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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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了。 穆辰良哼一聲。 許久。 兩人重新躺進錦被里。 令窈昏昏欲睡,耳畔少年灼熱的氣息噴灑:“其實你誰都不喜歡,你只喜歡你自己,對不對?” 令窈呼吸一慢,沒有睜開眼,繼續(xù)昏睡。 不知少年看了她多久,他終是躺回去,嘴里喃喃:“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只喜歡你?!?/br> 皇太女駕臨的消息早就傳遍穆府,翌日一早,令窈從穆辰良屋里出來,發(fā)現(xiàn)已有兩個客人候著她,只不過被侍衛(wèi)擋在院子里了。 令窈吩咐侍衛(wèi):“不得無禮?!笨羁钌锨埃舜蛘泻簦骸跋氡剡@位就是穆大夫人了,大夫人好,可曾用過早飯?” 穆大奶奶愣了愣。 她一早趕來,為的不是見客。辰良的院子里多出一個女子,還是同他退婚的女子,老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她身為辰良親娘,怎能坐視不管?是以一得到消息便趕了過來。 穆大奶奶在院內(nèi)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望著滿院莊嚴(yán)肅穆的東宮侍衛(wèi),越想越氣。 這哪里是儲君做客府邸,分明是狐媚子打著做客的幌子強搶她兒子。 穆大奶奶滿肚子怨氣,本有千百句刻薄話,但一見到令窈,忽地說不出話來了。 少女端莊雍容的笑容,威嚴(yán)問好的語氣,無一處不透著高位者游刃有余的氣勢。加上她那張國色天香的面容,見者無不驚艷,穆大奶奶咽了咽,往后退半步。 “殿……殿下?!?/br> 令窈看向穆大奶奶身后的女子,“這位是?” 穆大奶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忙地將王枝秀推出去:“這是辰良的表妹,枝秀,還不快見過殿下?” 王枝秀猛地被推出去,驚慌失措伏下去:“民女枝秀,問殿下金安?!?/br> 令窈扶起她:“一枝獨秀,人如其名。” 第154章 王枝秀聞寵若驚, 一顆心緊張不安, 連答話的聲音都顫了顫:“民女……民女惶恐……謝殿下賞識?!?/br> 令窈笑了笑,不再看她, 回頭同鬢鴉說話,吩咐今日的行程。 王枝秀呼吸急促, 被令窈扶過的雙手掌心guntang,她呆呆凝望不遠處的令窈, 失神一般。 明明兩人皆是差不多的年紀(jì),可一個在天上, 一個在地上,今日見到皇太女,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皇家風(fēng)范。 皇太女一顰一笑, 讓人如沐春風(fēng)卻又讓人心存敬畏之心,骨子里透出的高貴典雅,真正的天之驕女,絕非她這等尋常富貴人家出身的閨秀能與之比肩。 她自認(rèn)出身不俗,王氏世家大族, 她自小也是千寵萬愛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可是同皇太女一比, 難免淪為俗物。方才皇太女同她說話,短短兩句,端莊大方, 仿若神女一般, 不知怎地, 她得了她的兩句話,不自覺高興起來,仿佛得了什么賞賜一般。 這就是高位者的風(fēng)姿了,這種風(fēng)姿,她一輩子都學(xué)不來。 穆大奶奶見王枝秀發(fā)愣,推她一把,悄聲:“枝秀,快看,辰良出來了?!?/br> 王枝秀猶豫不前。 她知道自己為何能夠入住穆府,來穆家之前,父親對她叮囑,這次機會千載難逢,砸她頭上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讓她務(wù)必把握好。 若能做成穆府少夫人,她便能成為世家貴婦之首,就連宮里的娘娘都要禮敬她。 穆大奶奶著急:“枝秀,快過去呀?!?/br> 穆大奶奶找王枝秀來,為的就是讓令窈知難而退,讓她知曉,穆府已經(jīng)定好下一個未來兒媳婦。 婚事昨日才正式退掉,今日就領(lǐng)著兒媳婦人選到令窈面前問安,此舉雖然無禮了些,但總比當(dāng)斷不斷強。 王枝秀站在穆大奶奶身后,雙肩瑟縮,遲遲沒有動作。 穆大奶奶恨鐵不成鋼,咬咬牙,趁人不注意,繞到王枝秀身后,大力將她推出去,力道太大,以至于王枝秀往前踉蹌幾步,最終跌倒在地。 這一摔不要緊,剛好摔在穆辰良面前。 少年視若無睹,繼續(xù)前行,連腳步都不曾頓一下。 他徑直朝令窈而去:“卿meimei,你醒了也不叫醒我,害我以為你走了,在屋里一頓好找?!?