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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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此時從外間投入一束陽光,天慢慢亮了起來,來人還未現(xiàn)身,他的影子卻率先投射在了地面,漸漸現(xiàn)出完整輪廓。 宋卿鸞盯著地上那道影子,突然就濕了眼眶,連忙起身奔向洞口,一把撲進(jìn)來人的懷里,抱著他放聲大哭起來,像是要把這些天所受的諸般委屈一齊發(fā)泄出來。 雪影此時也不禁喜極而泣,緊緊抱著她道:“謝天謝地,總算公主平安無事?!?/br> 宋卿鸞伸手撫上了雪影的面容,抽抽泣泣道:“雪影,我……我從來沒這么倒霉過?!?/br> 雪影與她額頭相抵,慢慢閉上了眼,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深吸了一口氣道:“公主放心,我已經(jīng)替你報仇了——好巧不巧,那群人偏偏教我給撞上!他們居然還向我打聽你——我一聽他們形容就猜到是你,于是套了他們幾句話,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這樣對你!”重重呼出一口氣,輕巧笑道:“于是我就把他們閹了,之后又給喂了春/藥——哈,這玩意兒還是上回生辰師哥送我的,我一直隨身帶著,想以后找機(jī)會整治他,不想如今卻用作這個用途?!焙吡艘宦暲^續(xù)道:“他們中了春/藥后欲/火焚身卻又無從疏解,最后都七竅流血死了。之后我又順便把他們從繩索橋上扔了下去,現(xiàn)下怕已經(jīng)摔做rou泥?!蹦抗庥譂u漸柔軟下來,看著宋卿鸞莞爾笑道:“我看見你沿途做下的記號了——沒想到小時候的事情,你都還記得,我順著那些記號一路找了過來,果然在這里找到了你。” 宋卿鸞輕輕“嗯”了一聲,閉了眼靠在雪影肩頭,額頭輕輕摩挲著他的下巴,良久平復(fù)了心情,與他一起帶周懷素下了山。 下山之后宋卿鸞讓雪影請了大夫替周懷素診治,大夫?qū)捨坎o大礙,只開了藥方,囑咐好生調(diào)養(yǎng)。 一行人遂出發(fā)回宮。 一路上宋卿鸞對周懷素關(guān)懷備至,服侍湯藥伺候膳食等等無不親力親為,然而常常做不好,往往還要假手他人,即便如此,周懷素心中也已歡喜無限,雪影卻大呼見鬼,一路上拈酸吃醋,只不好發(fā)作。 周懷素甫一回府,莊青未便巴巴地過來看他,等見了他之后,又是痛惜又是無奈,連連懊悔道:“當(dāng)初我怎么也該攔下你!和她一起,你幾時有過好事?”等仔細(xì)察看了他的傷口,更是兩眼通紅,哽咽道:“怎么就弄成這副樣子?” 周懷素手指輕輕劃過傷痕,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無妨,不過是一出苦rou計罷了?!?/br> “是什么樣的苦rou計,值得你把命都搭上?”莊青未將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收回,不忍道:“懷素,你知不知道,失血過多是會死人的?你答應(yīng)過我的,絕不會讓自己出事!” 周懷素仍是微笑道:“是,可有些東西,就是值得拿命去賭,若是賭贏了,那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若是賭不贏,那我活著也沒意思,要這條命又有何用呢?”喃喃道:“更何況,她那個樣子,我怎么忍心呢?” 