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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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珊腳步輕快的走進(jìn)慈寧宮時,只見圓圓大皇子雙手抱著膝蓋,正一動不動的蹲在一棵花樹下,季子珊以為他又傷心的想起董皇后了,便一斂歡悅的神色,緩緩邁著步子上前,然而,當(dāng)季子珊快靠近圓圓大皇子時,他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目中含喜的喚道:“姑姑,你回來啦?” 咦,原來不是在傷心啊……季子珊走近前去,也跟著蹲在地上,口內(nèi)問道:“圓圓,你在這兒干什么吶。” 圓圓大皇子戳了戳地面,解釋道:“我在看螞蟻?!?/br> “螞蟻?”季子珊定睛一瞧,可不是有兩只螞蟻在搬東西么,不由莞爾道,“你讀書回來了,不說和你皇祖母說會兒話,反倒跑來這里瞧螞蟻,還瞧得這么入神,你可真行,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 圓圓大皇子自我辯解道:“不是,皇祖母不知道要和父皇商量什么,專門把我支出來的,我本想在院子里散散步,湊巧瞧到螞蟻在搬東西,這才停這兒看看?!?/br> “那你繼續(xù)看螞蟻吧,姑姑去里頭請個安?!奔咀由好话褕A圓大皇子的腦瓜子,然后就笑著走了。 壽康殿內(nèi),在圓圓大皇子告退離開后,惠安太后便說起元寶小王爺?shù)乃膫€伴讀,穆淮謙考中了武狀元,是可以直接授予官職的,姚得逸中了二甲進(jìn)士,亦能安排進(jìn)入衙門學(xué)習(xí),唯有落榜的董致遠(yuǎn)和寧玉澤尚無著落,惠安太后遂提議道:“這兩個孩子,皇帝看能不能恩封他們一個職位?” 季子清陛下并未沉吟思慮,反而直接回道:“朕正有此意,打算等吏部安頓完這屆的進(jìn)士后再做安排?!边@兩個人,一個是皇后嫡弟,一個皇帝表弟,都是再正經(jīng)不過的皇親國戚,素有恩封職位的先例。 惠安太后見季子清陛下已有考慮,便不再多加詢問,改而說起今天聽到的小報告,季子清陛下聽罷小妹子干出來的事跡,一擰劍眉道:“這丫頭真是……”卻不知該罵她什么好。 小妹子情竇初開,想見一見心上人,似乎也沒什么不妥,只不過,季子清陛下板著臉道:“不像話!她現(xiàn)在和穆淮謙無媒無聘的,偷偷見面成何體統(tǒng)?” 惠安太后先頭已經(jīng)生過氣了,這會兒便平靜許多:“咱們扇扇快十三歲了,穆淮謙也滿十七歲了,皇帝瞧著,要不要先給他們賜個婚?”省得小閨女相中的駙馬郎,還被別的人家惦記著,雖說大多數(shù)情況下,公主都是及笄之后才賜婚,但凡事皆有例外嘛,“至于何時成婚,到時候再說?!?/br> 季子清陛下黑著臉道:“不賜?!?/br> “為什么?”惠安太后頗納悶的瞧著皇帝長子。 季子清陛下板著鍋底臉道:“扇扇還小呢,賜什么婚,再說了,朕的親meimei是那么好娶的么,叫那臭小子慢慢等著,朕還要再考察考察他?!?/br> 惠安太后盯了半晌使性子的皇帝長子,默默道:“隨你吧。” 母子倆又說了一會兒別的閑話,就聽守在外頭的劉全順傳報季子珊回來了,在季子珊蹦蹦跳跳跑進(jìn)壽康殿時,康王府的大門前停下兩匹慢跑而來的駿馬,當(dāng)先穿著一身華服的公子,眉目清秀,身姿挺拔,正是寧玉澤。 寧玉澤翻身下馬后便拾階而上,對王府的守門侍衛(wèi)道:“我是定國公府的寧玉澤,有事求見五王爺?!?/br> 一聽是定國公府的公子,守門侍衛(wèi)哪敢怠慢,忙使人入內(nèi)通傳,并請寧玉澤在門房稍待。 落日镕金,灑落一地的明霞燦輝,美景如斯,寧玉澤卻無意欣賞,他心里正堵悶的厲害,很想沖進(jìn)宮去親口問一問公主表妹,可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他只能先來尋五王爺。 “寧公子,王爺請你進(jìn)去?!睕]過多久功夫,入內(nèi)通傳的人便回來了。 寧玉澤道一聲‘有勞’便大步進(jìn)門,待進(jìn)了元寶小王爺所在的廳堂,自然是先作揖行禮,元寶小王爺打發(fā)幼妹和穆淮謙離開后,便慵懶清閑的歪著看書,此時見寧玉澤登門拜訪,不覺驚訝含笑道:“玉澤表哥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快坐吧?!?/br> “我冒昧來此,其實(shí)是……有事求王爺幫忙?!睂幱駶傻乐x落座后,端著侍女奉上的香茗溫聲道。 元寶小王爺眉峰輕挑道:“哦,所為何事?” 寧玉澤端著茶碗的手指一緊,在元寶小王爺探視尋究的目光中,他將茶碗慢慢放下,然后才低聲開口道:“我想請王爺……幫我見一次公主?!惫鞅砻脨鄢鰧m玩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五王爺如今遷居宮外,公主肯定會來王府閑逛,只要五王爺愿意相助,他就能順利見到公主。 元寶小王爺眸光微微一轉(zhuǎn),不置可否的問道:“玉澤表哥,無緣無故的,你見扇扇做什么?總得給我一個為什么要見她的說法吧?!?/br> 寧玉澤既選擇來求助元寶小王爺,便沒有隱瞞心思的打算,遂和盤托出道:“我今日從母親那里得知……得知公主表妹不愿意嫁給我,我心悅她多年,所以想親口問一問她,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我知道此舉十分魯莽……”可他也沒有別的法子,皇宮并不是他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地方,就算他打著探望太后姑姑的名義進(jìn)去了,又怎么能保證順利和公主表妹見面敘話,他不能沖動亂來的。 元寶小王爺沉默片刻,出言拒絕道:“這個忙,我不能幫?!?/br> 寧玉澤臉色一變,目露哀求道:“王爺,我知道,公主漸漸長大了,我哪怕是舅家表哥,也該守禮避嫌一些,可我真的有點(diǎn)不甘心,我就是想問一問她,就問她一次……”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會娶公主表妹,何曾想過會有如此變數(shù)。 “玉澤表哥,你聽我說?!痹獙毿⊥鯛敵雎暯財鄬幱駶傻脑挘?,“你便是見了扇扇也是徒勞,她……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小meimei相中穆淮謙為駙馬的事情遲早會曝光,寧玉澤終歸是要知道的,他一直遮著瞞著,也沒什么意思。 寧玉澤心神一震,忙問:“是誰?”原來公主表妹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了么。 “你也認(rèn)識,就是穆淮謙?!痹獙毿⊥鯛斦Z聲緩緩道。 寧玉澤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腦子里亂糟糟一片:“竟然是……他?” 第188章 一更42 壽康殿里,季子珊朝坐在榻桌兩側(cè)的惠安太后和季子清陛下各施一禮后,就被季子清陛下伸手招到了身旁:“和你元寶哥哥的賬算的如何了?”季子清陛下目光和煦的瞅著小meimei,強(qiáng)行擺出一幅隨意問話的口氣,他才不會承認(rèn)自己不懷好意來著。 “都算清了,他被我揍的痛哭流涕、抱頭求饒、屁滾尿流……”季子珊特別不吝嗇的甩出一堆四字成語。 惠安太后聽幼女滿嘴胡謅,不由挑眉斥道:“扇扇!” 被太后親媽警告性的剜了一眼,季子珊忙剎車總結(jié)道:“總之,我又和元寶哥哥打了一架,還是我贏了!” 惠安太后只覺手掌癢癢,很想把幼女揪到身邊胖揍一頓,這小丫頭,是把和兄長打架當(dāng)成娛樂活動了么,季子清陛下卻不甚在意,他最喜歡小meimei這幅得意淘氣的小表情,遂提起她一只小耳朵捏了捏,又溫聲詢問道:“在外頭這一天一夜,過得可高興舒服么?” “高興是高興,就是睡得不怎么舒服,我昨天數(shù)了好多只小綿羊才睡著。”