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千年女皇、豪門闊太只想離婚[穿書]、豪門嬌妻霍少請輕撩、一世芳菲、親愛的偏執(zhí)狂[娛樂圈]、農(nóng)門嬌娘來種田、要吃糖嗎、晏捕頭、公主的過期白月光、我是影帝他前妻[娛樂圈]
尸首身上穿著的,的確是正三品工部侍郎的服色,只不過那云鶴花錦的緋色朝服,此刻已經(jīng)面目全非,斑斑點點都是血漬,更有大片破損。 闌珊未敢就直接去看那尸首的臉,觸目所見是那只搭在床邊的手。 骨節(jié)粗而大的一只手,也是傷痕累累,血漬已經(jīng)結(jié)痂,有兩根手指甚至都扭斷變形。 闌珊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開頭去。 西窗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連話忘了說,飛雪見狀以為闌珊是害怕受不了,便忙道:“還是別看了!” 不料闌珊道:“不是?!?/br> 飛雪愣?。骸笆裁矗俊?/br> 闌珊閉上雙眼,淚從臉頰上緩緩墜落,她流著淚笑說道:“不是他,不是溫益卿。” 作者有話要說:小溫:驚喜吧~我還沒死~ 小趙:嗯嗯快了~ 小溫:呸! 第238章 飛雪見她雙眼含淚,神色恍惚的,也不知她是真的看了出來還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只忙將她擁入懷中:“好了,好了……沒事兒就好?!?/br> 旁邊康躍等人也覺著詫異,畢竟闌珊只看了一眼,這一眼只怕連全貌都沒看完整呢,怎么就會知道不是溫益卿的? 只有西窗巴不得快走,忙道:“咱們出去吧,這兒呆不得!” 此刻康躍跟鳴瑟等幾個人走到那具尸首旁邊,仔仔細(xì)細(xì)看向臉上,因為傷的太厲害,臉上各處青腫外加劃傷、還有些跌撞留下的傷痕似的,用面目全非來形容毫不為過。 康躍道:“怎么能傷到這種地步?” 鳴瑟也說:“縱然是毆打致死,這也有些太過了。這些傷痕似乎有些古怪?!?/br> 康躍仔仔細(xì)細(xì)把這尸首打量了一遍,突然輕輕地抬起那尸首下頜,從領(lǐng)口底下捻起一物。 看了看,像是一點子沾了青苔的碎石。 此刻那邊西窗已經(jīng)忙不迭地跟著闌珊出門了,他們這些人也不便停留,忙也跟了出去。 闌珊出了那房中,想著虛驚一場,卻像是失而復(fù)得,悲欣交集,淚流不止。 又加上飛雪半抱著溫聲安撫,闌珊反復(fù)呼吸數(shù)次,慢慢地調(diào)整了心緒。 正在這會兒西窗卻突然說道:“咦,這是什么?” 兩人回頭,卻見西窗不知何時居然走到那祠堂的門口,正向著里頭探頭探腦的。 有一個身著黑衣的族民喝道:“不要褻瀆神明,還不退下!” 西窗嚇了一跳,忙退后幾步:“好兇啊,我不過是沒見過……所以覺著奇怪嘛?!?/br> 他退回闌珊身邊,又小聲嘀咕道:“這里的人真是古怪的很,祠堂里不供奉祖宗,也不供奉神佛,居然供奉了一頭豹子?!?/br> 闌珊聽得一怔:“你說什么?” 西窗道:“豹子啊?!彼葎澲衩刭赓獾氐吐暤溃骸拔覒?yīng)該沒看錯,的確是一頭豹子,只不過是白色的,眼睛卻綠油油的?!?/br> 闌珊睜大雙眼看著他,竟無法言語。 旁邊飛雪見狀不對問道:“怎么了?” 闌珊轉(zhuǎn)頭看向那祠堂,祠堂的門扇是打開的,里頭燃著長明燈,堂上掛著的畫像影子若隱若現(xiàn)。 她瞇起眼睛想要看清楚,果然那像是一頭猛獸的樣子,瞧著莫名的眼熟。 闌珊撇開飛雪跟西窗,轉(zhuǎn)身向著那邊走去,一步,兩步,慢慢地將到祠堂門口,也看的越發(fā)清楚了! 那是一頭銀白色的豹子,有著碧油油的眼睛,勇猛而神秘,強(qiáng)悍而美麗,就像是在她心中描摹過多少次的——異覺! 看守祠堂的人知道闌珊身份不同,看她容貌秀美絕倫,又大著肚子,竟有一種莫名的敬畏,也沒有跟呵斥西窗一樣出聲。 這會兒康躍等人也都走了出來,見闌珊站在祠堂旁邊,都覺著奇怪,卻并沒有擅自打擾。 就在這會兒,身后大門口有吵嚷的聲響,是木恩拉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jìn)來。 