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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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牛rou丼飯里,洋蔥終于立在了舞臺的聚光燈之下,成為了當(dāng)之無愧的主角。 雖說平常人可能分不太清楚,不過市面上的洋蔥一般按顏色分為三類——紫、黃、白。紫洋蔥鮮脆辛辣,通常在生菜沙拉里能見到它的身影,白洋蔥則具備著非比尋常的甜味與水分,一般作為燉鍋中的常客,而黃洋蔥的辛香味雖然也很重,卻兼具著兩者的特點(diǎn),相較于紫洋蔥多出來的那一抹清甜味,使得它更適合于煸炒與醬燒。 幸平純此時所用的,就是佐賀縣所產(chǎn)的黃洋蔥——汁多rou厚的玉蔥,她沿著豎紋將其切成了縷縷的細(xì)條,放在一旁備用。 “嘟嘟嘟——”獨(dú)自在廚房里烹飪時,幸平純的口中總會隨著各類廚具的喧鳴發(fā)出奇奇怪怪的哼唱聲,此時此刻,她就跟著旁邊高湯咕嘟咕嘟的冒泡聲為油鍋里的爆鳴聲伴奏著。 日式料理一向不重油,幸平純在鍋里添了少許的清油,將剛剛切好的洋蔥絲放了進(jìn)去,內(nèi)部的水分瘋狂涌出,而油脂則漸漸被它們吸了進(jìn)去,并且洋蔥本身帶有的糖分也因油溫轉(zhuǎn)化成褐色,散發(fā)出洋蔥特有的迷人焦香。 當(dāng)生脆的洋蔥明顯軟下去的時候,就可以將拂去血沫的薄牛rou也加進(jìn)去了,醬油、味醂以及昆布高湯和砂糖被幸平純陸續(xù)加入,在滾沸的深色湯汁中抖動的rou片漸漸染上與身周同樣的顏色。蓋上蓋子燜一小會,待湯汁變得濃稠時,幸平純將其盛出放在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米飯上面。 “您的「牛rou丼飯」好了,請慢用?!痹诒砻娴纳詈稚u汁點(diǎn)滴漫入更深處的米飯,將雪白映成別樣色彩之時,幸平純將做好的料理端了出去。 “哇……”望見這堆成小山一般的洋蔥與牛rou,自來也近乎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這分量,簡直沒話說啊……” 早就開始吃拉面的漩渦鳴人此時已經(jīng)干掉了一碗,在把湯都喝得一滴不剩之后,他把碗往桌上一推,向幸平純喊道:“店長,麻煩再來一碗!” “今天胃口這么好啊……” “訓(xùn)練很辛苦的嘛!”漩渦鳴人轉(zhuǎn)過頭來,對自來也說道,“好色仙人,你怎么不吃???” “急什么呀?”自來也拿起筷子,搖了搖頭,嘆道,“小孩子就是毛毛躁躁……” “你不吃我可就動手了!” 自來也連忙把碗抱到了邊上,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給我舔拉面的碗去!” “嘁——小氣!” 在各大忍者國之間旅行時,自來也早已數(shù)不清楚自己究竟吃過多少次牛rou丼飯,連哪里最好吃的也都忘了,只能說這味道太大眾化,很難有那家店可以端出令他口齒留戀又在味道上印象深刻的料理,倒是單純的烤牛rou還能講出兩家特別鐘愛的。 但眼前的牛rou丼飯,卻完全打破了他對于這一料理的認(rèn)知。 嫩滑多汁的牛rou與洋蔥充分地吸收著醬汁轉(zhuǎn)變成飽滿的焦糖色,冒著油花滿滿地鋪滿了一整碗,那熱氣騰騰的白米飯,只有在邊際顯露的一點(diǎn)亮白色才能察覺出它的存在,而混著米香與醬香的甜美香氣,讓自來也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牛rou……這洋蔥……怎么能這么好吃???” 柔嫩的牛rou有著吃得出來的新鮮感,而且肥瘦適中,扎實(shí)彈牙又圓潤多汁的rou質(zhì)被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讓內(nèi)心不斷發(fā)出狂喜的陣陣歡呼。微調(diào)而濃郁的醬汁融入到洋蔥里面,絲絲清甜甘潤的味道加上軟爛入味的口感,與肥美香甜的牛rou配合簡直相得益彰! “這股粘連又飽滿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日式醬汁特有的溫和甜口消弭了牛rou的膻氣,而愈顯濃郁的脂香與牛rou味一同融化在唇齒間,那細(xì)膩的口感,仿佛稍不留神,這牛rou就會直接滑進(jìn)喉嚨一樣,配上香甜的湯汁,猶如煙花遇上火焰,在瞬間綻放出炫目的光彩。 在嘗夠了牛rou的滋味之后,自來也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筷子把整碗飯全部拌勻,讓每一口都有牛rou和飯。粒粒分明的秋田米吸收了牛rou與洋蔥的甘美湯汁,粒粒爽滑順口,無需多言,一口接著一口將這碗飯吃完,就是對這碗飯最大的贊揚(yáng)。 “這樣的飯就算再吃一碗也沒問題?。 弊詠硪埠肋~地吃著牛rou丼飯,吃得紅光滿面,連最后一塊rou是什么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我也可以再來一碗拉面!”