唉,睡覺認(rèn)床者的苦惱啊。 季子清陛下笑著建議道:“那你下回出宮玩,是不是把你的床也得帶上?” “好主意!”季子珊立時笑著恭維季子清陛下,“皇兄,你可真是太英明了!”這一記龍屁,拍的季子清陛下眉心抽抽哭笑不得,無語的惠安太后一個勁的腹誹‘英明個鬼’,說笑過罷,季子珊分外好奇的問道,“母后,你剛剛和皇兄說什么悄悄話呢,把圓圓都支到外頭去了,那小伙子無聊的很,正蹲在外頭瞧螞蟻玩呢?!?/br> 惠安太后輕描淡寫的表示:“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許瞎打聽。”這丫頭還好意思問,若不是再一次答應(yīng)了幼子,她非得揍一頓小閨女不可,真是越大越長本事了,居然敢私會情郎了都。 “不說就不說唄?!币娀莅蔡鬀]有透漏給自己知道的意思,季子珊拔腿就跑了,“那我去和圓圓一起看螞蟻了!” 季子珊風(fēng)一般飄進(jìn)來,又風(fēng)一般飄出去,惠安太后無奈的嘆氣道:“唉,這丫頭,真是一刻都閑不住,整天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來躥去,真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季子清陛下隨口回道:“長不大就長不大吧,有朕護(hù)著,她愛怎么玩就怎么玩。” 霞光漸黯,寧玉澤渾渾噩噩的走出康王府。 隨行跟著的小廝已在門口候著,見自家三公子失魂落魄的走出來,忙牽馬上前招呼道:“三公子。” 寧玉澤拽過韁繩,翻身上馬,一揚(yáng)鞭,策馬離開,他真是沒想到,原來公主表妹竟然喜歡穆淮謙,他和穆淮謙自幼相識,一起讀書習(xí)武長大,十年相伴,情同手足,他什么都可以讓,唯獨(dú)公主表妹不能讓,那是他喜歡了好多年的小姑娘啊,風(fēng)聲呼嘯著刮過耳頰,寧玉澤一路策馬至穆府門前。 十年寒暑,寧玉澤常來穆府做客,穆府門房早就和寧玉澤混的臉熟了,見他動作利落的翻身下馬,趕緊上前牽了韁繩,笑著招呼道:“寧三爺來啦,是尋我們二公子的吧,可不巧,二公子今兒出門了,現(xiàn)在還沒回府呢。” “他去哪兒啦?”寧玉澤強(qiáng)壓波濤澎湃的思緒,神色平靜的問道。 穆府門房笑呵呵道:“康王府昨兒個下了帖子,我們二公子晌午前就出門了?!?/br> 寧玉澤眉峰微蹙,他才從康王府出來,壓根沒見著穆淮謙,莫非他離了王府后又去了別的地方?寧玉澤正沉吟之際,遠(yuǎn)處忽響起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寧玉澤循聲望去,只見一匹高大英挺的駿馬之上,坐著一個容貌溫儒的白凈少年,正是他要見的人,穆淮謙。 穆淮謙在家門前勒停駿馬,一躍跳下道:“玉澤!你怎么在這兒?”他家小公主的生辰快到了,要求他送一件生辰禮物,他的小公主說了,不需要多貴重稀罕,但是得有一定的紀(jì)念意義,是以,穆淮謙一離開康王府,就跑去珠寶店定做了一對兒桃花簪,咳咳,他至今對小媳婦想改名叫桃花的事情‘耿耿于懷’,她當(dāng)時年紀(jì)小,恐怕早已忘記,可他還記得十分清楚,他想糗糗她。 心中抑郁非常,寧玉澤實(shí)在擺不出往日的笑臉,便僵硬著表情道:“有事問你。” 穆淮謙稍稍一怔,覺著寧玉澤有點(diǎn)不大對勁,便道:“那進(jìn)來吧,咱們里面說去。” 寧玉澤也無意將此事搞得眾人皆知,便一聲不吭的進(jìn)了穆家,穆大將軍夫婦雖不在京城,但地勢位置最好的正院仍是他們的,這些年雖無人居住,但每日都會仔細(xì)清掃整理,免得荒涼了人氣兒,穆淮謙的兄長穆淮策夫婦住在穆府東側(cè),其膝下子女的院落,也一并安排在附近,穆府西側(cè)的一眾地盤是留給穆淮謙的。 穆淮謙所住的院落,寧玉澤是常來的,兩人去了他的內(nèi)書房。 丫鬟奉上兩盞熱茶后便乖順退下,只留兩人在書房敘話,穆淮謙輕輕吹著熱茶道:“玉澤,你要問我什么事?” 