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賈赦無法,道:“那瑚哥兒你躲遠些,小心傷著自己?!辟Z瑚乖乖應(yīng)是,遠遠的飄到一棟宅子的頂上,坐著看賈赦和女鬼纏斗。 賈赦腳踏八卦步,手持桃木劍,揮劍和女鬼打斗起來。 賈赦帶著不少雷符,像女鬼這樣背負極重業(yè)債的女鬼,其實可以直接一頓雷符轟死了痛快。但是賈赦總覺得女鬼出現(xiàn)在這里另有隱情,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想一下把女鬼劈死了。畢竟女鬼是重要證鬼,他還想留著女鬼,問出真正人心壞了的人。 賈瑚見爹爹步履輕盈,身姿瀟灑,一把桃木劍舉重若輕,和女鬼斗了個略占上風(fēng),賈瑚只覺自己爹的七尺身高顯得比兩仗高的女鬼還要高大,興奮得在屋頂直蹦跶。 女鬼若不是受制于腳鏈,只怕還要難得對付些。但因女鬼受了鉗制,賈赦要省事得多,雖然不能一劍將女鬼削死,但每每刺中一劍,都能讓女鬼身形矮上一尺。 在賈瑚的吶喊助威聲中,賈赦越戰(zhàn)越勇,那女鬼的身形也越來越小,漸漸縮得和成年男子差不多高。此時,賈赦一劍劈在女鬼的右手臂上,女鬼吃痛,身形又矮三寸,賈赦乘勝追擊,一劍往女鬼傷了的右手臂再次招呼。 女鬼見勢不妙,向側(cè)就躲,賈赦手上桃木劍顫巍巍一滑,竟向女鬼小腹刺去,誰知女鬼大驚失色,捂住小腹驚叫著往后便退。 女鬼身上的衣服也是怨氣所化,松松的掛在身上,賈赦剛開始沒看出來。女鬼這一捂肚子,賈赦才看清這女鬼小腹隆起,竟然還懷著鬼胎。也就是說女鬼生前懷著孩子,在臨盆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死了,死了之后孩子沒掉,機緣巧合,才會出現(xiàn)懷著鬼胎的情況。 見女鬼驚慌,賈赦掏出一把符紙揚出,形成一個禁錮陰物的陣法,女鬼束手就擒。同時,女鬼看著孟懷流出兩行血淚。 賈瑚本來一直在房頂給賈赦搖旗吶喊,見到女鬼這至哀至傷的神情,也受了感染,喊到一半的歡呼戛然而止,突然有些替女鬼難過。 在場的其他工部官員看不看鬼怪,他們只見賈赦獨自舞了一段劍法,輕靈飄逸中仿佛又帶著雷霆萬鈞,賈赦舞劍的同時,巷子內(nèi)陰風(fēng)陣陣,明明是白日,卻昏暗得不見一絲陽光,整個巷子極凈,連蚊蠅飛舞的聲音都沒有,仿佛不在塵世中。 這可比前幾次來的大師弄出的動靜大多了,就算看不見女鬼,其他人也覺得賈赦是貨真價實的大師,有真本事的。 眾人看得又是害怕,又覺刺激,此時賈赦突然停止了舞劍,揚出一把符紙。接著,孟懷猛然覺得心驚rou跳,只覺有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盯著自己,孟懷頓時覺得有一絲后悔和不忍的情緒壓在心中,十分沉重。 賈赦在帶來的眾多祭品中尋出一袋大米,打開撒了些白米在花壇前,同時,拽過心中五味雜陳的孟懷,掏出小刀在孟懷中指割了個小口子,滴出三滴血在花壇泥土之上。 賈赦喝道:“女鬼何人,是和來歷,以始作俑者心頭血為祭,速速道來!” 女鬼臉上掛著血淚,口不能言,卻只見賈赦撒在壇前的大米突然動了,仿佛生足一般在壇前游走,最后擺成三個字:艷云珠! 三個字剛剛成形,花壇上的三炷香也燃盡,最后一點香灰掉在地上。