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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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李益道:“你若不做,我就去做。你要是怕了,大可以去皇上面前告密。李大人,太后如此信任重用你,對你深情厚誼,難道你卻對她的處境不聞不問嗎?” 這句話切切實(shí)實(shí)觸動了李益。 她的處境……。她的處境怎么樣呢?他不知道,也不能去多想。她跟拓跋泓……。他自始至終無法探知他們的關(guān)系,他知道他們一直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不肯承認(rèn),但他其實(shí)都知道。他想,也許他們有感情吧……。也許她也愛他吧。 只能這樣想。 她愛不愛自己呢? 他并不曉得。 她大概喜歡他。她大概,對他也有情義,否則不會讓他遠(yuǎn)離京城,讓他重回到慧嫻身邊。 但愛的有限,他也并非她的必須。 李益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 楊信道:“她怎么樣?你難道不知道嗎?” 李益搖搖頭,否認(rèn)道:“我不知道,我沒見著她,我從哪知道。” 楊信沉默了半晌,道:“她現(xiàn)在很不好?!?/br> 李益聽到這句很不好,心驀地一驚,好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辭了一下。他驚訝道:“怎么了?” 楊信道:“嫁完爹又嫁兒子,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你說好不好?” 李益啞然了。 楊信笑了笑,面容中忽挑起一抹不正經(jīng)的戲謔之色:“李大人,我看你這幾年過得不錯(cuò),老婆孩子熱炕頭,過去的事情全忘光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好歹也曾夫妻一場,怎么跟那些負(fù)心漢一樣,一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呢?” 他輕嘆了一聲:“男人啊?!?/br> 他問道:“你對她的心,及得上她對你的十一嗎?” 李益感覺心抽痛的厲害,胸口像被千鈞巨石重?fù)?。他長舒口氣,無奈道:“你用不著對我使激將法,我不吃這一套。感情的事,分分合合,由不得我一個(gè)人做主。過去的事情,我跟她早已兩清,互不相欠。無論過去如何,我對太后的忠心絕不會有變。太后既然需要我,李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br> 楊信聞言,面色轉(zhuǎn)晴,笑道:“有你這句話,咱們大事必成了!” 楊信坐下,開始和他從頭商議,仔細(xì)規(guī)劃此事。 他們一起列了一份名單,針對朝中的大臣,眼下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可以拉攏的,哪些是必須要除掉的。要除掉的人當(dāng)中,哪些是要立刻除掉,哪些是要往后再行除掉。朝中的職位都是一個(gè)蘿卜一個(gè)坑,凡是重要的位置,都要事先先做好安排。 每一步都考慮周全了。 在哪里動手,什么時(shí)候動手,有哪些人參與。拓拔泓死之后,下一步如何,推皇太子登基,邀請?zhí)蟠购熉犝⑷说氖?,是楊信那里安排,李益這邊要做的事是協(xié)助太后,控制好京中局勢,以免發(fā)生變動。這件事很復(fù)雜,需要反復(fù)地斟酌商議,防止任何突然的變故或不測。大致拿定之后,細(xì)節(jié)還要具體安排。 有可能會失敗。為了避免一旦事敗,牽連到太后身上。楊新需要全身而退,所以這其中的事,楊信均未直接參與,他只動了一番嘴,全都交給李益了。只要李益不供出來,沒人會知道太后是主使。就算供出來,全憑一張嘴,沒有證據(jù)。 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李益心想:要是楊信直接參與,一旦追查起來,太后勢必承擔(dān)罪責(zé)。 行動之前,他計(jì)算過,這件事有五成成功的把握。 然而失敗了。 事敗泄密,拓跋泓逃過一劫,很快開始追查其事,抓捕與案的黨羽。 李益、李羨一并入了獄。 他和李羨被分開審訊,司隸校尉府,李因問道:“你參與拓跋徵,長孫侯的謀反,欲弒君圖篡,你承認(rèn)嗎?” 他矢口否認(rèn):“沒有?!?/br> 李因道:“我有證據(jù)顯示,此事你確實(shí)參與了,而且還是其中的主謀。已經(jīng)有人招供了,供出了你的名字?!?/br> 李益道:“有人?有人是誰?” 李因道:“招供的人昨夜已經(jīng)被滅了口,的確是我們看管不力,我自會向皇上請罪,但供詞如山,罪證確鑿,這事你跑不掉?!?/br> 李益道:“你打算拿一個(gè)死人的話當(dāng)證據(jù)嗎,你覺得這樣的話皇上會信嗎?別告訴我你們司隸校尉府原來就是這樣審案的?!?/br> 李因道:“難道證據(jù)是假的?” 李益心如死灰,平靜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李因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了?” 李益道:“的確是陷害?!?/br> 李因道:“誰陷害你?” 李益道:“誰陷害我,這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區(qū)區(qū)一個(gè)四品尚書郎,手中又無實(shí)權(quán),我弒什么君圖什么篡。