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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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挑不起眼的拿。”晏大人很鄭重的教育道。 像那些金銀珠寶什么的,小小一匣子就價值連城,可不比浩浩蕩蕩搬花招搖過市方便得多了? 侍衛(wèi)團頓覺豁然開朗:“……大人說得好有道理!” 眾人胡鬧了一回,總算出了宮,平安照樣是龐牧帶著,晏驕騎著追云與他并行。 追云有日子沒見龐牧的座駕老黑了,吭哧吭哧上去打招呼,又甩著尾巴挨挨蹭蹭的,然而老黑高冷依舊,并不是十分愿意搭理。 大家又略說了一回案件后續(xù)處理,從皇城大道上拐出來時,晏驕又下意識往東北方瞄了一眼。 出了望燕臺往東北方四十里有大祿朝最大也最守備森嚴的監(jiān)獄,關(guān)押著眾多罪惡滔天的囚犯,都是預備著關(guān)押到死或秋后問斬的。 絕大部分人對那里自然是避之不及,然而在晏驕心中,無異于一座天然寶庫。 她貪婪地看了幾眼,眼光隱隱發(fā)綠,良久才幽幽道:“這可真是極大的資源浪費……” 那么多優(yōu)秀的解剖教學標本! 反正都是罪大惡極的活死人了,好歹留點東西造福社會不好嗎? 齊遠聞言嘎嘎地笑起來:“別人進宮溜須拍馬,公爺進宮東拿西看,大人您倒好,開口就要尸體?!?/br> 后頭小四等一眾侍衛(wèi)也都跟著笑起來,紛紛贊不絕口道:“真乃絕配啊,絕配!” “若圣人真能同意大人這個提議的話,沒準兒這世道都能太平不少!”小八到底沉穩(wěn),考慮事情的角度都比兄弟們正常很多。 都說死者為大,往往什么仇什么怨都隨著最后那一口氣煙消云散,就連那些亡命徒叫囂的也是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所以根本沒在怕的。 可若有人告訴他們:你們就算死了也不得安生,還要被拿去像生豬rou一樣洗刷干凈,那么多人圍著看,然后一刀一刀割成小塊兒…… 估計很多犯罪分子直接就能給嚇尿了。 晏驕順著小八的話發(fā)散了下思維,也覺得前景不錯,當即露齒一笑,“那我就更得堅持提議了。” 始終洋溢的活力和信心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在發(fā)光,眾人不自覺被感染,也都笑了起來。 平安不知道大家都在笑什么,晃著腦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也有樣學樣咧著嘴露出幾顆米粒牙。 大家本來笑夠了,結(jié)果他一笑,又不自覺跟著樂了。 龐牧輕輕捏了捏他的小rou手,“學人精,知道我們在笑什么嗎就跟著學,瞧你這傻樣?!?/br> “不傻不傻,平安不傻。”小家伙抱著自己的腦袋,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道。 眾人再次放聲大笑。 第9章 雖然早幾天就開始鬧著要找娘,但畢竟小孩子精力不濟,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到了中午才回來,看夠熱鬧的平安已經(jīng)有些熬不住了,半路上腦袋越來越低,沒等到家門口就小青蛙一樣趴在父親寬厚的胸膛里睡著了。 也不知夢到了什么,小家伙的嘴巴還嗍了幾下,又哼哼著扭了扭屁股,舒展著四肢。 龐牧就低聲跟晏驕說:“這是長個兒呢?!?/br> 也不知是被兒子的睡相感染,抑或是“回家”這個詞太富誘惑力,看見大門口的那一刻,晏驕忽覺疲憊和困倦猶如漲潮的海水一樣席卷而來,一波又一波,像有一只無形的手紓解著她的神經(jīng),松垮的幾乎要立刻睡過去。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中泛出的生理性淚水混合著困意模糊了視線,好似連帶著周圍的聲響都開始飄離。 龐牧見她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也是心疼,忙收了話頭催促道:“趕緊先去睡一會兒,睡醒了再吃飯?!?