莊青未苦笑道:“好,那你現(xiàn)在賭贏了么?” 周懷素自嘲一笑:“其實我方才說的話有毛病,無謂什么輸贏,這場賭局一開始,我就注定是輸?shù)?,注定是要輸給她的?!甭]上了眼:“眼下的局面,不過是她贏得手下留情,而我輸?shù)酶手顼嵙T了。” 莊青未強(qiáng)壓住心潮起伏,望著他道:“不許再胡思亂想了,眼下養(yǎng)好身子才是正經(jīng),你手臂傷的這樣重,少不得得留疤,不過無妨,屆時我自會想辦法……” “不必了。”周懷素緩緩睜開眼,打斷他道:“就讓它一直留著罷?!蹦樕下‖F(xiàn)出一絲笑容。 周懷素在府上養(yǎng)了半月有余,身子已無大礙,只臂上果真留了疤。 那日周懷素下朝后,連朝服都不曾褪下,便立時趕去朝露殿求見宋卿鸞。他已有半月不曾見她,可謂思之如狂,早已按捺不住,因此番斷定宋卿鸞絕不會避而不見,故而心中雀躍,連帶步伐都輕快了幾分。 彼時宋卿鸞正在案桌前批閱奏折,小全子進(jìn)來將求見一事說了,宋卿鸞聽了不由皺眉,筆尖一頓,便有朱紅的墨色泅染開來,污了一旁字跡。她只覺煩躁不堪,仿佛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心上,教人喘不過氣來。將手中折子撂了開去,她重重呼出一口氣,終于開口道:“叫他先回去罷,晚間再過來?!?/br> 周懷素不免有些意外,卻還是依言做了。等天黑后進(jìn)宮,卻原來還是早了,眼看戌時已過了大半,卻仍遲遲不見有人來傳喚。直至過了亥時,小全子方才走了出來,深看他一眼道:“周大人請隨我來?!?/br> 周懷素如釋重負(fù),揚唇一笑,抬步隨他去了,等甫一踏入朝露殿,小全子便立即攜了一眾宮人退了出去,臨行前“砰”地一聲,竟將殿門給關(guān)了。 周懷素一挑眉毛,嘴角攜了三分笑意,試探喚道:“圣上?”一面走了進(jìn)去。 第70章 未能償愿 殿內(nèi)的燈火并不十分明亮, 大約是哪處窗戶并未關(guān)嚴(yán)實,間或有風(fēng)吹進(jìn)來,將落地銅燭臺上的燈火吹得搖曳晃動, 暗沉沉地掠過一片光影,直教人疑心這燈火是否會頃刻熄滅。 一路向里走去, 卻并未發(fā)現(xiàn)宋卿鸞的身影。正疑惑間, 忽然聽到些許水聲, 隱約是從偏殿傳來。 于是轉(zhuǎn)而去了偏殿。果然聽到水聲漸大。 偏殿正中是一處浴池,此時紗幔四垂, 水聲陣陣,顯然是有人在其間沐浴。 浴池四角分別放置了四盞落地宮燈,紗幔張合間可隱約窺見其內(nèi)霧氣朦朧,暖黃色的燈光落在池水上, 細(xì)碎蕩漾開一片粼粼波光來, 偶有燈光反射間特別耀眼的, 是羊脂白玉似的肌膚。 向來這種隱約朦朧,最是香艷旖旎不過。 而敢于在此間沐浴的, 自然不會有旁人。 周懷素忽然覺得口干舌燥。他提步上前,略顯急躁地?fù)荛_層層紗幔,然而那紗幔仿佛疊之不盡, 直將他困在里面,前后皆是白茫茫一片,等到終于撥開這重重紗幔,周懷素已有些微微喘氣。 水汽氤氳間, 只見一人坐靠在池壁旁,肌膚瑩白,烏發(fā)似墨,因浸了水汽愈發(fā)顯得顏色鮮活。她聽到動靜緩緩轉(zhuǎn)過頭來,依然是逼人至極的美貌,但這氤氳水汽卻洗去了她三分艷色,卻也襯得她愈發(fā)眉目如畫,唇紅似血,倒又還了這三分艷色與她,仿佛是一副剛剛提筆勾勒,筆墨未干的美人圖。 她只微微一笑,周懷素已覺魂靈出竅,勉強(qiáng)留了一魄尚在體內(nèi),也已是不能言語,只曉得呆呆看著她。 宋卿鸞笑道:“你來了?”見周懷素并未反應(yīng),于是起身出了浴池,她只穿了一件玉白紗衣,及地長發(fā)披散下來,行動間水滴淋漓,淌了一路。