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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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奚皓軒這種心態(tài)平和的人,看這些訊息都看得手心全是冷汗。 “修真界要亂了?!鞭绅┸幷f。 這群老不休的都怒了,怕是真的要對哀牢山下手。 裴練云用草葉纏著他的頭發(fā):“其他地方也是這樣?” 奚皓軒:“數(shù)百個小國,除了這里最為嚴重,其他地方的人都神志不清,神魂殘缺,距離死亡之差一步。沒人知道陣眼在哪里,這種情況還在蔓延,不過大部分猜想,要終止這絕陣,恐怕需要毀滅的中心陣眼在那哀牢山中?!?/br> 不管是為了道義為了未來,昆侖都要下決心毀滅哀牢山了。 裴練云突然道:“他們?nèi)继跣×恕!?/br> 奚皓軒搖頭:“是修真者太強大。所以我們注定有劫,且是永遠消失在世間的劫。畢竟我們的一念之間,就能決定太多人的生死命運,我們已經(jīng)屬于這世間不合常理的存在?!?/br> 說著這些話的奚皓軒,猛地心中突然有些感悟,當即就地盤膝而坐,功法運轉(zhuǎn)。 裴練云感受著他身上的力量波動,隱約覺得,他的境界似乎又要提升了。 奚皓軒這一坐,十日就這么過去。 裴練云為他護法,沒有遠離。懷里嬰孩要哭鬧的時候,她便用火焰之術(shù)縛了這片土地上僅剩的一些游魂,讓它們?nèi)フ覍さ叵掳倜咨畹乃茨脕砦桂B(yǎng)。 她沒養(yǎng)過這么小的孩子,自然不知道小孩子要的不是水而是奶。 幾天水喂下去,眼見孩子的氣息越來越弱,最后弱到哭聲都猶如小貓,她盯著那張眉眼都要揉在一起的小臉,沉默片刻,食指抬起,逼出兩滴精血。 一滴抹在了孩子的眉心。 另外一滴,則喂到了孩子嘴里。 她不知道怎么讓孩子更好的活下去,干脆的用了飼養(yǎng)靈獸的辦法,簽了契約。 原本已面如死灰的嬰孩,接收了她的血之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唇紅膚白,粉雕玉琢。 趁著奚皓軒沒醒來,她還自作主張的給小嬰孩起了個名字。 念回。 也不知道是她念著回昆侖,還是念著誰回到她的身邊。 安念回受了裴練云的精血,整個根骨都發(fā)生了改變。他原本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類小孩,如今身體倒是越發(fā)詭異起來,不需要吃食,所有的毛孔和呼吸仿佛都在自然而然地吸取天地之間的靈氣。 裴練云自己都沒有這么牛逼,辟谷也是過了筑基期之后的事,對于這個剛剛出生幾天就懂得和天地相融的孩子,自然是好奇的。 過去養(yǎng)靈獸也這么做過,怎么沒見它們變化? 還沒待她仔細研究,奚皓軒就睜開了眼。 裴練云面無表情地把安念回給藏在身后,卻不知道她的動作顯示出了她的做賊心虛。 “你藏什么?”奚皓軒挑眉。 裴練云交出背后的安念回:“被你搶慣了,忘記這不是個東西?!?/br> 她說的沒錯,但奚皓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總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 第69章 奚皓軒抱過安念回仔細打量,只覺得這孩子幾日不見,怎么干凈光滑得很詭異?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從頭發(fā)上揪出變成一株草的裴練云,滿眼嚴肅。 裴練云理都沒理他,搖晃著葉子:“困了?!?/br> 奚皓軒:“……” 她真的就那么耷拉在他手指上,一動不動了。 他瞥了眼精神十足的安念回,終是嘆了口氣,不再多問。 在滅絕法陣的范圍內(nèi),蔓延上萬里都不再有人煙,裴練云也不可能在他突然感悟閉關(guān)時離開,這么小的孩子能從哪里喝到奶?活到現(xiàn)在,怕是裴練云用精血養(yǎng)了,所以她才累成這樣。 奚皓軒心如明鏡,細心地將裴練云貼身收好,腰間玉牌突然發(fā)出嗡嗡鳴響。 墨潯在召喚門人。 本就對玄陰魔尊此事頗多疑慮的奚皓軒,找了處山洞放置了一堆防御法寶,將安念回留在了那里,然后用最快速度趕了過去。 果然如他那天所料,昆侖修士,幾乎傾巢而出。 連那些躲在昆侖禁地的渡劫長老們,也一一出關(guān),就他們玉清宗來說,都有五六個長須老者,站在墨潯身側(cè)。 “你此番對世俗乃至整個修真界有大功,他日我定聯(lián)系上界,給予你嘉獎?!?/br> 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正溫和地對墨潯贊道。 墨潯躬身行禮,不驕不躁:“多謝柳長老?!?/br> 柳長老的目光很快落在剛剛趕到的奚皓軒身上。 她的視線在他懷里某處一頓,帶起幾分疑惑。 奚皓軒趕緊上前,打斷柳長老欲說的話:“祖師奶奶。” 柳長老微愣,隨即眼底閃過一抹哀傷:“是你啊,你師父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墨潯說了,真是可惜了。” 