了癡吧,我前大半輩子,都活在癡念、癡妄、癡情之中,好在現(xiàn)在是看破了,舍了這三千煩惱絲,也好落得余生自在,算是值得?!?/br> 景盛帝剛下早朝,還在感慨沒有那些找事的人在,早朝是多么的和諧時,劉光就連滾帶爬地跑進(jìn)來了:“皇上不好了……” “大清早的,你胡說什么呢?朕好得很,”一早上的好心情就被這個糊涂的東西給擾了,景盛帝冷哼一聲:“有什么事?說?!?/br> 劉光剛想開口,就被來人給打斷了:“貧尼了癡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景盛帝看著站在大殿之下,那位穿著一身素衣的女子,是瞠目結(jié)舌,他慢慢地從龍椅上站起身,一手指著女子:“你……你……你胡鬧!”他說她昨晚怎么那么平靜賢惠,沒想到是在這等著他呢?她這是在逼他。 以前的皇后,現(xiàn)在的了癡,并沒有看向皇帝,一臉的平靜:“皇上,貧尼那天自請您廢后,不是在演戲,也不是在逼您,貧尼是真的已經(jīng)心力交瘁,心若死灰了。與其那般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放下一切,了卻凡塵,出家為尼,也許這樣還能尋得一絲清靜?!?/br> 景盛帝平息了情緒,坐回到龍椅上:“你要是想要禮佛,可以學(xué)母后那樣,在宮里設(shè)個小佛堂,實在不行,朕可以給你在宮里建一座廟宇,讓你帶發(fā)修行??赡悻F(xiàn)在這樣,你讓朕的顏面何存?”皇后落發(fā)出家,他這個皇帝豈不是要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也許是真的了卻前塵了,再聽到皇帝的這番話,了癡的心竟毫無起伏:“皇上放心,貧尼已經(jīng)發(fā)了一道告天下書,說明貧尼此番行為跟您無關(guān),只因貧尼厭了這塵世間的紛擾,想尋求佛祖救度。貧尼今天來,是與皇帝告別的,”說著她就跪到地上,向皇帝叩首:“貧尼?;噬鲜ンw康健、福澤萬年?!?/br> 景盛帝看著這樣好似無欲無求、了無牽掛的皇后,不禁想到他們新婚之時的濃情蜜意,一時間心中酸澀難辨:“你就沒想過逸王嗎,你走了,他怎么辦?” 了癡淡而一笑:“逸王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再說有皇上在,貧尼很放心?!?/br> “你出了宮,準(zhǔn)備去哪?”景盛帝見皇后去意已決,自知除非殺了她,否則是強留不住的:“身上的銀錢帶足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