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頸,看著他輕輕笑道:“傷都好了么?” 他慢慢伸手摟了她的腰,低頭與她額頭相抵,閉了眼道:“都好了?!北羌庥瘽M了她身上似有若無的幽香,終于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嗯?讓我看看?” 周懷素笑道:“圣上的言下之意,莫不是想與臣鴛鴦戲水?”說話間呼吸微亂。 宋卿鸞卻慢慢笑了起來,頰邊梨渦若隱若現(xiàn):“那周卿意下如何呢?” 周懷素呼吸漸重,轉(zhuǎn)而狠狠吻住宋卿鸞,親吻之纏綿,像是要吸盡她口中氣息,把她揉進(jìn)身體,從此化為一處,永不分離。分離時繾綣地咬住她耳尖,緩緩?fù)職獾溃骸皡s之不恭。”一面打橫抱起她,徑直來到池邊,雙雙下水。 周懷素入池后將濕衣迅速褪下,想起宋卿鸞方才問話,笑著攬過她身子,橫了一只手臂在她眼前,說道:“傷口已經(jīng)好了,只是留了疤,不過身為男子,倒也不妨事?!庇挚粗龝崦列Φ溃骸案螞r我又不是什么宮中嬪妃,就是侍寢也不必講究身上有無疤痕罷?” 宋卿鸞卻并不與他調(diào)笑,只伸手撫上了那幾道猙獰疤痕,問道:“還疼么?” 周懷素聞言一頓,扶了她的腦袋靠在肩頭,說道:“早已不疼了,圣上不必耿耿于懷?!弊齑捷p輕擦過她的臉頰鬢邊,低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圣上若當(dāng)真憐我,不如就成全了我這一片癡心罷。”說著低頭去吻她的脖頸,一面替她解了衣帶。 宋卿鸞扶了他的脖頸任他予取予求,突然開口問道:“那日在山洞里,我答應(yīng)你的事,你還記得么?” 周懷素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喘息著直起身子,捧起宋卿鸞的臉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笑道:“當(dāng)然記得,你說過要以身相許嘛,君無戲言,可千萬不許抵賴?!逼鋵嵁?dāng)時周懷素昏迷不醒,根本不曾聽見宋卿鸞說過什么,更遑論記得她答應(yīng)他的事,以身相許云云,不過是他信口胡謅,嘴上討宋卿鸞便宜罷了。 不料宋卿鸞竟輕輕“嗯”了一聲,說道:“你想要的東西,我并非不能給你,當(dāng)日你那樣對我,加之先前種種,我實是欠你良多,你既有所求,我總要讓你如愿的?!?/br> 周懷素漸漸明白過來,臉上的笑意已有些撐不住了,但他在她面前是卑微慣了的,也不計較她到底是緣何動心,若是因了救命之恩,那便也認(rèn)了。只怕是他會錯了意,此番相許,并非動心,只為報恩,到時豈不是空歡喜一場?但心中到底存了一絲希冀,便問道:“我想要什么,公主當(dāng)真知道么?又當(dāng)真能給我么?” 宋卿鸞看著他靜默片刻,忽然傾身上前,柔軟地吻將下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么?” 周懷素乍聞此言,不啻于大冷天一桶冰水澆頭而下,四肢百骸無一不是刻骨冰寒:她到底,是不懂的。 懷中溫香軟玉卻是再真切不過,自己費盡心思,機(jī)關(guān)算盡,不就是為了這個么? 卻原來不是的。 宋卿鸞松松摟住他的脖頸,低喃著他的名字,叫他道:“懷素……” 周懷素望著懷中人的容顏,終是自棄一般,無可救藥地吻了下去,兩人身子交纏,一齊沉入水底。 池水波光搖曳,四周紗幔輕垂,漸有呻/吟聲從里間漏將出來,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只是一味地引人沉淪。 