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拎起那只兔耳朵、以貌誘君、聽說陸之汣愛我很多年、重生八零發(fā)家致富、我和總統(tǒng)結(jié)婚了、穿成民國大佬的瘋姨太[穿書]、休想和朕搶皇后、錯(cuò)位十一年、永遠(yuǎn)的女神[荒野生存]、這豪門,我不嫁了!
兩個(gè)字,勝過千言萬語。 她要他作陪。 穆辰良不再猶豫,誰也阻不了他。穆大奶奶拽他衣袍,他便將外衣褪去,欣喜若狂沖上輿車。 穆大奶奶委屈地顫著唇。 輿車又傳出少女的聲音,關(guān)懷備至:“鬢鴉,記得請大夫替穆夫人醫(yī)治頭風(fēng)之癥。” 話音剛落,少年的聲音響起:“鬢鴉,不必請大夫,去請我爹就行,我娘的頭風(fēng)之癥,別人治不了,只要我爹才能治?!?/br> 眾人一陣偷笑。 穆大奶奶又羞又憤,眼淚都要掉下來,強(qiáng)忍著沒發(fā)作,氣哼哼搶在輿車出行之前跑出院子。 令窈命人將外衣拿過來,替穆辰良穿上,道:“你娘生氣了?!?/br> 穆辰良:“她老是生氣,我爹哄哄她,她就好了?!?/br> 令窈笑著往后半躺。 穆辰良靠過去:“你生沒生氣?我哄哄你,讓你重新高興起來?!?/br> 令窈沒說自己生氣還是沒生氣,眼中帶笑,問:“哦,你想怎么讓我高興起來?” 穆辰良伏下去:“比如這樣……” 片刻,輿車出了府門,牽馬的侍衛(wèi)才敢出聲:“殿下,穆大相公在前面等候。” 令窈推開穆辰良,穩(wěn)了穩(wěn)呼吸,掀起簾紗一角,朝外探去:“穆大相公?!?/br> 穆大老爺此來,是為了向令窈賠罪:“家有要事,今日無法陪伴殿下了,還望殿下恕罪,要么明日再陪殿下游覽城景?” 令窈掃了眼穆大老爺身邊的婢子,是方才伺候穆大奶奶的人,頓時(shí)明白過來。 定是穆大夫人稱病,穆大老爺信以為真,所以才特意來向她告假。 如此一來,倒成全了她:“游覽主城一事無需更改,就由辰良由代替大相公陪我左右吧。” 穆辰良從紗后鉆出一個(gè)腦袋,笑嘻嘻對穆大老爺說:“爹,快去陪娘,娘這次的頭風(fēng)之癥發(fā)作得格外厲害,你再不去,她又要哭個(gè)沒完了?!?/br> 穆大老爺一聽,這才察覺穆大奶奶突然稱病的事或許與令窈有關(guān)。 早上他明明交待過的,不許她去,她定是背著他悄悄去找了皇太女。 穆大老爺還想再問幾句,頭抬起看出去,眼前哪里還有人影,早就駕車走了。 前方輿車內(nèi)傳出唯有穆辰良哼小曲的歌聲,活潑歡快,春風(fēng)得意:“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愿……” 穆大老爺嘀咕一聲:“沒出息?!鞭D(zhuǎn)過身,長長嘆口氣,往府里而去,嘴里哼起來:“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儲君游城是件大事,府尹昨夜接到消息,連夜準(zhǔn)備,天沒亮就爬起來監(jiān)督路防。 圍觀的百姓擠滿整條街。 輿車出了穆府所在的大道,緩緩駛?cè)胪ㄍ[市的街道。 華麗的輿車內(nèi),穆辰良替令窈整理鬢釵步搖,視線掠至她兩瓣朱紅,頗為得意:“這次沒腫?!?/br> 令窈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唇,“可你的腫了?!?/br> 穆辰良拿過銅鏡一看,“還有牙印呢,卿meimei真是狠心。” “你自己要哄我的?!?/br> “哼,你就是欺負(fù)我,想看我落淚?!?/br> “誰讓你哭起來的樣子格外好看?!?/br> 穆辰良齜牙笑:“真的嗎?” “假的。” 穆辰良鼻間哼唧,快速替自己整理,數(shù)秒功夫,從一個(gè)青澀的少年情郎變?yōu)槎藝?yán)貴氣的世家繼承人。面容俊白沉靜,有著與年齡不符的冷肅氣勢。 令窈晃晃他衣袖:“你裝什么正經(jīng)?!?/br> 穆辰良目不斜視:“我第一次與你同游幽州,不能讓你失了面子,總得拿出幾分穆家掌權(quán)人的氣派,好讓人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伴君左右,得像我這樣的,才配與你同游。” “你這樣的?