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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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報仇 季威作為一家之主,今日又發(fā)生了諸多鬧劇,他的面上即便再掛不住,也仍舊要硬著頭皮將賓客們送出府。 而季尋便跟在他身側,始終是一副悶悶不樂的神情。 待七皇子的目光消失后,黎夕妤便也起了身。 奴仆們紛紛松了口氣,卻有人一把抓過黎夕妤的手臂,帶著她向后方跑去,“快走!” 正是先前那位家丁。 黎夕妤被他拉扯著,一路去往府中更深處,最終竟到得這季府的后門! 二人自后門而出,黎夕妤一眼便瞧見了荊子安。 “姑娘,快將這斗篷穿上!”荊子安遞給黎夕妤一件斗篷,她穿上后,這才瞧見他也披了斗篷,懷中還抱著那架古琴。 黎夕妤見狀,有些疑惑,“荊子安,我的事情尚未辦完,你為何將這琴取了出來?” 回答黎夕妤的卻是那家丁,“夕姑娘,以季威的脾性,他必然不會放過你,想必稍后就會派人四下搜尋。故此,眼下你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黎夕妤聞言,倒是有些驚奇,便問,“這位兄臺,你究竟是何人?又為何會幫我?甚至知曉我的身份?” “屬下自是聽命于堇宥少爺!”卻見這家丁拱手,神情一派肅穆,“少爺知曉姑娘今日有大事要做,這才命屬下混進季府,只為了在關鍵時刻助姑娘一臂之力!” 聽了他的回答,黎夕妤心頭一顫,腦中閃過司空堇宥的面容,以及他留給她的書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原來,那個在暗中幫助她的人,是司空堇宥! “二位請先行離開,接下來府中之事交由屬下去辦便可!到時自有人傳信給姑娘!”家丁說罷,向著黎夕妤揖了一禮,便兀自轉身,自后門回到府中。 黎夕妤與荊子安對視了一眼,便立即動身,向遠離季府的方向走去。 雪仍在下著,整個榮陽城都被潔白所籠罩,也不知這場大雪何時才會停歇。 黎夕妤又自懷中摸出那封信件,但見信封的背面因先前落在雪地上,濕了些許。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擦拭完畢后,便又將其塞回懷中,放在距離心口最近的位置。 “姑娘,眼下我們可是要回司空府?”荊子安輕聲問道。 黎夕妤卻立即擺手,“我們?nèi)ゲ记f!” 荊子安面露驚異,卻并未多問,跟隨在黎夕妤身側,向城中集市走去。 到得布莊后,黎夕妤買了件白色衣衫,其上無半點花紋裝飾,布料更是最普通的粗麻。 隨后,二人尋了家酒樓,要了間上好包廂,吃了起來。 眼下已至未時三刻,二人早已是饑腸轆轆,此刻有了閑時,自然要先填飽肚子。 黎夕妤洗去臉上的黃土,露出了本來的明媚面容,卻換了那襲白衣,顯得一身凄冷。 窗外的雪花紛紛落下,二人用過膳后,便靜默地坐著,等待著。 直至申時二刻,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敲響,隨后便見酒樓中的伙計走了進來,呈上一封書信,“二位公子,有人托小的送信來?!?/br> 黎夕妤接過書信,示意伙計離開。 她慢條斯理地拆開信紙,但見其上寫著:老地方見。 她雖不認得這字跡,卻也知曉是先前那家丁所寫,便立即起身,吩咐道,“荊子安,你這便前往黎府,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要將黎府的二夫人帶去季府!但是記得,不要打暈她,我要她清醒地看著一切!” 黎夕妤的話語中透著幾分陰冷,眼底卻有絲絲光亮浮現(xiàn)。 終于,她終于等來了這一日! 半個時辰后,黎夕妤著一襲白衣,頭戴斗笠,將面容掩在黑紗下,懷中抱著古琴,獨身一人去往季府的后門。 她輕敲門壁,片刻后門便開了。 “姑娘,您來了!”先前那家丁立即向她行禮,并將她迎進府中。 黎夕妤輕輕點頭,問,“一切都處理好了?” “姑娘放心,如今這府中的下人們皆已昏睡,季威已離開,季杉也已在歸府的途中。至于那位黎府的二小姐,仍在偏院候著,倒是安分得很!” “很好!”黎夕妤眉眼一沉,抱著古琴的手指緊了幾分,指節(jié)漸漸泛了白,“你便去府門處守著,待季杉歸來,弄出些響聲,示意我便可?!?