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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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計又舉著玉佩看了看,“八十兩?!?/br> 玖荷點了點頭,忽又想起那人坐的那么高,多半看不見,便道:“當了?!?/br> 伙計從檔口撇出一張字據(jù)來讓玖荷畫押又按了手印,又道:“即是死當,便不給你票據(jù)了,你也不用想著贖回。” 玖荷點了點頭,伙計又放了兩張一共八十兩的銀票出來,玖荷將東西收好,這才又出了當鋪。 站在陽光底下,玖荷笑了笑,轉(zhuǎn)身買了包子油條豆?jié){,這才又往客棧去了。 旁邊的小巷子轉(zhuǎn)出來兩個人,正是一路跟著她的小公子還有下仆。 小公子看了看玖荷,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無意之中聽見的對話來。 “……老夫人給了銀子,管夠……” 他皺了皺眉頭,道:“走,去看看她當了什么?!?/br> 兩人進了當鋪,不過待遇比玖荷方才好多了。 里頭的伙計一看見這錦衣玉袍又一身傲氣的小公子,立即覺得是個大生意,搖了搖鈴鐺,門簾子一掀,出來個四十余歲一臉笑瞇瞇的老掌柜,沖著為首這小公子一拱手,道:“少爺想看看什么?” 小公子道:“方才那姑娘當了什么?你拿出來我看看?” 這生意來的太快了! 掌柜的一使眼色,那伙計就把玉佩捧了出來,正要從柜臺后頭轉(zhuǎn)出來,沒想這小公子又轉(zhuǎn)了主意。 “不不不,不用給我看了。” 被小小的涮了一把,掌柜的臉色一點都沒變,繼續(xù)笑著道:“小少爺喜歡什么?我們這兒什么都有?!?/br> 小公子轉(zhuǎn)頭看著自己下仆,“腰牌呢?拿來?!?/br> 下仆愁眉苦臉的解下腰牌,遞在自家主子手里。 小公子又把腰牌給了掌柜。 這下掌柜臉色變了,“原來是宮里的,您請上座,里頭有好茶好點心伺候。你想要什么,算是小店的孝敬了。” 沒想這小公子很是傲氣的一扭頭,道:“你這兒能有什么好東西?方才那姑娘不管是當了什么,你都不許賣了,這東西只能等她贖回來!” “這……”伙計還在猶豫,掌柜的已經(jīng)點頭哈腰的答應了,“這位公公您放心,這東西若是叫別人得了去,我這腦袋都交給您!” 小公子笑了出來,又道:“我要你的頭做什么?又不能踢著玩兒。你可記好了,回頭我是要叫人來查的!” 掌柜的急忙又答應,半開玩笑道:“我給您寫個字據(jù)?” 小公子拿扇子在他頭上敲了敲,這才帶著小太監(jiān)又出去了。 等兩人走的沒影兒了,伙計這才說出話來,“那姑娘是死當?!?/br> 掌柜的回頭,恨鐵不成鋼的在他腦袋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你這么死腦筋,這輩子是別想當大掌柜了!” “方才來的是什么人?”掌柜的教訓完,又提點了他一句。 伙計猶豫片刻,“宮里的太監(jiān)?可是這么年輕,也起不了什么氣候——” 掌柜的臉色已經(jīng)不太好了,不過還是一言不發(fā)等著伙計說完。 “那玉佩我看了,上好的羊脂白玉,里頭一個黑點都沒有,雕工細的不像話,若是遇上喜歡的客人,怕是上千兩銀子都賣得出去呢?!?/br> 掌柜的搖了搖頭,道:“正是因為他們兩個年輕,才更不能怠慢,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能在這個時候出來的,還有腰牌,你仔細想想?而且前頭那一位幾乎都要傲氣到了天上,你再想想——”掌柜的一邊說也一邊嘆了口氣,道:“什么時候出宮辦差的太監(jiān)能有這么年輕?他一定很受寵!” 說著掌柜的又往里頭去,“把那玉佩收好!不過八十兩銀子的事兒,還能跟宮里拉上關(guān)系,我就怕他不派人來呢!” 伙計點頭,也繞去柜臺里頭了。 