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秦賜抬眼望向密林深處,道:“有一個可以應急的方法,但恐怕需要看運氣。不知道你們剛才有沒有在森林里發(fā)現過柳樹或者楊樹這類的樹種?” 眾人皆搖頭,“當時只顧著找苔蘚和這種長藤,就算可能看到柳樹了也沒有注意?!毙l(wèi)東道。 “找柳樹做什么?”柯尋問。 “柳樹皮里有一種成分,叫做水楊甙,相當于天然的阿司匹林,”秦賜說道,“可以用于治療發(fā)熱、感冒、頭痛,和因發(fā)炎導致的疼痛,如果能找到柳樹,就可以稍微緩解一下肖凱的癥狀。” 第281章 restart06┃原始困境。 “這恐怕真的只能看運氣了……”說話的是顧青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像背書似的道,“柳樹一般只生長于北半球的溫帶,寒帶稍微少一些,亞熱帶和熱帶地區(qū)更少,而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南半球還是北半球,但看這個森林里植被的情況,有點像亞熱帶或者熱帶地區(qū)。” “就算是碰運氣,也得盡量試一試。”秦賜醫(yī)者父母心,救治病人,已經幾乎是融入骨血的本能。 “那么這樣,我們繼續(xù)分工,”邵陵道,“秦醫(yī)生帶著肖凱田揚和幾個女孩子先回去住宅區(qū),秦醫(yī)生可以看一看診所里是否有能用到的醫(yī)療設備。 “女孩子們請幫忙準備出一些生活用品,把剛才搜集到的苔蘚、長藤和鳥蛋處理一下。另外,挑選出一所供我們晚上避身用的房子,稍做清理,如果可以的話,再到森林的邊緣撿一些干柴,以供生火之用。 “我們剩下的這些人,留在森林里找柳樹,天黑之前肯定會趕回去,而如果趕不回去的話,你們也不必等我們,關好門窗,保護自己?!?/br> 這番安排眾人皆無異議,立刻動身分頭行動。 這一次留在森林里的眾人格外的注意樹木的種類,發(fā)現叫得出名字的和叫不出名字的樹木足有上百種之多,儼然就是一個天然資源的寶庫。 眾人在尋找柳樹的過程中,仍然不忘收集苔蘚、長藤和可以食用的東西,柯尋甚至又掏了幾窩鳥蛋下來,直到被朱浩文叫了停。 “別忘了,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尋找簽名相關的線索,”朱浩文始終理智冷靜得近乎冷酷,“雖然肖凱的安危也很重要,但距離夜晚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這一夜不定會有多少人中招,而我們到目前為止連一點頭緒都沒有?!?/br> 邵陵卻好像一直都在琢磨著線索的問題,此時見朱浩文提到了這里,便開口道:“我們在之前的畫里似乎從來沒有面臨過食水方面的困境,尤其在前一幅畫里,甚至連睡覺和方便這種生理需求方面的問題都沒有出現,而這幅畫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格外注重體感感受,譬如炎熱,干渴,饑餓,甚至病痛。我懷疑,這可能就是這幅畫的關卡任務所在?!?/br> “炎熱,干渴,饑餓,病痛,怎么聽起來有點像野外求生?”羅勏道,“我那幫家里有錢、自己不用上班、成天閑得屁股上長毛的兄弟們,沒事兒就愛找點刺激打發(fā)時間。他們那些人組了一個俱樂部,專門就是玩野外生存的,經常定一個時間,大家組織起來,滿世界亂跑,就找那種野外無人區(qū),帶上一些基本的裝備進去,有的時候甚至在里面一待就是一兩個月。不過我膽兒小,太危險的地方不敢去,就被他們帶著去過兩三個比較安全和簡單的地方。邵哥剛才說到的這幾點,就挺像野外求生時經常會遇到的難關。” “照這么說,難不成這一幅畫考驗我們的就是野外求生?”衛(wèi)東道。 “這么說也不無道理,”邵陵道,“這幅畫里,我們失去了一切現成的可利用資源,食水和藥物都需要自食其力地去弄到手,感覺我們陷入了一個困境,而且是一種原始困境,需要用一種相對原始的手段,來解決我們最原始的需求?!?/br> “我覺得你的思路偏了,邵總,”柯尋開口,“現在我們面臨的這個所謂的原始困境,可能的確是一條線索,但我覺得它只是一條輔助線索,重要的線索還是在住宅區(qū)里那些布滿血的房子,以及造成這詭異事件的原因上。 “讓我覺得很奇怪的是,住宅區(qū)里布滿鮮血的這條未解線索,和我們現在面臨的原始困境,好像完全沒有什么共通之處,簡直就像兩條平行線各行其是,沒有交點,像是兩個各自獨立的事件。 “我覺得,如果我們能找到這兩條線索的交點,我們解謎的進程就能向前邁一大步了?!?/br> 柯尋的話讓大家各自陷入思索,手頭上的工作也沒有停下來,直到終于非常幸運地在一處洼地里發(fā)現了一棵老柳樹。 根據秦賜的要求,眾人想法子弄了好些樹皮下來,又收集了不少的柳葉,而后迅速地返回了住宅區(qū)。 幾個女孩子已經打掃出了一所宅子的中廳,用做暫時的落腳處。 照理這些住宅里基本都布滿了那些可怕又惡心的血跡,在屋里待著還不如在外面,然而此刻外面氣溫非常的高,極易致人中暑,住宅區(qū)域內又沒有高大植物用以遮陰,森林的邊緣又恐有毒蟲蛇類出沒,只好找了一間相比來說稍微干凈些的中廳。 地板上的灰塵被擦掃干凈,積了厚厚塵土的沙發(fā)罩也扒了下來,換上從櫥柜里找到的還算干凈的備用沙發(fā)罩,茶幾桌面也擦拭干凈,放著幾只用富含水分的植物的葉子擦抹干凈的碗,碗里盛著從苔蘚和長藤里擠出的水。 “我們都喝過了,你們也趕緊喝點解解渴吧。”吳悠對踏進門的柯尋幾人道,“味道還行,稍微有點兒植物的腥氣?!?/br> 幾個人也沒客氣,放下手里東西后,各自上前拿了一碗咕咚咕咚灌下去。 “秦哥和肖凱呢?”柯尋沒在中廳發(fā)現這兩人的身影。 “在旁邊那間起居室,”吳悠道,“秦哥怕肖凱傳染給我們,把他單獨挪到那兒去了?!?/br> 柯尋走過去,推開起居室的門向里看了看,見也被打掃過了,晦暗的光線里看到肖凱躺在沙發(fā)上,不知是否已睡著,呼吸急促且粗重,看上去十分地難受。 秦賜臉上戴著個口罩,正坐在旁邊翻找一個盛滿了藥的盒子。 “他情況怎么樣?”柯尋只向門內探了個腦袋問。 “不太妙,”秦賜的聲音被口罩阻隔,顯得很沉,“他的體溫很高,好在我剛才在診所里找到了一些酒精,可以先給他進行物理降溫。不過這些藥恐怕都不能用了,雖然看不清生產日期,但從外包裝的新舊程度來看,應該早就已經過了使用期?!?/br> 那間診所里比這些住宅的內部還要慘不忍睹,不知有多少人的血和一些不能細看的奇怪東西布滿了墻壁地板和房頂,簡直就像是一間人類屠宰場,讓柯尋一度想起了在《動物世界》那幅畫里曾經歷過的場景。 難為秦賜還能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翻找出了這么多可能會有用的東西——當然,結果很遺憾,能用的可能只有醫(yī)用口罩和酒精。 “需要我?guī)兔幔俊笨聦枴?/br> 秦賜道:“幫我一起給他用酒精擦身吧。” 柯尋頓了頓,道:“這個工作我不適合做,我給你介紹一個幫手?!闭f著轉頭沖著坐在中廳角落里的那個人叫了一聲,“田揚,來一下。” 秦賜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什么緣故么?” “他倆是一對兒,你沒看出來?”柯尋挑了挑嘴角,表情有些古怪。 秦賜:“……”還真沒看出來。你都怎么看出來的?你們這個群體是不是只靠聞味兒就能確定彼此的性取向? 仿佛看穿了秦賜心中的疑惑,柯尋離開前沖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因為田揚是我前任男友?!?/br> 秦賜呆了一陣。 柯尋離開起居室,見羅勏正拿著口大鍋從廚房出來,衛(wèi)東則把揀來的干樹枝折吧折吧扔進鍋里,然后羅勏掏出打火機點著了火。 生起火后,又用小鍋架在上面,煮苔蘚和長藤里擠出的汁水,再把找來的柳葉和柳樹皮弄干凈,放進鍋里煮。 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距離天黑沒有多少時間了,而大家所搜集到的關于這幅畫的解謎線索卻還少得可憐。 眾人坐在沙發(fā)上集思廣益。 “我至今也沒有看出所有這些東西和‘重啟’這個畫名有什么關聯?!毙l(wèi)東用手比劃了一下這所房子和窗外的一切,“有些房子里倒是有電腦,但沒有電也是沒轍啊?!?/br> “電腦怎么了?”羅勏沒理解。 “電腦有重啟功能啊,”衛(wèi)東說,“說不定打開電腦重啟一下就能得到線索呢?!?/br> “你這想得也太簡單粗暴了?!笨聦ふf,“照你這么說,咱還得先把手弄爛了再去摁重啟鍵才能管用呢。” “那沒轍了,我現在腦子里都是零七碎八的、不知道算不算是線索的東西,感覺就像是一幅拼圖只得到了相互不挨著的幾塊碎片,缺了能把這幾塊連在一起的那些碎片?!毙l(wèi)東攤手。 “這種情況……”顧青青舉了舉手,“可以用筆寫下來,能幫助我們更有條理、更清晰地歸納和總結腦子里的思路?!?/br> “說得對,”邵陵點頭,“我看不如這樣,我們每人先各自把自己想到的線索和思路寫下來,然后再匯總到一起,有時候獨立思考反而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東西。只要是覺得有疑點的地方,都可以寫,哪怕看起來再平常、再不起眼,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br> “好,誰有紙筆?”柯尋問。 顧青青又舉了舉手,從隨身的包里拿出個筆記本和幾支筆,然后把筆記本上的紙頁一張張撕下來,分發(fā)給眾人。 “你帶筆記本我能理解,但隨身帶這么多筆是怎么回事?”羅勏表示好奇。 “這些筆顏色不一樣,”顧青青解釋,“我每次去圖書館都帶著,用來做各種筆記,另外也有備用的,以防筆油用到中途沒了?!?/br> 真是個愛學習的人……學渣團自慚形穢地心想。 第282章 restart07┃線索問題。 眾人拿了紙筆,分頭細想自己腦中的線索,筆不夠一人一支,就兩人合用一支,誰想起來誰先寫。 中途田揚從起居室出來,取柳樹皮熬的水,柯尋又煮了一鍋苔蘚和長藤的汁水,然后把掏來的鳥蛋放進去,煮熟后大家湊合著吃了幾個裹腹,剩了一些留給秦賜田揚和肖凱。 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大家紛紛寫畢。 “咱們依次念一下自己寫的內容,”邵陵道,“沒有輪到念的人注意一下,如果前面念的人和自己寫的某條內容一樣,就把自己的這條劃去,不要再重復念了,以免讓線索顯得紛雜,打亂我們的思路,并且還耽誤時間。而如果自己的這條內容比正念的人更詳盡、有更多的線索,可以隨時進行補充。那么,我先來吧?!?/br> 說著拿起自己的紙,語速微緩并清晰地念道:“我認為可以成為線索的地方:第一,住宅區(qū)每所房子內,所發(fā)生的流血事件,姑且稱之為‘血案’。是什么原因,讓每所房子內都發(fā)生了這樣的血案? “第二,日期問題。所有會顯示年代的東西都將日期里的年份模糊掉了,我想這是‘畫’想要掩蓋線索的一種手段,如果我們能想辦法查到年份,說不定會在線索上有所突破。 “第三,生存困境問題。我們進入畫中之后,面臨著食物、水和生病的最為原始的生存困境,這是否也是與線索有關的一種暗示呢? “以上,是我比較在意的三個地方,接下來請大家繼續(xù)補充?!?/br> “我比較在意的是氣候,”朱浩文接口,許是邵陵總結的三點已經差不多把目前為止大家得到的線索都提到了,所以朱浩文就只補充了一點,“我感覺這幅畫里氣候的存在感過于強烈,炎熱或許也是線索之一。” “我想到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線索,”羅勏難得地也有了一次自己獨立的見解,“我就感覺吧,在森林里能找到這種含水量豐富的長藤真是意外之喜,本來我?guī)缀鯖]有抱什么希望的,當然啦,森林里會有這種長藤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我就覺得……怎么說呢,就好幸運啊,沒想到‘畫’這一次還挺配合我們的……就這個,我說完了。” “你這么說也確實不無值得懷疑的理由,”衛(wèi)東道,指了指正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的顧青青,“還有類似的情況就是找到柳樹這件事,這位姑娘不是說了嗎,柳樹在亞熱帶或熱帶地區(qū)幾乎很少見,但咱們就非常幸運地找到了一棵柳樹,這種運氣放在以前的畫里簡直不敢想,就感覺‘畫推’破天荒地主動給咱們開了個金手指一樣,我也覺得這一點很值得懷疑。” “換言之,‘畫’為我們提供了一條生路,”方菲道,“你們也說過,畫不會給我們一條毫無破綻的死路,每一幅畫都是一個九死一生的局,也許長藤、柳皮這些東西就是畫給我們提供的‘一生’,最低限度地讓我們保證有水有食物,不至于餓死渴死。 “但你要說這是運氣或金手指,這一點我倒不能認同。如果不是我們之中有人知道苔蘚和長藤里可以得到充足的水分、有人知道柳皮可以當藥治療感冒發(fā)燒,那么這條生路對于我們來說就是死路。 “所以我不認為這是不可思議的運氣或‘畫’有意的放水,這是靠我們自己的個人能力得來的,可以不必去考慮畫在這方面的意圖。