寧玉澤定定地瞧著穆淮謙,許是在北疆磨練一年的緣故,他的臉上已沒什么少年稚氣,充滿了蓬勃朝烈的nongnong生機(jī),像一口已開刃的寶劍,又像一把已滿滿拉開的彎弓,不可否認(rèn),這樣神采飛揚(yáng)的穆淮謙,的確是引人注意招人眼球的,寧玉澤垂下眼睫,低聲問道:“你今兒去見五王爺了?” 穆淮謙并未否認(rèn),如實(shí)回道:“不錯。” “巧的很,我在來你這里之前,剛?cè)ヒ娏宋逋鯛?。”寧玉澤的語速不急不緩,神色一派波瀾不驚道,“并且,我從五王爺那里知道了一件事?!?/br> 穆淮謙眉心一跳,口內(nèi)卻跟著問道:“什么事?” 寧玉澤將身子癱靠在大圈椅里,聲音輕若塵埃道:“王爺告訴我,說公主心悅你,喜歡你?!碑?dāng)今陛下共有四個皇妹,大公主已然病故,二、三公主均已出閣成婚,還能隨便心悅喜歡男人的便只剩四公主了,寧玉澤抬起頭,目光幽幽的盯著雕花彩梁,“我看著公主表妹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很早就心悅喜歡她,可她卻不喜歡我……”緩緩轉(zhuǎn)過頭去,寧玉澤一字一句的問道,“那你呢,你對公主也有如此心思么?” “我……”望著寧玉澤受傷難過的表情,穆淮謙硬著心腸道,“我也喜歡公主?!睙o關(guān)權(quán)勢與地位,他是真的喜歡那個小姑娘,她并不溫婉柔順,整天淘氣的像一只小猴子,小時候會偷偷塞他糖果吃,還敢膽大無比的叫他當(dāng)小駙馬,長大了又敢放肆無禮的調(diào)戲他誆騙他,可他半點(diǎn)不覺厭煩,“喜歡她了好久?!?/br> 寧玉澤心口一窒,隨口短促的冷笑兩聲:“這么說來,她有意,你有情,我是不是該說一聲恭喜恭喜吶?!?/br> 穆淮謙沉默片刻,爾后開口道:“我很抱歉?!彼钦娴南矚g那個調(diào)皮搗蛋的小丫頭,所以公主不能讓。 “我對你說,公主有意于你,你竟半點(diǎn)不覺驚訝,莫非早就知道公主的心思了?”寧玉澤睨著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無半點(diǎn)退讓之色的穆淮謙,心口忽有一團(tuán)怒火熊熊燒起,在看到穆淮謙點(diǎn)頭承認(rèn)后,寧玉澤再耐不住脾氣,連連冷笑道,“好,真是好,呵呵……我現(xiàn)在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可笑?明知公主對我無意,卻還跑來你這里,巴著盼著你對公主無心……”那樣的話,他就還有機(jī)會。 穆淮謙神色溫和道:“我并無嘲笑你之意?!比绻梢缘脑?,他也不愿意叫寧玉澤傷心,可公主又不是一件東西,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感情,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他們兩情相悅在一起有什么不對,“若是……公主喜歡你,我也會傷心難過。” “然后呢?”寧玉澤斜眼看著表情平靜的穆淮謙,“然后看著我們成親生子、白頭偕老?” 穆淮謙不答反問:“不然又該如何?暗地搞破壞耍心眼,壞了你的姻緣么?我穆淮謙再不濟(jì),也不至于干這么卑鄙無恥的事!男子漢大丈夫,自該能拿得起放得下?!?/br> 寧玉澤被堵的心口一酸,卻尖銳刻薄的反駁道:“好話誰都會說,現(xiàn)在的可憐鬼是我,又不是你!” 穆淮謙嘆氣道:“所以,為了叫你心想事成,我就該放棄自己的姻緣么,換做是你,你會愿意么?” “我……”寧玉澤結(jié)巴的說不出話來,如果是他,雖然會感到很抱歉,但他也不愿意將心上人拱手相讓,寧玉澤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微熱道,“為什么偏偏是這樣……” 寧玉澤渾身都是一股子無力的苦惱氣息,穆淮謙瞧著心里也不好受:“咱們一起長大,關(guān)系匪淺,若是旁的事情,我都可以讓給你,這一件……真的不行?!?