欲海沉浮間,周懷素渾渾噩噩地想:此生怕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其實從一開始便沒有回頭路可言,眼下情形,不過是在暗黑無邊的虛無中偶遇一點光亮,原以為終于柳暗花明,從此步入光明之境,不想?yún)s是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 那一瞬光亮湮滅后是更加無望的黑暗,可這光亮畢竟是顯現(xiàn)過的,豈非也曾得償所愿?奈何所求的畢竟不是一朝一暮,而是地久天長。 情/欲之事再是極樂,終不過須臾的歡愉,云收雨散之后卻是更加無望的空虛。能夠朝朝暮暮,地久天長的,唯有一顆真心。 卻偏是求不得。 宋卿鸞自以為兌現(xiàn)了當(dāng)日在山洞里對他許下的諾言,不料對方所求并不止于此。 他從來自負(fù),自信求而必得,但倘若所求之物已不復(fù)原主身上呢?即便無謂給予,卻已落失他處,再收不回來,那他又該問誰去討要? 轉(zhuǎn)眼過了月余,那日宮宴上一眾舞姬起舞助興,當(dāng)中一個容貌十分打眼,眉眼間略有幾分宋卿鸞的影子,引得宴中賓客紛紛側(cè)目。 周懷素也不免多看了幾眼,見她長眉入鬢,眉梢微微上挑,果然像極了宋卿鸞,然而一雙杏花眼秋波似水,脈脈含情,自然生的極美,卻與宋卿鸞相去甚遠(yuǎn)。周懷素不由嗤笑一聲,見那舞姬正遙遙望著自己,舉了杯盞朝她一敬,抬頭喝了。 他們一番動作正好落入宋卿鸞眼中,宋卿鸞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將杯中殘酒飲了,等一曲舞畢,一眾舞姬方要行禮告退時,才慢悠悠地開口道:“等等。”轉(zhuǎn)頭看著周懷素道:“懷素今年,也二十有一了罷?不知是否有過婚配呢?” 周懷素隱隱覺得不好,拱了手道:“微臣是否有過婚配,怎么圣上竟然不知么?”抬頭深看了她一眼:“不曾?!?/br> “哦,是了,你是不曾婚配?!彼吻潲[點了點頭,于是問道:“那側(cè)室侍妾之類呢?” 周懷素深吸一口氣,勉強(qiáng)答道:“皆不曾有?!?/br> 宋卿鸞沉吟片刻,慢慢笑道:“那么,朕今天就做主給你賜個婚如何?” 周懷素一時臉色慘白,驚呼道:“圣上!” 宋卿鸞卻恍若未聞,轉(zhuǎn)頭指了方才那名舞姬道:“你,朕先前瞧見你與懷素眉目傳情,情投意合的很,現(xiàn)下朕給你和他賜婚,你可愿意?” 那舞姬聞言臉上紅霞一片,卻是難掩喜色,跪下來叩首道:“全憑圣上做主?!?/br> 周懷素怔怔看著宋卿鸞,仍是懇求道:“圣上……” 宋卿鸞挑眉“嗯?”了一聲:“怎么?等不及了?”心情大好地舔了一口酒水,輕快笑道:“唔,那就今晚成婚罷?!币灿幸慌院檬鹿賳T紛紛攛掇道:“如此絕代佳人,周相還不快快謝恩?圣諭已下,周相可莫要掃興?!?/br> 周懷素自嘲一笑,終于深深鞠下躬去:“臣,謝主隆恩?!?/br> 晚間宋卿鸞沐浴過后,正要歇息,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吵鬧動靜,小全子苦著臉來報:“圣上,是周大人?!?/br> 宋卿鸞剛要開口問“是哪個周大人?”忽然反應(yīng)過來:“哦,懷素啊,今天不是他的大喜日子么,怎么,出什么事了?” 小全子回道:“奴才也不知,只是那周大人非要見您,奴才無法,只好前來請示圣上?!?/br> 說話間,周懷素已被眾人推攘著闖了進(jìn)來,宋卿鸞見他身穿大紅喜服,束發(fā)高冠,一眼望去,竟是十分驚艷。