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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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以漸:“繼續(xù)畫畫,但這次我們不畫素描肖像,我們畫水彩。” 虞生微欲言又止,覺得自己必須提醒一下薄以漸:“那個,我上一次摸水彩還是上中學的時候……” 薄以漸微微一笑,笑容有點不懷好意:“不急,你拿手機搜搜‘水彩抽象畫’?!?/br> 虞生微依照薄以漸說的做了。 當密密麻麻、千奇百怪的水彩圖從屏幕之中跳出來的時候,薄以漸指向其中一幅色彩艷麗,畫面豐滿的水彩畫問虞生微:“你知道這幅是怎么畫出來的嗎?” 虞生微看著這幅畫。 它并沒有太過復雜的構圖,它只是一個放射性的圓,但在的畫布正中心圓的位置,無數(shù)色彩附著于此,它們交錯重疊,互相侵擾,互相貼合,像是一個爆炸的開始,又像是新生的序幕。 無論如何,這幅畫都表現(xiàn)出了一個完美的變化。 虞生微:“不知道,不過肯定很難吧?” 薄以漸嘴角的不懷好意已經(jīng)變成了惡趣味:“其實很簡單。” 虞生微:“嗯?” 薄以漸:“拿著個拖把沾上各種顏料,從二樓筆直往下丟,出來的效果就是這個效果,想要幾幅就丟幾次?!?/br> 虞生微:“???” 薄以漸:“所以,你覺得抽象畫是什么?” 虞生微:“……藝術?” 薄以漸:“這就對了?!?/br> 他把沾了顏料的水彩筆塞在虞生微手中,沖對方一眨眼。 “我們在搞藝術。搞藝術的不被人理解,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虞生微握著水彩筆,看看手機里的種種抽象畫,再仔細想想薄以漸的話,信心油然而生。 反正…… 藝術這種東西,我不理解,你也不理解。 *** 有了信心,作畫就快捷了。 虞生微這回完全放飛了自我,隨意調著水彩,一幅接一幅地把畫給畫出來。 薄以漸照例在旁邊打著下手。 他在街道上逛了一圈,拿著一幅看上去還不錯的“藝術畫”,從一家禮品店里借來了麻繩和夾子。 他將麻繩固定在燈柱上,將一幅幅畫掛起來晾干。 虞生微此時已經(jīng)畫了六七幅畫了,他覺得差不多,暫時收起筆來,和薄以漸一起掛畫。 虞生微:“價錢怎么定?還是15歐打折7.5歐嗎?” 薄以漸:“我剛才注意了一下,大家給對面流浪樂隊的盒子里放的小費在1歐~5歐之間,我們的畫的定價,最好也在這個區(qū)間。畢竟有了商品只解決一個問題,我們還要再解決客人的問題,我們可以仿照剛才的方法……” 虞生微徹底明白薄以漸的想法了! 可行的計劃讓他的語氣里也多了一絲興奮:“我繼續(xù)跳舞招攬客人,但我們不要他們的小費,而是讓他們買畫,反正他們本來就會給小費,用同樣的錢還能把一幅畫拿回來,我覺得會有人光顧我們的生意的?!?/br> 薄以漸笑道:“差不多這么回事。不過跳舞太累了,我們換個方式。唱歌可以嗎?” 虞生微:“當然?!?/br> 國內(nèi)歌舞不分家,虞生微對這兩樣的研究都不少。 薄以漸:“那就好辦了?!?/br> 他又從夾子上取下一幅看著還不錯的水彩畫來,再度向隔壁的流浪樂隊走去,只經(jīng)過一些很簡單的交談,就用手上這幅畫,換來了吉他的使用權。 他抱著吉他回到自己的小攤子,和虞生微一人做一個小板凳。 他輕輕撥著吉他弦,聽熟悉又陌生的音律響在耳旁。 虞生微:“???” 他都迷了:“以漸哥,你會打鼓就算了,還會彈吉他?對了,你剛才是用法語和別人交談的吧?” 薄以漸比較謙虛:“確實都會一點點?!?/br> 這根本不是一點點。 虞生微盯了薄以漸一眼,仿佛要看透他的內(nèi)心:“既然以漸哥你會打鼓彈吉他,那么對國內(nèi)的各種歌曲也有了解了?” 薄以漸依舊謙虛:“確實也會一些?!?/br> 虞生微:“那……《吻》會嗎?” 薄以漸:“會。” 虞生微:“《我對你》、《陌生的街》呢?” 薄以漸:“也會?!?