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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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珊用力抓住她:“不許!你忘了么!” “好好!你別急!”阿沅忙把她摁回榻上:“你好好的躺著,一會兒就好了?!?/br> 阿沅給闌珊蓋了被子來到外間,言哥兒已經(jīng)醒了,阿沅吩咐:“不要吵你爹爹,她病了,早飯在桌上,你自去吃?!?/br> 言哥兒很乖的點頭,阿沅便去廚房找了一頭生姜,在菜板上剁的粉碎,燒了水熬了一碗姜湯,又加了些紅糖,送進來叫闌珊趁熱喝。 闌珊撐著把姜湯全喝了,又蓋著被子發(fā)汗,還不忘吩咐:“今兒本來要去縣學的,怕要耽擱了,你到門外找個人去告訴王捕頭,讓他帶話……” “什么時候了,還惦記這個?!卑鋰@氣,“知道了,這就去?!?/br> 闌珊又道:“對了,還有言哥兒的藥,別給他耽誤了,記得熬上?!?/br> 阿沅長長地嘆了聲,低頭出了房間。 闌珊蓋著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晌,也不知是睡了多久,睜開眼睛后,果然身上輕快了許多,只是中衣都給汗?jié)裢噶?,她掙扎著把里衣?lián)Q下,草草地擦拭了一番。 換好衣裳出了臥房,卻見言哥兒坐在門口的小竹椅子上,雙手捧著腮。 闌珊詫異:“怎么在這里,沒去學堂?” 言哥兒站起來握住她的手,骨碌碌的眼睛里滿是憂慮。 闌珊知道他是擔心,便安撫地一笑:“沒事了,我都好了,你娘親呢?” 言哥兒指指外頭,又拉她到桌邊上指了指桌上。 闌珊見是一碗藥,心中一合計:“你娘是去醫(yī)館替我抓藥了?” 言哥兒點頭。 闌珊因為是女子,所以從不肯自己去醫(yī)館,畢竟有的大夫雖平庸,有的卻高明,一上手就知道是男是女,闌珊怕自己身份曝露,因此若有頭疼腦熱,都是硬挺著,只讓阿沅負責調(diào)理,幸而阿沅之前就懂些醫(yī)理,而她向來也沒什么大病。 闌珊在桌邊坐了,看著言哥兒那碗藥:“你怎么還不喝呢?熱嗎?”抬手試了試,已經(jīng)好了,便道:“快喝吧,大夫說你很快就能說話了?!?/br> 言哥兒看看那藥,眨了眨眼,終于也爬上椅子,端著慢慢地喝起來。 闌珊有些口渴,便去廚下看看有沒有湯水,卻見炭爐已經(jīng)熄滅了,只熬藥的罐子還放在旁邊,里頭是散亂的藥渣子。 阿沅干事向來利落,以前熬了藥,藥渣子立刻就倒掉了,這次大概是忙著去給她抓藥,所以忘記了。 聽說把藥渣子灑在街上給人踩,病會好的快些,闌珊自去撿了罐子,正要捧著出去撒掉,突然覺著有些不對。 她低頭看著罐子里的藥渣,撥了撥,臉色慢慢地變了。 阿沅提著兩包藥匆匆地回到家里,見言哥兒在堂下坐著:“爹爹醒了嗎?” 言哥兒點點頭,往內(nèi)一指。 阿沅將藥放在桌上,邁步往里間,才進了里頭,就見闌珊背對著自己坐在桌邊上。 “怎么也不多躺會兒?”阿沅走過來扶著她,“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呀?” 闌珊沒有動,只是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 阿沅見她目光肅然呆冷,前所未有的,不由怔住:“怎么了?” 闌珊垂了眼皮,攥著的手張開,手心里握著的藥渣嘩地落在地上。 阿沅先是一愣,旋即變了臉色。 賽華佗開的藥單,闌珊看的很清楚,畢竟關乎言哥兒的好壞,她至為上心。 但是如今這藥渣里頭,分明少了幾味很重要的藥材,而中藥的搭配至關重要,少一點或者多一點都會大有影響,何況是缺少一味全藥。 阿沅做事最為細心,絕不會是疏忽。 闌珊道:“記得我上次問你咱們帶了言哥兒后,是不是將他護的很好嗎?” 阿沅低頭:“是、是……” 闌珊道:“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阿沅張了張嘴,卻無法出聲。 闌珊轉(zhuǎn)頭看向她:“你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現(xiàn)在我問你,你到底是怎么個‘父母心’了?” 阿沅生生地咽了口唾沫:“小姐……” “你說啊!”闌珊用力一拍桌子,嚇得阿沅忙跪在地上。 闌珊動了真氣,不由咳嗽了聲,她攏著唇,上氣不接下氣地:“你倒是、快說給我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阿沅低著頭,哽咽:“小姐,我……” “就算是天下所有人做出這種事我都不覺著稀奇,但是你,”闌珊的眼睛通紅,是因為憤怒,也是因為傷心,“你是言哥兒的親生母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我是覺著對不起小姐!”阿沅捂住臉。 “你胡說什么!” 阿沅哆嗦著,淚從眼中滾落,她哭著說:“我不該生這個孩子,言哥兒、也越來越像是他!我知道小姐也看的出來,我怕你看了傷心!這是個不該有的孽種,我原本就不該生他……這根本是個錯誤……” 還未說完,闌珊已經(jīng)起身,劈頭一個耳光甩了下去。 阿沅捂著臉歪在地上:“小姐……” “你糊涂!錯的不是你,更不是言哥兒!”