再說那小公子,從當鋪里出來又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 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監(jiān)一邊忙著將腰牌系回去,一邊苦著臉道:“趕緊回宮吧,正是早朝的時候,回頭太后——” 這兩個字剛說出口,他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不回去!去睿王府!” 說完,他也不等小太監(jiān)跟上,頭一扭又往睿王府去了。 睿王府門口常年有兩個家丁看著,一見這人來,嚇得腿都哆嗦了,一個跑進去回報,一個就要去開大門。 不過這小公子倒是笑瞇瞇的一點不認生,直接從半開的角門進來了。 “陛下!”那人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這么多禮做什么?世子呢?王爺呢?”年輕的皇帝一路往里走,一路問道。 那人急忙又爬起來,快步跑了兩下跟了上來,道:“世子爺一大早就出去了,王爺正在屋里喝酒?!?/br> 皇帝皺了皺眉頭,“我大哥去哪兒了?” “給……說是去山上打獵了?!?/br> 小太監(jiān)聽見這話急忙上前一步,小聲焦急勸道:“陛下,不能這么叫,萬一讓太后知道了——” 沒想皇帝回頭瞪了他一眼,“你不說太后怎么會知道?” 小太監(jiān)苦笑一聲,急得出了一頭的汗。 只是往前走了沒兩步,剛到二門上,皇帝便跟急匆匆出來迎接他的人打了個照面。 “陛下!” “皇帝哥哥!” 叫陛下的是繼王妃還有世子妃,叫皇帝哥哥的,則是今年才十三歲的喜鵲兒。 皇帝腳下連停都沒停,只跟世子妃點頭示意,腳下步子一點都沒亂,直接往正院去了。 他身后的小太監(jiān)也是一樣,叫了聲“世子妃”便一溜小跑跟了上去,剩下那繼王妃還有睿王府的千金,在他眼里——根本沒往他眼里去。 當著世子妃,這一對母女越發(fā)的覺著尷尬了。 世子妃淡淡一笑,道:“陛下是去看王爺了,不知道一會兒在不在府上用飯?” 早飯的時辰剛過,離中午還有兩個時辰呢,這理由雖然蹩腳,不過好歹是個借口,王妃笑得有點假,“多虧你提醒我?!闭f著揮了揮手招呼喜鵲兒,“來,咱們兩個去廚房看看,吩咐她們做幾道你皇帝哥哥喜歡吃的菜。” 喜鵲兒嗯了一聲,攙著王妃的胳膊走了。 世子妃的手搭在自己陪嫁的丫鬟胳膊上,轉(zhuǎn)身也往里頭去了。 王妃跟喜鵲兒母女兩個手挽著手,只是才往小廚房走了兩步,便又換了方向往后院去了。 皇帝一看就是偷跑出來的,怎么都不會在王府吃飯的。 只是看見自己女兒怏怏的,王妃柔聲安慰了一句,“中午做幾個你愛吃的菜?” 喜鵲兒皺了皺眉毛,拉著王妃的胳膊甩了兩下,“皇帝哥哥一點都不喜歡我,就這樣您還要我——” 王妃面色一沉,“遠處守著?!?/br> 等到身邊兩個婆子走遠了,王妃這才看著喜鵲兒,語氣里帶了幾分嚴厲,“這種話你給我爛在肚子里,一點意思都不能露出來!” 王妃很少這么嚴厲,喜鵲兒不由得低了頭,“我就當著你的面兒說?!?/br> 王妃拉了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那個可是皇帝,你說說,占著這個名聲,你出去玩,京里不管哪個世家子弟不扒著你?又有那個千金敢跟你使性子的?” “可是他從來都不理我,”喜鵲兒皺了皺眉頭,“這么總貼上去——” 王妃一下子甩開了她的手,道:“你還說!”只是說了這一句,又想起來女兒年底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又從小嬌養(yǎng)長大,性情耿直,自然是不愿意阿諛奉承的。 她輕輕嘆了一聲,柔聲道:“你想想,別人想貼都貼不上去呢?再說……”王妃抿了抿嘴,忽然笑了起來,“你皇帝哥哥來咱們家里是個什么樣子,他們又不知道?!?/br> 被她這么一說,喜鵲兒也笑了起來,主動挽起王妃的手,“天氣怪熱的,我們先回屋里去?!?/br> 皇帝已經(jīng)一路往正院去了。 王府的正院規(guī)格上自然非同一般,五進的院子,面寬七間,左右還各帶了一間耳室,比起面寬九間的皇宮來說,只差了一點點。 第三進的院子里還有個小花園,中間一道溪水流過,春夏秋冬景色各不相同。 