就是我想這樣做,誰又會聽我的,李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既無那個(gè)膽子,也沒有那個(gè)本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落到你手里?!?/br> 李因干笑,道:“你自然不能篡位,不過據(jù)我所知,你們是想謀害皇上,利用太子,扶持太子登基。你雖然是區(qū)區(qū)一個(gè)四品尚書郎,那只是眼下,你可曾是皇太后的親信呢,當(dāng)年擔(dān)任中書令,朝廷的什么詔令、政務(wù),不經(jīng)過你的手?你在朝中的人脈關(guān)系可不淺,策劃這樣一件事,對你并無難度?!?/br> 李益道:“李大人說笑了,絕無此事!” 李因冷笑一聲:“李大人,何必如此倔強(qiáng)呢。只要你說出幕后的主使者是誰,興許能從輕發(fā)落?!?/br> 李益道:“李大人,我既然沒有參與此事,哪來的幕后主使者。如果你有證據(jù),盡管拿證據(jù),你問我,我只能照實(shí)回答你沒有?!?/br> 李因切了耳,低聲道:“你們怎么會想立太子呢?太子可一直是太后在撫養(yǎng),這事當(dāng)不會和太后有關(guān)吧?” 李益冷聲道:“李大人,你這是在誘供了。太后一直處在深宮,對朝事不問不聞,連我的面都沒見過,怎么可能和我合謀呢?!?/br> 李因猛然變了臉,道:“你既然抵死不認(rèn),那我只能得罪了?!?/br> 他吩咐獄卒:“給他用刑?!?/br> 第112章 番外 十幾種大刑酷刑一一熬過來, 他感覺身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皮膚肌rou仿佛從骨頭上剝離下來,他沒吃過這種苦, 他不知道疼痛原來可以到達(dá)這種程度,他不知道人的身體原來可以承受這樣的煎熬。這么痛, 痛撐這樣, 竟然也不死。 他不承認(rèn)謀反。 李因的意圖, 并不是要他承認(rèn)自己參與了謀反,而是要讓他供出太后。 李因要讓他說出太后才是此次事件的主謀。 他抵死不認(rèn)。 李因大概是拿他沒辦法了。 他傷痕累累, 被重新關(guān)押回獄中。 他沒想到還能在見到他。 入獄的第三天, 她似乎是得到了消息, 前來探望他。 她的模樣, 還是沒有怎么變,和他記憶中的一樣。她面露焦急和關(guān)切的神色,雙眼含淚, 好像要哭出來。見到她的那一刻, 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那樣恨她!就是這幅楚楚可憐,看起來無限深情的表情,看起來那樣可恨。 無情的人偏偏多情。 然而他又是那樣愛她,那樣想她,以至于當(dāng)她哭著蹲下來撫摸他臉的時(shí)候,他毫無抗拒的力量, 只因那手掌的柔軟,只因那氣息的芬芳, 他的心便由草木鐵石,瞬間軟化成了流動的巖漿。 他真想她。 三年不見了。 他真想抱一抱她。 可她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他也不是她的了。 他身上太臟了,怕弄臟了他的衣服,他甚至怕自己主動抱她會太唐突,太齷齪。然而他還是想抱一抱她,太想了。 她摟著他肩膀,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了。” 原來她懷了他的孩子了。 她已經(jīng)要做母親了。 這三年,他們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各自有了枕邊人,各自成了父親、母親。他們早已經(jīng)各不相干了。 那一刻,他感到心已經(jīng)死了。 她抱著他身體,撫摸著他的臉,淚如雨下,哭的十分悲痛傷心。他想了許久,鼓起勇氣問她:“你愛他嗎?” 他心想,如果她說她愛他,那他就是罪人,他就是罪該萬死,那他今日入獄,只能說是罪有應(yīng)當(dāng),怪不得任何人。那就認(rèn)了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一切都是該得的,怪不了任何人。 她抱著他脖子,眼淚長流,哭泣不語。 他忽然抬起頭,握住她的手,目光直視著她,逼問道:“你愛他嗎,告訴我?” 她啜泣著抱著他,哭道:“我愛你?!?/br> 她低哭道:“我愛你?!?/br> 她手撫摸著他的臉,傷心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高興,可是我要怎么辦。” 她哽咽道:“不成的,我沒法子,沒法子。你好好去過你的吧,我也好好過我的,咱們都好好的……都平平安安……” 她哭道:“我讓你不要回京,你怎么不聽呢?” 他握著她的手,哽咽道:“對不起?!?/br> 她搖頭:“我沒怪你。” 他摸著她臉上的淚痕,觀察她的臉頰和眉眼,故意說著輕松的話:“讓我看看,我都快忘了你長什么樣了?!?/br> 她哭道:“我也忘了你長什么樣了?!?/br> 他道:“那你也看看吧?!?/br> 她捧著他的臉看,看著看著,又哭了出來:“你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人了。” 她傷心說:“你不是我的了。” 他心也要碎了,為了她這句話,心也碎了,魂也飛了。 他忍了很久的眼淚,終于也出來了。 他將她肩膀擁入懷里,緊緊摟著,壓抑不住地去吻她臉蛋和嘴唇。他手按揉著她背,她摸索著的骨骼,那一刻,只想將她融入自己的血rou里去。 他啞聲道:“是真心的嗎?” 她點(diǎn)頭道:“是真心的?!?/br> 他道:“為什么分開這么久,還是跟昨天一樣呢。還是跟昨天一樣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