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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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珊搖頭。 “你到底怎么了!”飛雪擰眉,她實在想不通。 闌珊垂著頭,又過了會兒,才說道:“小葉,你還記得那次你陪我去王府,你勸我的話嗎?” 飛雪一愣。 闌珊輕聲道:“你那會兒跟我說,讓我順著王爺,哄他高興,也許以后就能進入王府,你還跟我說,當(dāng)正妃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當(dāng)個側(cè)妃……我爭一爭,未必不能?!?/br> 飛雪的心里咯噔一聲!沒想到闌珊居然把這些話都聽入了心,且記得這樣牢。 當(dāng)初她才跟了闌珊,對闌珊還不算十足的了解,是啊,畢竟在榮王身邊這些知根知底的人眼里看來,她舒闌珊,女扮男裝,驚世駭俗,雖是計成春之女,但計成春偏早就死了,如今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而且偏偏,還跟溫駙馬有過婚姻,更要命的是……還有個孩子。 試問這樣的女子,誰敢要? 就算是放在平民百姓家里,只怕就算是家徒四壁的光棍兒,也還要頭疼不敢呢。 而趙世禛,雖然母妃見怪于圣上被打入冷宮,但他榮王殿下卻是正統(tǒng)的皇室血脈,金枝玉葉,非但相貌出眾,且文武雙全,不僅僅是跟隨趙世禛的幾個親信覺著他世間難得,其實早在很久之前朝堂跟后宮就有一種隱秘的傳言,假如榮王殿下托生在皇后娘娘肚子里,這太子之位只怕跟二皇子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妥妥地就是榮王的。 就算是受累于容妃所做的事情,給皇上責(zé)怪,但實際上皇帝對于趙世禛卻仍是喜愛不減,不然的話也不會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竟把那么重要的北鎮(zhèn)撫司也交給他。 這種情況下,是傻子都會知道,配給榮王殿下的王妃,一定是出身名門世族,教養(yǎng)極佳的高門女子。 而且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京內(nèi)朝臣們,兒女們的婚姻是很重要的交際工具,世族們的勢力拓展,地位鞏固,跟聯(lián)姻脫不了干系,比如就算是貴為太子的趙元吉,也選擇了靖國公家最精明強干的鄭二姑娘。 何況就算是不談地位鞏固,至少,“門當(dāng)戶對”四個字,已經(jīng)是死規(guī)鐵律了。 但是闌珊,根本就沒有家世啊。 她非但沒有家世,還可能背負(fù)罪名……這叫堂堂的榮王殿下如何能要! 因而當(dāng)時飛雪的那一番話,雖然聽似有些涼薄殘忍的,但卻字字是真。 原本她舒闌珊想入榮王府,就算身為側(cè)妃,都絕對是高攀了。 所以那夜,聽西窗說起趙世禛想給闌珊“最好”的,飛雪震驚不已,隱隱地料到了榮王的用意。 如今才算是確信。 能讓榮王殿下親口許以如此尊崇的位份……為什么不趕緊抓??! 飛雪聽闌珊說完,急忙說:“那是之前!如今事情已經(jīng)不同了!當(dāng)時我不知殿下對你用情如此之深,可現(xiàn)在殿下……” “沒什么不同!”不等她說完,闌珊已經(jīng)出言打斷了,“小葉,我不是龔家小姐那樣爛漫天真的少女了,我當(dāng)然知道殿下的許諾何等珍貴,但是我更知道我的身份如此,自保尚難,我不能更成為殿下的拖累?!?/br> 飛雪心頭巨震:“你……” 闌珊眼圈泛紅,卻向著飛雪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殿下以真心待我,我又怎能不以真心待他。我的真心,就是不虧欠拖累他?!?