/br> 斜陽已暮,房內(nèi)尚未掌燈,兩人再不開口說話后,屋子內(nèi)便陷入了一種奇異的靜寂狀態(tài),穆淮謙的心境不大平和,寧玉澤的心情卻更是復(fù)雜,不安好心的去壞朋友的姻緣,他自問不屑去做,也不愿意去做,可就此與公主表妹失之交臂一輩子,他又不甘不愿意難平,心里端的是糾結(jié)萬分。 良久之后,寧玉澤倏然起身,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話:“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 第189章 二更42 寧玉澤離了穆府后,只覺心里的悶氣無處可撒,怨公主表妹不喜歡他么,似乎怨不著,她喜歡誰瞧中誰,是她自己的權(quán)利,怨穆淮謙搶了他的心上人么,似乎也怨不著,公主表妹又不是他的東西,何來搶走一說,寧玉澤騎在馬上,一噠一噠的慢慢溜行,他現(xiàn)在就想見一見公主表妹,問一句他到底哪里不好,偏偏連這一件事,他也做不到,王爺也……不肯幫他。 路過一處小酒館時,寧玉澤勒韁下馬,徑直進(jìn)了里頭,此舉驚得隨行小廝瞠目不已:“三公子,咱們還不回府么?這天兒都快黑了,回晚了要挨夫人罵的……” “哪兒那么多廢話!”寧玉澤煩躁的呵斥了小廝一頓。 隨行小廝吐了吐舌頭不敢吭了,他拴了馬進(jìn)到小酒館時,只見自家三公子已一杯一杯的喝上了,他雖然肚子里沒啥墨水,但借酒澆愁這個詞兒還是知道的,他小心翼翼的湊上去問道:“公子,你這是有什么煩心事么?” “多嘴!”此事事關(guān)天家,更兼五王爺特別強(qiáng)調(diào)了,公主還未及笄,她和穆淮謙的事情尚處于保密狀態(tài),他不希望聽到京城里議論滿天飛,叫寧玉澤也管好自己的嘴。 隨行小廝訕訕的閉了嘴,待在一旁沒再吱聲。 最后,在隨行小廝的攙扶下,寧玉澤醉醺醺的回了家,此時夜色已深,定國公夫人心焦難耐,已派了幾撥人出去找,當(dāng)她看到兒子酒氣熏天的歸來時,又是心疼又是氣怒,她心疼兒子前途感情雙雙受挫,又氣怒兒子作踐自己的身子,親自瞧著他安頓睡下后,定國公夫人才回了正院。 “澤哥兒睡下了?”定國公爺穿著緞子寢衣,靠坐在床頭,凝眉問回來的定國公夫人。 定國公夫人坐到床邊,一臉愁容道:“睡下了……”略沉默片刻后,才再次開口道,“老爺也瞧見了,我今兒才和澤哥兒提不能尚主之事,他就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真是……”見定國公爺垂目不語,定國公夫人還是有一點(diǎn)不死心,“咱們澤哥兒待公主一片赤誠,老爺就不能求太后和陛下再通融通融么?” “通融?怎么通融?我去和陛下說,澤哥兒為了公主喝得酩酊大醉,要是不叫他娶公主,他就難受的痛不欲生?”定國公爺一挑眉頭,沉聲反問道。 定國公夫人扭著帕子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事兒的癥結(jié),都在公主身上,只要她不愿意,澤哥兒就是再討太后陛下的歡心,那也是沒戲的。”定國公爺表情沉靜道,“澤哥兒年紀(jì)尚輕,有一點(diǎn)兒女情長的癡心思,也不足為奇,待日子久了,他自己會想通的?!?/br> 定國公夫人見丈夫不肯出力使勁,只能悶聲問道:“那賞花宴還辦不辦?澤哥兒現(xiàn)在這個情形,只怕也沒什么心思相看姑娘……” 定國公爺擰眉道:“那就先不辦,他何時想清楚了再說,他年紀(jì)又不算很大,耽擱一年半載的也無妨?!?/br> 定國公夫人答應(yīng)了一聲,又溫聲道:“老爺早點(diǎn)歇著吧,明兒還要早起上朝呢?!?/br> 定國公嗯了一聲,先躺下睡了。 定國公夫人坐到菱花鏡前,慢慢的摘著發(fā)上配飾,想起兒子醉酒后的哀態(tài),她就心疼的厲害,她真是弄不明白了,她兒子到底哪里不好,怎么就不如公主的心意了,定國公夫人輕輕撫著耳畔的南珠墜子,暗自思咐起來,要是公主能來寧府多走動走動,和兒子見面的機(jī)會多了,說不定會有些轉(zhuǎn)機(jī),畢竟,公主也還沒訂親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