她拽著那青衣的年輕人到了祠堂門口,用力將他一推:“你這個混賬東西,應(yīng)該讓山神撕了你!” 闌珊聽到聲響才回過頭來,又聽木恩說“山神”,心中更加一動:“怎么了?” 木恩指著那立在跟前的年輕人道:“就是這個莽漢殺了欽差!” 她沒有說是“溫侍郎”,還好。闌珊道:“是嗎?真的是你嗎?” 那年輕人本一臉不服跟惱怒,突然聽到一個溫和悅耳的聲音,輕柔地問自己,他不由抬起頭細(xì)看闌珊。 木恩道:“你還不說?” 那年輕人卻皺眉道:“她難道就是工部決異司的舒闌珊嗎?為什么這么年輕,又長的這個樣子?” 木恩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你閉嘴,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你快點把那天的經(jīng)過跟舒司正再說一遍!” 此時木恩身后也有幾個年紀(jì)頗大的男子走了出來,其中一個說道:“木惠,既然是木恩請回來的,當(dāng)然沒有錯,你快說一遍?!?/br> 木恩上前給為首的男人磕了個頭:“阿爹!我回來了!”那長者伸手在她肩頭輕輕拍了拍。 叫木惠的男人卻又看著闌珊:“你真的可以解決我們這里的問題嗎?要是你真的能,就算你們要殺了我的頭,我也愿意。” 闌珊微微一笑,目光掃過木恩身邊那些男人,知道是村寨里的執(zhí)事族長之類,便道:“我的確曾擔(dān)任過工部決異司的司正,我也的確是舒闌珊,只是能不能解決現(xiàn)在還不能定論,但我保證我既然來了,一定會竭盡全力。” 木恩的父親道:“沒想到舒司正有了身孕,這件事是我們太魯莽太冒失了,只是村寨里的人已經(jīng)沒了活路,請您原諒?!?/br> 闌珊點了點頭:“不必多說,我心里明白。如今官兵以為溫駙馬遇害,屯兵在外,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先解決了這件事。您以為呢?” 木父見她說話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大有章法的,便道:“說的是?!?/br> 木惠見族長發(fā)話,才說起那天的事情。木惠道:“我本來沒想對他怎么樣,只是有人說,這個溫駙馬其實并不是真心要替我們解決問題,他只是在為了之前毀堤的事情到處問人,想多抓幾個人進(jìn)縣衙大牢砍頭的,我聽了這話才生了氣,去找他質(zhì)問……” “然后呢?” 木惠抓了抓頭:“我去了后,才進(jìn)門,不知怎么就人事不省的,等到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地上只有他的尸體了,我想去扶他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拳頭也都受了傷,身上也有很多血,正不知該怎么辦,外面又有那些官來了……他們以為是我殺了溫大人的,可是我、我一點兒也不記得到底是不是我。” 康躍看看手指上的那一點帶著青苔的石塊,想了想,仍是攏在掌心里。 木父說道:“官兵讓把殺害溫大人的犯人交出去,但是之前因為毀堤等等,宅子已經(jīng)給捉了百余人了!所以這次……” 闌珊道:“明白。先叫人把他仍舊看管起來吧。”又問木惠:“對了,是誰跟你說溫侍郎不是來解決問題的?” 木惠沒有回答,卻回頭往人群中打量了一眼。 族中人把木惠帶了出去。 飛雪道:“在路上顛簸了四五日,先找地方歇息會兒吧?!?/br> 木父忙道:“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房間。讓小女帶大人前去吧?!?/br> 闌珊才要轉(zhuǎn)身,又想起一件事,便問木父:“有個問題頗為唐突,希望族長不要介意?!?/br> 木父道:“是何事?” 闌珊回頭看向祠堂之中,問道:“那幅圖……” “哦,是我們所供奉的山神?!?/br> “為何供奉如此山神?” 