闌珊氣的聲音沙啞,哆嗦著說道,“錯的那個人現(xiàn)在京城里!他渾然不在意自己造孽,他尚了公主,成了皇上的駙馬!他害了我,害了你,也虧欠了言哥兒,對他來說咱們都是他登天的時候腳下踩著的泥不值一提!可言哥兒不是他,我也不會因為他討厭言哥兒!你更加不能對言哥兒不好,因為你是他的母親!你該比任何人更知道護著他……別玷辱了這個身分!” “我錯了,小姐,”阿沅泣不成聲,突然她自己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哭道:“我錯了,我再不敢了!只求您別生氣了,你的病還沒好!” 闌珊氣沖心頭,咳嗽連連,她俯身捂著胸口,阿沅著急地爬起來要扶著她,卻給她狠狠推開。 這時侯言哥兒從門外跑進來,他跑到闌珊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言哥兒仰頭望著闌珊,嘴唇蠕動,忽然嘶啞地說:“爹、爹爹……不氣?!?/br> 闌珊無法置信,淚卻奪眶而出:“言哥兒你、說什么?” 言哥兒緊緊地抱著她,小孩子眼中噙著淚,卻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爹爹,娘親不生氣!言哥兒也……不氣!好好的!” 縣衙的班房,捕頭王鵬正跟幾個捕快聊天說地。 又說起闌珊病了,有幾個捕快笑道:“舒監(jiān)造那身子骨也是弱的很,不過昨兒到底干什么去了?聽說王爺也跟著一起來回的?!?/br> “咱們舒監(jiān)造好像很入王爺?shù)难勰兀苍S以后會飛黃騰達也說不定,說來,監(jiān)造那個小模樣真是叫人……可惜不是個女孩兒,要是個女子,恐怕這鎮(zhèn)上沒有比她好看的,真真可惜了?!?/br> 王鵬叫道:“可惜個狗屁!你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若是個女人,誰還能當咱們河道監(jiān)造?沒看到上回秋汛上游淹了多少?要不是舒闌珊,只怕你這小子也不知給大水沖到哪里喂魚去了呢!” 王鵬向來瞧不慣舒闌珊,如今卻替她說話,大家哈哈大笑起來,不再敢亂說了。 西窗竄到后院,便把舒闌珊病了的事告訴了飛雪。 飛雪低低呵斥:“這什么小事兒也來跟我說?還不快進去伺候,跑到這里來,你也野的沒規(guī)矩了!” 西窗忙跑進去,卻見主子正端坐桌前,似乎在寫什么,當即忙跑過去磨墨。 趙世禛頭也不抬地:“你剛才說什么?” “啊……”西窗一愣,“沒什么的,就是那些人在外頭胡吣,還聽他們說舒闌珊病了?!?/br> 趙世禛蘸了蘸墨:“你果然是很閑?!?/br> 他的手很穩(wěn),字極為漂亮。 趙世禛盯著信紙上那三個字,心神一瞬恍惚。 榮王殿下又想起來那天傍晚,他站在縣衙的二層小樓上眺望夕陽。 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身影慢吞吞地進了衙門,慢吞吞地往后院而來,然后……他就那么看著她,在院門口徘徊了整整一刻鐘。 趙世禛甚至懷疑,若是沒有個契機的話,這人會一直徘徊等候下去。 所以才故意找了個由頭讓西窗出去,“正好”遇見了她。 他猜測闌珊那是來道歉的,可沒想到她居然只送了一包糖炒栗子。 正如西窗所說,他向來不喜歡那種東西,可是嗅到那股焦甜的味道,突然有些蠢蠢欲動。 他其實并不很想吃,但是也不想讓西窗就這么自在的吃了。 所以…… 只是那種東西一次吃了太多,鬧得他胃里怪難受的,卻不便告訴別人,畢竟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趙世禛的目光描摹過信紙上落筆的“舒闌珊”三字,字字勾勒如畫,“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西窗抖了抖耳朵:怎么主子好像在叫舒闌珊的名字?可這語氣是不是有點兒怪、怪親密的? 作者有話要說:西窗:我要密切觀察主子,可別背背山啊~阿禛:怎么,你有意見? 西窗:我、我這就去把舒監(jiān)造洗刷干凈送過來??! 第20章 趙世禛將那封信折起,叫了飛雪進來:“八百里加急送往東宮。” 飛雪答應著,臉上卻露出遲疑之色。 趙世禛道:“怎么?” “殿下,”飛雪躬身,“剛才高歌那邊傳信回來,說是京內(nèi)也察覺到這里的異動,內(nèi)閣那邊恐怕也派了人過來了?!?/br> 趙世禛不置可否:“還有呢?” 飛雪頓了頓:“殿下,那個舒闌珊,真的值得信任嗎?他畢竟是楊首輔的師弟,要是把實情告訴了楊時毅的人……殿下在東宮面前無法交代呀,且為了她,還殺了……” 看一眼旁邊的西窗,飛雪適時地收了口。 趙世禛卻不以為意的:“殺了就殺了,都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了,就算反悔也救不活。至于舒闌珊,留著有用?!?/br> 飛雪聽到最后四個字,便無話可說,只恭敬地答應了,出門傳信。 西窗無意中聽見這許多話,滿腦子浮想聯(lián)翩。 趙世禛見他手雖然在研墨,神魂兒顯然已經(jīng)飛了,便叫了他一聲。 西窗一個機靈:“主子有什么吩咐?” “硯臺都要給你磨穿了。”趙世禛淡淡地說道:“你方才說舒闌珊病了?” 西窗慌忙停手:“是啊,昨兒還活蹦亂跳的呢,不過他長的就單弱,這病來如山倒的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