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她笑著搖了搖食指,“我問你,你希望往后生活怎樣過?” 商云微翻了個白眼,靠在沙發(fā)上幻想起來。 “我要經(jīng)濟自由,權力自由,戀愛自由。想跳舞就跳舞,想喝酒就喝酒。寂寞的時候有男友陪吃飯,無聊的時候有女友陪逛街。若是將來天下太平了,隨時隨地都能乘飛機出國,那就更不錯了?!?/br> 阮蘇說:“想過這種生活,手里得有權有錢。良爺如今身體還算健朗,近十年怕是都不可能將權力傳給你,你何不把目光看向周家?橫豎他看中的也不是那周公子的人,而是他家的銀行?!?/br> 商云微怔了怔,瞇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周家有幾個兒子?” “兩個,不過大兒子早些年染花柳病死了,只剩下這一位不成氣的?!?/br> 阮蘇道:“那就更合適了,吸鴉片的人有幾個長壽。他吸由他吸,他養(yǎng)女人由他養(yǎng),正好你落得自由,還有空幫周家打理生意。等他彈盡糧絕時,還得反過來求你了。到時良爺若是遇上什么難題,你也可以幫上忙,一舉兩得?!?/br> 商云微聽得兩眼發(fā)直,然而回過神后又覺得不靠譜,警惕道:“你在糊弄我吧?周家人能那么放心的把生意交給我?” “兒子不成氣,他們要么交給你,要么就得交給外人。具體會怎么做,得看你當時的分量?!?/br> 阮蘇語重心長,“萬事開頭難,你若是做了,便有成功的機會。若是不做……難道真想跟良爺斷絕關系嗎?他為了生意幾乎失去一切,就剩你一個親人了?!?/br> 商云微非常糾結,不由自主地抱住膝蓋,蜷縮在沙發(fā)角落里。 阮蘇眼看自己就要成功,抓住機會循循善誘。 “我最窮的時候流落街頭,還帶著兩個孩子,誰能想到能擁有現(xiàn)在的生活?商小姐,你起點比我更高,還有良爺當靠山,理應走得比我更遠?!?/br> 她的話宛如給商云微喂了一枚定心丸,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她說出一句:“你可真是個壞人?!?/br> 阮蘇沒有反駁,問道:“商小姐意向如何?” “再說吧,就算真要嫁,我也得玩?zhèn)€夠。” 商云微站起身來,高跟鞋踩在地上,對她伸出一只手,“你這人怪有意思的,陪我喝兩杯去?!?/br> 阮蘇握住她的手也站起來,跟在她身后。 二人開門出去,阿旭已買來糖葫蘆,安靜地等在門外。 商云微拿過來咬下一顆,丟回他手中,神清氣爽地說:“賞你了,去開車,我要跟我的新姐妹去喝酒?!?/br> 三人乘上商云微的座駕——一輛嶄新的奔馳車,駛向她常去的酒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水煮面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4章 阮蘇有些感謝商元良。 自打她與小曼等人分開后,小心敬慎、步步為營、如履薄冰這些詞便成為她生活里的常態(tài),再也不像在寒城時無拘無束。 她生性散漫,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時常忍得很痛苦。 而在商云微身邊,她找回了些許當年的感覺。 商云微脾氣大,說話不顧及別人的心情,但性格也非常豪爽,見面第一天就拉她去酒店痛飲一番,然后二人在阿旭的照看下醉醺醺地去了晉城最繁華的街。 她們勾肩搭背地進了一家珠寶店,商云微抓住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咕噥道: “這什么破玩意兒?別戴了,我給你買新的?!?/br> 接著就給她買了條一萬大洋的鉆石項鏈。 等她清醒過來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下午,她躺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陽光從窗外照進來,項鏈沉甸甸地掛在她脖子上,碩大的鉆石折射出刺眼的光。 趙祝升坐在床邊為她吹著一碗冒熱氣的醒酒湯。 她慢慢坐起身,不小心牽動手臂上的傷口,痛得吸了口涼氣。 抬手看著那條幾寸長的刮傷,阮蘇一臉茫然。 這傷口哪兒來的? 她昨天又是怎么回家的? “你醒了?”趙祝升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加上這次,我可是伺候你兩次宿醉了,是不是得補償我?” 阮蘇捂著自己的胳膊,問:“是你把我?guī)Щ貋淼???/br> “不是我還能是誰呢?商云微嗎?她比你醉得還厲害,被她那個保鏢給背回去的。” 阮蘇嘶了一聲,頭疼欲裂。 趙祝升忙把醒酒湯遞給她,看著她一口口喝完,然后接過碗說:“你好好休息吧,估計用不了多久良爺又得叫你過去,到時我跟你一塊去?!?/br> 阮蘇不解地問:“為什么?” 