族長說道:“我們祖先原本是從黔地遷居過來的,山神也是黔地那邊才有的,我們祖先當(dāng)時來至此地,在寨子外的路上凍餓的快要死了,模糊中好像看到山神在前面出現(xiàn),祖先才起身追隨,不知走了多久,才找到了這片福地,祖先知道是山神的指引跟庇佑,才叫高人畫了這幅圖一直供奉。百年來,從原來的幾戶人家漸漸地成為現(xiàn)在四五百戶,過三千人的大寨子……這一切都是山神蔭庇,山神當(dāng)然也一直都作為我們的供奉神明,供在祠堂之中?!?/br> 闌珊問道:“山神是否名為異覺?” 木父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 闌珊笑了笑:“家父曾經(jīng)路過黔地,也曾有過遭遇山神的奇遇,在他的一本書冊之中曾經(jīng)記錄過此事?!?/br> 木父盯著闌珊,臉色復(fù)雜,終于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祠堂之中,跪倒在蒲團(tuán)之上,喃喃低語起來。 其他在祠堂內(nèi)的族人也紛紛地向內(nèi)跪倒,雙手合什低語起來。 西窗不解:“他怎么了?” 木恩在旁邊說道:“父親是在感念山神,覺著是山神的指引才把舒司正帶到這里來的?!闭f了這句道:“我?guī)闳バ菹ⅲ俏以茸〉姆块g,很干凈?!?/br> 這里的房屋,倒像是計成春在冊子里記載的,都是風(fēng)格獨特的竹木吊腳樓,一層離地,因為此地地氣潮濕,常常有蛇蟲出沒。 木恩引著闌珊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果然寬敞干凈,窗戶跟門上都掛著香包,窗外是大片的芭蕉葉子,再遠(yuǎn)處就是層層稻田,以及山巒跟藍(lán)藍(lán)的天色,風(fēng)景如畫,且很有些異族風(fēng)情。 闌珊在木床之上半躺倒,緩緩地吁了口氣。 來之前,她曾想過,既然四年沒有新生兒,為什么村民不選擇遷居。 直到親眼看到這村寨的規(guī)模之大,以及在祠堂看到異覺的供奉神像。 對他們而言,這里是異覺所指引的福地,自然不會舍棄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而且三四千人的規(guī)模,要遷居又能遷到哪里去? 而且畢竟生育這種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四年之中,他們原本當(dāng)然也是滿懷希望的,一日一日滿懷希望的等待,直到所有的等待變成了絕望的怒火。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溫益卿沒有死,他又去了哪里? 還有言哥兒,對了,言哥兒……是跟溫益卿在一起嗎?還有姚升。 闌珊抬手輕輕地?fù)嶂亲樱〖一锝袢崭裢獾陌察o,整天沒怎么動過,這讓闌珊有點惴惴的。 她稍微歇息了片刻,便對西窗說道:“你到外頭說:勞煩康大人他們,一要出去送信給外頭的州府官兵,告訴他們溫侍郎并沒有死,讓他們即刻撤兵。另外,告訴木恩姑娘讓她多派些人四處找尋溫侍郎跟言哥兒他們。最好拜托康大人他們也去找,畢竟他們是錦衣衛(wèi),找人是行家?!?/br> 西窗嘆道:“我不想跟你說就是怕你cao心,你反而還記掛著,康大人早派人往外送信了,另外也分了人手在村寨中搜尋溫侍郎的下落了。你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闌珊才笑道:“怪不得五哥派他們來。果然很精明強(qiáng)干。” 西窗卻問:“小舒子,這里的事情有點邪門,你能解決嗎?我總覺著來這里不是個好主意?!?/br> 闌珊道:“既然來了又說什么呢?!?/br> 西窗看著她的肚子:“你有沒有覺著怎么樣?” “嗯?”闌珊一怔,繼而心跟著跳了跳:“我、我沒覺著……你幫我聽聽?” 西窗跟她目光相對,突然意識到什么,忙輕輕靠在闌珊肚子上貼耳聽過去。 闌珊問:“聽見有動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