/br> 半瞇著眼睛的晏驕熟練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抓著袖子聞了聞味兒,然后瘋狂搖頭,“不行不行,趕緊讓人備水,我一定得先洗澡,我感覺自己都快臭了。” 她決不允許回家的第一覺是這么湊合過去的! “說什么胡話,”龐牧笑著親了她一口,還舔舔嘴唇,一本正經(jīng)的,“臭倒是不臭,不過確實有點咸?!?/br> 齊遠等人早就一臉沒眼看的表情,齜牙咧嘴的退后幾步,紛紛表示腮幫子有點酸。 乳母小心的接過平安后,在齊遠等人的護衛(wèi)下送小郡王回房休息,其他下人也都很識趣的退到一邊。 “胡說八道什么啊,臟不臟!”晏驕臉一熱,抬手打了他一把,語氣中不自覺就帶了點撒嬌,“不行,我走不動了,你把我背過去。” “抱媳婦兒嘍!”定國公從善如流的彎下腰,想了下,還是覺得用抱的比較帶勁,于是非常興奮的喊道,“洗澡去嘍!” 剛迎出來的丫頭小金和小銀聽后都羞紅了臉,捂著臉跳腳,“哎呀大白天的,公爺羞死人了!” 然而公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非常理直氣壯的道:“老子在自己家里抱自己媳婦兒有什么可羞的?” 小金和小銀尖叫著抱成一團,激動的什么似的,心想抱就算了,您怎么能張口閉口就說洗澡么! 不過話說回來,多洗幾次的話,國公府會不會很快就有小郡主?不是說圣人曾親口承諾過的么,不要多可惜啊…… 龐牧的身材高大,胸膛又寬又厚,像這個人一樣有安全感。正午暖熱的陽光不斷灑落,曬得熱哄哄的,晏驕本來還想跟他說點私密話,訴訴相思情什么的,結(jié)果被抱著走了兩步之后竟然真的就睡著了。再睜眼時,天色昏暗,屋里竟然早已點了燈。 床榻柔軟舒適,從枕頭到被子,全都是熟悉的觸感和味道,她一時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仰面躺在床上干眨巴眼,盯著床帳上方已經(jīng)好幾天不見的香包消化好久,才終于有種:啊,我回家了的確定感。 她一歪頭,就見床邊一大一小兩個人以同樣雙手托下巴的姿勢,正趴在床邊看著,也不知瞧了多久了。 血緣的力量是神奇的,兩人分明差了三十年,但五官輪廓中卻已然能看出幾分相似。 “娘醒了!”平安開心的喊道,一雙大眼睛在燭火照耀下亮的可愛。 睡飽了的小孩子重新?lián)碛辛送⒌娇膳碌木Γ焙艉舻呐闹舶?,兩條短腿亂蹬,“爹,爹,要抱抱,娘抱抱!” “走嘍!”龐牧一聲說完,平安就發(fā)現(xiàn)自己飛了起來,然后下方的爹爹嗖的躥上床,張開雙臂正正接住了自己。 平安激動地尖叫起來,四肢亂揮,“要要!” 晏驕噗嗤一笑,就見爺倆果然又來了幾次拋接,一直到額頭微微見汗,這才勉強安靜了。 “瞧瞧鬧得?!标舔湡o奈搖頭,把小豆丁摟在懷里,仔細的給他擦汗,“回頭可別這么一下子跑出去,春寒料峭的,入了夜可還涼呢?!?/br> 這么一大段話,才一歲多點的小孩子并不能完全理解,可這并不妨礙他乖乖點頭,“哎!” 哎呀,這么健康可愛又聰明的崽崽是自己生的!晏驕難免有點小驕傲,摟著親了幾口,才要收回手巾,另一顆等候已久的大腦袋卻刷的伸了進來,理直氣壯的要求道:“擦擦汗?!?、 晏驕失笑,果然也在他臉上胡亂按了幾把,“得了!” 被爹和娘夾在中間的平安覺得自己現(xiàn)在快樂極了,一臉傻笑地仰著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兩只手各抓著他們的一根指頭,好像生怕一個錯眼就跑了似的。 “這幾天娘都在家。”晏驕心疼的親了親他的小臉兒,“明兒娘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案卷總結(jié)還沒寫完呢,今天都十三了,十六又是谷雨祭祀,還要和其他命婦一起隨太后出城祭祀……頂頭上司邵離淵是義兄廖無言的師伯,素來關(guān)照,約莫祭祀結(jié)束之前不會讓自己來回跑了。 “好!”平安用力點頭,忽然又道,“抓壞人。” 晏驕一怔,“你怎么知道?” 平安指著龐牧道:“抓壞人,怕?!?/br> 意思是爹說的。 “可不是?你娘可厲害了!”