只是這原本該是最熱鬧的正院,現(xiàn)在冷冷清清的沒了人氣兒。 睿王爺?shù)南韧蹂懒酥?,這正院就空了出來,當然這院子里依舊安排了百余個丫鬟婆子打掃,可是再沒有人住進來,甚至連王爺自己,也搬到了側(cè)院居住。 只是每年逢年過節(jié),又或者幾個孩子的生辰,王爺必定要拿著酒來著院子大醉三天,一解思念之苦。 皇帝剛進了院子,就聞見一股濃烈的酒味。 他雖然很小就被過繼給了先帝,不過這睿王府他也是常來的,院子后頭幾進常年上鎖,每天都是睿王爺?shù)男母箮Я搜诀呷撸鯛斒菑膩聿蝗サ?,他只敢在第一進的靈堂里頭祭奠,然后望著兩邊上鎖的角門興嘆,回去便是大醉一場。 皇帝皺了皺眉頭,守在門口的長隨急忙低了頭下去,皇帝哼了一聲,進去了靈堂。 靈堂里頭只有一個牌位,布置的很是簡單,甚至在這盛夏酷暑之際,生生的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睿王爺聽見有人進來,抬起臉來正要訓斥,一看見是皇帝,這訓斥就變成了嘆息,“來給你——王妃上柱香?!?/br> 雖然皇帝很小的時候,王妃就已經(jīng)去了,可是皇帝每每回憶起來,心底總是洋溢著甜蜜又溫暖的感覺,他抿著嘴從睿王爺手里接過香,恭恭敬敬的鞠躬,將香□□香爐,這才瞥了一眼睿王爺。 “我娘就我娘,”他瞇了瞇眼睛,語氣有點奇怪,“睿王爺在京里是膽大妄為的一個,連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別的不管是紈绔子弟,還是功勛貴族,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及你一個肆意,怎么今兒連句話也不敢說出口了?” 睿王爺嘆了口氣,“三日之后是你的生辰,你哥哥早上就帶著人出去了,說是要去山上給你尋個什么鹿啊鳥啊之類的解解悶。” 皇帝嘴角不由得翹了翹,顯得很是開心,睿王爺又問:“你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 皇帝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還有今天早上看見的那位小jiejie,下意識就道:“要是我jiejie還在就好了,我怎么就沒個jiejie呢?” 睿王爺一愣,急忙低下頭去,有點慌張道:“你又說什么胡話?!?/br> 皇帝正看著牌位想心事,有點分神,這慌張聽在他耳朵里就有幾分責備的意思了,他不由得再次冷下臉來。 “你裝成這樣子給誰看?”皇帝看著睿王爺,冷冷道:“人人都說睿王爺最是流連花叢中的一個,家里嬌妻美妾無數(shù),外頭更是相好不斷,你又何苦在我母親——” 話剛說到這兒,外頭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原本守在門口的長隨,還有皇帝帶來的那個小太監(jiān)一起進來了。 “太后派人來了!說是今天早朝陛下逃了,所有人都等皇帝一個,太后氣得不行,叫皇帝趕緊回去!管家正拖著,您看……” 皇帝一甩袖子,道:“在這兒待著也沒什么意思,回宮!” 小太監(jiān)急忙沖睿王爺行禮,又跟著一路跑了出去。 長隨跟著也退了出去,睿王爺看著靈位,上前用袖子擦了擦上頭并不存在的灰塵,嘆了口氣道:“我不裝成酒囊飯袋,美色誤人,又怎么好報仇?我要是還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一個皇帝的生父,還是個王爺,你在宮里又怎么好好的長到現(xiàn)在?” 睿王爺又點了香插上,眼眶忽然變得通紅,“已經(jīng)死了一個了啊……”他定睛凝視那牌位,聲音哽咽道:“卿卿,你在下頭……跟小久兒還好嗎?” 說完這一句,睿王爺忽然急急沖了出來,道:“進宮!我去幫他擋一擋!”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三天后才是女主的真·生日,她就比皇帝早出來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