/br> 飛雪的鼻子陡然一酸:“你……”她狠狠地咬了咬唇,低頭看向別處,眼中已經(jīng)有些濕潤而她不想讓闌珊看見,只是低低說道:“你可真是個傻瓜?!?/br> 闌珊沒有再說話,只是笑了笑,將頭靠在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 趙世禛入宮面見母妃卻受了傷,跟她講起過程,語焉不詳。 飛雪明明沒做什么卻給富貴懲罰,而富總管是容妃娘娘的人。 龔如梅說宮中的意思是選她進榮王府,錦衣衛(wèi)也曾說起過…… 闌珊隱隱地能窺見這其中有一種奇妙的關(guān)聯(lián),所以,趙世禛為何受傷的原因,她仿佛也能猜測一二。 就算沒有這些牽絆,她也很有自知之明。 縱然是計成春還在世,以她的身份也難配榮王。 他既然開口,自然就存了肯為她不顧萬難之心。 但她又怎么能那樣自私。 舒闌珊也許是天底下頭一號的大傻瓜。 但她也是最體貼趙世禛的那個人。 次日去了部里,才進門,就見桌上放著一包東西。 闌珊走過去,打開紙包看了看,竟是包紫紅色的楊梅,又大又圓個個飽滿,透著新鮮誘人的光澤。 闌珊驚喜的笑道:“這是誰的東西忘了,放在這兒?再不拿走我可就吃了?!?/br> 她最愛這種酸甜口的東西,此時正是楊梅當(dāng)季,只不過因為在北方的原因,從南邊運過來有些路途遙遠(yuǎn)不便,所以京城內(nèi)倒也少見此物,而且很貴。 闌珊以前在彭家住著的時候,偶爾溫益卿會不知從哪里尋一些過來,偷偷地帶給她解饞。 只是時過境遷,倒也沒往這上頭想。 闌珊問了一聲,屋內(nèi)外的同僚都說不是。 “怪事。這個東西可不便宜啊?!标@珊撥了撥一顆楊梅,想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忍不住涌出口水來。 旁邊王俊經(jīng)過,笑說:“既然是放在舒丞桌上的,只怕不知是誰給的,舒丞自吃了便是,好好的別白擱壞了是真的……哦對了,方才好像是小葛進來過,多半是他買了送你的吧?!?/br> 闌珊聽說是葛梅溪,倒也順理成章,當(dāng)下高高興興地便要吃起來。 飛雪在旁道:“且慢,我看一看?!?/br> “不是吧,這個也有問題?”闌珊笑。 飛雪道:“總是來歷不明的東西?!?/br> “什么來歷不明,是葛兄給我的?!标@珊早耐不住了,趕緊先拈了一顆送進嘴里。 酸甜的汁水瞬間充盈口中,闌珊發(fā)出滿足的感嘆:“啊,好吃!小葉你也嘗一個!”不由分說給飛雪也塞了一顆。 闌珊本來想先吃一兩顆,等葛梅溪回來后問仔細(xì)了后再吃,但是開了口竟停不下來,一直吃的嘴巴都染了些紫紅色,手指也有些微紅。 正在心滿意足的時候,卻見院子里匆匆地有兩個人跑過。 闌珊抬頭往外看:“怎么了?像是有事?!?/br> 飛雪邁步出去打聽了片刻,忙抽身回來,臉色有些怪異。 闌珊問道:“是什么事?” 飛雪看了她一眼:“我聽了個消息,不知真假,你且先不要著急聽我說?!?/br> 闌珊本沒當(dāng)回事兒,見飛雪如此說才愣怔了:“到底是什么,你快說?!?/br> 飛雪皺眉,神色凝重的:“我聽外頭的人在議論紛紛的,說是、是江所正在回來的路上出了事。” “什么?”闌珊毛骨悚然,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江大哥怎么了?” 飛雪說道:“我看有多人往溫郎中的院落去了?!?/br> 闌珊想也不想,急忙從桌后轉(zhuǎn)出來,撩著袍擺就往外沖。 正巧那邊王俊也聽了消息,大家一塊兒出了營繕?biāo)拖驕匾媲涞墓路慷ァ?/br> 此刻溫益卿的房中,來回事報信的差人正說道:“出事后,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當(dāng)?shù)乜h衙,他們聽說是工部回京覆命的人,也不敢怠慢,立刻派了衙役調(diào)了兵丁去搜查,只是總沒發(fā)現(xiàn)江大人的蹤跡,實在沒有法子……” 闌珊正聽見這句,一時屏住呼吸,顫聲問道:“你說清楚!江大哥到底怎么了?” 