這柳長老全名柳澄,乃是奚皓軒的師父——蕭紫珞的師祖,閉關(guān)已經(jīng)數(shù)千年,還是首次出關(guān)來到世俗界。 她怎么也沒想到,閉關(guān)出來面對的,居然是徒孫身隕,滅絕大陣開啟之時。 受了宗門多年的供奉,關(guān)鍵時刻,她必須出來了。 與她相同的幾位長老,大致行動原因一樣。 她和奚皓軒打過招呼后,轉(zhuǎn)頭對墨潯說:“說起來我年輕之時,也見過玄陰魔尊此人。當年他還未成為哀牢山的主人,修真界卻沒人不知曉他。那時候他有三句話,我至今都記得?!?/br> “犯我者死,擋我者死,拒我者死?!绷L老緩緩地念著,哪怕她個性溫軟,旁人也能感受到當年說話之人的傲氣。 墨潯嗤笑一聲:“倒是囂張?!?/br> 柳長老輕輕搖頭:“他有那個資本,言出必行。此人殺性極重,心機又深,哪怕當時他不是對手,也能事后算計著你的命。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修到巔峰力量倒是不足為奇,但我始終不明白,他為何要做這等冤孽之事。” 墨潯不以為意:“魔修行事,難道冤孽還少?長老也說了,此人殺性極重,為了渡劫,什么做不出來?” 柳長老想了想,道:“或許是這樣吧。” 她說著,看向墨潯:“那魔尊當真被你困于禁地?” 墨潯道:“禁地乃是仙人之所,豈是他一個小小魔修能抗衡的?!?/br> “那便是極好了?!绷L老和其他長老眼神交流一番,得出結(jié)論,“這樣我等剿滅哀牢山便再無障礙?!?/br> 墨潯心里冷哼,這群老家伙說得好聽是閉關(guān),其實不過是貪生怕死整日躲著而已。都出來了,還懼怕那玄陰魔尊半途殺回,也是可笑。 但他面上卻非常恭維地說道:“有勞諸位長老。” 奚皓軒微微仰頭,望向天空,到處可見飛劍懸空。昆侖來的修士幾乎占滿了天空,黑壓壓的一片。 簡直比兩國交戰(zhàn)還要壯觀,奚皓軒心想。 他試圖叫醒裴練云,不過化身成草的她,根本沒有半點動靜。 昆侖眾人就這么浩浩蕩蕩地往哀牢山的方向,替天行道,屠魔滅妖,只留下一些法力低下的雜役留在昆侖山上看守山門。 哀牢山與昆侖相隔極遠,昆侖山中的雜役法力低微,自然沒有人能及時向外出的眾修士反映山中的異狀。 從眾修士離開昆侖起不出三日,昆侖山每日都發(fā)生了地震,一日比一日厲害,到最后連山上等級最低的靈獸都渾身顫抖,伏地哀鳴。 山中許多靈草玉樹,都開始漸漸呈現(xiàn)出枯萎之態(tài)。 裴練云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惡心的臭氣給熏醒的。 她悄悄地從奚皓軒的衣衫邊探出一片草葉,神識小范圍地擴了出去。 只見前方盡是黑霧,腐臭和怨氣形成了實質(zhì)的濕氣,不要命地往人身上鉆。 這里是與昆侖完全不同的地域。 如果說昆侖是仙界縮影,樓閣宮殿,仙霧縹緲,一片祥和的話,哀牢山則是一片死地,陰氣橫生,惡臭連連,猶如煉獄。 裴練云的神識擴散出去不過兩三米,就能頻繁地發(fā)現(xiàn)橫在奚皓軒腳下爛泥中的孕婦死尸。有些尸骨只剩白骨,里面露出還沒出生的嬰孩半個蒼白的頭顱;有些則皮rou還未腐爛干凈,內(nèi)臟泡在鮮血里,蛆蟲亂鉆。 不少修士和她一樣,首次踏入這魔修之地,清心寡欲的他們,哪里見過這么殘忍的手段和這么多恐怖的尸首,大部分修士居然都忍不住嘔吐出來。 奚皓軒來過兩次,倒是輕車熟路見怪不怪。 他還有閑心給裴練云講解:“魔修有極大部分修煉陰絕之氣,以怨為力。世間最干凈的莫過于胎兒,怨氣最重的,也是這些來不及出世的生命,聚集在此的魔修花了無數(shù)年,虐殺無數(shù)孕婦,以尸骨堆積出來這片陰絕之地,他們把這里稱為無邊怨海?!?/br> 裴練云收回神識,傳音問道:“這是他們花了多少年堆積的?” 奚皓軒:“聽說至少上千年了?!?/br> 裴練云:“上千年死在這里的人,還沒有世俗界那個法陣殺的多?” 奚皓軒沉默一瞬,皺了眉頭:“是啊,所以昆侖才能忍了他們這么久,直至今日,忍無可忍。” 簡直就像是計劃好的,把這么多年沒點燃的仙修怒氣,瞬間點炸了。 他突然有些擔心,這么多仙修到此,如果對方設(shè)了什么陷阱,他們是否就一去不復(fù)返。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從禁地得到虛天九鼎的墨潯,勢如破竹,直搗黃龍,無人可擋。 仙人和修真者的差距,一個如天,一個如地。 虛天九鼎這種仙人之物,哪怕不動用完整的力量,僅僅皮毛,在修真界也無人可擋。 所有人驚嘆墨潯一個丹修,何時如此厲害的時候,手里祭出的法寶攻勢也跟著更為猛烈起來。 哀牢山腳,血流成河。 死的全是被仙術(shù)逼出來的閉關(guān)魔修。 平日里飛揚撥扈的魔修,面對以數(shù)量壓倒性優(yōu)勢突襲的仙修們,再強都毫無反抗之力。 奚皓軒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道友們,身上殺氣騰騰,都紅了眼。 不知道是誰帶頭,從一個死去的魔修儲物袋里搶走了其生前收集的修真材料。 緊跟著的,便是眾仙修的搶奪,只要是哀牢山上活著的,他們都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