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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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芃兒臉一紅,陸安口里說的“小白豬”是她高小的同學(xué),其實人家叫白生詳,是寧河縣鳳翔金店老板的獨子。 這位白家少爺當時也不過才十三四歲,卻是一身的好rou,又白又胖,模樣生的十分富態(tài)。估計是體胖心也寬,為人倒挺忠厚,沒有什么富家子的盛氣凌人,反倒喜歡沒事買些吃食零食的和同學(xué)們打成一片。陳芃兒雖和他同校同學(xué),卻是早出晚歸里身邊總有一個阿斐杵著,有這樣一個保鏢,導(dǎo)致她和其他同學(xué)交情都不怎么深厚,因為旁人都怵頭阿斐,不敢跟她多說話。 不過這個白生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某天放學(xué),主動跟她打招呼,叫她“陳同學(xué)”。 他說:“聽說陳同學(xué)喜歡看畫片,我爹剛好從武漢帶回來好多本洋畫冊,你要是想看,我就借你?!?/br> 陳芃兒當時大為詫異,問:“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看畫片?” 白生祥白胖的臉有些紅,粗紙頭撓著后腦勺:“我經(jīng)常見你在街上的書攤找畫子看。” 白生祥說的是事實,那陣子陳芃兒迷上了古籍中的插畫,經(jīng)常央著韓林涼帶她上街去那些舊書攤翻找,能買的都買回來了,人家不肯賣的,她就拿張白紙去白描下來。 那天放學(xué)剛好阿斐去了武館,她身旁只有一個廣昌來接她回家的伙計,她一直都是收集的古籍插畫,白生祥說的洋畫片她還真沒見過,不由也是心動,于是一口答應(yīng)下來。 白生祥也很高興,說第二天一定給她拿來。 不過,又羞答答的要求,不要讓別人知道…… 就這樣,陳芃兒背著阿斐,偷偷跟白生祥有借有還了十來本的洋畫冊,卻是有一天她一口氣把畫冊都還了回去,說不再借了。 然后她就果真不再借了,見了白生祥也是頭一低躲著走,把白生祥搞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為自己哪里開罪了她。一天偷偷又把她叫住,磕磕絆絆的問她是不是畫冊不好看? 陳芃兒臉一下就紅了,說不是。 白生祥就急了,說自己家還有好多,怎么就……突然不看了呢? 陳芃兒那時一介小少女,被問的臉紅脖子粗,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托詞,干脆頭一低就跑了。 白生祥卻以為自己肯定哪里得罪了她,某天半路上截住她,往她手里塞了樣?xùn)|西厚,摸了摸后腦勺,想說話卻沒說出來,扭著笨重的身子,跑了。 陳芃兒打開包裹的帕子一看,居然是對金耳墜! 薄薄的金葉子,打造成小桃花的形狀,工藝精巧,非常別致,把陳芃兒嚇的夠嗆! 這突然被人塞了一對金耳墜,她雖然年紀還小,卻是情竇將開未開,模糊也知道點男子送女孩子首飾是什么意思。她膽子小,那副金耳墜簡直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嚇的小姑娘坐立不安,想還給白生祥,可一直又想不出要怎么才能避人耳目的還回去。而在家里,這副金耳墜她是藏了又藏藏了又藏,藏哪里都覺得是個爆仗。 也活該她倒霉,好不好的就被阿斐發(fā)現(xiàn)了。 阿斐三句話就問出了原委,是心里頭也癢癢,拳頭也癢癢。 竟是這倆人在他眼皮底下背著他,你借我還的來往了這么久! 不過他心思活泛,問陳芃兒怎么那洋畫冊突然就不借了呢? 陳芃兒臉刷就紅了,阿斐一看她這模樣,心里頭更恨,自然要緊追著不放。陳芃兒一開始不肯說,后來被他逼急了,就要求他要是知道了,不準去欺負人! 阿斐一口答應(yīng),陳芃兒吞吞吐吐:“那……那洋畫冊上的洋女人,有的不穿衣服……” 第二天,阿斐當著學(xué)校里所有人的面,把那幅金耳墜砸去白生祥臉上。不過阿斐也沒多說話,砸完就冷笑一聲走了,等放學(xué)后才把人從家里叫出來,把個白白胖胖的白生祥打成了一個潑了醬油醬料的豬頭。 這還沒完,阿斐干脆利落的拿刀子劃了自己胳膊一刀,舉著血淋淋的胳膊,拽著五顏六色的白生祥就這么進了鳳翔金店白家的大門。 陳芃兒還記得,鳳翔金店的老板,白生祥的父親白懷山,第二天就一手扯著鼻青臉腫的兒子,一手拎著禮物,登了老陸家的大門,對陸安的大伯是那叫一個低聲下氣!再三說是犬子不懂事,傷了寒長官家的小少爺,還望陸家大伯能說句居中調(diào)停的話,千萬別讓寒長官夫妻因他家這個臭小子,著了惱。 