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剎那間,她像鉛球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隨著后背撞擊地面,她尖叫聲噶然而止,緊接著心口一甜,有什么東西瞬間沖破喉嚨—— “噗!” 來不及舔聞嘴角血腥的氣味,她兩眼一翻,在暈迷前隱約聽見圓臺上傳來一句‘該死的’,然后就見一抹黑影朝她飛來—— ------題外話------ 歡迎各位妞跳坑,從今天起正式更新了! ☆、【3】他要吃人? 再次睜開眼的時(shí)候,夜顏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 而此刻,光線很亮,從窗外的陽光可以辨出,這是白天。 雖然離開了漆黑的環(huán)境,可昏迷前的那一幕還是讓她心有余悸,甚至背后一陣陣發(fā)涼。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yàn),打死她也不會(huì)相信會(huì)有這樣的人和事存在。她只不過碰了一下那男人而已,居然就被一陣氣波震飛了…… 她人是活著,可渾身像是被人拆過,連皮帶骨都疼痛難忍,特別是心肺間,喘口大氣都像有什么東西在拉扯,疼得她不得不卷縮成一團(tuán)。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一名矮小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徑直走到床邊,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夜顏抬起扭曲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gè)十來歲的男孩。 男孩穿著灰色小長袍,頭發(fā)像大人一樣挽在頭頂,他五官清秀,還有些稚嫩,可神色冷漠,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不但沒有露出一絲同情,竟還冷哼道,“死了都活該!” 夜顏沒想到他一開口就這么惡毒,本就扭曲的臉更加的難看,“你、你是誰?我得罪、得罪你了嗎?” 哪里來的臭小子? 男孩惡狠狠的瞪著她,“要我說,就該殺了你!你這個(gè)害人精,擅闖魂殿、打擾我們王爺閉關(guān)不說,還讓我們王爺半年靜修前功盡棄!幸好王爺沒有傷到元?dú)?,否則你定死無全尸!” 夜顏雙眼猛突,死死的瞪著他兇惡的嘴臉。 也難怪世人忌憚這里,甚至把這里當(dāng)鬼地,連個(gè)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都這么兇惡狠毒,其他人只怕是吃了人都不會(huì)吐骨頭! 她不是不想教訓(xùn)他,實(shí)在是渾身都痛,被他這么一激,她心口火冒,隨著心跳加速,五臟六腑痛得更難受。 “啊!” 不堪痛苦折磨的她忍不住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 然而男孩不但沒幫她,還突然抬起手。 他手掌不大,但指縫中夾著一根長長的銀針。 隨著他神色變得狠戾,那比手掌還長的銀針?biāo)查g扎向夜顏肩膀—— “啊—” 他兇狠毒辣的舉動(dòng)讓她意外,也沒有防御能力,刺骨鉆心的疼痛讓她想掙扎,可還來不及掙扎,她眼皮一重,又瞬間暈了過去—— 等她再蘇醒時(shí),夜顏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的疼痛感居然減輕了。 不但渾身疼痛感減輕,就連被男孩用銀針扎過的地方都沒感覺到疼。 她以為是痛麻木了才沒有知覺,可是掐了掐手臂,還是有知覺的。 只是…… 順著手臂看向自己右手的手腕,她眸子瞪大,充滿驚駭。 手腕上居然被白紗纏住,白紗上滲透的血跡醒目又刺眼,被刀割后的余痛是那么明顯。 左手快速解開白紗,顯眼的刀痕不僅刺痛了她的眼,還像火苗子一樣點(diǎn)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媽的!” 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她跳下床,赤著腳就去開門。 說他們吃人不吐骨頭,還真是! 先是用氣波妖術(shù)傷她,再讓人用銀針扎暈她,然后還放她的血…… 這人不人鬼不鬼的伏戾王,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她剁了做人rou包子?! 打開門的她被天邊火紅的朝霞晃住了眼,她下意識的抬手遮了遮視線,這才發(fā)現(xiàn)時(shí)間有點(diǎn)不對。 上次醒來的時(shí)候她看到那烈日,明顯就是大晌午才有的?,F(xiàn)在太陽剛升起,也就是說,她在這里暈迷的時(shí)間加起來最少都有兩天了! 去去…… 管他幾天,這鬼地方她都不能再待了! 躲得了諸葛昌明,可這伏戾王擺明了要她命,同樣不是個(gè)好東西。她再待下去,回頭被人弄暈煮成人rou湯都沒人知道! 走出房門,環(huán)顧了一眼四下。 四合院的設(shè)計(jì),還有花園和涼亭,初步分析,這應(yīng)該是一處供人居住的地方,跟那晚看到的大石柱修筑的房舍有很大不同。不過氣氛都差不多,死寂沉沉的,花園里連蟲叫聲都聽不到。 