一道陽光照進來,昏暗的巷子恢復(fù)了生機,孟懷看到壇前大米擺的三個字,臉如死灰,站立不穩(wěn),頹然摔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孟懷:賈赦你耍我?!怒 大赦赦:耍你咋滴?笑 賈小瑚:我給爸爸瘋狂打電話 關(guān)于第二十六章提到懷孕女和月事女拜佛的事,作者知道現(xiàn)在依然有很多寺廟是拒絕懷孕女和月事女入內(nèi)的,但是作者也確實遇到過可以讓懷孕女和月事女入內(nèi)的寺廟,當(dāng)時寺廟的大師的解釋就是眾生平等那番說辭,并不是作者本人的觀點啦。 我回去看了一下第二十六章的作話,是我自己寫得不是很清楚,引起了誤會,已經(jīng)修改。 第29章 “孟大人!”有個戶部官員見孟懷摔倒, 忙上前扶住。 孟懷看向女鬼的方向, 只見那里空空如也,暗悔自己失態(tài)。孟懷咳嗽了一聲說:“本官無事。”揉了揉被賈赦劃破的手指說:“賈將軍, 結(jié)束了嗎?” 賈赦臉色不太好看,搖頭道:“哪有那么容易?!?/br> 孟懷聽了難免又是一驚, 卻不敢面上顯露出來。 賈赦設(shè)上祭壇, 擺上祭品, 焚香禱祝一番,眾人只覺剛才照進來的陽光又消失不見, 明明看不見云層,巷子里又變得陰沉一片。 在場的工部官員都不由自主的覺得身上有些冷。賈赦對孟懷道:“孟大人需帶著工部官員并工匠先為枉故者上香, 再將此花壇挖開。” 孟懷聽了一代,脫口道:“挖開?非如此不可嗎?”剛說完,孟懷似乎又自知失言,忙閉了嘴。 賈赦冷冷的到:“不挖開, 難道嫌這里出的事還不夠多嗎?” 孟懷道:“都聽賈將軍安排,不知這上香有什么忌諱?” 賈赦道:“心存對枉故之人的歉意,忌諱心不誠?!?/br> 以孟懷、許升為首,工部官員并工匠,凡今日來的, 皆手持三柱香在花壇前三鞠躬后,將香插進花壇土中。 單憑賈赦今日搞出的巨大動靜,其他人便將賈赦視為高人,個個誠心誠意, 心中禱祝完成之后上香,那香都輕易插入花壇;唯有孟懷心心神不寧,手上三炷香香尾的竹簽都插斷了,還是不能插進。 孟懷還想另換三炷試試,賈赦卻道:“孟大人不用換了,還請各位退后三步。” 眾人依言后退,賈赦手持青銅酒樽,壇前敬酒三杯后,才道:“動工吧,先把花壇挖開?!?/br> 眾工匠上前,因為都是極熟練的工匠,一個橫向三尺,縱向一丈的花壇很快就拆完了。 賈赦看了一眼,只見花壇北端煞氣濃郁,又念了咒訣,才命工匠小心挖開煞氣濃郁之處,挖開之后露出一個雕工精致的金絲楠木首飾盒來。賈赦掏出天絲手套,伸手去拿盒子,那盒子如同嵌入土中一般,紋絲不動。 賈赦眉頭一皺,剛才為了留下活口,賈赦忍住沒有用雷符,和女鬼艷云珠打了一架,因為艷云珠戾氣重,修為高,將賈赦累得心頭直冒火。如今艷云珠都被困住了,一個小小首飾盒還來跟自己較勁。賈赦掏出雷符,口念五雷咒,隨手一扔,將雷符扔在了花壇一丈開外的地方。 眾人只見晴空一道閃電,驚雷響處,花壇一丈開外已經(jīng)被炸出一個淺坑,塵土飛揚。 陰物都怕雷符,賈赦怕?lián)p毀首飾盒,沒直接往首飾盒上霹。 饒是如此,一旁的艷云珠和遠處房頂上的賈瑚都嚇得臉色一青,首飾盒上縈繞的nongnong黑氣也散了七八分,賈赦拿出桃木劍往收拾和上一挑,首飾盒上的黑氣再一淡,便松動了。 