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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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霈急道:“二哥,速發(fā)兵鮮卑,救二嫂,” 徐曜手里緊緊攥著密旨。 第61章 歐陽錦坐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徐曜,徐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淡淡地口氣道:“沒有朝廷旨意,鮮卑跟我朝關(guān)系融洽,怎可無故發(fā)兵,至萬民于水火之中,家務(wù)事當(dāng)以國事為重。” 徐霈道:“二哥,你給我五百人,我去救二嫂?!?/br> 徐曜走回書案后坐下,面容冷靜,“你帶五百人深入大漠腹地,鮮卑族驍勇善戰(zhàn),我怕你人救不回來,再搭上自己性命?!?/br> 徐霈著急,據(jù)理力爭,“二哥,二嫂不能不救?!?/br> 徐曜平靜地道:“等等再說吧!” 歐陽錦那廂輕笑一聲,“可惜,可惜,下官真想跟夫人再合奏一曲,不知今生可還能達(dá)成此愿嗎?” 兩片冰寒的飛刀,像要直插入歐陽錦的心臟,“歐陽大人,你辦完差是不是該回京城了?!?/br> 燕侯下了逐客令,歐陽錦倒不生氣,不緊不慢地說: “燕侯這是不想留客,下官仰慕夫人,為夫人惋惜,夫人膽識過人,才貌世間無二,可惜……” 徐曜的美目射出兩道寒光,鋒利如薄刀,薄唇溢出冷笑,“可惜什么?可惜她嫁了我徐曜?” 嫁給你就不可惜了。 此刻的徐候把他剝皮抽筋的心思都有了,歐陽錦再坐下去,自討沒趣,站起來,抱拳,“徐侯心情不好,下官告辭。” 歐陽錦大搖大擺地走了,徐曜也不送客,也不設(shè)宴為他接風(fēng),歐陽錦心明鏡似的燕侯是不歡迎他,燕侯夫人長亭一曲送別,燕侯吃醋了。 歐陽錦一走,徐曜對章言說;“派人看著他?!?/br> 章言走出去。 徐曜揮退左右,把那道密旨給徐霈看。 徐霈看完密旨道;“皇上旨意,二哥要領(lǐng)著燕軍攻打遼東,分頭行動,我?guī)灏衮T深入大漠救嫂子?!?/br> 徐霈道;“有一個月的時間,現(xiàn)在我們馬上要跟遼東開戰(zhàn),鮮卑還不能動,以免鮮卑跟張俊聯(lián)合,戰(zhàn)事就不好打了,人多深入鮮卑地界,目標(biāo)太大,大戰(zhàn)在即,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留在家里,我?guī)迨H衛(wèi)去救你嫂子,如果一個月后我沒趕回來,你裝扮成我,領(lǐng)燕軍出征遼東,路上盡量拖延,朝廷軍正面對遼東張家軍,等兩軍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北安州的兵馬一舉攻下遼東?!?/br> 張俊跟段氏鮮卑合計有三十萬兵馬,朝廷這次調(diào)集舉國兵馬,大軍三十萬,張俊以逸待勞,占盡先機(jī),而朝廷乃正義之師,雙方旗鼓相當(dāng),一場惡戰(zhàn)。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一仗打下來,朝廷必然損兵折將,消耗元氣,為徐曜下一步奪得天下,掃平了道路,朝廷元氣大傷,無力抵抗燕軍。 徐霈感覺肩上的擔(dān)子太重,徐曜篤定地道:“放心吧!我在燕軍打遼東之前趕回來?!?