需要去考慮的可能應該是為什么這片森林和住宅區(qū)一樣,能成為本畫限定區(qū)域的主體部分?!?/br> “非常有道理?!毙l(wèi)東給她豎大拇指。 “你們把能說的都說了,”吳悠道,“我也想不出別的來,但要說我最不解的地方,就是為什么這里的供水系統(tǒng)會沒有水、供電系統(tǒng)會沒有電? “要說這片住宅區(qū)是獨立供水供電,那咱們也沒有看到供電設施和供水設施啊,這就說明供電和供水的地方在別處,不在這個區(qū)域。 “而如果不在這個區(qū)域的話,至少說明那個供水電的設施不僅僅只供這一片住宅區(qū)的水電,對吧?很可能好幾個區(qū)域共享同一個供水電的設施。那為什么它停止供水電,別的區(qū)域沒有反應?就任它一直停著? “雖然別的區(qū)域沒有被包含在這幅畫里,但是你們不是說,即便是畫里——除了《薛定諤的貓》那種過于抽象的畫,通常都是有一個正常的邏輯體系的嗎?所以,正常情況下,肯定會有一個地方在向著這片區(qū)域和其他的區(qū)域供應水電,可現在水電都停了,那是不是證明……” “——證明其他地方,也和這里一樣,都發(fā)生了‘血案’!”吳悠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同一時間七嘴八舌地道出一句同樣意思的話。 “這就可怕了……”衛(wèi)東和羅勏一臉瘆得慌地對視一眼。 “吳悠的想法的確是一個新的發(fā)現,”邵陵的神色嚴峻起來,“如果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也發(fā)生了這樣的‘血案’,那恐怕這一事件就不能再用‘血案’兩個字來概括了,它很可能是一個群體性的大事件。” “該不會這個世界真的是喪尸的世界吧?”羅勏心驚rou跳地道。 “我覺得不太像,”柯尋道,“如果是喪尸的世界,起碼也得有尸啊,這里除了血,連個殘肢都看不到,除非是一夜之間大家一起變成了喪尸,同類不吃同類,所以沒有留下尸體或殘肢。但這并沒有辦法解釋每間房子里那些血跡,變成喪尸之后會渾身飆血嗎?我反正沒見哪部片子這么演過,除非畫里描述的喪尸和電視上演的不一樣?!?/br> 這條新線索的發(fā)現,讓大家多少受到了一些沖擊,沉默了一段時間后,邵陵才重新開口:“繼續(xù)吧,還有誰有新的線索或發(fā)現?” 沒有就此發(fā)言的,還剩下柯尋、牧懌然、何棠和顧青青,顧青青一直低頭在紙上寫著東西,何棠則自始至終都顯得有些緊張,縮在沙發(fā)的一角,時不時地像側耳傾聽著什么。 見柯尋暫時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牧懌然便開口道:“我們目前所發(fā)現的線索,基本就是剛才已經說過的這幾點了,我也沒有更多的線索可以提供,就說一下我個人比較在意的事情。 “我所在意的是肖凱的病癥,來得太過突然,發(fā)作之后又十分兇猛。田揚說他平時極少病到這樣的程度,就說明他的體質還是不錯的,抵抗力也不低,那么這次的病癥是如何被誘發(fā)的? “如果毫無緣由,就僅僅只是畫在作祟,那么畫選人的規(guī)則是什么?肖凱是否因為滿足了什么條件,才會突然患??? “如果不是畫在作祟,而僅僅只是自然正常的誘因導致感冒發(fā)燒,那么這個誘因是什么?我想這個問題我們有必要弄清楚,以防增添更多感染此癥狀的人。暫時就這些?!?/br> 柯尋接過話尾:“你們把能想到的線索都已經說完了,我沒有新的線索可以提供了,就也說說我個人的想法吧。 “我一直覺得,血案這條線索,和原始困境這條線索,沒有任何的交點。但如果結合吳悠剛才所說的線索來看的話,這個問題也就好解釋了。 “如果血案這件事的覆蓋面很廣,比如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其他的地方,人們也都遭受到了同樣的慘劇,那么所有從事生產活動和資源提供者肯定也都已經死亡,或者不再存在于這個世上,那我們現在面臨的原始困境也就成了必然。 “正是因為人類的大面積死亡或消失,讓我們這些還幸存的人不得不面臨這種原始困境。于是這兩條線索就能合成一條線索了,那就是:因為血案的發(fā)生,讓人類社會的生產和資源提供活動停滯,幸存下來的人想要繼續(xù)生存的話,只能依靠一些原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