漩渦鳴人在旁邊附和著。 “那就……” 那就再來一碗吧,反正稿費(fèi)還多的是。 “吸溜吸溜……” 在漩渦鳴人吃著第三碗拉面的時候,旁邊突然降下了一片陰影,他抬頭一看,是與他年紀(jì)差不多的,一位有著蓬松綠發(fā)的少年。 “不好意思……我記得你是叫鳴人是吧?”綠谷出久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抱歉,在你吃飯的時候打擾你?!?/br> “沒事沒事?!变鰷u鳴人連忙把面條咬斷,將筷子放下,問道,“怎么啦?有什么事嗎?” “你和小李是同學(xué)是吧……”綠谷出久有些遲疑地說道,“好久沒看見他了,他最近怎么樣呢?” “小李他……”想到還在木葉醫(yī)院渾身打著繃帶的西瓜頭少年,漩渦鳴人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 “嗯?”似乎察覺到不對勁,綠谷出久皺起了眉毛。 “他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漩渦鳴人想了想,將小李在中忍考試上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全身……粉碎性骨折?”綠谷出久臉上原本掛著的微笑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得僵硬了起來,“那……那他還能治好嗎?” “醫(yī)生說,希望渺茫,就算治好了,也會留下后遺癥?!?/br> “這樣啊……”綠谷出久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突然從身上扯下來一塊玉佩,“幫我把這個送給小李吧?!?/br> “???這個是?” “我之前也常常受傷,這是mama為我求來的護(hù)身符,據(jù)說很靈驗(yàn),你幫我轉(zhuǎn)交給小李吧……” “這……”漩渦鳴人接過那塊護(hù)身符,上面還殘留著少年的體溫。 “麻煩你了!”綠谷出久微微鞠躬。 “沒……沒事啦!我會幫你交給他的!” “年輕真好啊……”自來也在旁邊感嘆著,大人們的世界詭譎而復(fù)雜,只有這些孩子們的世界,純粹到不摻任何雜質(zhì)。 “唔……你要不要再點(diǎn)一碗?”他想了想,又問道。 “嗯?剛剛不是說這是最后一碗了嗎?不會再讓我點(diǎn)了嗎?”漩渦鳴人對自來也的出爾反爾有些奇怪。 “因?yàn)椋阌钟幸欢螘r間吃不到這里的飯了啊……” 盡快尋回綱手,不論是出于木葉的格局穩(wěn)定,還是遍布的傷員考慮,都已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好吧……那……店長,再來兩碗啦!”反正不是他自己掏錢,漩渦鳴人直接放開肚子吃了。 “你這孩子……” 第107章 menu.107 冬至特輯(上) 白日里的森林已是人跡罕至, 一旦入夜就更顯幽暗陰森, 只有霜白的月光如泠泠流水落下,再沿著葉片的間隙推搡進(jìn)來, 擠得零零碎碎。 飛鳥早已歸巢, 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清輝灑落在月下那人寬厚的肩膀上,也映出那張月色般俊朗清絕的面龐, 只是他的面色如紙一般蒼白, 不見半點(diǎn)血色,而兩片薄薄的嘴唇,顏色也淡漠得近乎透明。 銀發(fā)雪衣, 身披白裘的男子孑然一身,立于呼嘯冬風(fēng)之中, 像出自飄逸寫意的水墨畫一般, 而衣領(lǐng)處的丹紅色六瓣雪花繡紋與腰間的紺藍(lán)色云紋,則彰顯著他的高貴身份。 “咳咳……”四下里透著寒氣,殺生丸捂住嘴, 低頭輕咳幾聲。 小臂上淺淡的傷痕已經(jīng)逐漸愈合,略帶涼意的清冷空氣涌入鼻息,即使重傷初愈也仍顯刺激,額間的劉海被風(fēng)拂起的同時, 也露出了那一彎墨藍(lán)色的月牙。 “想不到那只半妖竟然真的用得出來「風(fēng)之傷」,還真是小看他了……”殺生丸睜開暗金色的瞳眸,冰然的神色不帶任何表情,“下次可得當(dāng)心才行。” 修長白皙的手指自寬袖中露出一截, 握住腰間的天生牙,殺生丸忍不住開始思索起了這把刀的真實(shí)用途,父親將其留給自己,到底是出于何種用意呢? 還沒等他想個明白,前方草叢忽然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動,他偏頭望過去,冷冷問道:“鬼鬼祟祟的,什么人?” 鉆出來的卻是個小女孩兒,巴掌大的臉,瘦瘦小小像是沒吃過飽飯的樣子,一雙清水似的眼睛卻分外明亮。她弓著腰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腳步,懷里用樹葉兜著一堆野菜與蘑菇,還有一條奄奄一息的鯉魚,這寒冬臘月,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 “原來是你啊……”看見她的模樣與手上那些難以下咽的食物,殺生丸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慢慢蹲下來,視線與她平齊,眼中的冷淡逐漸褪去,“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吃這些東西?!?