/br> 虞生微:“《溫柔》和《追逐》呢?” 薄以漸:“也會?!?/br> 既然都會,虞生微繼續(xù)思考后續(xù)題目:“《遇見》、《虛幻》、《你》……” 薄以漸越聽越不對勁,這家伙別是想要考倒我吧? 他連忙打斷:“差不多就好了啊,我們趕緊開工吧,都要中午了!” 虞生微看了薄以漸一眼,從善如流停了下來。 薄以漸開始調弦,他選擇了《吻》這首歌,他撥弄了一會,慢慢地,手底下破碎不成調子的音律有了長長短短的變化,音符好像生出了鉤子,前后勾連,又像是長出了小手,手拉著手,跳躍著歡快的圓舞曲。 準備完成。 薄以漸停下來,又開始,五指在弦上一抹而過,一連串熟悉的旋律從吉他振顫的弦上飛出來。 虞生微嘴角噙著一朵笑,跟著旋律,輕輕哼唱。 他的心里,還靜靜的,悄悄的,將之前所說的歌名,逐一組合。 陌生的街遇見虛幻的你。 我對你的追逐溫柔如吻。 薄以漸一邊彈,一邊聽。 清亮的聲音就響在他的耳旁,那輕輕的顫音,像是蝴蝶振翅向天的美妙。 太陽升到了他們的頭頂。 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上,熙熙的人群里,絕大多數(shù)繼續(xù)向前,可還有一些,駐足停下,聆聽著這悠揚而美好的異國歌曲。 *** 幾首情歌,薄以漸和虞生微斷斷續(xù)續(xù)地彈唱半個小時。 早上的最后一點時光就這樣過去了。 他們核算自己的收入: 賣出了三幅畫,總得10歐元。 薄以漸向左右看了看,前方的流浪漢不見了,斜對面的流浪樂隊也不見了,但樂器倒還放在原位,也不知道是拜托了別人幫忙看著還是心大地覺得不會被偷。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薄以漸:“十二點多了,街上沒什么人了,再留在這里也賣不了什么東西,我們也去吃午餐吧。” 虞生微有點擔心:“10歐夠嗎?” 薄以漸一時沉吟:“……昨天晚上我們吃了多少錢?” 虞生微:“不知道,但我記得好像每一道菜都是幾十歐的價格?!?/br>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還是薄以漸拍板:“不管了,去周圍看看吧,我們可以吃一點便宜的?!?/br> 說著,他先將手頭的吉他放到對面樂隊的樂器之中,再拿著各種畫具,和虞生微一起向外走去。 這條長街距離吃飯的地點倒是不遠,轉過兩個街角,各色餐飲店就出現(xiàn)兩人眼前。 這回他們專往看著便宜的那些店鋪走。 可惜看著便宜的店鋪定價也不便宜,薄以漸看著擺在外頭的午市菜單,只見上面最便宜的意大利面,也要10歐,剛好就是他們身上的所有財產(chǎn)。 他忖度片刻,覺得這樣一份意大利面是絕對填不飽他和虞生微兩個人的肚子的,于是繼續(xù)往前,這一回不再看著那些小飯館,而是往連鎖快餐店走去。 連鎖快餐店的價格確實比其他小飯館要低一線,分量也更多一些。 比如漢堡店,上邊的漢堡套餐從8歐到20歐都有。 但就算這樣,10歐也不夠點兩份最低價位的套餐或者兩個最普通的漢堡。 薄以漸站在漢堡店的菜單前研究了很久,終于選定了一款性價比最高的雙層牛rou漢堡套餐,等服務員將餐點準備好之后,他又用法語向服務員提了一些要求。 五分鐘之后,薄以漸端著餐盤回到虞生微身旁。 餐盤上擺放著的還是那份雙層牛rou套餐,但上邊的所有食物,無論可樂漢堡還是熱狗,都被一刀兩斷,一分為二。 薄以漸面色沉重:“錢不夠,只能點一份套餐。不過我分析對比了菜單上所有的菜品,我們現(xiàn)在的套餐,絕對是其中最合算也最營養(yǎng)均衡,還最頂飽的那一份了。” 虞生微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沒說。 接著他伸出手,拿了其中半邊漢堡,咬上一口。 薄以漸又順口問:“味道如何?” 嘴里多了食物,虞生微的聲音有點含糊:“味道挺好的?!?/br> 擋在嘴前的漢堡遮住了他的揚起的嘴角。 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