又見他面帶醉意,目光迷離,卻是喝了不少酒。 宋卿鸞于是輕輕嘆了口氣,揮手屏退眾人,看著他慢慢踱過步子去:“這大喜日子,你不去洞房花燭,卻來我這里干什么?” 周懷素挑眉一笑:“圣上明鑒,臣此番前來,正是為了洞房花燭?!焙鋈粌A身摟住宋卿鸞,將她打橫抱起,一面朝里走去,慢慢將她放在床榻上,立即俯身壓上:“今天我特意穿這一身與你入洞房,你喜不喜歡?嗯?”纏綿地吻了上去:“下回?fù)Q你穿給我看——這就叫禮尚往來?!鄙焓殖断铝舜埠?。 宋卿鸞忽然有些失神,往事漸漸浮了上來,心底深處是一種鈍鈍的疼,其實并不如何痛,卻是一絲一縷地纏成了一張網(wǎng),直把整顆心縛在里面,一旦憶起那人笑貌,網(wǎng)便倏忽收緊,疼痛于是加劇,又漸漸回歸麻木。 忽感肩頭一陣劇痛,宋卿鸞“嘶”了一聲,怒罵道:“周懷素,你發(fā)什么瘋!” 第71章 是孽非緣 宋卿鸞雪白細(xì)膩的肌膚上是兩排細(xì)小的牙印, 有細(xì)密血珠沿著傷口慢慢滲出來,周懷素溫柔地將其舔舐殆盡,抵著她額頭道:“誰教你又走神?總該罰你吃些苦頭——也正好在你身上留個印記, 教你永遠(yuǎn)忘不掉?!?/br> 宋卿鸞冷冷道:“你要做就做!別在我身上弄什么亂七八糟的痕跡——我同你說過很多次了!” “哦?可我偏偏喜歡,那該怎么辦呢?”低笑道:“何況……圣上膚若凝脂, 稍一用力便留青紫, 微臣也是無可奈何啊……” 宋卿鸞揚手便給了他一巴掌:“周懷素,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喝了酒便不許來見我, 好端端的又耍什么酒瘋!” 周懷素忽然就笑了起來,眼眶卻漸漸泛紅:“那你當(dāng)初又為什么要救我,索性就心硬到底,把我扔在那兒, 我也就解脫了, 又何苦今日還要受你這一巴掌?” 宋卿鸞再不料他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不過……不過就輕輕扇了你一巴掌,何苦就要尋死覓活?” 周懷素苦笑了一下, 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肩頭,說道:“我一雙手臂,十幾條疤痕, 你卻連小小兩排牙印也不肯讓我留,當(dāng)真這樣絕情?” 宋卿鸞不免去看他的手臂,心中不忍,嘆一口氣道:“我若真是絕情, 你此刻也不會在這兒了——左右你咬都咬了,難道我還能割了這塊皮不成?” 周懷素聽她語氣放軟,便低頭吻了她的眉心,與她調(diào)笑道:“割皮不成,割我的腦袋也是一樣的,我若是死了,這印記自然也就沒了意義?!痹捳f到最后,終究還是帶了幾分苦澀之意。 “我又哪里舍得要你的性命?”宋卿鸞只覺與他應(yīng)對間頗為疲累,但仍是繼續(xù)哄他道:“你不要說這些生生死死的話威脅我了,你要什么,我一一答應(yīng)就是了——今日那個舞姬,明明是你自己看上的,我好心成全,怎么反而落了不是——不然你大晚上的不去洞房花燭,做什么來找我不痛快?” 周懷素聞言只覺胸口氣血郁結(jié),卻又不忍對宋卿鸞發(fā)作,一時竟要憋出內(nèi)傷來,好半晌才惡狠狠地道:“我看上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想要與之洞房花燭的,自然也就只有你一個。至于那名舞姬,我已將她賞人了,你往后卻不必再白費功夫?!闭f完不管不顧傾身壓了上去。宋卿鸞掙他不脫,也就隨他去了。 不料這一番折騰竟持續(xù)了半夜,直到三更時分方才堪堪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