那差人回頭,眼睛通紅的。 正欲說話,卻給溫益卿抬手制止了:“你先下去吧?!?/br> 闌珊睜大雙眼:“溫郎中?” 溫益卿的神情倒是冷靜,目光掃過闌珊唇上紫紅色的楊梅漬,才緩緩道:“江所正一行人經(jīng)過掖州百牧山的時候,十?dāng)?shù)人于山中失了蹤。生死未知?!?/br> “百牧山?”闌珊聽見這個名字,竟似耳熟,一時來不及細(xì)想,只問:“好好的怎會失蹤?為何官兵竟找不到人?” 溫益卿道:“你且先不必著急,如今沒有消息,倒算是好消息,我會把此事向尚書大人稟告,畢竟十?dāng)?shù)人失蹤,不是小事。一切等尚書調(diào)度再作打算?!?/br> 他說著便站起身來,將走過闌珊身旁的時候又停下。 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兒干凈的素帕,溫益卿道:“吃東西也吃的不利落,嘴角上有些楊梅漬?!闭f著將帕子塞到她的手里,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闌珊滿心都是江為功的事情,一定絲毫不關(guān)心那楊梅了,身不由己地接了那塊帕子,卻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擦,心里倒是想著跟溫益卿一塊兒去見楊時毅,可又知道自己這會子去也無濟于事,只能先等消息。 與此同時,飛雪卻在外頭攔住了那報信的人,從他口中才得知,原來江為功一行人失蹤后,官兵搜山,陸陸續(xù)續(xù)竟找到兩具尸首,都是給開膛破肚,如同給野獸撕咬過一樣,死狀凄慘之極。 就在他回來報信之前,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首,所以這人不敢怠慢,日夜兼程跑了回來,一為報信,二是討救兵,生恐若是慢一步,所有人都將全軍覆沒。 溫益卿之所以攔著這人不叫他說明,就是怕闌珊聽了會更加不安,畢竟她跟江為功的感情最好,未免會關(guān)心而亂。 不多時,溫益卿從楊時毅那邊兒回來,見闌珊還呆呆地等在屋內(nèi),便道:“楊大人聽了后也甚是重視此事,他準(zhǔn)備即刻讓大理寺派人前往。” 闌珊聽了這話,這才如回神似的,忙叫道:“郎中,我也想去!” 溫益卿抬眸:“你?” 闌珊以為他是不同意,便上前按著桌子懇求道:“郎中,求你幫我跟楊大人說說,讓我隨大理寺的人一塊兒去吧!” 溫益卿思忖片刻:“你何必著急,且聽我說,楊大人自然是要叫大理寺人出動,但是工部這里也得派人,我已經(jīng)自請了要前往。本來也想調(diào)兩個人跟我隨行,你若是想去的話……” 他還沒說完,闌珊已經(jīng)忙著道:“我想去!我一定要去,求郎中答應(yīng)!” “既然如此,”溫益卿的神情淡然,眼底卻有些許極淺的笑意:“好吧,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br> 作者有話要說:小趙:本王的呆頭鵝又要跟野男人飛出去了么? 小溫:這叫雙宿雙~飛 小趙:把本王的弓拿來! 第116章 溫益卿答應(yīng)的這樣痛快,毫無為難之意,闌珊放了心。 又得了他幾句吩咐,便忙出來回到自己房中,她在桌邊站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袖子里居然還揣著溫郎中給的帕子。 先前闌珊神不守舍的,雖然給溫益卿塞在手里,卻并沒有用過,只不知何時竟揣著袖子里去了。 這會兒拿了出來,本想叫人送回去,可是為了個手帕送來送去的非但沒什么意思,反而引人注目。 闌珊盯著看了片刻,拉開抽屜便扔了進去。 這日從工部往回,闌珊特意讓車夫繞路從集市上經(jīng)過。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買了幾樣?xùn)|西后才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