賈赦彎腰拿起首飾盒,打開看時,里面是兩條細長的黃金鏈子,手鏈不像手鏈,項鏈不像項鏈,鏈尾纏著一粒指頭粗的珍珠,瑩潤光澤,一看就價值不菲。但鑲嵌的工藝卻很怪異,是用金鏈子將整粒珍珠五花大綁的纏起來,美感全無,絕不像做首飾該有的工藝。 兩條鏈子的兩頭分別拴著一串紙人,一頭四個,另一頭五個。賈赦念訣施咒,黃金鏈子仿佛活了一般,自動放開拴著的九個紙人,九個紙人掉在地上,化作膿血。 解開被黃金鏈子拴著的紙人后,賈赦對著金鏈子鎖著的珍珠念了幾句咒訣,一旁被困住的艷云珠便不受控制的被吸入珍珠之中。 原來,這粒珍珠便是女鬼艷云珠,而這兩條黃金鏈子,便是賈赦和艷云珠打斗時,艷云珠腳上纏著的鎖鏈。 賈赦將金鏈子并珍珠放回首飾盒,拿出幾章符紙貼在首飾盒上,又取出一個祥云紋錦囊將首飾盒裝好,放入百寶囊。 起了首飾盒后,賈赦將香案上的貢品換了新的,將寫了枉故者籍貫、名諱、生辰八字的黃表紙投入壇前焚化,口念施食科儀,奇怪的事,竟沒有一個枉故者前來。 賈瑚在房頂了看了一會兒,飄下來問賈赦:“父親,我感覺他們就在下面,可是他們?yōu)槭裁床怀鰜眍I(lǐng)供奉?” 賈赦看了一眼花壇一丈開外,被雷符炸出的一個淺坑,有些尷尬的道:“可能,被雷符嚇著了吧?!逼鋵崬榱朔乐箓颂幫魉赖年庫`,賈赦已經(jīng)收著了,不但將雷符扔在了花壇一丈開外,連七星步都沒踏,雷符的威力也只發(fā)揮了一半而已。沒想到枉死的陰靈們還是被嚇著了,連供奉都不敢來取。 賈瑚望著賈赦眨了眨眼睛,歪頭道:“這樣啊,那雷符是很嚇人的,那我下去叫他們吧?” 賈赦想了想,不知道那九個鬼是真的被嚇著了,還是花壇下面還有什么厲害的東西禁錮著他們出不來,賈赦可舍不得賈瑚鋌而走險。搖頭道:“不用,我有辦法?!?/br> 接著,賈赦口念搜魂咒,花壇地下的鬼魂雖然怕得渾身發(fā)抖,卻不由自主的跟著搜魂咒的指從花壇地底下爬出來。 花壇底下連云意在內(nèi)總共是九個鬼魂,其中八個是女子,膽子都極小。她們死后,沒有被陰差勾走魂魄,而是被一個極厲害的女鬼拘役在這里,每日受女鬼折磨,罵她們狐媚子,勾引人。 那女鬼對云意倒是不錯,總是追著云意叫兒子,讓云意叫她娘親??墒窃埔饪吹侥桥硇稳菘刹?,十分害怕,每日女鬼一來,云意就嚇得什么似的。 這九個魂魄又恨又怕,卻苦于被一條長長的金鏈子鎖著,金鏈子的另一頭連著那個十分厲害的女鬼,別說逃走,這九個鬼魂只要略有異動,就能被女鬼發(fā)現(xiàn)。九個鬼魂被拘役在這里,真是苦不堪言。 直到今日,一個厲害的法師將她們身上纏著黃金鏈子解開,她們才得了自由。但剛才那道雷符實在太嚇人,這九個死得不久,生前膽子就小的新鬼,現(xiàn)在就算聽到施食科儀,腹中也饑腸轆轆,卻也不敢貿(mào)然出去。在搜魂咒的指引下,這九個鬼魂才依次爬出。 賈赦只見九個鬼魂從花壇地下魚貫爬出,有水鬼,有吊頸鬼,個個形容可怖,滿臉怨氣。賈赦忙念消業(yè)經(jīng)文,為九個鬼魂消業(yè)。鬼魂們慢慢露出本來面目,八個女子,一個孩子。 這九個鬼魂恢復(fù)本心之后,都安安靜靜的進食。這九人是官員家眷,其中有四個是農(nóng)婦,進食略狼吞虎咽一些,但也十分克制。另外四人許是官家小姐或者鄉(xiāng)紳之女出身,修養(yǎng)要更好一些,雖然進食極快,也頗斯文。另一個鬼魂是個孩子,看得出來他是餓極了,雖然吃相不難看,卻不停的往嘴里塞食物,讓賈赦一下就想到了給賈瑚供奉第一頓飯時候的情形。 