直到大伯答應(yīng),白懷山這才千恩萬謝的去了,說回家就把自己這不中用的兒子關(guān)禁閉一個月,以示懲戒。 她當時躲在門后面,白生祥原本那么一個白胖的喜慶孩子,除了那天被阿斐打得那滿頭包,兩邊臉更是腫的高高隆起,眼睛被腫脹的臉擠成了兩條縫,堪堪都要睜不開的樣子。陳芃兒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家又挨了父親的巴掌,總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十分難過,覺得是自己害他如此。 雖說起初看到洋畫冊里那些不穿衣服的洋女人,她也以為是白生祥故意拿這些畫冊來羞辱調(diào)戲她,她也明明知道阿斐的脾氣,卻還是對阿斐全盤托出,想來也是存了想要報復(fù)的小心思。 阿斐雖說不會沒事欺負人,可一碰到任何有關(guān)她的事,的確不是個好惹的主??伤吹桨咨槟歉钡姑箻幼拥降仔睦锊宦淙蹋忠幌胨€送了自己一對金耳墜,想來他也是知道她著了惱,所以拿禮物誠心誠意的來給她賠不是。再想想白生祥平時里脾氣和氣,待同學(xué)友愛,便覺得許是自己冤枉了他。 洋畫冊雖是他借給她的,可是他借給她足有十幾本,也許他根本也不知道里面有不穿衣服的女人吧?…… 陳芃兒越想越覺得自己冤枉了白生祥,再度坐立不安起來。 那天后白生祥果然被他爹在家關(guān)緊閉,一直沒來上學(xué),至于阿斐則跟的她更緊,恨不得天天長在她身上,總覺得所有人都覬覦他的小姑娘!陳芃兒甩不開阿斐,就央了一個廣昌的伙計去鳳翔金店里打聽下白生祥的下落。 伙計不負她眾望,打聽來說鳳翔的小少爺被他爹送去了七里河鎮(zhèn)的外祖家。陳芃兒悵然若失,她一直想跟白生祥好生道一回歉,想跟他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但不知道是白懷山對阿斐心有余悸,想要保護兒子,還是實在怕了兒子再和寒長官的兒子起什么沖突,自此后陳芃兒再也沒見過白生祥一面。 那年年底陸安放寒假回來,阿斐跟他顯擺起這事,說有個不知好歹的白條豬膽敢拿那些污七八糟的洋畫冊來蠱惑芃兒,被他給教訓(xùn)了!陸安聽了事情前后經(jīng)過,陳芃兒本還以為他那樣規(guī)整嚴苛的性子,一定會罵阿斐一頓,最起碼也要指責下阿斐竟拿自殘來冤枉別人。沒想到陸安聽完,只淡淡說了句:“兵不厭詐,小阿斐日后看來不能小覷?!?/br> 阿斐得了表哥這句點評,很是得意洋洋了一番,陳芃兒心里有氣,不能朝陸安發(fā),于是只能把氣撒在阿斐身上,一連十幾天不肯理睬他,把阿斐惹得又急又氣!又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開罪了這位姑奶奶,某天就爬上陸家荷塘上面的假山,賭咒發(fā)誓說陳芃兒要是還不跟他說話,他就立馬跳下去,看自己能把這結(jié)了冰的荷塘砸個多大的窟窿! 陳芃兒當即崩潰到嚎啕大哭,對白生祥的愧疚還壓在心頭沉甸甸的不得紓解,現(xiàn)在阿斐又來逼她! 她邊哭便朝阿斐大叫:“你不用跳,我來跳!” 說著就要往荷塘里扎,被陸安給半路沖出來,一把拎住胳膊給提溜了去了祠堂,罰抄100遍的“戒怒、戒嗔、戒怨”,徹底把她罰沒了脾氣。 往事如煙,陳芃兒眨眨眼睛,不知道陸安突然說起這件事,是個什么意思?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我知道當初是阿斐仗勢欺人,可我并沒有訓(xùn)誡他,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他的神情落在她眼里,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些后怕:“為什么?” 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掌心攏在她的發(fā)間十二分的溫柔:“鳳翔金店老板白懷山的兒子白生祥是么?” 她的頭發(fā)上好像沾到了什么草屑,他湊近來拿指尖輕輕給擇了去,垂下眼睛,纖長的睫毛擋住了目光,對指尖輕輕一吹,一捻,語聲清淺到?jīng)]什么波瀾:“才那么一個小孩子就覬覦我的人,我只嫌阿斐下手得不夠狠?!?/br> 一人挽著袖子,大冷天的居然一額頭汗:“長官,那小丫頭片子哭都哭不出來了,嚇唬的夠狠了。” 孫水鏡煩躁的解開衣領(lǐng)最上方一粒系的死緊的扣子:“說沒說?” “沒,一開始光哭,現(xiàn)在也沒聲了,估計嚇暈過去了?!蹦侨四檬直葎澲?,“那么細一根根人,我都怕一鞭子下去把人打折嘍!” 孫水鏡擺擺手:“叫大夫來上藥,下手有點輕重,真把人打死了,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