/br> 草原的天亮得早,魏昭走出氈帳,來到帳后的小河邊,氈帳外面裊裊炊煙,牧民早起開始做早飯。 萱草幫胡妻提水,做好早飯,胡商回來,去meimei家里叫尚權(quán)三人,幾個人剛吃過早飯,白燕帶著金葵等人來了。 尚權(quán)等三人看見金葵,叫聲,“金爺?!?/br> 金葵對魏昭道:“夫人,金葵的命哪里有夫人的命金貴,還要夫人冒險來救?!?/br> “金叔,這么多年大家早已成了一家人,不分貴賤,我們?nèi)魏我粋€人的性命都金貴。” 魏昭這趟來時心里沒底,不知道金葵是否活著,活著是否能救出人,全無把握,現(xiàn)在不但救出人,還意外遇見白燕,一切順利, 金葵心頭**辣的,在他們這幫兄弟眼里,魏昭是主子,主人厚待他們,平等地對待他們,他們感念主子恩典,給主子賣命,甚至為主子丟掉性命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他們這幫漢子跟著姑娘,姑娘從未虧待過他們,大家共患難,同富貴,早已都是過命的交情。 金葵朝白燕作揖,“金某謝慕容公子,慕容公子如果有需要金葵之處,金葵萬死不辭?!?/br> 白燕道:“區(qū)區(qū)小事,不過幾句話而已?!?/br> 金葵帶來的七八個人,加上魏昭六個人,白燕帶著白燕帶著二十幾個人,一行三四十人上路。 白燕對大漠地理熟悉,魏昭有一點不解,白燕生長在大漠,胡人血統(tǒng),為何通曉中原文化,長相跟漢人相近,幾乎看不出他是慕容鮮卑的后人。 走了一日,天黑時,也沒看見部族村落,一行人在草地上支了一個臨時簡易帳篷,給魏昭和萱草住。 帳篷前生起火堆,離開黑山部落時,胡妻準(zhǔn)備了干糧和水帶上。大家吃點東西,走了一日,大家都累了,魏昭跟萱草鉆進(jìn)帳篷里睡覺。 夏季,草原氣溫早晚溫差大,外面籠著一堆火,也不冷,大家圍著火堆跟前睡覺。 天蒙蒙亮,眾人醒了,把昨晚剩的干糧吃了,繼續(xù)趕路。 白燕騎馬跟魏昭并行,說道:“這幾日沒下雨,如果下雨這大草原沒處躲避?!?/br> 魏昭放眼望去,這一帶地勢平坦,沒有陡坡,山脈平緩起伏。 “我們今晚能找到地方住嗎?”魏昭問。 “你想住就能?!卑籽喟腴_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抓緊趕路,前方有住的地方?!?。 果然,天黑前,前方綠草如茵的山坡上散落著幾個氈房。 白燕帶著魏昭和萱草來到一個氈房前,說;“這戶人家就一個老婦人,男人出門沒在家?!?/br> 他們一行三十幾人分散住在這幾戶氈房里。 老婦人很慈祥,給她們邊熱飯邊聊天,聽說她二人是漢女,道;“我男人也經(jīng)常跟漢人打交道,說你們哪里住的是大房子?!?/br> 萱草幫著端飯,“我們住的房子跟這里的氈房不一樣,不能搬走?!?/br> 游牧民族流動性強(qiáng),崇尚中原文化。 飯菜端上,兩人吃了一整天的干糧,喝口熱湯胃口舒服不少。 吃完晚飯,魏昭鉆出氈帳,山坡綠草像鋪了一層厚氈毯子,魏昭抱膝坐在山坡上,夜空繁星滿天。 一個頎長的影子投在草地上,白燕走到她身邊坐下。 “喜歡大草原嗎?” “喜歡?!?/br> “想不想留下?”白燕正經(jīng)地問。 魏昭搖搖頭,這里沒有那個人。 “你很孤單?你有親人嗎?”白燕的身世一直很神秘。 白燕自嘲地說;“我有親人,可我的親人待我像仇人?!?/br> 他突然聲音低沉,“我母親是個漢女,被我父親掠來,做了我父親的侍妾,她生活得不快樂,在我很小的時候死了?!?/br> 白燕有一半的漢族血統(tǒng),難過長相像漢人,對中原習(xí)俗也了解。