/br> “是!” 一刻鐘后,荊子安扛著個大包裹,也自季府后門而入。 他肩頭的大包裹很不安分,不停地顫動著,甚是時而發(fā)出輕淺的聲響。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因此放慢了腳步。 他始終記得黎夕妤交代他的任務,便要圓滿地完成。 他穿行在偌大的府邸中,一路暢通無阻,連半點人影都未瞧見。 憑著記憶中的路途,他去往的方向,正是季府的花園。 他一路不曾停歇,卻突在一個拐角處,撞上了人! “??!”只聽一道女音響起,荊子安卻不曾想到會在拐角處遇上一個姑娘,甚至與她撞在了一處。 他眉頭一蹙,連忙向后退了一步。 可那姑娘卻顯然要倒霉得多,但見她的身子向后仰去,手中的托盤也隨之墜落,其上放置著一只花瓶,最終碎裂。 姑娘也跌倒在地,她趴在雪地中,瞧著那碎了一地的瓷片,面上閃過幾分悲痛,最終卻只是認命地輕嘆了一聲。 可看她的衣著打扮,應是這府中的婢女無疑。且她瘦弱不堪,面色煞白,當是知曉自己犯了錯,心中懼怕了。然她卻不吭不響,甚至連一滴眼淚都不曾流出,實在與尋常婢女不同。 “唔……唔……” 可就在這時,荊子安肩上的包裹又開始不安分了。 其內(nèi)的女人奮力地掙扎著,發(fā)出陣陣低鳴。 姑娘聽見這聲響,立即便抬眸望向他,眼中閃過幾分狐疑。 “你是什么人?”姑娘開口便問,眼神倒有些犀利。 荊子安眉頭一擰,并未出聲,卻在心下盤算著:是否要將這可憐的小婢女給解決了? “唔……唔……” 包裹里的女人似是覺察到了希望,更加奮力地掙扎著。 姑娘的目光更加凌厲了,荊子安的心微微一沉,看來他當真不能放過這小婢女了。 遂,他邁出步子,欲向那姑娘走去。 卻突然,但聞那姑娘一聲長嘆,竟道,“無論你是何人,都與我無關。我總覺著今日這季府要出大事,你快些走吧,我不會阻攔你,也不會告發(fā)你?!?/br> 姑娘說罷,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拾撿雪地中的碎瓷片。 荊子安卻有些驚訝,剛要邁出的步子便收了回。 他怔忡地望著那姑娘,見她伸出的手掌上滿是深紫色的凍瘡,與尋常姑娘家的纖纖細手全然不同。 突然,那姑娘焦促中被碎瓷片劃破了手指,鮮血滴落而下,滲入積雪中,蘊開朵朵鮮紅的花。 不知怎的,瞧見這一幕,荊子安竟覺心頭一滯,那滴落而下的鮮血更是刺得他眉眼生疼。 而那姑娘卻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即便被劃破了手指,她仍舊將碎瓷片一一拾起。 “咦?”突然,姑娘又抬眸向他望來,面露驚奇,“你為何還不走?若是再晚些,待季少爺回了府,你怕是就再難離開了?!?/br> 聽了她的話語,荊子安的心中又是一動,一雙眼眸卻始終盯著她流血的手指。 他記得,前幾日夕姑娘曾給過他一瓶傷藥,眼下若是送予這小婢女,興許能夠償還她些許。 畢竟,是他撞了她,才害得她摔碎了花瓶。 思及此,荊子安騰出一只手臂,欲向懷中探去。 “颶……颶……颶……” 卻在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嘹亮的哨聲,冗長又清脆。 荊子安立即便打消了方才的念頭,最終又瞥了那姑娘一眼,便立即動身,向花園趕去。 他可不能因為一個小婢女,而耽誤了夕姑娘的大事! 季府,花園。 天色漸漸暗去,雪勢卻越來越猛。 黎夕妤端坐在長亭下,面前是一張石桌,桌上擺放著一架古琴,質(zhì)地上乘。 聽見那陣陣哨音后,她將雙手搭放在琴弦之上,指尖拂過七根弦,久違了的感覺。 猶記得從前彈琴,她穿上旁人的衣物,同樣掩著面,一曲奏完后,所有的贊美與掌聲,卻都被旁人給奪了去。 自此,黎未昕便有了“京中第一才女”的名聲。 而她,卻被父親冷落,猶自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今夜,她便要在這季府的長亭下,重新彈奏古琴,著一襲白衣,同樣掩了面,卻注定會與往日不同。 但見她輕輕撥弦,清脆悅耳的音符便傳了出去,傳出長亭,傳出花園,傳至整個府邸。 自她指尖流淌而出的旋律,比之從前厲綺迎所彈,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