你是怎樣的?” “英俊瀟灑,氣度不凡?!?/br> 令窈笑出聲,打趣他:“天下誰人不知,穆家長子穆辰良,霞姿月韻,俊美無比,見者無不傾心?!?/br> 穆辰良靦腆笑納她的夸贊:“原來在卿meimei心中,我這般好?!?/br> 鼎沸的人聲從前方傳來。 令窈吩咐人:“將四面簾紗撈上去。” 穆辰良訝異:“沒有簾紗,如何遮面?” 令窈慵懶扶了扶發(fā)髻,姿態(tài)優(yōu)雅,美眸流盼:“一朝儲君,巡視王土,何須遮面?” 穆辰良笑了笑,點(diǎn)頭道:“說得也是,正好讓幽州百姓瞧瞧皇太女的風(fēng)姿?!?/br> 令窈笑道:“你如今越發(fā)心胸開闊,再也不提別人覬覦我的事。” “任別人如何覬覦你,他們也無法像我一樣親近你?!彼竺骐[了半句沒說。 別人覬覦歸覬覦,反正無人能夠得到她。他現(xiàn)在擁有的,已是旁人一輩子不敢肖想的東西。天下這么多人,他也管不過來,心情不好時(shí)殺兩個(gè),碰上像鄭嘉和那種強(qiáng)勁對手,想殺不能殺時(shí),就只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 守她守到最后的那個(gè),能與她同棺,才算是贏家。 “空青?!彼龁舅?。 穆辰良回過神,抬眸望見少女笑靨盈盈,將他牽在手心。 穆辰良愣了愣,盯著他們緊牽的雙手,心跳如雷。 輿車又行幾步。 游覽的隊(duì)伍即將現(xiàn)身人前。 穆辰良縮了縮手,戀戀不舍。 她沒放手。 穆辰良驚訝問:“不放開嗎?” “為何要放?” “會被人看到的?!?/br> “那就讓他們看好了?!?/br> 輿車出現(xiàn)在百姓視野中,人頭攢動,激動不已。 “看,是皇太女!” “穆少爺也在!” “果真和傳聞中一樣,殿下生了一副傾國傾城貌!” “穆少爺和殿下坐在一起,兩人就像一對金童玉女!” 人聲不絕于耳,穆辰良卻什么都聽不見,耳朵嗡嗡作響,一雙眼癡情地望著令窈,她牽住他的那只手,他反手握住,與她十指交叉。 她牽了他的手,就再也別想讓他放開。 哪怕她沒有心,他也不在乎。 “卿meimei。”他悄聲喚她。 “怎么了?”她沒空搭理他,忙著展示自己的儲君風(fēng)度。 “你假笑的樣子好漂亮?!?/br> 令窈狠狠掐他一把,面上笑得更明媚,目光親和,時(shí)不時(shí)同街邊民眾問好。 整個(gè)幽州城為之轟動。 萬人空巷,只為目睹當(dāng)今皇太女的風(fēng)采。 黑壓壓的人群中,一人背道而馳,默默離去。 山陽緊隨上去,壓低聲音喚:“先生。” 斗笠紗帽下,孟鐸一張臉冷峻寒凜:“看夠了嗎?” 山陽小聲嘟嚷:“怎么問我看沒看夠,我不是陪先生來的嗎?” 隔著薄薄的紗簾,孟鐸冰冷的眼神剜過來:“若不是你非要湊熱鬧,我會從岐山趕來幽州嗎?” 山陽笑道:“反正岐山離幽州近,老是困在山里也沒意思,出來走動走動,有益身心?!?/br> 孟鐸邁開步子往前走。 山陽一邊追一邊回頭看遠(yuǎn)去的輿車:“先生,走錯(cuò)方向了,她往那邊去了。” 孟鐸頭也不回:“不看了?!?/br> “為何不看?”山陽想到什么,試探問:“先生是不想看她,還是不想看穆少爺?又或是不想看到他們兩個(gè)郎情妾意?” 孟鐸腳步一滯。 山陽咧著大白牙笑道:“原來先生吃味了?!?/br> 孟鐸猛拍一下他的斗笠帽,腳步加快:“再不走,我就將你丟這。” 山陽扶好帽子追過去,笑問:“我心里也酸酸的,看穆少爺怎么看都不順眼,可我看到她笑得開心,又覺得高興,先生是不是和我一樣?” 孟鐸冷聲冷氣:“不是。” 山陽嘟嘴:“哦。” 半晌。 山陽問:“我們真回岐山嗎?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能多留幾天嗎?” 孟鐸不回應(yīng)。 山陽求:“我不要看她了,我就只在幽州游玩,吃吃喝喝?!彼麑⑹峙e起來:“我以血手之名發(fā)誓,絕不近穆府一步?!?/br> 孟鐸慢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