/br> 女孩的表情怔了怔,將攤著的葉子收了收放在地上,皺眉盯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用擔(dān)心我,我不會餓死的?!碧锰么笱谷粶S落到要一個普通人類小女孩擔(dān)憂的地步,殺生丸嘆了一口氣,低沉的嗓音不慍不火,“你以后不用到這來了,我要離開這里了。” 小女孩沒有回話,只是眨巴著兩只大眼睛繼續(xù)看著他。 “忘記你不會說話了。”殺生丸站起身來,看著她頭頂黑色柔軟的發(fā)旋,輕聲說道,“有緣再見吧?!?/br>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何種的心情,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殺生丸剛想抬步離去,身后那只纖細(xì)的小手就握住了他的衣邊扯了扯。 “還有什么事嗎?”他有些不耐煩了。 那白裘如同云朵一般蓬松柔軟的觸感讓女孩有些愛不釋手,不過她明顯看出了殺生丸的惱意,便松開了手,小步走在了前面,還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 “是要我跟上是嗎……”殺生丸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你想把我?guī)У侥膬喝グ???/br> 當(dāng)然,這個問題注定是得不到回答的。 夜間的山路崎嶇不平,偶有蟲鳴聲忽隱忽現(xiàn),沿途不見任何值得留意的事物,殺生丸跟著前邊的小女孩在荒山野嶺間行了一段距離,忽然發(fā)現(xiàn)前邊蹦出兩點(diǎn)火光,在漸濃的夜幕中招搖著。 “那是什么?” 待他走得近了一些,才發(fā)現(xiàn)那是間小小的木屋,門前掛著兩盞蕩著金穗的紅燈籠,悠悠的紅光在深遠(yuǎn)的黑暗中指引著來人。 “貓屋餐廳……?”殺生丸先是瞥了一眼門上繪著的黑貓,目光又上移,看著上邊掛著的木匾。 哪里會有餐廳開在這種上不著村下不著店的地方呢?殺生丸的手撫上了刀柄,兒時曾聽聞過的荒野黑店的故事在腦海中浮現(xiàn)。 但那小女孩卻是連蹦帶跳地直接鉆了進(jìn)去,讓殺生丸連阻攔都來不及,正當(dāng)他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門的時候,女孩的小腦袋從門邊探了出來,似乎是在等他。 “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在踏入門內(nèi)的一瞬間,殺生丸全無防備地被柔黃色的燈光照了一身,犬妖與生俱來的靈敏嗅覺捕捉到了在此間彌漫的食物香氣與煙火氣,以及…… “這……怎么可能?” 殺生丸的目光迅速掃過店里的人群,渾然的妖氣,清靈的靈氣,以及人類血rou之軀的氣味,那些本來水火不容的氣息,一同在店內(nèi)融洽地匯合在一起。 “店長,冬至為什么要吃餃子呀?”店內(nèi)處在中央方桌旁邊的小男生開口向身旁正動手包著餃子的少女問道,他淺茶色的發(fā)絲微長,稍稍有些凌亂地遮住了臉邊的輪廓,看來是該修剪一番了。 “是狐妖啊?!毙『傠m然化作了人形,但也沒能逃脫殺生丸的鼻子。 “對呀對呀,冬至為什么要吃餃子呀?”拉著黑童子的小手,一起坐在椅子上的白童子也問道。 “吃了餃子的話,耳朵就不會凍掉了?!毙移郊円槐菊?jīng)地跟孩子們說道,“你說是吧,黃老師?” “是呀是呀?!痹谂赃呉煌溩拥狞S老師為虎作倀。 “哎?有這樣的說法嗎?”白童子偏著腦袋,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什么吃了餃子耳朵就不會凍了呀?” “這個嘛……”幸平純想了想,然后用手肘撞了撞黃老師,“黃老師,你來講吧?!?/br> “嗯……是這樣的?!闭Z數(shù)外理化生政史地九科全能,順帶還能教家政課與體育課的黃老師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起了餃子的來歷,而餐廳里的人們都豎起耳朵聽著,“以前呢,在華夏……” “哦,原來是這樣啊……”大家將張仲景這個略顯陌生的名字記在了腦海中。 “不過……小狐,你就不用吃了?!毙移郊兒鋈挥挠拈_口說道。 “哎?為什么?!”莫名中槍的小狐貍睜大了眼睛。 “你還要問呀?”幸平純用沾滿面粉的手指著他纏著層層繃帶的左手以及臉上的劃痕,“你出去玩的時候,我說什么你還記得嗎?” “記……記得……”小狐貍垂下了頭,用細(xì)如游絲的聲音小聲說道,“要……要注意保護(hù)好自己?!?/br> 幸平純在他出門之前,曾經(jīng)再三囑咐過。 “那你呢?怎么弄了這么多傷回來?”幸平純看著他,心疼不已,恨鐵不成鋼地嘆道,“反正耳朵也不聽話,凍掉算了吧。” “店長……”在旁邊站著的夏目貴志幫腔說道,“小狐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