/br> 令窈眼神示意他,讓他先同穆大奶奶問好。 穆辰良這才不情不愿地到穆大奶奶面前,頗為抱怨:“娘,今日你怎地這么早就來看兒子了,平日你不都要睡到正午才起嗎?” 也不等穆大奶奶回應(yīng),他說完就走,迫不及待回到令窈身邊。 穆大奶奶氣得腦袋疼。 令窈指指地上的王枝秀,又推推穆辰良,讓他去扶,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來者皆是客,莫要讓客人失了面子。” 穆辰良滿臉不高興。 他本來就有起床氣,要不是令窈在這里,他早就讓人將王枝秀丟出去了。 他娘也清楚他的性子,所以平時也不敢將人塞過來。今日就是仗著令窈在,所以才敢?guī)踔π銇硭媲盎斡啤?/br> 穆辰良雙拳越握越緊,嘴也越撅越高。 令窈見狀,不再勉強他,立即吩咐鬢鴉將王枝秀扶起來。 鬢鴉去扶的時候,穆大奶奶還上前攔了一下,朝前喊:“辰良。” 穆辰良將腦袋轉(zhuǎn)過去看樹。 鬢鴉直接推開穆大奶奶,將王枝秀扶起,還替她整理了衣裙。 穆大奶奶皺眉瞪向鬢鴉:“你這丫鬟,沒大沒小……” 話未說完,鬢鴉道:“回大夫人的話,我是東宮四品女官,夫人以‘丫鬟’一詞稱呼我,并不妥當(dāng)?!?/br> 穆大奶奶語噎,她從未被人這樣待過,誰見她不是畢恭畢敬,哪里見過這陣仗,頓時紅了臉:“你……” 令窈將鬢鴉護在身后:“穆夫人,我的女官脾氣不好,望請海涵,若有得罪之處,我替她賠罪?!?/br> 穆大奶奶有些怕令窈,即便心中對令窈有諸多不滿,也不敢與她正面起沖突。 皇太女的身份擺在這,誰敢讓她賠罪? 穆大奶奶氣不過,只好在穆辰良身上下功夫,喊了幾聲:“辰良,辰良……” 穆辰良前幾聲沒應(yīng),最后應(yīng)了一聲:“欸?!?/br> 穆大奶奶當(dāng)著令窈的面對穆辰良說:“你這么大的人了,怎地連禮義廉恥都不曉得?哪能隨便同女子共寢一屋,你是什么身份,旁人是什么身份,男女之間要講分寸……” 話沒說完,穆辰良消失不見。 穆大奶奶一看,人往屋里鉆了。 穆大奶奶喊:“欸,辰良,你跑什么,這會子知道羞愧了?” 穆辰良重新從屋內(nèi)出來,手里多了個東西。 是一只繡履。 穆辰良跑到令窈面前,眾目睽睽下,毫不猶豫蹲下去,替她換鞋,嘴里念念有詞:“你瞧你,鞋子穿錯了也不知道,這要是穿出去,還不得貽笑大方。” 令窈定睛一看,兩只鞋子顏色相近,除花紋略有不同外,其他一模一樣,得仔細看才看得差別。 她早上起得急,隨意挑了雙,如今才瞧出來,竟穿錯了。 鬢鴉驚訝:“我都沒注意到?!?/br> 穆辰良小心翼翼捧了令窈的腳,頭也不抬,道:“你忙著安置行李的事,哪有功夫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我看啊,以后早起伺候的事,就不勞煩你這個四品女官了,還是交給我更穩(wěn)妥?!?/br> 鬢鴉努努嘴。 穆大奶奶目瞪口呆,痛心疾首上前質(zhì)問穆辰良:“兒啊,你身為堂堂穆家繼承人,怎能做這種低賤的活?娘都沒舍得讓你伺候過?!?/br> 穆辰良:“那是因為有爹伺候娘,用不著兒子伺候?!?/br> 穆大奶奶羞得頓足,小聲:“住嘴?!?/br> 正好車馬備齊,一隊侍衛(wèi)引寶蓋輿車入內(nèi),前來迎接令窈。 令窈換完鞋,就要上車。 “你去哪?”穆辰良可憐巴巴問。 “昨日同你說過的,今日我要游覽幽州主城?!?/br> 穆辰良也想去,尚未開口,就被穆大奶奶死死摁住。 穆大奶奶指了旁邊灰頭灰腦的王枝秀:“辰良,王姑娘似乎身體不適,你與娘一起陪她回屋休息吧?!?/br> 穆辰良剛要張嘴說不。 穆大奶奶哎呀一聲:“娘突然頭好痛,辰良,不得了,娘頭風(fēng)發(fā)作了,快去請大夫?!?/br> 穆辰良蹙眉。 他第一次覺得他爹將他娘寵得太過,以至于他娘如今都還是個小姑娘性子,連裝病都裝不像,就差沒直接將“我不許你去”五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娘……” 穆大奶奶抓緊穆辰良衣袖:“痛痛痛,娘頭痛?!?/br> 穆辰良又急又氣,眼睜睜看著令窈上了輿車:“卿meimei……” 令窈沒有回頭。 穆大奶奶心中竊喜,拽住穆辰良不放:“什么卿meimei,那是皇太女殿下,辰良,日后不得放肆?!?/br> 大家身份尊貴,皆是體面人,這其中的意味,想必皇太女已經(jīng)體會到了。 阻了第一次,就能阻第二次。久而久之,兩人也就不會再往來。 輿車飛角懸黃鈴,四周垂綠紗,輿車起勢的瞬間,鈴聲清脆,叮鈴作響。 風(fēng)吹綠紗,一只雪白細長的手自紗后伸出,懶洋洋搭在半空,似乎是在朝誰招手。 少女明媚的聲音落下:“空青?!?/br> 一句呼喚,再無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