踩在青石板鋪的地面上,她感覺到?jīng)鲆猓皖^看了看自己雪白的腳丫子,又趕緊回屋在床邊把那雙繡花鞋穿上,然后才又出了屋子往院門口跑。 然而,剛跑出院門口的她又噶然停下,臉黑的望著對面穿小長袍的男孩以及他身后一排沒有表情的黑衣人。 男孩看她的眼神依舊冷漠,“王爺要見你?!?/br> 說完這一句,他轉(zhuǎn)身朝東面方向走去。 那些黑衣人沒跟他離開,而是朝她圍攏過來。 夜顏捏著拳頭,瞪著那小小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她的手腕絕對是這個(gè)小屁孩割的! 伏戾王想見她? 怎么,是血不夠,還想吃她的rou嗎? … 盡管太陽已經(jīng)升起,可站在封閉的石房中,依舊是雪窖冰天的感覺,冷得人骨頭都隱隱泛疼。陽光比月光明亮,可從大門口照射進(jìn)來,一樣然并卵,不明不暗的光線反而讓石屋多添了許多陰沉的氣息。 這里,就像是另一個(gè)世界,與外面的天與地完全隔離。 夜顏冷冷的瞪著圓臺上的男人,當(dāng)看到男孩從男人腿邊拿走一只空碗,那空碗里還有余留的血跡時(shí),她心火蹭蹭上涌,直感覺自己快要炸了。 這不人不鬼的東西,還真的是要喝人血! 等男孩離開石房,她咬牙怒道,“說吧,想怎么吃我?” 圓臺上的男人一直都沒動(dòng),甚至當(dāng)她進(jìn)石屋時(shí)都沒掀一下眼皮,如磐石雕刻成的塑像般安靜的打著坐。 唯一不同的是,夜顏能感覺到他有呼吸了。 聽到她的話,男人緩緩的掀開眼皮,冰冷刺骨的眸子先是直視著她的臉,緊接著在她纖細(xì)的身體上掃了一遍,只見那薄唇輕啟?!盀闀r(shí)尚早?!?/br> 夜顏眸子大瞪,“你!” 媽的,他是真要吃人?。?/br> 就在后背冷汗涔涔,想著要不要?dú)⒊鲆粭l血路逃出去時(shí),男人又直視著她的臉,“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丑陋?” 夜顏下意識的往后退,這一下,更是震驚得心跳加速,“你、你說什么?” 在京城,見過她真容的只有諸葛昌明,以及他的夫人張蕎茵和女兒諸葛婉兒! 對上他冰冷到?jīng)]有溫度的眸子,她猛的直起身,一臉決絕,咬牙溢道,“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這幅樣子就能把我嚇到,我要是狠起來連我自己都怕!你喝我血我忍了,我就當(dāng)施舍,可你要是敢吃我,我就算死也要先把自己毒死,你吃了我的rou你也會(huì)不得好死!” 說著,她從懷兜里摸出白色的闊口瓷瓶,裝腔作勢的舉給他看。 “……” 男人冰冷的眸子微瞇,抿成直線的薄唇上,唇角微不可查的動(dòng)了一下。 ☆、【4】你算哪門子恩人? 他不說話,夜顏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她已經(jīng)邁出恐嚇對方的這一步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威脅他,“我現(xiàn)在要離開,識相的就別讓人阻攔我,否則,我這瓶子里的毒氣一旦放出來,定要讓你付出代價(jià)!哼!” 語畢,她轉(zhuǎn)身就走。 可腳才邁出第二步,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流朝她背后襲來。 她握著白瓷瓶的手感受到無比寒冷的氣息,指骨瞬間傳來麻麻的痛意,讓她忍不住驚呼并下意識張開五指。 “??!” 她驚叫著想去救瓶子,可瓶子并沒有落地,而是以rou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到了男人的手中。 “你!”回過神,她想都沒想的沖向他,欲把瓶子搶回來,“混蛋,快把瓶子還我!” 然而男人身軀依舊紋絲未動(dòng),只略略的抬了抬眸子,冰冷的眸光像利劍般射向她。 伴隨著他沒有溫度的眸光,他另一只空閑的手如影般晃動(dòng),又一股無形的沖擊力從他彈開的指上射出,夜顏感到肩膀不受控制的震了一下—— 瞬間,她眼里露出驚恐。 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居然動(dòng)不了了! 就在離他一尺遠(yuǎn)的距離,整個(gè)身子突然僵住,別說動(dòng)不了,就喊她喉嚨里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這還不算,她因?yàn)橹蹦侵荒芨淖冏约耗拥钠孔?,?zhǔn)備撲向他把瓶子搶回來。突然被定住,剛好在她腳后跟抬起的時(shí)候,這么一僵,根本立不穩(wěn),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以一個(gè)無比夸張的姿勢栽倒—— 好在男人也沒躲開,她整個(gè)臉沒撞在石臺面上。 但下巴卻碰在了他盤坐的小腿上! 嗚嗚嗚…… 生疼的感覺讓她瞬間淚崩,眼淚順著眼角傾瀉而出。 她從考入警校到正式成為一名合格的女警,什么苦沒吃過,什么危險(xiǎn)的場面沒見過,但自從走進(jìn)這個(gè)叫魂殿的地方,她才發(fā)現(xiàn),以前吃的那些苦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今遇上的,才真他媽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