他眼神意外,“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阮蘇老老實實點頭。 他嘆了口氣,回到床邊坐下,凝重地說: “你們?nèi)谴蟮溋恕!?/br> 根據(jù)他的描述,加上醒酒湯的效果,阮蘇痛得快炸掉的腦子里勉強拼湊出昨晚的畫面。 當商云微以金主的架勢為她買下那根項鏈后,決定再拉她喝第二輪。 三人回到車上,途中被一輛汽車給刮蹭了。 阿旭認出那輛汽車是誰家的,不準備計較。然而商云微也認出來了,酒勁上頭,罵了一句該死的錢三,就奪過方向盤朝對方車屁股狠狠一撞,將其逼停。 兩輛車都撞癟了,無數(shù)路人驚詫的注視下,車上人暈頭轉向地爬出來。 對方的車上下來的是一位司機,兩位保鏢,一個風情萬種的摩登女郎,還有一個油頭粉面的男青年。 女郎的裙子被刮破了,男青年白皙臉頰上也帶了傷,他認出商云微,怒不可遏地吼了一聲:“又是你!” 商云微回之以冷笑,就是這聲冷笑,拉開了雙方的大戰(zhàn)。 大戰(zhàn)最后的結果,是兩方家丁匆匆趕來,在警察的調(diào)和下好不容易分開他們,帶回各自的家。 商云微打得蓬頭垢面,衣裙襤褸。錢三則更慘一些——商云微不知從哪兒抓來一把扳手,將他打破了頭。 錢三,錢三少爺。 整個晉城除了錢家那寶貝公子錢文良以外,還有誰敢用這個名號? 他父親錢仁杰是晉城巨賈,大姐錢艾英乃總統(tǒng)之妻,二姐錢艾美是經(jīng)濟部部長文獻康的老婆,在晉城整個就是橫著走。 商云微居然把他的頭打破了,的確是闖下大禍。 還有兩人昨天見面時那情形……怎么跟兩只斗雞似的?有恩怨? 阮蘇再也睡不著,掀開被子要下地,被趙祝升給按了回去。 “你好好躺著吧,現(xiàn)在起來也沒用,等商元良打電話來喊你,我再通知你就是了。” 她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乖乖躺回去,一顆心卻仿佛放在即將燒開的油鍋上,心驚膽戰(zhàn)的等待。 商元良是讓她去勸女兒結婚的,任務沒完成,倒是惹出事,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即將天黑的時候,商元良的電話來了,讓她馬上去他家里。 阮蘇在趙祝升的陪同下,再次來到那四合院,跨進門檻時清晰地聽到商元良的怒吼——“祖宗!我喊你祖宗行不行?快去給錢少爺?shù)狼?!?/br> 緊跟著是商云微的反抗。 “道個屁!那種垃圾,活該挨揍!” “你去不去?去不去!” 阮蘇走進客廳還沒來得及抬頭,一盞茶杯就朝她面門飛來。 趙祝升毫不猶豫地擋在她面前,用身體護住她,茶杯結結實實砸在他背上,阮蘇一滴水都沒濺著。 正在爭吵中的父女二人注意到他們,冷哼一聲,各自找椅子坐下。 阮蘇查看了趙祝升的背,確認沒受傷便用手帕幫他擦了擦,然后對商元良道: “良爺,我來了?!?/br> 商元良果然很生氣,“我讓你去勸她,你倒好,陪她喝酒去了?,F(xiàn)在鬧成這樣,怎么收場?” 商云微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拉,沖他罵道:“還不是你無能!明明先動手的是他,他挨揍也是因為自己沒用,為什么要我道歉?我不去!” “你不去,你當總統(tǒng)是你姐夫?就算錢家這次不計較,下次搬弄起是非來,少不了咱們苦頭吃,這個道理你不懂?” 商云微道:“那就不干了!把公司賣掉,房子賣掉,咱們出國去,不受這窩囊氣!” “你懂個屁!” 商元良罵完后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沒過多久就瘋狂的咳嗽起來,看架勢幾乎把肺都咳出來。 阮蘇和趙祝升忙去給他拍背,吩咐傭人倒茶。 他到底商云微的父親,對她也不錯,后者不好意思視若無睹,別別扭扭地走過去,端起茶杯說:“喝點水吧。” 商元良就著她的手喝了水,臉色蒼白氣喘吁吁。 “微微,爹打下這份家業(yè)不容易,不指望你幫忙,就別添亂了,行不行?” 天不怕地不怕的商云微聽見這句話,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成了一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 她擦了把眼淚,紅著眼睛說:“不就是道歉么?我去,誰讓人家權力滔天呢。這天下半個姓陳,半個姓錢,別人都得給這兩家當奴才!我去!” 她說完便決絕地往外走,商元良看得非常心疼,推了阮蘇一把,示意她跟過去。 阮蘇與趙祝升交換了個眼神,將這邊交給他,自己追了出去。 等她追上商云微時,對方已經(jīng)坐到車上了,她站在車外問:“你現(xiàn)在就去嗎?” “不然呢?再晚一步,老頭子怕是要上吊給我看了?!彼龥]好氣地說。 阮蘇道:“可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