看著眼前九個鬼魂,想到九個活生生的人無辜慘死,賈赦怒從心起,恨不得十七八道雷符連珠霹出,把艷云珠霹成齏粉。 一旁的賈瑚也十分沉默,站在賈赦身旁一言不發(fā)。賈赦看了一眼賈瑚,因為今日參與了斗艷云珠,解救被困鬼魂,他得道了薄薄的一縷功德。 賈赦看了遠遠站著的老熟鬼一眼,怕他們等會兒招魂的時候把寶貝兒子帶走了,念訣讓賈瑚回了槐木牌。 其他人看不見九個鬼魂,只是隱隱覺得空氣中冷颼颼的。 待得九個鬼魂吃完,取了各自的供奉,起身對賈赦行禮道謝。這時,遠遠站著的吳胥和栗祿才過來,揮出縛魂鎖將九個鬼魂栓好,向賈赦道:“法師,又見面了?!?/br> 賈赦也對二陰差道:“陰差大人好,謝過陰差通融,讓她們吃上一頓飽飯。” 吳胥道:“原本都是該當(dāng)壽終正寢之人,慘遭橫禍,也是可憐,只是我二人差事在身,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br> 賈赦道:“我替她們謝過陰差大人?!?/br> 吳胥和栗祿道了無妨,搖著招魂鈴,牽著九個鬼魂走了。賈赦目送陰差帶著九個鬼魂走出巷子,同時,巷中眾人覺得身上一暖,陰冷盡去。 法事完畢,賈赦命人收了香案,眾人見香案也收起來了,一旁圍觀的云御史才走出來面帶哀戚的問:“賈將軍,此間事已了了嗎?我家意哥兒他?” 賈赦一想到賈瑚,就能體會云御史此刻的心情:“這里枉生的九人,剛才都已經(jīng)超度過了,被陰差帶走了,等機緣到了,他們自有自己的緣法,投胎轉(zhuǎn)世?!?/br> 云御史聽了,又是哀傷又有幾分釋然的點了點頭。 賈赦略頓一下,等云御史平復(fù)了情緒,才問“云御史,當(dāng)初你們搬進來,都沒人覺得這個花壇形狀奇怪嗎?” “怎么沒有?” 說到這個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說開了:“這個花壇修在此處,活像一具棺材停在巷子中央,真真礙眼得很。我們原是想拆除來著,但是誰說了要拆花壇,還沒動手,次日就必要出些意外?;蚴鞘ж敚蚴撬?,或是生病,總是不順?biāo)?。又因這里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生了些其他怪事,漸漸就傳出這花壇里面有花神,得罪不得的話。大家怕厄運降臨到自家頭上,后來不但沒人敢輕易說拆除花壇的話,還偶爾拿些吃食供奉來敬神?!?/br> “賈將軍,這花壇里到底有什么邪物?” “對啊,難道是花妖?” 賈赦擺擺手道:“大家稍安勿躁,待我問孟大人幾句話。”說完,賈赦轉(zhuǎn)身問孟懷道:“孟大人,當(dāng)初建城西新官邸,沒請人看過風(fēng)水嗎?為何會修這樣一個奇怪的花壇?” 孟懷見花壇雖然已經(jīng)拆了,但是花壇里面的東西也被賈赦貼了好些符紙收起來了。剛才孟懷有親眼見了賈赦扔出雷符的威力,心想:那東西被賈赦捉住,只怕我也不用再擔(dān)心了。這里的問題,只管按當(dāng)初的說辭說搪塞就是。 于是孟懷道:“新官邸修來,是造福國之棟梁的,豈會不慎重。這里動工之前,是看過風(fēng)水的,就是修這個花壇,我也親自過問過,花壇乃是升官發(fā)財?shù)耐?,最適合官宦人家居住,才修了這樣一個形狀略奇怪的花壇。” 