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我不記得我母親長得什么樣子了,那時我太小。”他似乎回憶著,“我父親喜歡漢文化,對我母親很好,我母親思念家鄉(xiāng),抑郁而終?!?/br> 白燕的父親魏昭已經(jīng)猜到,慕容部落首領(lǐng),因為戰(zhàn)爭把他母親掠奪到這里。 萱草從氈帳走出來,看魏昭跟白燕坐在山坡草地上,沒打擾二人。 一行人離開大漠深處,還有半日的路程就到達(dá)新北鎮(zhèn)了,夕陽染紅了天際,大草原一望無盡蒼茫、廣袤。 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隊人馬,為首之人一襲雪白袍,紫金白玉冠束發(fā),坐騎火紅烈焰駒,籠罩在金色的晚霞里,策馬狂奔,衣袖擋風(fēng)。 魏昭愣怔住,五十鐵騎眨眼沖到跟前,徐曜的馬跟魏昭的馬擦身之際,徐曜探手,魏昭身輕如燕,輕飄飄離開馬背,落在徐曜身前的馬背上。 眾人在馬上施禮,“侯爺。” 白燕一抱拳,“燕侯,別來無恙。” 徐曜淡淡的目光,覷了他一眼,“慕容公子。” 魏昭回過頭看徐曜,徐曜早就知道白燕是慕容部落的人。 白燕似乎挑釁地說:“燕侯時至今日才來找夫人,燕侯就不怕我把夫人掠走?!?/br> 徐曜乜斜著眼,這廝跟歐陽錦一樣這么令他看不上,把魏昭又摟緊了些,“我的家事輪不到你管?!?/br> 白燕好心幫忙護(hù)送她們回來,魏昭對徐曜說;“救金叔,慕容公子幫了忙,又一路送我們出大漠?!?/br> 不管這慕容多討厭,他幫了魏昭,徐曜拱拱手,“多謝慕容公子?!?/br> 白燕看向魏昭,“既然燕侯來了,我就送到這里,后會有期。” “保重,慕容公子?!蔽赫训?。 白燕跟眾人告辭,帶著人走了。 草原暮色極為壯觀,徐曜縱馬奔馳,魏昭的秀發(fā)被風(fēng)揚起,拂過徐曜臉頰,輕柔撩撥他的心尖。 徐曜大聲說;“為何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不能來。” 風(fēng)飄送來魏昭隱有一絲喜悅的聲音,清脆如珠子滾落玉盤。 “今晚到新北鎮(zhèn)跟你算賬?!?/br> 魏昭回身堵住他的嘴,草原空曠,說話聲能送出很遠(yuǎn)。 徐曜咬住她嫩白的筍尖。 太陽落山時,一行人走出草原,進(jìn)了新北鎮(zhèn)。 秋楓聽見門口雜亂的馬蹄聲,急促的叩門聲,不知發(fā)生什么事,忙忙從灶間里跑出來,打開門。 驚愣住,半天才歡喜地朝里面跑,“侯爺和夫人回來了?!?/br> 周興從屋里搶步出來,激動得半天才說出話,叫常安,“侯爺和夫人回來了,一定沒吃晚膳,做飯?zhí)?,去酒樓叫酒菜,金爺安全回來,擺酒席慶祝?!?/br> 侯爺和夫人還沒發(fā)話,周興就做了主。 秋楓和秋月看見魏昭和萱草像久別重逢,死里逃生,歡喜得哭了。 天晚了,徐曜決定在新北鎮(zhèn)住一宿,明日趕回萱陽,徐曜由金葵等陪著去看馬場。 新北鎮(zhèn)大宅三進(jìn)大院,最后一進(jìn)院魏昭住的房間,趁著酒樓叫菜的功夫,魏昭叫秋楓和秋月備水。 秋楓和秋月在院子小水井提水,魏昭沐浴后,換了女裝,跟萱草走到前院,戴把頭幾個人在院子里坐著乘涼,看見她二人都不敢認(rèn)了,瞅了半天,戴把頭方笑說:“公子原來是女子,我等眼拙,竟然沒看出來。”。 幾個窯工暗自稱奇。 半個時辰后,酒樓抬了酒菜,人多,為了節(jié)省時間,酒菜從幾家酒樓里叫送來的。 前院倒座偏廳里擺了一桌,戴把頭跟六個窯工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