龐牧接道,“壞人最怕你娘了?!?/br> 晏驕笑著看他,眼中情誼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流淌出來,“辛苦你了?!?/br> 真要按照這個時代的判定標準來看,她實在算不得什么賢妻良母,好在周圍的人都支持她的決定,將外面的流言蜚語牢牢鎖住,才有了如今風光無限的晏捕頭。 龐牧捏了捏她的手,渾不在意道:“一家人說這些干嘛?難道這不是我的種?” 這人真是……滿嘴沒一句正經(jīng)話。 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動的晏驕噗嗤笑出來,又抬手捶了他一把。 平安似懂非懂的點頭,結(jié)果下一句就說:“爹不怕?” 晏驕笑倒在床上。 怕不怕老婆?這是個難題。龐牧瞬間給他問住了,撓了撓頭,決定抖一抖威風,“那是!爹是戶主,當然不怕!” 晏驕抱著被子笑得吭哧吭哧的,抬腿踢了踢他的胳膊,一只手撐著下巴做大爺狀,“戶主,口渴了,倒杯茶來?!?/br> 戶主麻溜兒爬下去倒茶,“好咧!” 晏驕這一覺睡得夠長的,直接把午飯都混過去了,這會兒起床梳洗后,一家人直接吃晚飯。 飯菜都上桌了卻還只有他們?nèi)齻€,晏驕往外瞧了一眼,疑惑道:“老太太怎的沒來吃飯?” 小金道:“早有人去白府傳話了,老太太聽說您回來高興得很。不過頭晌白老夫人就已經(jīng)設(shè)宴,她不便缺席,也說叫您和公爺先說說話兒,她約莫戌時兩刻動身。” 戌時天都黑了。 晏驕和龐牧對視一眼,都覺得心跳有點快。 老太太哪里是不便缺席,左不過是老人家覺得小兩口難得團圓,想叫他們多點私密時間,當然了,若是能抓緊了辦事,盡快給平安添個弟弟meimei就更好。 龐牧用力清了清嗓子,突然有點心猿意馬,覺得其實不吃飯也成…… 晏驕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覺得有點熱,忙指著桌上那籠熱氣騰騰的包子岔道:“這個聞著倒是不錯,什么菜的?我竟猜不出來。” 小銀說了個菜名兒,笑道:“這是野菜,您沒聽過也正常。廚房里挑了好些齊整的,又請馮大夫看過,說是清心養(yǎng)氣的,這才叫人做了包子。里頭加了蝦蓉,略拿香油拌了拌,十分清淡。” 晏驕聽得直點頭。 吃應季東西是最好不過了,這種純天然綠色食品后世少見,多吃點挺好的。 野菜難免粗拉,難以消化,且里頭又加了許多調(diào)味料,太小的孩子最好不要碰。晏驕在桌上看了一圈,舀了兩勺乳白色的骨頭湯,夾了些雪白的魚rou剃干凈魚刺喂給平安,然后便將小廚房特別給他做的清淡菜品放入碗中。 平安已經(jīng)在學著自己吃飯了,木頭雕刻的小碗小勺,邊邊角角都打磨的圓潤光滑好似美玉,摔了也不怕。 他五根手指還不大聽使喚,拿勺子跟揮舞爬犁似的艱難,偏胃口又極好,高高鼓起的雙頰不住聳動,吃著吃著便不自覺上了手,東西塞到嘴巴里去之后,偶爾還順便抹個臉什么的…… 晏驕看的津津有味,心里的滿足幾乎要溢出來。 國公爺卻有點心不在焉,兩只眼睛不離媳婦兒,總覺得才幾天不見,媳婦兒好像更好看了。 “咳,”他清清嗓子,光明正大的把手放在對方腿上,“你看等會兒……咱們干點啥?”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閃動著灼熱的沖動,簡直是明目張膽的表示想過夫妻生活。 晏驕也給他看的蠢蠢欲動,故意丟了個飛眼兒,湊過去低聲調(diào)笑,“都聽戶主安排?!?/br> 他們才成親兩年,感情一直很好,又都是有需求的年紀,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戶主喜的合不攏嘴,點頭如啄米,“安排,安排,這就安排!” 兩人心里存了事兒,吃飯分外麻利,結(jié)果正當戶主摩拳擦掌準備親自安排時,知道他們用完飯的管家就緊趕著進來報信兒,“老爺,夫人,郭先生和衛(wèi)大人那頭都來信兒了?!?/br> 因自家女主人就是仵作出身,連帶著大家對仵作也都高看一眼,不管是哪位俱都尊稱一句“先生”。 那郭先生便是當初從平安縣衙帶出來的,之前一直在峻寧府任職,不過自家夫人貌似從去年就開始活動,開了調(diào)令叫他入京,如今總算來了。