賈赦聽了,心中冷笑,面上淡淡的道:“哦,那埋在花壇下面的首飾盒子是什么?” 孟懷道:“當(dāng)時的風(fēng)水先生說花壇寓意升官發(fā)財,首飾盒子乃是女子所用之物,寓意內(nèi)宅平安,夫妻和睦。” 賈赦冷笑著點了點頭,賈赦明明面上帶笑,孟懷卻不知為什么嚇得心虛的倒退了小半步。賈赦道:“原來如此,可惜當(dāng)初的風(fēng)水師出了岔子,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里,這一錯便將旺局修成了煞局,引發(fā)不可挽回的損失。我看此官邸住的多是寒門入仕的官員,這花壇高出地面,便如空中樓閣,他們?nèi)绾问艿米。?/br> 因而這里的風(fēng)水局要改一改,將花壇處夷為平地,鋪上青石板,只用碎石隔出一個和地面平齊,直徑三尺左右的圓形花池,和地面平齊寓意腳踏實地;再在圓形花池種上一棵金桂,寓意蟾宮折桂。孟大人覺得我這個風(fēng)水局布得如何?” 孟懷忙奉承道:“賈將軍家學(xué)淵源,自然是賈將軍改得好,就按賈將軍說的辦?!?/br> 賈赦沒說什么,又轉(zhuǎn)身問云御史:“云大人恕我冒昧。我聽聞云大人和尊夫人伉儷情深,不知其他八位失去夫人的大人,是否和夫妻恩愛,琴瑟和諧?” 其他八位失去妻子的官員也在場,聽了賈赦此言,面色哀戚,有些甚至當(dāng)眾落淚。這八位大人有農(nóng)門仕子,妻子普通農(nóng)婦,勤儉持家,白日忙地理,夜里挑燈做繡活補貼家用,省吃儉用供丈夫讀書,丈夫一朝越龍門,也敬重糟糠之妻,不離不棄的;有娶了小家碧玉,夫妻恩愛,琴瑟和諧的。包括云御史夫妻在內(nèi),共九對夫妻,俱是恩愛異常,這九位大人雖然入京為官,身份和從前大不同,卻無一人因此對妻子生出二心。 不用這八位失去愛妻的官員回答,鄰居聽了賈赦見問,便感嘆道:“何嘗不是,要說這九戶人家,真真夫妻恩愛,母慈子孝,叫人羨慕,不知道怎么就橫生不測,遇到這樣的事,哎?!?/br> 賈赦心中有數(shù),又轉(zhuǎn)頭對孟懷說:“孟大人當(dāng)真不肯說出艷云珠是誰么?” 孟懷一驚,故作鎮(zhèn)定道:“艷云珠是什么東西,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牲?本官確實不知?” 賈赦命人端來一盆水,將剛才花壇中挖出的金絲楠木首飾盒打開,取出那個常人看來極怪異的首飾問孟懷:“孟大人是否識得這個?” 孟懷面有慍怒之色,道:“賈將軍這是何意?本官不認得。” 賈赦取了雷符在手,對手上怪異首飾道:“從實招來,若是不招,就是一雷符霹得你魂飛魄散?!闭f完,將金鏈子并珍珠一起投入水盆之中。又取出朱砂在水面畫符。 賈赦這水面畫符的本事只有許升見過,其他人見賈赦在水面畫符,朱砂殷紅如血,凝而不散,都嘖嘖稱奇。 符篆畫完,只見那金鏈子的一頭自己爬出水盆,在案上用水漬寫出三個字“他說謊。” 賈赦又對盆問道:“被你害死九人之中,有人將你作花神供奉,算來對你有恩,你為何恩將仇報?” 那金鏈子又像有人cao縱一般,在案上寫道:“她們該死!”筆畫飛舞,似乎似乎寫這四個字的人十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